“是么?”郁凉夏淡淡的飘了两个字。夹答列伤
庄雪衣小⾝子一缩,刚刚的气势焉了一半,每当郁凉夏说出‘是么’这两个字的时候,估计肚子里都在酝酿着各种坏注意。
“咳咳…”
庄雪衣捂住嘴咳了咳,掩饰道“你刚刚为什么说那人是异族的人?指的是他不是人吗?”
“你觉得呢?”
“他的能力似乎不弱。”要不然也不会敢只⾝入进皇宮,找⿇烦了。
“确实很強。”郁凉夏犹豫了一番,回答。
“但是你还是没有说出重点,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或者不是人?又或者说,什么是异族?”庄雪衣变⾝好奇宝宝,连连发问。
郁凉夏头疼的一声叹息,他家太子妃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爱好,到底像谁?
“异族,便是非人类。这个世界,是距离天地平行线最近的地方。”
“是连接妖类更或者说神族最近的连接线?”庄雪衣细细的思考了一番,貌似在现代,她看神魔小说的时候,有看到过这样的说法。
“所以你是知道的,除了这个世界外,还有另外的世界?”庄雪衣不假思索问道。
“才知道。”郁凉夏回答的简便“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天上和地下的某些东西,不太安份了。”
“有种要人魔大战的奋兴感。”庄雪衣突然来了精神,她是不是有机会一见那些妖魔鬼怪了?
郁凉夏用自己的下巴,一下子敲到了庄雪衣的头上“别奋兴,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就算他想保她一世平安,只怕有心而无力了。
“那么刚刚那个被你吊起来的人,是什么妖怪?”
“可看到他腰上的玉佩?”
庄雪衣皱了皱眉,没好气道“你说不能乱用心眼的,我眼睛又瞎了,怎么可能看得到。”心虚一下,就算她眼睛是好的,估计也不太可能去注意别人腰上的什么玉佩。
郁凉夏叹息一声“钟离树龄,这是他的名字。”
看着庄雪衣一副你说的是啥,我一点也没有想明白的表情,郁凉夏投降了“钟离是一个隐世的家族的姓氏,里面的人,都非纯血的人类,而是与神族或者妖魔结合生下的孩子。”
“他们每人都擅长一项技能,比如,瞬移、医术、蛊惑等。我们遇上的那位,来头估计不小,一⾝华服不算,并且一口一个本大爷的还能动作富有涵养的攻击本殿下,这可不是小妖小魔或者
什么三痞子人类可以学的出来的。”
“钟离树龄。”庄雪衣重复了一遍,继而她笑米米道“树龄?那他是不是什么树化成的精怪?”
“…”无言以对,庄雪衣猜的*不离十。
秋风刮过,楚焰与薄荷从后紧跟上来,郁凉夏见此,有力的腿双一夹马腹,随着一声马鸣,扬长而去。
楚焰与薄荷相视一眼,鞭子一拍,速度提升,紧跟自己主子⾝后,他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休息的站点,或者要赶到交界处,不然的话,晚上出行,可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谁知道夜路上会不会飘忽着一些什么不⼲净的鬼东西…当然,若是殿下不下达命令的话,他们不休息也要赶到目的地,不为什么,只为太子妃。
蓝⾊的帷幔被风扬起,満屋飘忽着淡淡的幽香。
木棱圆形窗、茶⾊木桌、木椅,白雪的牙床上躺着一个満⾝血迹的人。
那人没有手指,脸⾊泛着惨白,看起来虚弱不堪。
那人全⾝幽光一闪,接着原本失去的手指竟然渐渐的重新长了出来,面⾊也开始渐渐红润起来,诡异,恐怖、甚至于惊悚。
“祁大人。”旁边的小厮端进一碗像是药汤的东西,然后放在了旁边的茶⾊木桌上。
“抓到了?”声音有些沙哑,微微带着些许忍残的口气,令人全⾝不舒服。
“是的。一只刚化灵还未成精的妖狐。”小斯恭恭敬敬回道。
“如此最好。”该死的太子妃,毁他命根子,断他手指,这个仇,他先记着,总有一天,他会全数奉还。
“那只狼妖呢?”祁连坐起,看样子已经恢复了所有流失的体力,果然,这个灵物的鲜血是最佳的补品,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而且还可以提升人类⾝子的重生新长功能。
“半死不活。再取几次,差不多了。”小厮又道。
“死了之后,狼⾁拿出去孝敬底下兄弟,狼皮便留下做件衣裳。”祁连嗓音淡淡,那张不突出的脸上闪过忍残,嗜血“太后那边如何了?”
“太后也查不出太子殿下救治太子妃所使用的办法。但是却打听到了太子殿下所使用的药材。”
祁连危险的眯了眯眼,让人起死回生的药方若是那么容易打听出来的话,那么这个太子殿下也不过如此了,要么药方的实真性值得怀疑。
只是这打破人类生死循环,与阎罗王抢人的药方,他势必要得到手,就算是逆天又如何,他祁连可不是那些泛泛之辈。
“用了哪些药材?”
“天冥花、穿心草、水雪芝、连麒珠。”
祁连眸光一闪“天冥花、穿心草、水雪芝、连麒珠?”
天冥花是天冥国的国花,若是需要,好得到,穿心草与水雪芝国库中也有,只是那连麒珠可不是说要就可以得到的,那可是要到凤梓国与天冥国的交界处,那被人称之为九冥谷幽的死亡之地寻找才可以有机会得到的药材。
只是那郁凉夏到底是如何将这四味本就不该融合的药材融合在一起的?
太子妃的眼睛又为何会失明?难道是少了一味什么药材的副作用?
“你还查到了些什么?把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信息全部说出来。”祁连阴阴dao。
小厮点头,恭敬道“这四味药材是太子殿下当曰在清凉殿所说,只是凉妃去国库寻找药材的时候,并未找到连麒珠,救活太子妃的药材中,于实际太子殿下所要的,少了一味。”
“更加奇怪的是,最近雪府老夫人出派了无数人寻找太子妃的下落,似乎有什么隐情在里边。而且宮中有人传言…太子妃不是人…”
祁连挥了挥手,让小厮退下。
“太子妃不是人?”确实不该是人,不然的话,她是怎么做到把他害成这个样子。
峡谷飘香,已经到秋天却不见一丝秋感,这里百花齐放,花团锦簇,像个世外桃源,一年四季,只有舂天。
郁凉夏抱着庄雪衣,飞掠下了马背,赶了一天夜一,⾝体上多多少少带着些许的疲惫。
楚焰与薄荷拉过马匹,送到一旁去休息。
晨曦照射下来,反射在花朵上、绿草上、石壁上的小露珠晶莹透亮,如同一颗颗漂亮的玻璃珠子,一闪一闪。
庄雪衣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从⾼⾼的悬崖往下看去,顿时看的呆了。
底下的峡谷中间有着一个个水潭,仔细数数,有九个秀美、神秘的水潭。
九个秀美的水潭,九湾水九个潭,潭潭碧绿澄澈,湾湾起伏跌宕,瀑布如雪,从上至下飞流直下,潭碧似玉,波过无痕。
一个潭一个瀑布,每个都带着奇异与神秘,模样不打重复,令人心生敬畏,峡谷两岸山体非常险峻,有茂密的森林,雄奇的岩石,強烈的视觉冲击,令人一眼便忘不了。
那气势雄伟、壮烈、险峻、陡峭,宛如一头沉睡着的妖龙…
她本不打算打开自己的心眼观看,只是,好奇心使然,让她又开启了心眼来看。
“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可以随意使用心眼看事物了?”心眼,顾名思义,除了双眼之外的第三只眼睛。夹答列伤
庄雪衣可爱的歪了歪自己的小脑袋“太后传旨让我进宮陪她拉家常,后来在路上遇上了你的三妹,和她打架的过程中,突然看到的。我也是后来自己才反应过来,自己开了心眼来看。”
“嗯。”郁凉夏应道。
庄雪衣一把拽住郁凉夏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她抬头,淡笑道“如果不是你教会我如何使用心眼,我也不会阴差阳错的学会这项技能。郁凉夏,谢谢你。”
郁凉夏用手摸了摸庄雪衣的头,宠溺道“算本殿下多管闲事,发了疯。”
庄雪衣嘟了嘟嘴“这疯啊,发的好。”她白白的学会了一项牛叉牛叉的技能。
山上的清风刮过,带走了庄雪衣银铃般的笑声,幽幽的吹入了峡谷深处。
“别闹了,该启程了。”郁凉夏幽眸睨了一眼底下的谷幽,心沉了沉,面⾊渐渐的凝重了起来,九冥谷幽,去而不返。
“好。”庄雪衣拉住郁凉夏的大手,満心甜藌的跟在郁凉夏的⾝后,有他的地方,即使危险,她也不怕。
“主子。”
“主子。”
楚焰与薄荷态度恭敬,面无表情的出现,主子他们要去的地方,他们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去。
“你们留下,本殿下很快回来。”
“可是殿下,谷幽危险重重,还是让我们跟着吧。”从来不忤逆主子的楚焰,此刻提出了要求。16934314
“送死么?”郁凉夏毫不留情的打击“本殿下自有逃脫的办法,若是七天未出来,你们便把本殿下与太子妃的消息带回皇宮,该怎么说,你们懂的。”
说着,转⾝便拉着庄雪衣下了谷幽。
一道墨绿⾝影出现在后方的大树上,气炸呼呼的冒着火气“真是个难缠的人,害本大爷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开解束缚。”
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自己⽑骨悚然的⾝子,他深深昅气,想起之前的情景,他便心⾝大骇,那太子殿下实在太诡异了,除了吊着他的那棵枫树,一片枫林就那么一个眨眼间全毁了。
眸子看了看郁凉夏与庄雪衣下去的方向,英气的剑眉拢起,他家的女神跑那底下去做什么?
难道他们不知道那底下的某些东西是不欢迎人类闯入的吗?
“郁凉夏…天冥国的太子殿下…是人么?”深深的皱眉,英气的脸庞探究之⾊闪过,又掩了去。
接着亦是飞掠下了谷幽,远远的跟在郁凉夏与庄雪衣的⾝后。
“凉凉,你觉不觉得我们⾝后有人一直跟着?”庄雪衣火红的衣袂飘飘,遮住她双眼的月白⾊锦缎精致华美,她耳垂动了动,总觉得⾝后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郁凉夏沉默,依旧一直不停的往前走,顿了一会儿,他提醒道“无论⾝后有什么声音,哪怕有奇怪的东西拉了一下你的裙摆,都不会回头去看,绝对要做到。”
郁凉夏掷地有声的声音在深深的谷幽之中,回声荡漾。
“回头了会怎样?”庄雪衣小心翼翼的问道。
郁凉夏阴里阴气道“被不⼲净的东西带走当妻子。比如,恶心的蟑螂精怪,或者蛆虫。”怪里怪气的语气,听的庄雪衣⽑骨悚然。
⾝后的钟离树龄则是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他是蟑螂精怪么?还蛆虫?
他明明是世界第一无敌大美男好不好!
“奇葩的世界,今年奇葩事情真TM的多,娘老烦透了。”
想想看,又是穿越又是宮斗,完了还让她当幽魂玩了一阵,接着遇上个奇怪老头儿,再是失明后清楚了心眼的存在,又遇上那个一路叫她美女的奇葩男子,她的小心脏啊,不能再受刺激了有木有!
“形象。”郁凉夏淡淡提醒。
“节操都碎一地了,要什么形象!”庄雪衣顶嘴。
“小雪衣,你真是越来越不乖了,最近欠教训。”
一颗心咯哒一声,淹死在了郁凉夏淡淡的口水里,庄雪衣欲哭无泪道“你老大,你老大。”
谁说郁凉夏温柔来着,她一定要杀了他…
唔…
好像她说过?
走了一会儿,原本的一路摸黑前行,此刻亮了许多。
郁凉夏抬头看了看,心里有了一个底,他们已经来到了峡谷內第一个潭水存在处的溶洞里,原本嘲湿的空气变得⼲燥起来,还有太阳的光辉。
郁凉夏扶着庄雪衣席地而坐,又让庄雪衣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柔声问道“饿么?”
庄雪衣一听,点头如捣蒜“饿~”一个字,简单明了,却包含着此刻她有多么饿的事实,关键是,庄雪衣还将这个字,无限的延音…
“这里有虫子吃,你要么?”
庄雪衣⾝子一僵,僵硬道“虫子?”脑子內一闪而过的便是厕所中蠕来蠕去的蛆虫或者蠕虫,不由来的,胃一阵翻涌,恶心感顿时而来。
郁凉夏挑眉,看出了庄雪衣的不适,好心情道“开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庄雪衣嘴角菗了菗“绝对是故意的。”奇葩男就是奇葩男,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确实是故意的。”郁凉夏大笑,嗓音清冷而好听,富有磁性。
“不…我饿了…要死了…”上帝啊,您老行行好,让这位太子殿下变正常吧,不然她的小心肝伤不起啊。
“吃吧。”郁凉夏仿佛变魔术一般,给了庄雪衣一份糕点。
庄雪衣摸索着,握住郁凉夏的手,拿起他手心的糕点,放在鼻尖闻了闻,好香,这是她的第一个反应。
“你带吃的来了?”庄雪衣惊讶问道。
郁凉夏无奈道“只有你这个小糊涂精,出门还不带⼲粮的,没有本殿下在⾝边,饿死的可能性占据百分之五十。”
庄雪衣撇唇“我是来找你的,找到你后,我什么也不怕。”转头,在郁凉夏绝美的脸上吧唧一声“太子殿下怎么会把自家的太子妃给饿死呢,是吧。”
对于庄雪衣有事没事占自己的便宜,郁凉夏已经见怪不怪了,总之,他不觉得自己吃亏就是。
“是呀,就算屈尊给我家太子妃煮一份名唤‘蛆虫盛宴’的晚宴也不错。”这话说的异常严肃、认真。
庄雪衣刚打算咬下一口糕点尝尝味儿,此时听着郁凉夏这话,顿时倒了胃口,脑子中闪过无数逍魂的动扭着⾝子、一节节的、光溜溜的小虫子放在一个个漂亮而⼲净的盘子里,然后端上桌上的情景,顿时不淡定了。
这比她解剖尸体还恶心,能让⾝为法医的她都觉得浑⾝不慡,这郁凉夏的说辞真是异常生动而富有趣情!
庄雪衣没好气的连连翻白眼,最后一咽口水,直接呑下那糕点,劲使的放嘴里搅拌。
仿佛那糕点就是郁凉夏,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她劲使的搅啊劲使的搅…气煞她也…
“小心噎到,本殿下可没有带水。”郁凉夏幽幽的飘了一句话。
庄雪衣正搅得起劲,一个不慎,呛到了,不要拦她,此刻她真想一巴掌扇过去,非要那张欠揍的脸毁容了不可。
但是——
她不敢动手…
郁凉夏头摇,修长的手轻抚着庄雪衣的后背,完全没有自己是害她呛到的罪魁祸首的自觉“才说让你小心,怎么就呛到了?”
庄雪衣哀怨,乌鸦嘴乌鸦嘴!
她要杀人,要杀人!
看着庄雪衣张牙舞爪的样子,郁凉夏温柔道“小心顺着气些,别没被饿死,反而被噎死了。”这话温柔的快要溢出水来。
庄雪衣欲哭无泪,好吧,她又一次见识到了某殿下浓厚的恶趣味,他果然是醋坛子打翻了,还记着仇呢。
“咳咳…咳咳…”好不容易顺了气,庄雪衣深深的呼昅了一口气,満脸忧伤道“哪天殿下要是和男人上床基搞,我再考虑要不要杀自。”
“基搞?”郁凉夏一阵思量,最后聪明的明白了庄雪衣这话的意思“本殿下若是断袖,那太子妃可要一辈子守活寡了。”
“为什么?”
“生是本殿下的人,死是本殿下的鬼。”
“我不嫁了不嫁了。”庄雪衣猛然站起⾝,胡乱的拍打着郁凉夏,气呼呼道。
“晚了。”郁凉夏拉住庄雪衣的手,笑米米道“我的小雪衣,这辈子,你都逃不走了。”
钟离树龄表情复杂的看着郁凉夏与庄雪衣嬉戏,心里也不知在打量着些什么,心中一阵思量,消失在了原地。
郁凉夏眸光一冷,扭头睨了一眼一个幽深的角落,接着眸光恢复平静。
钟离树龄吓了一下,心里郁闷,难道那个太子感受到他的存在了?
皱了皱眉,迅速的掩了⾝形,往峡谷深处去。
“我说,连麒珠究竟会在什么地方?瞎找不成?”这么大的一个峡谷,全找一遍,开玩笑!
郁凉夏笑笑“你想游历一番这峡谷全风景不成?”
庄雪衣赌气的鼓了鼓腮帮子“这里?游历?我真怕还没到第二个潭水处,就被什么鬼东西当作午餐吃掉了。”真亏这位太子殿下还笑的出来。
“既然知道危险,现在可不闹了。”大手反手握住小手,温暖而全安的感觉包围着庄雪衣,安心的令人舒服。
“我们现在要出发到第二个潭水处?”
“不,我们直接到第三个潭水处,那里便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庄雪衣还未反应过来郁凉夏说的话,便被郁凉夏打横抱起,行云流水间越过一道道阻碍,往第三水潭的方向飞跃而去。
在这期间,庄雪衣的耳畔时不时传来咕咕的声音,又或者传来飕飕的声音,还有来自于自己头顶上方郁凉夏轻微的喘气声。
她想知道他们究竟遇上了一些什么,但郁凉夏总是有办法強制阻止她使用心眼,来保存她的体力。
“凉夏,我们是不是遇上什么危险了?”耳边是枯叶擦摩石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可惜她眼前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
郁凉夏皱眉的看着眼前一只只像是蝙蝠的东西,目光冷清,但口气却轻松道“没事,遇上几只小虫子,很快就解决好。”
庄雪衣抿唇,她要是相信真的没事,那才有鬼,她当他是三岁小朋友好骗?
若真只是几只小虫子,他会停下自己的步伐么?
“可是…”
“没有可是。”郁凉夏没有给庄雪衣继续开口的机会“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本殿下很快就回来。”
庄雪衣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但什么都没有抓到,唯有在这方被郁凉夏认定为是全安的角落,默默的等待着她家殿下的回来。
而旁边的几只小飞虫想要靠近庄雪衣,却在距离庄雪衣一米处化作了一缕烟灰,幽幽的消失了。
郁凉夏红唇勾了勾,小虫小蚁若是都能闯进他设定而下的物药屏障,他这神医的称呼还要不要了。
‘嗖嗖——’
‘咕咕——’
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响,声音越来越紧凑,郁凉夏只⾝而立,衣袍飞扬,素手微抬,七枚银针在手,接着全部射出。193o6。
七枚银针,七个不同的方位,银针才落地,便变化的颜⾊,分别为赤、橙、⻩、绿、青、靛、紫。
彩虹七针,顾名思义,七种毒素,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使用,毕竟这针的副作用极大,还极大的伤害这方土地,若是在地面,直接便毁了那方土地,一万年,寸草不生。
哧的一声,七枚银针发出了七种颜⾊的烟雾,郁凉夏一个翻⾝,拉起庄雪衣,拐进了一个角落,似乎是一个侧边,道路极窄。
紧接着,地面突然陷了下去,庄雪衣惊呼一声,一把抱紧了郁凉夏的⾝子。
丫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奇葩男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凉夏,你让我用心眼吧,我想看看你。”她知道他们在往下掉,这种失重又不安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惧,而且,她不知道郁凉夏究竟有没有受伤,伤的重不重,毕竟刚刚的那动静实在太大。么两凉半的。
“不行,若是使用心眼,你会消耗太多的体力。”
“可是现在这样,我很担心你的安危。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我留着这些体力做什么?给你收尸不成?”庄雪衣气急了。
郁凉夏没再开口,只是紧了紧手臂,狠狠的抱住庄雪衣,无声的安慰着此时颤抖的庄雪衣,他知道她在担心着些什么。
只是,他这样做,是有理由的,时候不到,他说了也没用。
庄雪衣拼命的感受着自己⾝子內的力量,她一遍一遍的循环着,试图找着让自己強起来的突破口,那奇怪老人的话她时时刻刻铭记在心,血戒不在她⾝上,未庒制着她的力量,只要她心随意转,便能使用某些能力,比如,法力。
但她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郁凉夏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她无法开启心眼来用,心颤抖着,也着急着。
“郁凉夏,我疯了。被你气疯的。你倒是让我看看你究竟好不好啊。”
郁凉夏靠近庄雪衣的耳畔,温声道“你觉得本殿下会受伤么?”
庄雪衣皱眉,火气冲冲道“我不要觉得,我要肯定你没事。”
郁凉夏则是淡定非常“放心,这洞深的很,指不定等等我们就要粉⾝碎骨,荡然无存了。不能同生,但能同⽳,不错不错。”
此刻的庄雪衣真想脫下自己的鞋子,然后一把拍向那张人神共愤的脸“郁凉夏!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似乎他真的没事,难道她担心过头了?
“当然。”
庄雪衣“…”
峡谷深处,第九个潭水的溶洞处,此刻站着三个人,他们留着一头的霜花,看起来,有些岁数了。
“我感觉到,惠凉的气息了。”
“金老头,你是不是想孙女想疯了。”
“树老头说的对,金老头儿,你是想孙女儿想疯了。”当初要不是这金老头狠心将惠凉逐出族里,又怎么会有后来悲剧的发生。
“果老头,我真的感觉到惠凉的气息了,你们闻闻看,空气中绝对飘着惠凉的味道。”
树老头叹息一声“金老头,咱们不发疯了,惠凉是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果老头拍了拍老泪纵横的金老头“第三潭水旁的花儿开的正好,咱们去赏赏景吧,别一大把年纪,把自己纠结的这么郁闷。”
金老头抹了一把泪“要是当年我没有赶走惠凉的话,莉婴也不会死了。不会死了…”
黑洞,阴风阵阵…
“抓紧了。”郁凉夏幽眸微眯,一把抓住岩壁上的一枝桠。
也不知到底降落了多少米,更不知道此刻他们的所在地,庄雪衣耳听八方,除了汩汩的流水声,什么声音都未有。
郁凉夏轻喘了几口气,他有些费力道“你伸手,抓住左边的枝桠,小心一点。”
庄雪衣点头,伸出手,摸索了好一阵才抓到周⾝枝桠的位置“我抓到了。”
郁凉夏空出一只手,一点庄雪衣手上的⽳位“你启动心眼,想办法跃上去。”
“那你呢?”
“你上去后,再拉本殿下便是。”
庄雪衣黛眉微蹙“好,那你可要抓紧了。”
打开心眼,庄雪衣检查着自己四周是否有可以让她停留的地方,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下边,是无底的黑洞,若是他们再继续坠落,指不定会掉到什么鬼地方去。
说不定还未掉到底,便在下落的过程中,饿死了。
足尖一点壁面,接着,双脚下升出了三条火红的纱带,纱带两两交叉,庄雪衣一个翻⾝,小心翼翼的跳到了纱带编织而成的丝带桥上,步履艰难的控制着方向。
红唇抿着,一点点的控制着从自己⾝体內流出的力量,然后将自己体內的力量转化为体外的灵力。
郁凉夏幽眸带着笑意“小雪衣…”过不了多久,她的能力或许会超过他,更或者…
庄雪衣纤臂一伸,拉住郁凉夏的手臂,两人双双落入庄雪衣编织成的大网之中,郁凉夏看了看四周,对着自己右上方的小洞指了指“我们进去。”
过度的使用了能力,促使庄雪衣有些疲惫,她有些迷糊的看了一眼郁凉夏指着的小洞,警惕道“什么鬼地方?”
郁凉夏挑眉,语气欠揍“没事了,那里就是第三潭水的入口处。”
庄雪衣⾝子忽然一软,一下子倒在了郁凉夏的怀里,想说什么,却因困的实在睁不眼,深深的睡了过去。
郁凉夏素手微抬,代替庄雪衣控制着这张保护着他们的大网,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一切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谷幽飘香,景⾊怡人,百鸟争鸣,百花斗艳,百蝶齐飞,这边便是第三潭水的景观。
到达目的地后,郁凉夏抱着庄雪衣下了大网,信步走向了无痕的潭水处。
大网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过后,顿时灰飞烟灭。
“玉谭。”郁凉夏看了一眼矗立在一旁⾼大的石碑上的碑名,挑眉。
玉谭与其它潭水不同,这里是九大潭水中相比之下最不具危险的地带。
潭水中游着各种珍惜鱼类,飘着各种水花,潭水清澈见底,看起来底部与岸上很近,潭水很浅,实际上,此处的潭水比任何一处潭水都要深的多。
这便是这处最危险的地方,除了这处潭水中本⾝的水生动植物,其它的生物一旦入进此水,必定溺水而亡,更或者直接化为潭水,不见任何尸体。
当任何一个人见到此水中的东西,都会利欲熏心,仔细一看,便回发现,潭水底部的石头不是翡翠便是宝石,更是有金灿灿的⻩金植物,就连浮在水面上的小海草,都是上好丝线。
这是个神奇的地域。
“你好好休息,眼睛,很快就可以看的见了。”
郁凉夏将庄雪衣的⾝子蔵匿在了一片红花之中,修长的手指为她整理了一番刘海,俯⾝,在那漂亮的额头上烙下一吻,接着起⾝,往潭水边走去…
雪府
“娘,那个雪衣怎么会变成太子妃,她不是死了么?不是死在天冥山喂了天冥蛛了?”雪薇俏脸青黑交错,好像有人欠了她二百五十万银子似得。
雪老夫人头疼的抚着额头,听着雪薇一声大过一声的埋怨更是烦躁不已“她死了对我们可没有什么好处。”
“娘,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可以让我嫁给那个老头子,他都要五十了啊。”如果不是雪衣逃婚,她也不会落下个这样的地步。
“我们弄丢了墨令,这可是要得罪皇家丢脑袋的事情。”她又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呢,可是墨令被凌风偷走,凌风又拿着墨令威胁于她,若她不将自己的女儿赠予一个凌风,雪府就要毁在自己的手里了。
“墨令,又是墨令,荣华富贵比你女儿还重要!”雪薇撕心裂肺,脸⾊极其难看,因为墨令,她失去了好多东西,包括自己的幸福。
如果雪衣没有逃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倒霉的人不是她,恨,在她的心底盘旋着、飞舞着。
凭什么她只能嫁给一个宰相,而雪衣却可以成为太子妃,将来说不定还是皇后,并且让天冥国第一美男郁凉夏亲自出手救治,凭什么一切好处都是雪衣的,凭什么。
她雪薇哪里比不上雪衣?
容貌?才艺?
不,是手段,雪衣好手段。
“怎么会呢!我的薇儿,你可知道娘亲收留雪衣的理由?”雪老夫人眼睛內幽光微闪,阴光乍现。
雪薇一拍桌子,气的不轻“一个烂蹄子,还有可利用之处?”
雪老夫人冷哼一声“我将她抱养回来的时候,我们雪府的传家之宝便自动的绕上了她的手指,血戒选之为主人的人,拥有预知未来通晓过去的本事。”
“所以?”
“所以我才收她为⼲女儿,不然的话,早将她卖到妓院去了。”雪府哪里有钱养那么多吃白饭的人。
“即便她有这能力,但能帮我们一些什么事情?”雪薇抿唇,心情依旧不好。
“墨令会被凌风偷走也是雪衣预料出来的。只是我们防范的太迟,才让凌风最终得逞。原本我想让雪衣嫁入凛府,为的就是让她了解凛府地形,重新拿回墨令,这样,我们便没有了危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谁知道这小妮子竟然给我玩出了逃婚的把戏。”
“所以现在需要我将墨令偷回来。”雪薇轻蔑的一笑,口气不善。
“现在我依旧需要她为我预算未来,只要有她在,雪府便会一直欣欣向荣,避免所有的灾害。”
“但是人家现在可是堂堂太子妃,让她回来,那可是做梦。”对于雪老夫人的计划,雪薇的脸⾊一直未缓和下来,连自己的⺟亲都利用她,她还能指望些什么。
“只要将蛊虫放入她的⾝子,将她控制住不就成了?”
“我听说,能够预知未来和过去的人,他们的占卜都是以消耗自己的生命力作为代价来知道未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这样说来,雪衣再为雪府占卜几卦,也就没多少年的阳寿了。”
雪老夫人点头,眼中尽是狠辣之⾊“我养了这小妮子这么多年,她总是要付出些回报的。”
雪薇理了理自己的发梢“好吧,我的好⺟亲,我会为雪府偷回墨令的。”顺便,您老也要给她死去的幸福祭奠。
庄雪衣幽幽转醒,意识渐渐回笼,突然她一惊,伸出手到处摸了摸自己的周围“郁凉夏…郁凉夏…”他不在她的⾝边,不在她的⾝边。
一时之间,她慌了神,在梦里,她看见了全⾝是血的他,最可怕的是,他被困在一个地窖里,被人打的面目全非。
“果老头,你有没有闻到生人的味道,好像还有什么声音?”金老头看了看周围,一双老眼贼亮贼亮的。
“生人?有人能活着闯进峡谷都是奇迹了,更何况到这第三潭水的位置。你幻听了。”果老头没好气的回到,这破地方危险重重,除非外边的世界变天了,出现了一个BT人类,否则想闯入这里,根本没有可能。
就算是鬼魂飘进来,在路过第二潭水溶洞的时候,便会被里边的食鬼灵当作点心吃掉,所以,想入进第三潭水处,除非是里边的自己人熟悉道路,不然的话,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
“果老头说的对,能进到这里的,除了自己人,没外人。金老头,你该好好休息了,怎么老神经质。”树老头头摇无奈道。
“你们别拿我开玩笑。”金老头生气了“你们听,有个女娃子的声音。”
ps:看在雅雅这么勤奋的份上,吼吼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