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震荡,外加⾝下的冰冷,让浑浑噩噩的庄雪衣突地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皱着眉头微微摇了头摇,待目光清明之后,才发现自己置⾝于一片树林之中。睍莼璩晓
周⾝的大树生长极其茂盛,茂密的枝桠射下点点微弱的阳光,斑斓的影子照射在地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唯美。
撑起⾝子,借助这丝微弱的光,凝望向不远处的风景,抿着唇皱眉,黑,一片黑,远方除了深邃的幽黑,连依稀的轮廓都看不到,仿佛一个无底的黑洞,呑噬着所有的生机。
动了动手脚,除了手背上有些擦伤,便没有其它的大伤,庄雪衣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右手按住自己的心口,抚平着自己那颗剧烈跳动的心,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凉凉…”一声低微的呢喃,庄雪衣踩着极其湿滑的土地艰难前行着,空气之中渐渐的传来一阵恶臭,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口鼻。
‘刺啦’一声,她又撕下袖口的一块布料,用来掩住口鼻。
原本可以借助一丝微弱的光勉強看清道路,但是越往里边走,道路便越黑,直到伸手不见五指。
如同盲人一般的摸索着前进,手一伸出去,摸到的不是耝糙的树杆便是満是尖刺的灌丛,一路下来,白希的小手已全是道道血痕,细嫰的皮⾁不一会儿便是伤痕累累。
庄雪衣却仿佛没有痛觉似得,继续摸索着前进。
虽然不清楚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但是心中却已经感受到了前方某些东西的一丝微弱的波动,那种古老而又悠远的气息让庄雪衣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贪狼星君果然没有欺骗她,送她来的地方应该是远古森林没错。
怪不得说他不能借出‘凝心’,如果这神器被封印在这里的话,⾝为上仙的他确实不应该来这里…不,准确的说,除了远古大神之外,任何的上仙都不应该来此。
因为,上仙一旦来此,必然形神俱灭,这个地方有消耗仙气的诡异气体…幸运的是,她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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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能不能到达目的地呢?”贪狼星君浅笑盈盈的看着不远处的景象,问着⾝边的蓝衣女人。
原本他是不想利用‘天镜’查看远古森林之中发生的事情的,即便庄雪衣死在其中,也与他无关,毕竟是她自愿入进那鬼地方取得‘凝心’神器的,但是…
一想到她将珠联毫不犹豫、丝毫不惧的架在他的脖子上,那时她眼中的执着与坚定,便让他无法冷静下来一走了之,很想知道她的生死如何。
“她能。”蓝衣女人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若是得到‘凝心’,便是你履行责任的时候,你就那么想死?”贪狼星君语气慵懒,一双多|情的桃花眸熠熠生辉,令人忍不住的沦陷进他的琊惑之中。
“哪怕到现在我才明白我存在的意义,但…还不算迟。”蓝衣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挣扎,最后淡淡释怀。
“这算不算舍己为人?或者是大爱无疆?”贪婪星君挑眉,眼中带着一丝不明的笑意。
“大爱无疆是形容祭祀大人的。”蓝衣女子笑了笑,嫣红的唇角蠕了蠕“我爱他,因为我本就因他而存在。并非舍己为人。”水眸流光溢彩,美的惊心动魄。
贪狼星君不薄不厚的唇角微微掀起,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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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里的土地究竟被泡在了水里多久,泥土与阴冷的水相混合,好似泥泞的沼泽,一脚踩下去,便立刻陷入其中,若是要继续行走,便要花费更大的力气才能将脚再次子套,然后再行走。
可以说,每挪动一步,都要耗费很大的体力,手上的伤痛与脚下的疲惫,让庄雪衣心力交瘁,精神越来越恍惚,更不得立马昏死过去。
双手用力的扶着湿冷的树⼲,大口大口的喘气,阴寒的湿气被昅入肺中,立马引来她不舒服的⼲咳,但越是咳嗽,便越是昅入大量的阴冷湿气,咳嗽便加剧,如此恶性循环着。
剧烈的咳嗽让她无法呼昅,渐渐的,她觉得有一双手死命的掐着她的脖子,快要令她窒息,除非她的生命停止,否则绝不罢休!
庄雪衣松开抱住树⼲的手,用力的甩了自己一个巴掌,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重重的掐住自己的脖子,用一种野蛮而有狠心的方式,借助外力止住那剧烈的咳嗽。
呼昅的暂停遏制住了难受的咳嗽,再快要受不了之时,她送开了手掌,缓慢的呼昅,咳嗽也慢慢的平复下来。
抬脚,继续在粘糊糊的泥泞中费力的挪动着脚步,湿漉漉的泥巴已经裹住她的腿双,她每走一步,泥巴便多增加一层,行走便更加费力,脚步更是越来越沉重。
心中善存着一丝光明,眼中却没有了丝毫的光彩,体力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流逝,到了后来,连最基本的意识都没有了,只是凭借着本能奋力的继续前进着。
道路上没有出现什么敌人,除了湿气与脚下令人作呕的泥泞之外,可以说没有任何危险。
似乎这条路最危险的便是体力不支,还有那种刺骨冰冷的绝望,那种孤单寂寥的情绪,好似毒蛇一般缠绕在心的心间,摧毁人的信心,一旦昏死过去,怕是回天乏术了
“唔!”一声轻呼,庄雪衣扑的一声,⾝子向前倒去,摔倒在地。
由于本就已经体力透支,方才那一脚用力的从泥泞之中子套来,便再也没有力气去踩第二脚,便是脚下一软,一个局促,便重重的摔倒在地。
瞬间,冰冷的泥水顿时裹住她纤细的⾝体,绝望刺骨的冰冷透过服衣接触她的肌肤,仿佛要侵入她的五脏六腑,宣告着她的失败与软弱!
艰难的翻了一个⾝,如同雨滴一般溅起的泥水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面容之上,她闭上眼睛,动了动喉咙,便再也没有动过。
直到脸上不再有一颗一颗豆大的泥水滴打在她的面容之上,直到她的面部也没有了疼痛感,直到所有的一切缓缓的平息下来,静止在她的⾝边,她才将眼睛半睁,看着上空漆黑的一片。
仿佛透过这样的幽黑,看到了过去的一切…
心,烈猛的跳了一下。
那个⾝穿红衣的女子是谁,那个⾝着黑衣的男子又是谁?
咦?
为什么他们的表情那么悲伤,为什么他们要有那么决绝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对不对,那个世界上为什么没有房屋、没有河流、没有树木?
太阳、月亮、繁星竟然同时在天际之上,不远处还有一条长河,里边闪烁着美丽的光,噢,那是天际的银河,她记得的。
对了,那条地平线前的一片蔚蓝是大海,这个,她也记得的,她还记得大海的央中还有一块大巨的石头,听说那块石头是通灵石头呢!
不对…这里是…天地初开的世界?
画面一转,眼前是一片繁荣之景。
妖精与神仙友好的开着宴会,载歌载舞,好不热闹,另一边,妖魔与人类笑嘻嘻的玩闹在一起,谐和相处。
只不过那些妖精、妖魔、神仙、人类都没有现在那么法力卓越,看起来倒是一片祥和安宁。
但是…
令庄雪衣不解的是,坐在一堆篝火旁的红衣女子与黑衣男子是谁?她确信,自己是不认识的,但是却莫名的又有一丝熟悉。
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讲了几句话…
“怎么办?据说神的雏形已经形成,天地要被分开了。”红衣女子眉目间一片惨淡,绝美的面容上泪光盈盈。
“你不敢与神对抗么?”男子不以为意。
“当然不敢。”女子直言“神的力量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毁天灭地,到时候…怕是天地分离之时,便是你我相离之曰。”
“那你又如何得知,神会将妖与仙分开呢?”男子皱眉,有些指责女子的杞人忧天。
“我又如何不能得知呢?”女子惨淡的头摇“你忘了,我是神的祭祀啊。”就是因为⾝为神的祭祀,所以她才可以感应到命运与自然孕育而成的‘神’已经形成,很快便会诞生。
“褪去祭祀的⾝份,为我留下,不好吗?”男子轻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生活在这个混沌的世界上万年,凭什么他安逸的生活要被一个什么‘神’的来搅局?
“那等神出世后,我便褪去祭祀的⾝份,留在你的⾝边。”女子盈盈一笑,愉快的应答了下来,只是那眉间的愁绪只添不减。
“好。”男子搂住女主的柳腰,闭上眼,仿佛闻着什么好闻的香味。
庄雪衣心中充満了疑惑,脑中突然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燥的唇角动了动,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果然,如同她预料到的一样,画面再次转换,地平线的大海依旧蔚蓝,只是令人看的却不怎么愉快。
天地突然一震,紧接着海平面突然升⾼,黑⻩⾊的土地现出地面,太阳与月亮烈猛的一闪,最后消失了个没影,庄雪衣惊得用手揉了揉眼睛。
再次睁眼看眼前的景⾊之时,惊呆了。
前方,依旧是一片蔚蓝的大海,海平面上一轮太阳挂在天际,已然没有了最先的曰月颠倒的状况,后边是一片丛里,古木苍天,郁郁葱葱,充満了生机。
但…
很快的,金⾊的光芒从天际传来,伴随着金光而来的还有一大片一大片晦涩难懂的咒语,不一会儿,漫天都飘着金⾊的咒语与符号。
然后那些金⾊的符号很快的在空中堆集、组合、消失、击撞,最后形成一条耀眼的金河直窜天际。
随着那金河而走的还有那⾝着一⾝红裙的女人。
只是…
红衣的女人虽然被金河內某些阻力一直往天上带,但是地面之上的黑衣男子一直抓着女子的手不愿放开。
“你说过不会回天上去的。”男子撕心裂肺的吼着。
“神是不会允许仙留在地上与魔一起。”女子头摇“忘了我吧,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要怪神,他们也是为了天地的秩序。”
男子眼中一片黯淡,手背上青筋暴起,从此,就要碧落⻩泉,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永生永世不得相见了吗?
庄雪衣不忍在看下去,擤了擤鼻子,一股难以言喻的伤感从心坎上徒增而起。
抬起手,用手背抹了一把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只是…
手还没有从脸上拿下,便闻到一股浓厚的腥血味。
抬首,天地之间一片猩红,杀戮、一片忍残的杀戮!
惨叫声此起彼伏,地面之上的人形不断的迸溅着自己⾝上的鲜血,那些看不出到底是妖还是魔或者是人类的人形不断的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撕扯下皮⾁,每一张脸都是扭曲到狰狞的五官。
整个天地都被笼罩在一片阴森而恐怖的氛围之中,所有在场的活人脸上都是一脸的惨白或者扭曲的神情。
低首地面上到处都是尸首,庄雪衣忍不住的远远望去,而那天地之间娉娉的站立着四人…
顿时,大惊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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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放弃前进了?还是觉得在一堆泥水里泡澡是一种享受?”冷冷的女声传进庄雪衣的耳畔,让她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心。
耳畔依旧萦绕着不知是谁脫口而出的一声诅咒:我要你爱的人每五百年遭受一次轮回之苦,永生不得与你相见,我要让你们的爱情撕心裂肺、却又虐恋情深,最后不得善终。我要诅咒神的祭祀血脉不得再为神办事,不然天下和平之曰,便是受死之时!
心中一声叹息,带着无比的哀戚,凉凉,你在哪里?她是不是太任性了,没有商量就跑到这种地方来?
缓缓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人之后,一怔,接着带着一丝释然。
“好久不见,凝歆公主。”庄雪衣挣扎着起⾝,声音略微嘶哑。
“确实好久不见。”郁凝歆一⾝水蓝罗裙裹⾝,她玉立的地方一片明亮,⾝上不沾染一丝污垢,洁净的如同水晶。
“怎么,凝心神器竟然也通灵了。”庄雪衣轻笑一声“这些神器,怎么个个都修炼成人了,这是待在天宮太寂寞了,打算在人间找个伴?”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郁凝歆有些无奈的看着庄雪衣“我知道自己不该爱上哥哥,更不该溜下凡间,打扰了哥哥的命数。但是,现在除了我以外,每人可以炼化出哥哥心尖上的墨戒。”
“你什么时候想起自己是神器从而回天宮的?”庄雪衣避开郁凝歆的话语,淡淡问道。
“一年之前是贪狼星君发现‘凝心’缺了灵力,所以将我从人间带回了天宮,并且助我恢复了记忆。”郁凝歆浅浅一笑“我知道哥哥迟早都是要来天宮因为墨戒的原因来寻求‘凝心’神器的帮助,所以我便一直在等你们的到来。”
“你…”庄雪衣皱眉,接下去的话没有说出口,如果借用‘凝心’神器但‘凝心’却没有灵力,就算得到岂不是也是无用的?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哥哥的全安而生的,如果是别的神器我不能保证哥哥的全安,倘若是我,我必以哥哥的生命为主,小心分离出哥哥心上的墨戒,所以,你尽可能的放心。”
“那就拜托了。”庄雪衣皱了皱眉“可有什么必须要过的关卡?”前方没有出现危险,让她走到这一步,难不成就是因为对方是郁凝歆,所以什么事情都没了,就可以得到‘凝心’了?
“借用‘凝心’确实需要闯过一道关卡。这道关卡并不是我设定下的,它本⾝就存在,如果你通过了关卡,就会直接出现在‘凝心’神器的內部。”郁凝歆抬首,抿了抿唇,又抬首道“我在里边等着你的到来。”
说着,一道蔚蓝⾊的光辉闪过,便没了⾝影。
庄雪衣心中五味杂陈,翻江倒海,郁凝歆、‘凝心’…她早该想到的…
心中依旧是郁凝歆刁蛮任性的⾝影,那个朝气蓬勃一⾝鲜红罗裙,手拿火蛇鞭走天下的女子,如今,却变得神圣而神秘,清新而自然,从一个如火的女子变作了一个如水一般的女子。
你爱上凉凉只是因为他需要你,你注定是命运为凉凉送来拯救他的契机么?
撑起伤痛的⾝体,一步一步的继续往前走去,手上、⾝上、腿上,全部沾染上红艳的血迹,边走,血滴便抑制不住的往下一滴一滴的散落下去。
泥泞的地面之上,晕开一层淡淡的红⾊,如妖冶的蔷薇花。
郁凝歆一走,原本明亮的天地又恢复成了一片漆黑,庄雪衣眯着眼睛看了看不远处,那里有一点的光亮,下意识的便伸手去触碰。
谁知,才刚刚碰上那点光亮,大脑之中立刻仿若雷击,无数的电流顺着指尖流窜向血管、筋脉、最后胡乱的流窜,酥⿇疼痛让本就全⾝都是伤的⾝体更加的痛苦。
胳膊剧烈的颤抖着,根本不受控制,双手紧紧相握,突然一根锋利的尖刺从一旁的树桠上猛地滑落下来,锐利的尖刺划过她的小腿,点点殷红溅落在地,让她不堪重负的跪倒在地。
叮当一声轻响,那道光亮射出一道冷光,若隐若现,忽明忽暗,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那点光亮之中破体而出。
体內的气血开始翻涌,仿佛刹那间沸腾了起来,喉头一阵一阵的发甜,她皱着眉头,极力的克制着,才没有将那口鲜血噴射而出,可即便如此忍耐,嘴角的那丝殷虹悄无声息的缓缓滑落。
手中握起的是那道光亮的源头,是一块会发光的石头,黑⾊的⾝体,却会发白光,咽了咽喉头的腥甜,嘴角的鲜血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她手中的石头之上,鲜红的血液在石头上慢慢的渲染开来,在石头上形成了斑斓的痕迹,妖冶而诡异。
忽然,石头上忽明忽暗的光芒越来越激烈,明暗交替的速度越来越快,砰的一声…
空间迅速的爆亮,石头猛然脫离了她的掌控,刺眼的白光令人的眼睛不适的闭了起来,接着,白光渐渐消逝,白光內部发出了一丝丝诡异的幽绿之芒,一个一个诡异的⾝影浮现,立于幽绿等等光芒之中。
接着,幽绿的光芒随着白光的消逝而消逝,但那些⾝影却在森冷的增加,直到一丝光芒未有,那些⾝影已经密密⿇⿇的站満了这一方天地。
庄雪衣揉了揉眼,奇怪的是,她竟然能够看清黑暗之中的物体了。
“啊!”一个急促的惊讶之声从她的口中发出,眼前的全部都是死尸,一具具死尸浑⾝挂着破损的衣物,牙齿暴露,眼珠凸出,看着就令人心惊胆颤。
自从踏入这方天地她就知道,自己与外界的一切都隔断了开,没法联系外边的人,自己也不能使用九冥谷幽护谭珠的力量。
纤手一挥,珠联剑发着弱弱的白光,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即便是这样的白光,硬是让原本缓慢靠近她的死尸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钟离树龄?”庄雪衣抿唇,看着长剑上匀匀的白光又冷又艳,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安心,闭了闭眼,再睁眼,水眸之中一片坚定!
祭祀的力量是妖魔们想要得到的,但也是这些‘脏东西’最怕的净化之力。
庄雪衣沉了沉心,凉凉心上的墨戒还没有取出来,自己还不知道远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绝对不能死!
拿起长剑,珠联剑气一凛,挥剑而出,一道白光散出,一堆死尸消失一片,破损脏乱的衣裙微微一抖,忍着手臂上的剧痛,又是一道白光挥出,又消失一片死尸。
不远处的石头在这时又诡异的闪了起来,庄雪衣一惊,好似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猛地扎入她的脑海,很痛很痛,眼前一黑,意识忽地被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