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大部分Vivian可以应付,你在家工作,文件合同我让人直接送来,重要会议改成频视,必要的时候你再出席,可以吗?”
不得不说,黑勋的建议对她来说有很大的昅引力。
她有些举棋不定,毕竟“meet”是她一手创立,说撒手不管她还真有些舍不得。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在最需要她的时候,将其抛弃。
“汐,逃避不是我认识的你,meeT能有今天你努力了多少,真的要轻言放弃?”
“我不是在逃避。”
“那是什么,我认识的林汐,喜欢迎难而上,百折不挠,怎么,回到k市就变软弱了?”黑勋很少说这么多话“我知道凛凛对你的重要性,可是,该生的总要生,你还能保护他一辈子?”
该生的总要生?
这句话在林汐心里激起波澜了,守着凛凛的确不是办法,要阻止该生的,只能让它变成不该生的,比如,让那些威胁彻底消失。
“勋,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工作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就当我请假好了,再见。”
林汐收了线,找出昨天的录音笔,细细地将里面的內容听了一遍。
米斯杰的声音不是很清楚,他和郑璇说的话还能勉強分辨,和郑远明的那通电话就不知道说了什么。
不过,从断断续续的只字片语中,不难猜出是生意上的事,无非是要靠郑远明长市的⾝份方便行事。
这东西一旦交出去,不但郑璇郑远明兄妹俩逃不了⼲系,还会牵扯米斯杰。
她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呢?
***
苏薇在客厅里坐立不安,她怎么也没想到欧阳会去而复返,更没想到他会听到她和林汐讲电话。
她以为,最近公司的事他忙得焦头烂额,不该在这个时间回家的。
她还以为,欧阳听到电话那头是林汐,应该会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
可是,他没有。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解释,而他也没问。
从夺过她的电话听了林汐一番彼此都很幸福的话开始,他就坐在沙上一言不,平静得可怕。
这些天,连吃饭觉睡他都怕误了时间,争分夺秒的处理着公司的各种事,回到家也没见闲着,一个接一个的电话,不是投资商就是客户,偶尔停下来也是气急败坏的砸东西,现在这样的情况,让她不安。
“欧阳,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
他们之间,不管谁对谁错,先道歉的那一个,永远是她。
虽然,犯错的,总也是她。
欧阳接过她递过去的玻璃杯,盯着里面橙⻩⾊的液体,晃了晃,说:“苏薇,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
眼泪在眼眶里聚集,苏薇忍住不让它掉下来,可是点头的时候,她终究哭了。
“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把她嵌入我的生命,用五年的时间去恨她去忘记她,可是,整颗心都血⾁模糊了,她还在。当我终于恨上她了,你告诉我说,我错怪她了,是我亲手将她推远,我毁了本该属于我们俩的幸福,我梦寐以求的幸福。”
他放开手,玻璃杯落下,橙汁浸染了地毯,是很鲜亮的颜⾊。
“欧阳,对不起。”苏薇坐到他⾝边,拉住他的手,他甩开,她又拉住。
“我不怪你,”他说“她都不怪了你,我能有什么资格怪你呢?”
她从他眼中,看到了绝望。
这样的神情,她第二次在他脸上看到,上一次不是因为公司的危机,而是五年前,林汐失踪的时候。
“欧阳,难道在你眼里,就只能看到一个林汐吗?这么多年,我算什么?”她突然站起来,对他大吼“你问我知不知道你有多爱她,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她从来没这么激动,至少,在他面前她总是温柔的。
“苏薇…”
“你不知道,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是坏女人,我让林汐误会了你,也让你失去了她,可我是为了什么?我从小就喜欢你,对你好都成了习惯,凭什么她一出现,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你从我⾝边抢走?”
他的沉默,只让她觉得更委屈“欧阳,你告诉我?她到底哪里比我好,让你到现在还忘不了她?你别忘了,她有个四岁的孩子,孩子的父亲也不是你!她现在爱的人是梵夜宸,不是你!”
“是啊,不是我,”欧阳苦笑“本来应该是我的,可惜,却不是。”
“所以,你还是在怪我咯?是,是我将她骗到了梵夜宸的床上,可你就没错吗?你在和她举行婚礼之前,我就已经怀了你的孩子,难道林汐的孩子你想要,我的孩子就该死吗?”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一直都是欧阳心中的痛。
那是林汐失踪,他一蹶不振,醉酒后错手将她推下了楼,才让他们失去了那个孩子。
苏薇就是要他痛,要他愧疚,只有这样,他才能知道他到底欠了她多少。
“别说了。”欧阳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盖住英俊清瘦的面容,他已经是崩溃边缘了,第一次,失去了生的*。
“为什么不让我说?欧阳,你的心是石头吗?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看不到吗?”
吼得过于用力,她捂着肚子跌坐在沙上,欧阳见状忙过来扶着她,紧张的询问着:“你怎么了?你怀有⾝孕,这么激动做什么,难受吗?”
“你会关心吗?你关心的是我,还是这个孩子?”苏薇冷笑,一把推开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你不是要我走吗?我现在就走,反正你也不会管我们娘俩的死活,你去找林汐啊,你看她会选择梵夜宸,还是一无所有的你。”
“别闹了好吗?我们去医院…”
“为什么要去医院,这个孩子没了更好,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资格当爹吗?明知道她过得幸福快乐,早将你忘得一⼲二净,甚至对你的公司见死不救,你却还是犯贱想着她!”
“住口!你在胡说什么?”欧阳被她戳中痛处,扬起手又顿住,握成拳垂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