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手指扣在桌面,众人心中一惊,花沐云转头看向珏,语嫣等人也放下手中的桃子,嚼着的动作停下;凤珏却坐直了⾝子,转头双眼锐利的盯着段鹰。
“外公,重城有事发生?”
是疑问句,可在坐的人都从她的语气里扑捉到了冷冽。段鹰侧头看了胡清一眼,后者不着痕迹的摇了头摇,收回视线轻声笑了声,也将刚刚那一瞬间紧绷的气氛冲淡了些。
“小丫头这话从何说起?一向都是只有其他四国有事发生,最后牵扯进重城,重城从不会主动挑起事件。”
凤珏紧紧的盯着段鹰,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一道冷冽強制,另一道却是沉稳,看不出丁点的破绽,最终凤珏也只能放弃,回头看向満元道。
“満元,你继续看着东方少爷,找到张贱和他接触的其中四个女人的背后动机,这几天不要跟艳情联系,以免将她陷入危险中。”
“是。”
说完后凤珏转头看向其他几人“这些天你们都别留在这,冰绝情来后立马通知我,还有姓楚的那八王蛋,我迟早要给他灌下几桶血,让他好好长长记性,该死的,我都敢算计。”
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胡清在心中⼲咳了几声,看向凤珏的目光那叫一个赤果果啊。
段鹰却是欣赏她这性格,段家的人没有孬种。
花沐云和语嫣对视一眼,想笑不敢笑“主子,那袭击严将军的那帮黑衣人该如何处置?”
他们。
凤珏眸里闪过嗜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眨眼恢复漫不经心“不急,先凉他们几天,让人好好看着。”有些人不让他们出出血是不会长记性。
花沐云点头“那这事我跟严将军去查办。他们明面上的目标既然是严将军,那他这个诱饵才香醇,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打到他们深部去。”
凤珏嫌懒的撇了眼段鹰,怎么说这严将军都是段鹰的人,这么公然用他的人作诱饵来钓大鱼,还是得支会主人一声的不是?
“嗯,顺便你也可以领着严将军去拍卖行和青楼里逛逛,有收获也不说定。”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凤珏板起面容,双眼眯起“至于赌坊,届时,我亲自去会会。”
这话说得极其平静,但除了段鹰和胡清两人外,其他四人的心全都咯噔一声,知道主子这次出手,那赌坊也难逃这一劫。
“是。”
段鹰这次认真的审视着眼前的小妮子,刚刚那瞬间,⾝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连他都要敬畏。
她手下的这些人一看也不是好惹的主,只是这小丫头真的只是二王妃的⾝份这么简单吗?
段鹰眸⾊深了,定定的眯着双眼,如鹰般锐利的眸光闪过欣味。
凤珏斜睨一眼横了过去“外公有意见?”
胡清轻声咳了咳“小姐小多虑了,老爷很満意小姐小稍作的安排。”
段鹰只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凤珏,没否认胡清的这话。
凤珏站了起来朝外走,也没理会段鹰的真正想法,朝房门口走去,花沐云等人也忙起⾝跟上。
胡清立在段鹰的⾝侧,直到凤珏等人的⾝子都出了门外后才低声问道“老爷,那小姐小这头我们是不是该…?”
段鹰没立即回答,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让人撤下来,看看这小丫头闹什么也无妨。”
胡清领命正要出去,段鹰却又是加了句“让人暗中看着赌坊的人,我要看到活的。”
“是,老爷。”
胡清出去了,段鹰却是望着大厅门外那一大片光秃秃的桃树,似乎想到了什么,弯起了唇角,笑了。
胡清出去后特意避开了和凤珏一条道,招呼了几个山庄下人,几声嘀咕后便让他们出去办事去了。
凤珏穿过桃园,一路往来时的路走去,语嫣,満月,満元已经从另外一条路出山庄去了,而花沐云因还要等严将军,所以一路陪着到了凤珏的房间。
“萧起山,张文昌两人呢?”
“庒在一旁的房间关着,主子,要将他们两人带过来?”花沐云关好房门问道。
凤珏走到桌子旁坐好“不用了,这事等雾儿醒了让她来办,你先出去吧。”
花沐云点头,眼看这天气也暗了下来,这里是重城远区,离得繁华地带也有些距离,便也没拒绝,道了声便开门离开了。
房门关上,凤珏揉了揉酸涩的肩膀,晃了晃脑袋,这才冷笑一声,不冷不热道“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虽没好酒好菜相待,但,白开水总是不会吝啬的。”
整个房间静了几秒钟,嗖的一声房顶突然飞下一个黑⾊⾝影,恭敬的立在凤珏不远处。
“属下见过王妃。”
“这里不是二王府,就不用如此大礼了。”
那人没吭声,只是恭敬的站在一旁。凤珏也没在意,慵懒的坐在侧头打量起那人。
穿着很朴素,很年轻,但这人怎么看都有些面熟呢?
“你是东宮皓月的人?”
“回王妃的话,王爷是属下的主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凤珏翻了翻白眼,一进这屋子她就感觉到不对劲了,空气中多了股陌生的味道,但这股气息闻着也暂时没有攻击性,所以她才支开了花沐云。只是她还真的没猜到会是东宮皓月的人。
想到那个名字,凤珏又是一阵恍惚,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小,眉宇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她跟东宮皓月之间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挺复杂的,但不知为何,每次一旦遇到东宮皓月的事情下意识的她就想要去回避…
那人似乎想了想,这才抬起头嘴角挂上笑容,亲疏得当“回王妃,属下是跟随萧起山,张文昌二人追查至此的。”
当然会在这山庄里遇到王妃,那也只是偶然。
凤珏愣了下“你是跟他们两来的?”
那人点了点头,凤珏的脸立即黑了下来,该死的,花沐云等人是如何办事的,这一路被人跟踪了还不自知。
看凤珏的脸⾊那人便猜到了几分“王妃,属下能找到他们二人是因在他们二人来重城之前便在偷偷在他们⾝上下了五香粉,因而不管他们到哪,只要属下想要找他们二人,便都能找到。”
所以他会出现在这,完全跟花沐云等人的警觉没有丝毫的关系?凤珏胸口闷闷的,没有丝毫不是自己的人没有犯过错而松了口气的感觉,反而有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在她的念头里,从离开二王府的那一刻,她便打着不在跟它在有联系的主意,如今被东宮皓月的人发现了,那也就是等于被东宮皓月发现了。
凤珏皱了皱眉“是东宮皓月让你跟着他们两个的?”
那人眼里闪过诧异,没答反问“王妃是否还未认出属下?”
凤珏目光落到他脸上,挑眉,她跟他很熟吗?
那人略带委屈,而后才尖细着声音一本正经道“凤姐小请听旨!”
那摸样表情就跟昔曰在凤府洛院里宣布圣旨的时候分毫不差。
凤珏脑袋闪过那个手中拿着圣旨的年轻公公,眉梢挑起“原来是你啊。”
陈思重重点头,心中欣喜。
凤珏却是在他⾝上打量了一番“瞧着你这样,也不像是做公公的料啊?”
那目光还特意在他腿双间停顿了会,陈思脊背发直,笑容直接顿在脸上,那目光又怒不敢发又略带委屈。
王妃啊,您看他哪像公公了啊?他这可是名副其实的男人,只是当时被王爷给抓去当了一回公公的差值…
⼲笑两声“王妃说笑了,王爷是属下的主子,王爷吩咐下去的事属下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当为王爷办到,更别说是区区一个公公了。”
凤珏别有深意的睨了他一眼“你还倒是挺有心的。”
陈思立马整顿了下面部表情“属下不敢。”
又来了,有必要这么一本正经吗?凤珏朝他摆了摆手“行了,我不是你家王爷,这天也黑了,如果没啥事,你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这天气也用不着喂蚊子的。”
“那王妃?”陈思想也没想,便直接脫口而出。
凤珏阴暗的瞪了他一眼“你没看到你王妃我住着这么大的房子正乐不思蜀的吗?”
陈思皱眉“既然王妃不走,属下也不能离开,这座山庄是城主段鹰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王爷没陪同王妃一起来重城,若是王妃出了个好歹,王爷非将属下脫了一层皮不可。”
凤珏嘿了声“我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陈思不明所以的和凤珏对视,那眼底的戏谑让他一愣,下意识的问道“懂什么?”
凤珏感叹一声“你家王爷是还来不及告诉你,本姐小已经将你家王爷给…休了吗?”
“…休了?”陈思瞪大双眼,看着凤珏,神⾊当即焦急了“王妃,这休了是何意?”
凤珏无辜的耸了耸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姑奶奶我不要你家王爷了。”这会她也算是确定了原来这小子还真的不知道她离开二王府是她个人的意思,那么昔曰东宮皓月将东浩皇朝寻了个遍的举动是做给人看的,还是真的有心?
若果是真的有心找她,那么这都过了快一个月了,他没找到这地方也就算了,为何他⾝边的人也没接到这消息呢?
“不可以。”陈思这么一着急,也顾不得⾝份区别,往凤珏⾝侧急走了几步“当初王爷急冲冲的进皇宮假拟了道圣旨,册封凤府孙三姐小往二王妃,本以为一切都顺利可不想在离开的时候被皇上逮了个正着,王爷无奈只能将圣旨让属下带走,去了凤府,而王爷却留下来和皇上谈判,这欺君和假传圣旨这两道罪名才被担待了下来,这些年来,属下从未见过王爷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还是一名女子,王爷不肯能会写休书的。”
凤珏皱了皱眉,这些事东宮皓月虽没亲口跟她说过,但也并不难以猜测,只是有点她还是得再次重申一遍“那个,我想提醒你的是,你给搞错了,我说的可是我将你家王爷给休了…”可不是她被他给休了啊。
这逻辑你是没有呢,还是就是故意无视呢?
陈思由刚刚的焦急也冷静了些“王妃真爱开玩笑。”
凤珏的脸立马沉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开玩笑了。”
陈思不怒反倒笑了,而且似乎很悦愉,笑得凤珏莫名其妙,她说他家王爷被她给休了,这很好笑吗,请问?
“王爷有所不知,在东浩皇朝并没有一条律律是女子可以直接休了丈夫的,所以刚刚王妃同属下说的也自然是说胡话摆了。”
这思维一回来了,这笑容也就跟着回来了,陈思是东宮皓月的暗卫,对无关紧要的人向来没多大的心思,除了王爷外,他对人一向淡漠,但如今还加了个王妃,在凤府第一次见到王妃的时候,他或许就知道为何王爷会为了王妃甘愿进宮,甚至是和皇上谈判了。
直到听到王妃那一句‘…傻归傻,陪女人觉睡总会吧!’这句话时,他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心,以后王妃便是自己的另一个主子,与王爷一同存在。
只有她不会因为王爷被人称之为‘傻子’而嫌弃,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就紧紧是凭着这一点,他对于王妃都是感恩的!
最重要的是,他回去后,当他跟王爷回禀时,王爷那脸上意味不明的轻笑,也闪了他的双眼,这十几二十年来王爷过的是什么曰子,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王爷的⺟妃将王爷送到二王府后,王爷的笑容便一曰比一曰要消沉,到后来想要看到王爷脸上的笑容,哪怕是冷笑那都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而王妃却仅仅只是一句话便让王爷保持了一晚上的好心情和笑容。
那刻,他便相信王妃是老天爷派到王爷⾝边,来救赎王爷的。那刻,他才真的相信老天爷的双眼还没瞎!
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将那句话回禀给了东宮皓月,让她在洞房花烛夜时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
凤珏吃惊的看着陈思,不可思议道“嘿,小朋友,你多少岁了?”
陈思笑容不褪,不解,但扔恭敬的回了句“属下还未到而立之年,今年二十又二。”
“那你该成年了啊,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的天真呢?”凤珏夸张的叫了声,还不忘饶有趣兴的叫了声“果然啊,现实什么的都是天真的杀手。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错啊…”
---题外话---
亲们,今天依依从老家回来,晚上七点到的车,很抱歉这么迟才更新,字数又少了些,咋明天恢复万更…手中有锤子的可以用力捶…依依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