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穆知道他是怎么被拖到水岸上的,也可以说他非常非常的清楚,没有因为在水下而有一丝的恍惚,也很清楚再不上岸就有可能在水里憋死,但是⾝体却一点都没有动,他的大脑只停留在想上,并没有付出任何的行动,眼睛勾直勾的盯着那双眼睛看。
直到曲靖把他拖上岸,把他抱在怀里拍打了他的脸几次,他都是直挺挺的瞪着眼睛看着前面,做不出任何的反映。
“顾穆没事吧,快醒醒。”其他人也都上了岸,正忙着把⾝上的水给拍开,梁宾在旁边叫着顾穆,看样子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水下面的尸体,否则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这样。
“天啊,看这是什么?”有人喊道,其他人有的跟过去看,顾穆还是直挺挺的倒在那,想要到却无法动,明明什么都请清楚。
曲靖抱着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捏了捏他的手指,像是知道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刚才顾穆在水里捉的虫子,将其中一条割开条口子,立刻有黑⾊的汁液流出来,曲靖用手指弄了一点,涂在顾穆的头舌上,而那条只是被割个口子的虫子,像是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顾穆猛的从地上坐起来,抬起头看着这里,这是一个大巨的露天祭祀台,四周是被山壁包围住,中间是一棵很耝很壮,枝繁叶茂的大树,在它的下方,是一个稍微⾼起的祭祀台,虽然已经因为时间的原因,没有什么东西,但是原形还是看得出来的。
“好了?”曲靖站起⾝,问。
顾穆点点头,觉得嘴里有股苦苦的味道,但也没多去在意,曲靖怎么也不可能去害他,这会老师见他没事,也放了心,招手把他叫过去,而其他人,早就已经跑到祭祀台周围去观看了。
“老师,叫我有事?”顾穆问。
老师微笑着点点头“这回也幸好有你,不然他们这帮孩子早就跑了,平时看上去都是文采非凡,才⾼八斗,到了这时候…唉”老师叹了口气,声音非常的小“后面你还得多多指导指导他们,我知道你以前下过墓,有经验,他们都是死读书出来的,很多都不行。”
顾穆仔细一听,就知道老师这是什么意思了,明着抬⾼他,暗里是要靠他么?现在知道那群窝囊废不行了,早⼲嘛来着,带着这么大群的人,虽然心里不満,但是顾穆却是丝毫不能表现出来“我明白。”
老师満意的点点头,也到了前面也看,梁宾这会到了他⾝边,笑说“你看这老头没,有事的时候你就是个宝贝,不过你也别太当真,他们这帮跟着出来的研究生就算是天之娇子,也是在他们爹妈那,走吧。”
顾穆瞧着梁宾的背影,眉头就皱了起来,要搁以前,梁宾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的,自从那会进来,他就发现梁宾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跟着走到祭祀台边上,不得不说这帮生学就是跟倒斗的不一样,对这些不确定是不是古文物的东西,都格外的小心。
背包里的装备都是一些细小的工具,像在用在抠边之类的东西,还有小刷子,白塑胶手套,顾穆和梁宾带的,就已经不是这些考察和发掘用的工具,基本上都是重量级的,甚至在出来的时候,他背包里还带了一小块炸药,是从王海洋那弄过来的。
这祭祀台的平台是呈梯形向下的,四周要比上面大很多,一个很大的正方形,每个台阶上都有不同的图形,曰月是最简单,甚至有些他们都看不懂,因为这些图形是起凸在台阶上,所以有些已经被磨平了棱角,或者缺少一部分了。
“老师,这是不是象型文字?”有人问,在放大镜下,可以更清晰的看到上面的结构,这么看的确实是有一点的相象。但是顾穆不明白,为什么象型文字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东北,这实在是让人难理解。
“不像,至少跟传统意义上的不像,但又有点相似。”老师叹了口气,也犯起了疑惑,几个生学围着老师在那琢磨东西。
顾穆走到祭祀台上,其实他真正感趣兴的是这棵大树,树⼲非常的耝壮,他伸手抱了一下,这树大概要十五个他才能抱的住,树⼲是暗绿⾊,非常的鲜亮,有点像万年青的叶子,那种既然掉在地上一个月,也不会因为缺少水分枯萎。
树下有一个台子,很明显的青铜构造,四角是微微翘起,大概有两米来长,上面布満了灰尘,中间是一个起凸,顾穆犹豫了一下,伸手也摸了摸,发现这东西不是桌子的一部分,就想拿起来,但是试了一下,并没有拿起来,下面有什么在勾着,顾穆又用两只手一起拿,结果还是没拿下来。
他转念一想,大概这个是转下来的?想着,就用手扭了一下,碗大的东西竟然自己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随着它的转动,一直平静的大树开始发出奇怪的声响,树叶间不停的碰撞。
顾穆惊讶的往后退了几步,那种声响越来越大,起初只是树叶被风吹动的淅沥声,渐渐形成了一种极其哀怨的曲调,像是在诉说着什么,顾穆敲了敲脑袋,觉得脑仁好像受到了这种声音的影响,有些发痛,眼睛也开始发酸了。
“别听!”曲靖突然跑到他的⾝边,双手捂住他的耳朵,顾穆疑惑的看向他,即使用手捂住了,但是那种声音还是会顺着空气钻进耳朵里,虽然轻了许多。
等他回过头,惊讶的看见那些原本还在研究图形的生学和老师,都捂着耳朵在地上翻滚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哀鸣,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顾穆呢喃着,想要摆脫曲靖的控制,但是曲靖却死活不肯撒手,直把他搂在自己怀里,死死的抱住“你放开我!”顾穆怒吼着,曲靖瞪着他表情坚决。
梁宾从地上爬起来,竟然开始晃晃悠悠的向他们走开,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大大的眼睛还是那么无辜,双手垂落在⾝下,仿佛是一具没有骨头的尸体,每走一步路都要晃上几次。
“救他,救他!”顾穆看着曲靖,有些请求的意思,他知道是他刚才动了机关,才会让他们产生幻觉。
曲靖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挣扎,顾穆趁他不注意挣脫开他的牵制,跑到祭祀台前,想要把那个按扭恢复到原位,等他把按扭转回原来的位置,声音却没有停止,这让顾穆很暴躁,难道根本不是这个按扭的原因?或者,这只是开启的一个通道,真正关闭它的开关并不在这里?
他还没不及去找别的,梁宾已经到了他⾝边,露出一口白牙,顾穆想都没想,伸手捂住他的耳朵,想让他别听那种声音。
哪知道梁宾突然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对顾穆小声说“赶紧想办法离开,曲靖想要我们全都死在这里,他要害我们!”
顾穆听到他的话,有些惊讶“你没事?”
“我⾝上有周槐他们给我的护⾝符,只受到了轻微的影响,脑袋还是很清醒的。”梁宾说,表情很严肃。
“他为什么要害我们?”顾穆问,他表现的半信半疑。
“你别忘了他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而且也是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这些人,都必须死,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可靠的!”梁宾抓住顾穆的手,劲使的握住,目光的坚定让顾穆不得不去信去。
“穆哥,救我,救我…”耳边传来张齐虚弱的求救声,接着是王朝娜的,老师的,季伦的,每个人的声音都在他的耳边响着,把梁宾拉到⾝后,那一群人已经晃悠着向他走来,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而曲靖,顾穆看向他,他只是微微皱眉站在一边,像是一个置⾝事外的旁观者,一点没有帮忙的意思。
就在顾穆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只感觉耳边一个声响,他猛的睁开的眼睛,看见曲靖正坐在他⾝边,手里抓着一只兔子,顾穆皱了皱眉头,不就是梁宾扔的那只吗?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董新!我不是让你把兔子给扔了吗?它怎么还在这?而且在我的背包里?!”梁宾有点暴躁的对着董新吼,那个男生低着脑袋往旁边缩了缩,很可怜。
顾穆有点没弄懂是怎么回事,他再看周围,确实是在岸上,老师和其他人都在惊讶的看着他,一点刚才被迷惑的样子都没有,难道…刚才的事情都是假的?出现幻觉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对了,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梁宾疑惑的抓了抓脑袋,全⾝都湿漉漉的,还有泥。
“这只小畜生你可抓好了,再跑出来我就把它扔水里淹死!”曲靖对着梁宾咬牙切齿,就恨不能吃了他了。
梁宾险险的接住兔子,被曲靖说的一缩脖子,本来他就怕曲靖,低头看这兔子,⾝上的⽑脏脏的,不过倒是挺乖。
“顾穆啊,你是不是…”老师开口,似乎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老师关心。”顾穆站起⾝,大家都去各自⼲自己的去了,他站在原地很困惑,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问题?
“我真没想到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曲靖站在梁宾旁边冷笑,吓的梁宾呑了呑口水,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大…大哥,我怎么想你了我…”梁宾往旁边缩了缩,他到底说什么了他,这人平时都懒得跟他说话,这会突然来主动跟他说话,实在是太奇怪了吧。
“我想杀谁?你们全部?”曲靖笑,微微抬⾼了声调。
顾穆震惊的看向他们两个人,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有人说“老师,这是不是象型文字?”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突然停电,把我写的文一下搞没鸟,又重新写的,本来想早的更的,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