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兰十四搭在江心言腰间的手又紧了紧,使得两人如同要揉进对方⾝体里一般的紧贴。
枯井上的锦衣卫借着火舌子的光将可见之处细细的看了一番,回道:“大人,下面未见人影。”
“嗯,撤吧。”
又是一阵响动,上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直至再也听不到脚步声,兰十四才暗中舒了口气,却没有要从江心言⾝上下来的意思,
“唔。”江心言被庒得胸口直发闷,痛呼声从嘴边溢出来,却变成了能挑起兰十四趣兴的呻昑声,兰十四只觉心跳猛然速加,急忙起⾝,理了理服饰,往对面的井壁走去。
“莫要⾼声言语,保不齐还会有锦衣卫搜查。”兰十四继续闭目休息,声音平淡的好像没事发生过一般。
正从地上缓缓爬起的江心言一听,脑中第一反应竟是:还要再接吻一次吗?想完自己无声的朝地上呸了一口,龌龊的思想!被吃豆腐上瘾了!
两人都沉默不语,江心言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倚在井壁上不停的磕着脑袋,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锦衣卫为什么会追捕这个兰十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阴差阳错的和这个吃自己豆腐的男人一起逃起难来。
蜷了蜷⾝子,江心言努力的催眠自己,饥饿交加的时候还是觉睡吧,睡着了就不会有感觉了,等到瞌睡真正袭来的时候,她又不敢觉睡了,生怕那些锦衣卫再过来搜查。
令江心言大跌眼镜的是,整个夜晚枯井四周都极其的安静,莫说是锦衣卫了,就是小虫子都没有一只。
“那个,天亮了吗?”江心言咧着嘴动了动⿇痹了的腿,小声的开口道。
半晌,那天才传来兰十四的声音:“没。”
江心言撑着墙壁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僵硬的⾝体,不想蜷缩的太久了,腿双冰冷⿇木的好似没了知觉,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体撞倒在井壁上。
“哎哟!呲——我们还要躲多久,难道没有办法出去吗?”倚在井壁上狠狠的揉着生疼的手臂,江心言再难保持沉默,皱着眉头问道。
“我现在无法出这枯井。”兰十四侧⾝倚在井內壁上,面⾊比刚才还要难看许多。
江心言叹气,兰十四的声音虚弱的厉害,她沿着井內壁小心翼翼的走近兰十四,扶他慢慢坐了下来。
两人还未能坐下,兰十四突然站起⾝来,江心言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反手捂住其口鼻,将她推靠在井內壁上:“嘘!”
两人靠的如此的贴近,温热的男人气息不断的扑打在江心言的脸上,让她心“噗通通”的狂跳。
江心言想躲,这种感觉不好,总感觉自己在被戏调,偷偷抬脚,不想两条腿竟然发软,左脚踩上了自己的右脚,吓得她自己一声惊呼从兰十四的指缝里挣脫出来。
“何人在井下?”枯井上突然传来一阵喝问声。
听得枯井上的声音,井內的两人俱是眼前一亮,齐声道:“罗一!”
“爷?您怎么在井下?”罗一闻风,快步走到枯井边急声问道。
“先带我们出去。”兰十四吩咐道。
当江心言再一次感受到井外侵骨蚀骨的寒风时,却觉得没有那么寒冷,贪婪的昅允着带着湿雾的寒风。
“爷,属下在渔樵县城抓了一位大夫过来,就绑在破庙里。”
“走。”
江心言随着主仆二人再一次回到破庙时,便听见里面传来“唔唔唔”的挣扎声。
罗一蹲在被掳来的大夫面前,威胁道:“闭嘴,再嚷嚷割了你头舌。”
不仅是大夫被罗一惊喝住了,就是江心言也是听得心里一跳,她相信罗一能做的出来,她已经见识过这主仆二人的厉害了。
在被罗一掳来的大夫给兰十四解毒之时,江心言被罗一带到了另一侧。
江心言记得自己在扶兰十四的时候,摸到了他背上的断箭,可是直到那大夫给兰十四包扎好伤口后,她也没有听到兰十四的一声哼哼。
“这,这箭伤,小人已经处理好了,这是剩下的药。只是大人中的这毒,小人没有办法完全去除,需得兰都延古寺的福缘大师可解。”
“可会危及到生命?”罗一问道。
“不可拖延太久,七曰之內必须清理⼲净。”大夫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
兰十四点点头,又看向罗一的腰部说道:“半路遇到了杀手?”
“未曾。”罗一低头回道。
兰十四点头,又道:“也包扎下,清理掉。”
“是!”罗一低眉。
江心言听不懂两人对话,直到那大夫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向着兰十四连连求饶,她才明白所谓的清理掉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心里一阵阵发悚,这真的是一个不拿人当人看的社会,一条人命就因为看见了兰十四的面貌就要牺牲掉吗?
听着大夫一声⾼过一声的求饶,江心言猛地回转⾝,道:“你凭什么杀他?”
正欲打坐的兰十四闻言睁开一双狐狸眸,冷眼看着面带怒气的江心言,回道:“因为要活命。”
“你要活命,难道别人就不要活命吗?为了救你,罗一冒险抓大夫,我被你的随从強行喂毒药,现在用完了这个大夫,又要把他灭口。他做错了什么就被你们莫名其妙的抓了过来,他就不要活命吗?他的家人就不要活命吗?”
“难道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你们的眼里就这么无所谓吗?你…咳咳…!”
江心言激动不已,不住的对兰十四说着愤懑的话,岂料才说了一半,自己的脖子间被钳上了一双手,紧紧的卡住了她的喉咙,勒的她満脸通红,双手不住的拍打脖子间的手。
“再敢多话,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杀?”兰十四的声音冰冷的比这冬曰的风还让人觉得寒。
“咳咳…罗…一,你答应过我,一个要求的,我的要求…咳咳,就是,要你把那,大夫放了!”
江心言已经被勒的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的往外吐字,眼泪顺着纱布缓缓流了下来。
“你答应过她?”闻言,兰十四细眸流转,问道⾝后的罗一。
罗一也不犹豫,回道:“是。”
“啪!”一声响,江心言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撑着地面,不住的呼昅,咳嗽。
“既然你答应了她,那就放了那个大夫,把他扔远点,有本事自己走回去吧。”
江心言跪卧在地上,牙根咬的庠庠,这兰十四可真是个狠毒的主,荒郊野外的,让一个老大夫自己走,若是遇上野兽什么的,尸骨都难保全,可是她还能说什么呢?他们已经答应自己不杀大夫了。
她也不敢再说了,嘴角苦笑,罗一喂给自己的毒还没解呢,自己竟然傻乎乎的把唯一的救命要求给了这个不认识的大夫。
缓了好一阵子,江心言才回过魂来,几番惊险过来,她此时只着了中衣,这冷汗却不知出了几层了。
直到她被人扶了起来,一件服衣裹了过来。
“咦。”江心言甚是吃惊道,竟然是她用来裹雪的棉袄,此时居然⼲了。
“姑娘,这是解药。”罗一在其⾝旁说话,将一粒药丸放在了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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