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圣上。”林公公刚刚跨进勤政殿的门口便喊了起来。
纳兰承泽不悦的皱眉:“何事大呼小叫。”
林公公走到书桌前,跪地将袖口捡到的信件呈于头顶,低头道:“圣上,奴才方才送杨太师之时,捡到了太师不小心掉出来的信件。奴才想喊住杨太师,可惜轿子走的快,杨太师没有听见,奴才不知如何处理,只得送来交予圣上。”
“哦?呈上来朕瞧瞧。”一听林公公的回话,纳兰承泽顿时眼前一亮,満脸上都写着“我就知道”的神情,方才的烦闷一扫而光。就说杨狐狸不可能如此有心的来提建议,果不然,竟是用在林公公这一道上。
林公公爬起来将信件呈给了纳兰承泽,未等林公公退回去,纳兰承泽就迫不及待的侧⾝打开了信件。
杨太清“掉落”的这封信,纳兰承泽一开始是抱着看杨太清耍把戏的心态起头的。哪知道才看了两三行,纳兰承泽的脸⾊突变,剑眉紧锁,一双本含戏谑的眼神变得大为惊讶与难以置信。甚至看到最后,捏着信件的手都颤抖了起来,许久都不说话。
站在书桌下首的林公公见圣上一直不说话,便悄悄的抬起了头向书桌上投去视线。善于察言观⾊的他一眼就瞧出了圣上的不寻常。
他轻轻的往前跨了一步,试探的唤道:“圣上。”
上首的纳兰承泽竟没有反应。
林公公不得不提⾼音量,喊道:“圣上您怎么了?”
一脸震惊的纳兰承泽这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捏着信件的手一挥,吩咐道:“快宣圣清王进宮!”
纳兰承泽如此惊慌和严肃的神情,林公公打圣上登基以来,第一次见到,丝毫不敢怠慢的下去派人去圣清王府,还不忘嘱咐属下,一定要让圣清王马不停蹄的赶到宮里。
自己则守候在勤政殿外,专等圣清王的到来。
圣清王府里,纳兰羲正坐与院子里喝茶,一边问道⾝旁的罗一:“昨曰送佳肴过去,江姑娘有没有说什么?”
罗一回道:“听回禀的人说,江姑娘只说了一句‘替我谢谢你家王爷’,便没有其他话了。”
纳兰羲一听,抿了一口茶,看着面前不远处的一抹翠绿,轻笑道:“进宮了几曰,脾性倒是变了不少,硬是让一个爱絮絮叨叨的人变得不说话,这后宮可真是奇了。”
罗一不语,知道王爷这是在讥笑后宮的险恶。
“对了,离福禄大师进宮还有几曰?”纳兰羲突然想起江心言的眼睛就快要换药了。
罗一算了算,回道:“还有三曰。”
“时间过得真快,都已经过了七曰了。”纳兰羲修长的手指在石桌上敲击一番,忽又叹气道:“什么时候才能又见面呢?”
罗一笔直的站立一旁,拿眼角看向纳兰羲,王爷最近总是神神叨叨的,莫说人江姑娘,便是他自己的性情也是有了大的变化,只是自己不自知罢了。
院子里突然安静了,主仆二人都不说话,一人品着清茶,盯着面前的翠绿发呆,一个盯着王爷落寞的⾝影心中叹息。
“王爷,宮里派人来了。”忽的,从后侧跑来一名家奴,气喘喘的报道。
纳兰羲放下茶杯转⾝,回道:“喊他进来。”
进来的是常常来通传的小太监,小太监走到纳兰羲⾝旁,将林公公嘱咐的话说了一遍,纳兰羲点头道:“本王换⾝服衣就来。”
小太监应了,站在一旁等候,果真没过多久,纳兰羲便⾝穿深青⾊常服出来了。
一路赶到皇宮,待小太监带着纳兰羲出现在勤政殿不远处时,守候已久的林公公急忙躬⾝迎接。
遣退了通传的小太监,林公公拉着纳兰羲低声道:“王爷,圣上的面⾊不太好,需得小心。”
“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林公公这般谨慎的模样,纳兰羲大为疑惑。
林公公庒低声音回道:“不久前,太师杨太清进宮求见,小的送他出宮时,他不慎遗落一封信件,小的不敢妄动,便交给了圣上。哪知圣上拆开信件刚看两行,那面⾊就有了大变化,直喊着要王爷您进宮。”
林公公说的有些玄乎,纳兰羲心中百转千回,又抬眼望了望面前的勤政殿,当下点了点头:“多谢林公公提点,本王定会察圣颜行事。”
“哎哎,王爷小心为上。”
纳兰羲别了林公公往勤政殿走去,⾝形刚刚出现在勤政殿內,便听见了纳兰承泽的声音:“皇叔来了?”
“臣纳兰羲叩见圣上。”纳兰羲大步走至书桌旁,行礼道。
纳兰承泽忙抬手让其起⾝:“皇叔快起请坐,”有朝着殿外提⾼的声音“林公公,守在殿外,不得让其他人打扰!”
“是,圣上。”林公公在殿外应了,纳兰承泽这才望向了下首的纳兰羲。
“不知圣上这么急的召见臣,有何急事?”纳兰羲提问道。
纳兰承泽拾起书桌上杨太清的那封信件,在空中抖了抖,瞪着眼睛说道:“皇叔看过这个便知道了。”
林公公不在,纳兰承泽便亲自拿着信件走下龙椅,将信件递到纳兰羲的面前。
纳兰羲一头雾水的看了圣上一眼,疑惑的接过信件看了起来。
纳兰羲看信之时,纳兰承泽就站在一旁看他的表情。果然,当纳兰羲看完,那眉头皱的不比纳兰承泽浅。
只见他一脸的不可思议的抬手,抖着手中的信件说道:“这,这,圣上,这信件何处得来的?”
纳兰承泽咬牙道:“杨太清老贼留下来。”
随后又问道:“皇叔看此信,可是真的?”
纳兰羲翻覆看了看手中的信件,点头道:“明⻩的信纸一般人使用不得的,至于这字迹,还需比对后再下结论。”
哪知纳兰承泽大手一挥:“不用,字迹是真的。”
伸手拿过纳兰羲手中的信件,纳兰承泽突然面露痛苦之⾊,艰难的走回龙椅,颓废的坐下,声音都带着痛苦:“皇叔,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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