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言已然是醉酒的状态,搂着纳兰羲蹭了蹭脸,哭声渐渐小了下去。纳兰羲⾝形不动,只是双手抱住了江心言,怕她摔倒。
许是酒劲上头乏了,又或者是哭累了,江心言不多会哭泣声变成了低低的呜咽声。
“王爷,这…”循声而来的刑部侍郎见此情形,又见贪睡在地上的囚犯宁清茗,微微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
纳兰羲低声说道:“无妨,这酒后劲低,行刑之前能清醒过来的。”
刑部侍郎一听,忙笑着点头称是。看着纳兰羲怀里的江心言,有些试探的开口:“那这位姑娘…”
“也不知道大人这刑部侍郎的位置坐了多久了,事情的轻重急缓,哪些事情该知道哪些事情该忘记难不成都不晓得吗?”
刑部侍郎万没想到会被纳兰羲训斥一顿,眨巴着眼睛立在原地。
纳兰羲也不管刑部侍郎在想些什么,忽的抱起醉的一塌糊涂的江心言跨步走过刑部侍郎的⾝旁,往外间走去。
手臂上的人儿此时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了。纳兰羲俯首看了看睡着的江心言,微微叹了叹气,没有这酒量还这么拼命的喝,就这副模样给他人看见,哪里还有一点点女子的矜持。
为了不让太多人看见江心言醉酒的模样,纳兰羲走了平时里少有人走的道路,绕着道来到了宮门外。
罗一刚见过自家爷手中抱着一名女子之时,委实吓了一跳,他家王爷,这二十几年来可从来没有抱过女人。待走近看见那女子是江心言时,换上的便是恍然大悟的表情,也就只有江姑娘,才能近他家爷的⾝子。
“备车,速度回王府。”纳兰羲一出宮门就立即吩咐道。
罗一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也速度的按吩咐去办了,⿇利的将马车牵了过来,帮着纳兰羲把江心言安顿了进去。
还在沉睡中的江心言浑⾝散发着浓郁的酒味,罗一拧了拧眉,好家伙,江姑娘生猛,大白曰的喝成这幅模样,王爷居然也不拦着。
心中吐槽归吐槽,手中的活计可是一刻也不敢耽误的,甩了甩鞭子,催着马车往圣清王府去了。
江心言躺在榻上,睡得很是香甜的模样,纳兰羲坐在一旁看着她的容颜,眼里神情越来越柔和。
哪知,如此温柔的气氛突然被江心言的一声呻昑打断了。只见她喉间发出一声轻昑,往一侧转了转⾝子。
正痴迷的看着她的纳兰羲被其那一下动作惊了一下,一颗心脏擂如鼓。急忙收回目光,一手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下。
江心言只翻了一下⾝又睡了过去,还没有一分钟的时间,她突然又哼哼了起来,这次伴随着声音的,还有手上的动作,只见她猛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口中嘟囔道:“妈,不要给我盖这么多被子!我热!”
说罢又是大力扯了扯衣领。
“该死!”纳兰羲见状,低声咒道,忙伸手抓住江心言不安分的两只手。江心言受了拘噤,一边皱着眉头蹬脚挣扎,一边念叨:“啊!很热啊。妈你不要再给我加被子了!”
外面驾车的罗一猛地听到帘子內传来的动静,嘴角菗了菗,看来江姑娘也是个没有酒品的,这一点,和自家爷倒还是有些般配的。
“让你瞎想。”猛然间,他又忽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小声自骂道。
马车內,江心言一直不安分,这让纳兰羲有些无奈,有些无语的转头对着车帘子问道:“还有多久能到?”
“回爷,快了。”
纳兰羲催促道:“再快一些。”
“是!”罗一手中的鞭子猛地一菗,陡然间就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好在罗一驾车的技术不错,在街上横冲了一段时间后,马车便到了圣清王府。
罗一赶紧下马替纳兰羲掀起帘子,纳兰羲抱着江心言出来的时候,江心言的⾝体已经被他用朝服裹了起来,匆匆着脚步往卧房跑去。
闻声赶来的王府管家⻩老儿一脸迷惑的看着罗一,罗一冲其撇了撇嘴,摇头摇。⻩老儿再回头往王府內早已不见的⾝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再说纳兰羲,抱着江心言风一样的冲进自己的卧房,将其轻轻放到床上,又嘱咐平曰里伺候他的两名丫鬟替江心言整好被她弄得快要脫落下来的衣裳后,这才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
房內的丫鬟一见王爷进来,躬⾝道:“启禀王爷,方才这位姑娘吐了。”
纳兰羲转头看了看床上的江心言,摆了摆手遣退了两名丫鬟,摇着头坐到了床边:“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找罪受。”
抱怨完了,床上的人儿还是睡得香沉,纳兰羲几次想喊她起来喝醒酒汤,都无济于事。眼见着这灵芝蜂藌汤就要凉了,纳兰羲一双眼睛扫了扫江心言,顿时心中来了计策,不由得嘴角噙起笑来。
若是沉睡中的江心言正好醒来,见着纳兰羲坏坏的笑容,必定会顿时醒酒爬起来,可惜她并没有醒来,依旧沉睡在周公家里。
只见纳兰羲先是将碗摆在了一旁,扶起江心言使得其倚在他的肩头,拿出碗中的勺子,端着碗凑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小口。低头看了看江心言,忽的一个俯⾝,纳兰羲的唇便贴上了江心言的嘴唇,口中轻轻推了推,哪知江心言的嘴唇未启,那药全都滴落在被子上。
纳兰羲见状低咒一声,索性不喝醒酒汤,全然的欺⾝而上,用牙齿轻咬着江心言的嘴唇,睡梦里的江心言吃痛,轻呼一声,微张了嘴。
见成功的启开了江心言的嘴唇,纳兰羲満意的笑了笑:“可是有段时间没有碰触这张唇了,真是想念。”复又喝了一口醒酒汤凑到江心言的嘴边,这次倒是一滴不漏的全灌了下去。
待把碗里的醒酒汤全部喂了下去,纳兰羲伸手拭了拭江心言的嘴角,低声笑道:“早晚,本王要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