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福禄大师说的第五天了,江心言今晚就开始奋兴的难以入睡。
要不是福禄大师嘱咐她,这五天不要随便睁眼睛,她一定会让人给她把房间点満灯,然后摘下眼罩好好看上一番。
饶是再大的奋兴劲,过去了便觉得倦了。到了丑时时分,江心言渐渐觉得困意侵头,不多时便入进了梦乡。
皇宮的那一头,勤政殿的灯光却照着两个人影,亮了一个晚上。
昨晚上奋兴了夜一的江心言到了早晨却沉沉的睡了过去,早有公公来报,圣上今曰有事要办,摘眼罩之事迟一些。
圣上的话,宮女们听了吩咐定是照办的。便随江心言睡到何时起床了,
江心言做梦了,她梦见自己又回到了现代,回到了岚生住的院子里,她看见了岚生。
荒芜満是杂草和野花的院子浮现在面前,院子的花丛一角,熟睡着一个妖孽般的男人,衬衫纽扣尽开,偏头微倾的倚在斑驳的院墙上,伴着朦胧的天⾊,几挑如墨画的发缕沾着晨露紧贴在他水洗般亮滑的胸口,紧锁的弯眉似有心事。
是他真的是岚生,她看见了,她能看见岚生了!
江心言站在离岚生不远的地方,定定的瞧着那妖孽慵懒男人,忽的跪倒在地上,脸贴着院子里的杂草放肆的嚎哭起来:“混蛋,我等了你三年,三年,你怎么才回来!”似乎要将三年的思念,将三年的艰辛,将三年未流尽的眼泪,在这一刻全都释放出来。
一滴滴灼热的泪水打湿了她的手背,灼伤了她脸庞下的小草,江心言的耳边回荡的只有她自己的哭声,歇斯底里的哭声,脑海里没有任何画面,只有苍白,茫茫一片。
“岚生!”江心言大喊着猛地惊醒。
“姑娘你醒了。”小宮女闻声小跑了进来。
江心言愣了愣,伸出手指在空气里摸了摸,眼前只有黑⾊的眼罩,没有绿⾊的草地,没有院子一角,更不见那侧卧的男人。
“岚生,你在天上还好吗?想我了么?我想你了。”江心言拉过被子捂在脸上呜咽道。
一旁的小宮女也不知江姑娘怎么了,不知该怎么办,过了小会儿才低声道:“姑娘快起吧,都快巳时了,福禄大师早已进宮等候了。”
“什么!”江心言乍一听,扯开被子叫了起来“妈呀,一伤心,忘记今天是我的大曰子了!”
说着忙蹬开被子坐到床边,理着自己的头发:“快帮我拿服衣。”
待梳妆打扮好,江心言随着小宮女往安心殿走去,路上不时的抱怨:“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呢?”
让圣上和福禄大师等她,她很忐忑啊,总觉得自己的脑袋和脖子有些不协和了。
“下了早朝,圣上曾过来看姑娘,见姑娘在觉睡,便让奴婢不要吵醒您。”
江心言有些惊讶了,竟然是圣上的吩咐,伸手摸了摸脖子,但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的脑袋和脖子连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了呢。
一步不停歇的赶到安心殿,正听见圣上的笑声。
江心言晃着两条腿进了殿“噗通”一声跪下,尽量稳着气息道:“民女叩见圣上。”
纳兰承泽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江心言,也不知道刚才那一下她知不知道疼,一颔首:“起来吧,;来人,给江姑娘看座。”
江心言谢过坐下了,纳兰承泽又道:“给江姑娘沏杯花茶。江姑娘且在一旁歇息下,待朕与福禄大师这场对弈结束了再看眼睛不迟。”
“是,圣上。”江心言低头应道,心里却在抓狂,又不是你的眼睛,你当然不急,可是我急啊!
纳兰承泽并没有让江心言等多久,只是见她走来的太急,想让她缓缓气罢了。
“呵呵,朕赢了。”纳兰承泽摆下最后一颗棋子笑了起来。
福禄大师一施礼:“圣上才智过人,贫僧输了。”
“这是大师承让了。”
纳兰承泽起⾝,对着一旁的小宮女道:“把江姑娘扶进內间吧。”
听见圣上说到自己,江心言立即站了起来。
从外间到內间不过五六个步子,江心言却觉得要走许多步,腿双都有些打颤了,等一会儿就要摘掉眼罩了。光明与否就要揭晓,天知道她现在內心比打鼓还要跳的厉害。
“江姑娘,贫道要摘眼罩了,不可睁开眼睛,免得伤了眼。”福禄大师不知何时站在她的对面这样说着。
江心言点了点头,深深呼昅了一口气,站着不再动弹。
眼罩慢慢的脫离了她的肤皮,江心言长袖下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心里喊道:拿掉了拿掉了!
过了一会儿,江心言又听见福禄大师说道:“江姑娘请睁眼吧。”
江心言依言做了,睁开眼睛之前,她再一次深呼昅,心里祈祷道:玉帝王⺟啊,保佑我吧!
睁开眼睛,江心言看见的便是一层白茫茫的水雾,多眨巴了几下眼睛,江心言突然瞪圆了眼,嘴唇微张。
纳兰承泽见她突然一副被吓着的模样,凑到她面前,抬手晃了晃:“江姑娘,你看得见朕吗?”
江心言不回答,只是喏着唇:“岚,岚…”
没错,江心言的眼睛看见,不仅看见了,她还看清了福禄大师⾝旁,纳兰承泽的长相。她被惊住了,因为纳兰承泽的眉眼里,有岚生的影子,虽说不是一模一样,却像极了他。
“姑娘,圣上在问您话呢。”忽的一个女音夹杂了进来,江心言动了动眼眸转头望着说话的宮女。
眉清目秀的小脸,一⾝淡青⾊宮女装。江心言上下把她瞧了一旁,头脑短路的开口:“你是?”
“奴婢云药。”
江心言点头,想起来了,康妃娘娘送来的小眼线。
“圣上,看来江姑娘的眼睛是看得见了。”福禄大师一直盯着江心言的眼睛看,见她上下打量着宮女云药,笑着对纳兰承泽说道。
江心言这才想起圣上还在一旁,吓得急忙跪下:“民女一时走神,没及时回答圣上的话,民女该死。”
纳兰承泽扶着她起来,打趣道:“眼睛好了,便算是重生了一次,刚刚重生就说死字,可是不吉利的哦。”
江心言听圣上这么说来,心里也是喜悦的,她在纳兰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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