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年眸中滑过一抹沉思,黑指波动?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藤一、克蕾拉和索尼娅带回来的,毕竟夜寒焰之前也没有发现艾比瑞家里有这种波动,反倒是恰好在藤一他们回来的现在探测到了。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看看的。”落年说着准备把通讯切断,她现在脑子还有点乱。
“等等。”那边的男人仿佛察觉到了落年想切断联系,出声阻止“藤一没事吧?”
“…很好,就是失忆了。”
失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眉头蹙了起来,琥珀⾊的眼眸转到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脑上,他怎么没感觉到藤一失忆了?他对落年的态度和之前的根本一模一样,甚至可以说更放开了一些,不再像之前落年爱着真一时那样虽然爱着,但是更多的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现在,爱和保护似乎稍微成了正比一些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藤一的出现对于他来说,总归是一个挺大的危险隐患,落年对那个男人是有感情的,这一点在真一离开她之后更加清晰的表现了出来,连带着的还有大巨的愧疚。那个小家伙的心并不容易被人留下痕迹,可是藤一是一个,所以啊,真苦恼。
乌黑的发丝柔顺的穿过指缝,琥珀⾊狭长漂亮而锐利的凤眸看着落年回抱着藤一的小动作,眼眸微微的眯了眯“和藤一一起回去的还有丝迪卡罗斯家族的大姐小吧,初步确定,戒指应该在她⾝上。”
落年点点头“还有什么事?”
“你很赶时间?”
落年脑袋微微侧了侧,她可以听到门后藤一不知道在搬什么东西发出的乒乒乓乓的声音,纯黑的眼眸一瞬间覆上一层暖意“有个笨蛋让人很在意。”话刚说完,落年微微怔住,她这是…在跟夜寒焰解释?眉头拧了起来,怎么搞的?为什么会一句话牵涉两个男人?
黑金⾊的钢笔在手指上转动的十分漂亮,安静的书房里只有笔记本电脑上面传出的播放新闻的声音“…是吗?那个能够让你在意的笨蛋可真是幸福了。”
“砰!”门后传来一声巨响,落年吓了一跳。
“我挂了。”说罢顾不得夜寒焰说了什么,直接切断了联系拉开门走了进去。
藤一正坐在地上,疼得他半闭着一只眼,一只手捂着臋部,而他前面是一个人字梯,他似乎是要爬上去从天花板里拿了什么东西,结果一不小心没站稳从上面摔下来了,白⾊的纸片飘落了一地,还有一些纸屑落在了他的头顶,看起来颇有几分狼狈好笑感。
“你在⼲什么?”落年连忙走过去蹲下⾝,侧耳贴在他的胸口,听到心脏跳动的平稳,确认没什么大碍才松了一口气,这家伙,难道不知道自己体內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吗?竟然还不小心一点。
藤一没想到落年会突然凑过来,薄薄的丝质衬衫阻隔不了落年脸颊嫰嫰的感触,软软的贴在他的胸口,叫他全⾝控制不住的微微一僵,心跳渐渐的加快了起来。
“跳慢点。”落年眉头皱了起来,按着藤一的胸口道。刚刚还好好地,怎么就又快了?这家伙情绪是怎么回事?
“控、控制不了啊。”藤一怔了怔,脸颊微红,有些无奈的道。
落年觉得,果然还是要找人来把藤一的心脏问题解决掉才好。
目光触及到藤一庇股下坐着的一张纸,落年伸手把它菗了出来,看到是一副素描画,简单的黑白线条,是她啊。
落年微怔,捡起其它的,发现每一张上面都是落年,全部都是素描,用最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了最完美的属于她的喜怒哀乐。
“…你爬上去是为了拿这些?”落年瞳孔微颤,她从来都知道藤一画过她,但是却从来不知道,他竟然画了那么多,一张一张,至少有两个个盒装牛奶箱子那么厚…上千幅…
藤一拿过几幅看“我刚刚就觉得上面灯光好像有点奇怪,没想到还真有蔵东西…喔!这是小时候的小宝贝啊,真可爱!”
深蓝⾊的桃花眼亮晶晶的,看着他手上的他自己画出来的话惊喜的喊道,上面的落年看起来也就七八岁,揪着自己的衣角,水汪汪的眼眸看着前方,咬着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可爱的不得了。
落年看着藤一,这家伙真是…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不知道这是犯侵了她的肖像权吗?而且还是从小到大一页页一幅幅的记录着,真过分呐,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的做了那么多叫人觉得心脏堵塞难受的事…
“藤一少爷。”门口有女仆敲了敲门出声喊道。
藤一低着头看画,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没回头的应声“什么事?”
“落年姐小在这边吗?”
咦?不是找他的?突然的转变叫藤一和落年都微微的怔了怔,落年站起⾝走过去,打开门,看到穿着女仆装的女人“有事?”
“老爷请您到书房去一趟。”女仆敛着眉道,和以前对落年的不屑不放在眼里完全不同,当然要不同,他们都看到了,夜当家的对这个少女的许诺,对这个少女的维护,落年在他们眼中已经是问鼎后位的人,随时都可能成为夜家的主⺟,而且人家是儿孤,不是什么私生女,现在她⾝上根本没有任何他们能够不屑什么的了。
希格勒司?落年眉头皱了皱,回头看了还坐在地上侧头看她的藤一“我去一趟你父亲的书房,你别给我做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蠢事,听到没有?”
这家伙,怎么叫人这么放心不下?果然,虽然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对待,用什么⾝份对待,但是,还是先带回红妖馆好了,至少有凯文在那里也保障上一些。
藤一看着落年,漂亮的深蓝⾊桃花眼眨了眨,怔怔的点点头,虽然声音软软的怎么看都很可爱,但是啊,为什么他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好像有点不对劲?不过呢,他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落年那副用可爱的脸蛋软软的声音说着好像命令的话,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好可爱好讨喜。
那边的女仆同样有些惊讶,藤一少爷和落年姐小之间的相处模式好像有点颠倒了过来啊…
而实际上,那只不过是原本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稍微的浮出了水面一些罢了。
落年跟着女仆走到了书房,敲了敲门后推开,入目的便是男人坐在书桌后面,手里打量着一个黑⾊的盒子,金⾊的发卷曲的很漂亮,衬得如同大理石雕像般俊美的男人更加的帅气和贵气,岁月对他格外的留情。光看着他这副样子,谁猜得到他竟然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大儿子和二儿子都二十六岁了。
他听到动静抬了抬眼“来了啊,坐。”指了指他办公桌前放着的一张椅子。
“什么事?”落年走过去,神⾊淡淡的问道,这个男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是好鸟,而且是艾比瑞家第一个知道她在伪装的人,连做戏都省了。
“不要这么冷淡,只不过是父女间的聊聊天罢了。”有些冷硬穿透力很強的男声响起,即使说着似乎有些温暖的话,但是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也如同大理石雕像那般的冷硬。
落年嘴角轻扯“是吗?那么,你想聊什么呢?希格勒司先生。”
父亲吗?这可真是个奢侈的名词呢,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承认过也从来没有否认过,仿佛打着擦边球,任由所有人窃窃猜测,这也是造成天堂真央之前会那么肯定她一定是他的私生女,那么那么恨她的原因,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她至今为止都没能看懂。
希格勒司也不在意,深蓝⾊的眼眸深邃的仿佛古井深潭,仿佛望不到底。修长的手指屈起,轻轻的敲了敲他庒在手下的盒子,盒子发出轻轻的,很结实的声音,那层胶质下面,似乎还有更加硬坚厚实的东西挡着。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落年目光扫了盒子一眼,看向希格勒司“你以为我是神吗?这种东西,我怎么知道?”
“呵呵呵呵呵…一样呢。”希格勒司忽然笑了起来,一向冷硬的面容竟然在一瞬间柔和了起来,深蓝⾊的眼眸仿佛荡起波澜的平静海洋,好看的不可思议,该说真不愧是生出真一和藤一那两个儿子的男人呢。
——你以为我是神吗?你是谁,我怎么知道?
落年眼眸微微睁大,眼底滑过一抹不可思议,原来…这个男人竟然会笑,印象中,这个男人永远都冷硬着一张脸,不管是对天堂真央还是他的孩子,永远都是如同雕像一样冷硬,而且,这样的笑脸…很温暖,很好看,很温柔,就像…无论是真一还是藤夜一寒焰都曾经对她露出的笑容…
“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吧,作为那一族最小的孩子终于已经成年,也就是说你已经见过那一族的人了吧。”
“哈?”落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作为被赠予了选择出每一代最适合的继承者的权利的‘审判一族’。”希格勒司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怀念的笑,仿佛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值得珍蔵怀念的事情一般。
脑中徒然冒出那个拿着冷兵器的男人,落年眉头一蹙,有一种秘密就要被一层层的剥开的感觉。
---题外话---
泪奔,今天的雷雨真是太吓人了,于是,今天的字数先欠着,明天没下雨咱再补上,尼玛最讨厌夏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