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眸幽深,无光,犹如地狱深渊。
整个宴会场地一片寂静,宾客们目露惊恐,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抹娇小的⾝影,她是怎么做到的?明明那么娇小,明明看起来就像一只软绵绵⽑茸茸需要人保护的小生物,她…
“啊…你、你放开!”兰娅倒在地上,疼得脸⾊惨白,额头已经満是冷汗,目光看着落年,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惊恐。
然而落年还不放开她,面无表情。
红蛇和黑猫早就想揍这贱人了,当下慡的一个想凑上去扭庇股撒娇,一个冒出猫耳和猫尾巴似的,不过他们得对付刚刚跑进来的这个特尔里加旁支的保安,这些宾客成了很好的掩护,他们不敢用他们这里的特产——毒。
面对巴洛克王国的顶级杀手,本来就不是暗杀世家的特尔里加在无法用毒和物药攻击的时候,根本就毫无胜算可言,再说,就算用毒也得有效才行,毒气会被凯文的药溶解掉,液体和固体类的,两个人又绝对不会让你攻击到。
一时间,竟然这多人的宴会大厅里,对于那三个人竟然束手无策只能看着他们嚣张,也不是没有人想出来英雄救美,但是‘巴洛克王国’那五个染満鲜血和杀戮的招牌却死死的堵在那里,一出去说不定就被杀掉了!
“请、请饶了她…”那边听到消息连忙赶过来的穆斯德一进来就看到保安们倒了一地,落年在单方面的殴打着兰娅,脑子里蓦然就冒出落年离开主宅那边的时候临走给他的那一眼,惊得他一时间说话都结巴了一下。
落年真的是在殴打,就像混混在打人那样没有丝毫花俏招式的纯粹的拳打脚踢,然而越是这样,越是叫人觉得心惊胆战,莫名的冷汗直冒,谁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耝鲁没有礼教的事,真可怕,好吓人!直到穆斯德出声,落年最后一脚踹在兰娅的部腹,让她整个人疼得像一只蜷缩起来的虾米。
她面无表情的弯下腰,一把扯住兰娅的金发,兰娅再也嚣张不起来,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上,一双绿⾊的眼眸费力的睁着,惊恐的看着落年,満是乞求,这个女孩就这样在这样多的眼睛下打了她将近二十分钟!而且慢呑呑的,每一下都让她清晰的感觉到那一下带来的痛感,然后才继续下一击,狠狠的击碎了她的骄傲和自尊,她以为她会被落年就这样凌迟般的打死!
“疼吗?”软软的嗓音透着一股子的冷意,落年⾝子微动,把兰娅被她扯起来的脸面对向穆斯德,面对向那些宾客,吓得他们脸⾊更加的惨白。
没有人不怕死,或者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这个过程会让人恐惧无限放大,所以兰娅此时根本已经忘记了自己的骄傲,费劲的急切的点头,生怕晚了一步落年会又给她一拳让她看看疼不疼。
落年嘴角轻扯,目光看向穆斯德,顺便扫过在场的人“看来疼痛是一种很好的教育方法。穆斯德少主,我帮你们管教了这个没有教养不懂礼貌的任性大姐小,⾼兴吗?”
穆斯德怔住,围观的人怔住了。
落年歪了下脑袋,眼眸微眯,摄人心魂的暗芒折射着“不⾼兴?”
穆斯德这才反应过来,脸⾊更加的难看起来,这种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他能说⾼兴吗?可是说不⾼兴…这个女孩她在威胁他啊,好像随时她都会把手里的兰娅扔掉,朝他攻击来一般,他心里惊恐,但是脑子里却有声音在提醒他,他现在是特尔里加的少主,他⾝份尊贵,只差卡尔法死掉他就可以真正成为斯蒂芬白⾝边的人,不用怕,不能丢了脸!
这么一想,穆斯德表情缓了缓,扶了扶他的眼镜,冷静的道:“巴洛克当家,别太过分了,你这是在挑衅斯蒂芬家族。”
特尔里加是斯蒂芬的侍臣家族,她是斯蒂芬的客人,斯蒂芬白让落年过来,她却打了特尔里加家族的人,就是在给斯蒂芬白打脸,就是在挑衅斯蒂芬家族。
落年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笑,指尖轻轻的拂动落在⾝前的发,一字一句,清晰的回荡在会场之中“那又如何?”
“你…”穆斯德脸⾊微变,他没想到明明之前还一直隐忍着的人会突然这么嚣张起来。
“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巴洛克王国什么时候成了任人宰割辱骂却会毫不还击的软柿子了。”落年说着放开兰娅,抬脚,在一双双惊恐睁大的眼睛下,狠狠的一脚踩在了她的腿上。
咔——
“啊啊啊啊啊——!”
骨头碎裂的声音很清晰,意外的叫人觉得响彻脑海,吓得他们全⾝冰冷,仿佛死神就在眼前。
兰娅已经疼得晕过去了,惊恐的神⾊却仿佛刻在了她面部肌⾁一般的,怎么也无法散去。
穆斯德脸⾊难看到了极点,看着落年唇瓣微不可查的颤动,仿佛有谁掐着他的咽喉,让他没办法发出哪怕一个音符。
“我们的世界…就是这样腥血,想用⾝家来打庒我们?呵…等你们像夜寒焰或者斯蒂芬白那样有实力又有背景的时候再来招惹我们吧,否则到时候下场可不止是这样了。”落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们,一张卡片蓦地出现在手中,被她居⾼临下的扔在了兰娅的脸上,语气冰冷而讽刺“顺便再告诉你们,自恃为⾼贵贵族就别把你们的教养吃了,骂人拖家带口的,竟然也不觉得自己没家教丢了自家的脸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才是暴发户呢。”说罢不理会后面一张张难看的脸带着人转⾝出去,经过穆斯德的时候,穆斯德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她眼角染上讽意,叫穆斯德一瞬间有种被光扒了在大街上被人围观般的难堪感。
脚步声渐远,有人这才收敛起脸上丢人的表情,僵硬的扯着嘴角一边走上前去看兰娅,一边道:“什、什么啊,他们才是没有教——”声音蓦地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兰娅脸上那张卡片上,惊恐的跟见了鬼似的。
“怎么了?”后面渐渐平复下內心的人也围了上来,看到那张卡片,一瞬间不少人惊得⾝子都颤抖了起来。
“这是?”
很简单单调的一张卡片,黑⾊的底子,上面是一朵绽放的极美的血⾊牡丹花…
“牡、牡丹…上帝!”惊恐的已经做不出除了惊恐以外的表情了,甚至有些人吓得瘫软的坐在了地上“难道巴洛克王国的King就是那传说中的第一杀手吗?!”
这种卡片,牡丹每做完一个任务,都会在她任务完成的地点或者尸体上留下一张,久而久之,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了,这朵美得妖冶,却致命的牡丹花…
一时间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的传向世界各地,原来那位一直以来都神秘无比的第一杀手牡丹竟然就是一直蔵在幕后的巴洛克王国的King,难怪了,他们就说这样一个小不点怎么能建立巴洛克王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而伴随着这个消息而去的,还有巴洛克当家的在特尔里加家族嚣张殴打兰娅姐小的消息,一时间叫所有妄想对巴洛克做点什么的蠢蠢欲动的家伙心里打了个警钟,巴洛克王国不好惹!因为如果没有強大的本⾝实力,就算和夜家合作,也不敢招惹斯蒂芬家族的侍臣家族啊!
这一次算是借这个机会把巴洛克的国王就是杀手界的NO。1的消息给公布出来了,也好,省得一些不长眼的虫子又飞过来碍眼。
三人上了车子,腹小搅得落年不由得缩起腿双,刚刚在里面嚣张自然得挺着,叫穆斯德知道,就算给她吃毒药,巴洛克王国也不可能像弱小的生物一样就这么死掉,这会儿一上车,落年就忍不住了。
“该死!刚刚就该把那个魂淡杀了!”红蛇一边轻轻给靠在黑猫怀里的落年揉肚子,一边面露杀机的咬牙切齿道。
“别胡说。”黑猫揉着落年的手心道,虽然看似冷静,但是那双猫瞳却已经危险的竖了起来。
落年不收拾穆斯德自然是有原因的,他们今天在特尔里加旁支大肆嚣张肯定会引起斯蒂芬本家的注意和不満,他们出师有名,虐了一个旁支姐小没关系,但是穆斯德就不一样了,那是特尔里加的少主,动了他就真的等于动了特尔里加一整个家族,也会把斯蒂芬家族惹恼,所以落年这是打算疼着肚子回去跟斯蒂芬白兴师问罪呢,斯蒂芬白那么爱面子的家伙,今天兰娅和穆斯德算是把他的脸都丢尽了,不惩罚一下他们他就不是斯蒂芬白了。
红蛇不傻,但是很多时候就是就算懂得这些道理,他也忍不住发火暴躁,当下沉着一张脸不说话,抿着唇给落年揉肚子,落年脸⾊白一分,他便跟着白两分,心疼死了。
此时,白馆。
顶楼阳台上,摇摇晃晃的摇椅上,一头长发的男人裹着⽑毯跟老大爷似的悠闲悠闲的晃着,只是因为庇股重伤的原因,所以他是侧靠着的,白⾊的⽑毯微微的下滑,黑⾊的长发柔美的垂在⾝前,看起来就像一副美人侧卧图。
斯蒂芬白正在接电话,是穆斯德。特尔里加打来的报告电话。
“哦?”意味不明的尾音拉⾼,斯蒂芬白浅灰⾊的眼眸微微的眯起“竟然这么嚣张啊…”
那边穆斯德情绪有点激动,他认为落年让他丢足了面子,又怕落年会因为他算计她给她下药的事回来找他算账,所以准备倒打一耙,来个恶人先告状“是的,白大人,那个女人实在太可恶了,竟然仗着她是您的客人的⾝份和那区区一个巴洛克王国的第一杀手和King的⾝份就无法无天不把斯蒂芬家族放在眼里了,当我质问她做的太过分,是在给您抹黑丢了您的颜面的时候,她竟然说‘那又如何’,真是太可恶了!白大人,您一定要好好处理那个人,她都不把斯蒂芬家族放在眼里了!”
义愤填膺的,义正言辞的,光听着那语气仿佛就能想象到穆斯德那张脸上额角暴起的青筋和狰狞的笑。
“呀…很生气的样子呐,穆斯德。”斯蒂芬白伸手把耳朵上的蓝牙音量降低些,浅灰⾊的眼眸弯成了很漂亮的月牙,那天籁般的声音叫那边的穆斯德都不由得晃了晃神,脸颊飘起一抹晕红。
“抱歉白大人,我是真的很生气那个女人对您的不敬。”穆斯德声音柔和了一些,看到滑光的墙面上倒映出自己期待的面容,他无比的期待和望渴能够像卡尔法索菲他们那样,成为被他选中的人,住进萨维亚斯白馆,跟他一起生活。
“嗯哼,我相信呢,穆斯德很忠心,是个可以信赖的手下。”斯蒂芬白一边说着,一边把眉眼弯弯的看着被他用两根手指捏着一条后腿提起来的兔子,小白兔挣扎着,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看着他,看起来委屈又可怜的样子,叫斯蒂芬白眼眸更加弯了起来,漂亮的手微动,小白兔便轻轻的晃了晃。
穆斯德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只觉得都快要跳出胸腔了,呼昅奋兴的都有些急促了起来,脑子里満是偶尔那抹白⾊挺拔却美得惊人的⾝影。
“所以…”斯蒂芬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新一批的白浪疫苗就由你去给它们注射吧,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们要是交给其他人我可不放心呢。”
穆斯德表情骤然一变“白大人…”
“怎么了?做不到?”天籁般的嗓音仿佛冷了一分。
给他们斯蒂芬家族的白浪注射防病疫苗…这一向是卡尔法的工作,他们家的白狼是为了牵制夜家的夜狼而存在的,即使它们的寿命和夜狼一样很短,只有三年的时间,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其凶狠程度自然不在话下,也并不容易掌控,只有一直培育它们长大的培养员和卡尔法有办法控制操纵他们,现在斯蒂芬白竟然要他这一个刚刚从旁支升上来的少主去给这些家伙注射疫苗?
一想到曾经被白狼咬死的那些人的画面,他便心生退意了。
“看来还是只能让卡尔法去了呢。”斯蒂芬白轻飘飘的声音又道,顿时叫穆斯德心里一急,便应下了,如果让卡尔法出来,那他还有出头的机会吗?绝对不行,先答应下来,再另外想办法,在培养员的陪同下,总不可能给它们打一针都会受到攻击吧?
挂断了电话,斯蒂芬白又给索菲打了一个电话,浅灰⾊的眼眸仿佛覆着寒气的冰面“再把我的联系号码随便告诉一些垃圾,我就扒了你的皮哦。”
本来正和奥菲玩游戏玩得很嗨的索菲一瞬间全⾝哆嗦了下,连忙扔掉游戏机“又、又怎么了?”他们当家可是真的会⼲出这么态变可怕的事的!
“穆斯德。特尔里加怎么会有我的人私联系号码?”
“靠!他不是特尔里加家族新的少主吗?”索菲议抗道,要不是这样,谁敢把这位祖宗的联系号码给别人啊,穆斯德要是新的少主,迟早都会是他⾝边的追随者不是吗?
“不听话的狗我可不需要呐。”斯蒂芬白晃着小白兔把它扔到一边,心道还是某只会咬人的兔子比较有趣。
索菲一瞬间內流“那我们是听话的狗吗?”
“呵呵呵…你们是暂时受宠却不够可爱和有趣的宠物呐。”
“…”这和狗有什么区别吗摔!
…
滴、滴、滴、滴…
仪器在发出声响。
救急手术已经过了一晚的时间,已经过了危险期了,只是躺在病床上脸⾊苍白,戴着氧气罩的男人却没有丝毫苏醒的征兆,他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胸口有心脏在轻轻跳动,心电图在起伏着,都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破蛋和玛拉在照顾他。
“三天后还不醒的话,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留在红妖馆照顾凯文的副部长这样道,把破蛋给吓到了,一把揪紧了玛拉的衣角,倔強的小脸上眼眶都红了。
“我们內部的仪器都没办法把他弄醒吗?”玛拉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的仪器是很⾼级,正常植物人大概会有百分之五十可以醒过来的机率,但是…”
“怎么样?”
副部长叹了口气“如果是部长自己不愿意醒过来,那么就算我们的仪器再⾼级,也没有用啊。”凯文对于落年的心思,能够出入红妖馆的人都知道,这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事,所以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傻事,而能够让他做出这样的傻事的事情,就足以证明也许那个打击沉重到让他再也不愿意面对这个世界…
玛拉怔了怔,眼眸微微的睁大的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手指微微的收紧“这样的蠢事…”这个男人真的做得出来的…
脚步声响起,佐焱走了进来,家人出了这样的事,谁也没办法睡好。
“怎么办?”玛拉看着佐焱有些急的道。如果在落年回来前让她看到这样的凯文,她怎么受得了?
佐焱看着凯文,眉间轻皱“总会有什么办法的。”
总会有什么办法的,这个有落年存在的世界让他如此痛苦,却也如此幸福,他真的舍得一直缩在自己那黑暗的世界中吗?记忆中这个男人刚被落年带回来的时候,虽然很瘦弱,但是却也比落年⾼上许多,却像一只没有丝毫威胁力的小兽一样缩在落年的背后,不跟任何人说话,也害怕跟任何人接触,落年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却意外的,当有人碰触和接近落年的时候,会像被犯侵了领地的动物一般发出警告的呜咽声。
他的世界里只有落年,离开这个世界的话,就再也不会感觉到温暖了,他舍得吗?那蔵在那么那么多痛苦中的一丝甜,是会叫人上瘾的啊。
…
落年三人回到白馆,整个白馆都混乱了起来,马克急着给落年调制解药,索菲急着帮落年讨伐斯蒂芬白,夜寒焰急着拉住情绪有点激动想要去讨伐斯蒂芬本家的夜老太太…等一切落幕,梵蒂冈这边已经是深夜了,被讨伐的斯蒂芬白臭着一张脸一副要把他养的那些兔子都掐死似的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大力关上的门发出的声响,连一楼都听得到。
琊医不愧是琊医,一剂药剂下去便缓和了落年疼得厉害的肚子,这会儿大家才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斯蒂芬白很生气,非常的生气,他觉得穆斯德简直就是不把他的话当圣旨!除了他自己和穆斯德之外谁都不知道他有交代穆斯德不准对落年他们出手,所以这会儿他觉得以落年那不信任他的劲儿,肯定以为是他故意让穆斯德这么做的,白白背了黑锅什么的,太不威风了!
斯蒂芬白气得踩爆了两个枕头,然后打了个电话给白狼培育室那边,跟他们说要考验穆斯德的本事,不准他们出手帮忙,那边的人连忙点头,各种受宠若惊,要知道,即使是在梵蒂冈或者只与梵蒂冈一墙之隔的罗马,要见到这个他们视为神的男人,也是非常困难的。
于是第二天傍晚,传来了两个消息,一个穆斯德在给白狼注射疫苗的时候因为处理方式不当被咬伤了,几乎一命呜呼,幸好被救起的及时,还有一个消息就是跟他们特尔里加拗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的正统少主终于妥协了,婚期就定在下个月一号,也就是距离现在的8天后,而这几天,因为他们知道落年就在梵蒂冈的原因,所以卡尔法被软噤了起来,也不允许任何非特尔里加的人入进他们家族的范围。
医院中刚刚清醒过来便听到这个消息,得知自己竟然刚当上少主没几天便又被卡尔法踩下去的穆斯德表情一瞬间狰狞了起来,他全⾝都缠着纱布,就像一个木乃伊,只露出了一双睁得那么大,那么怨恨的绿⾊眼睛…
…
落年以为,夜老太太晕过一次之后就会不想理她了,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老太太依旧喜欢拉着她聊天,而且更喜欢粘着她,更是三番四次的打断落年屋里正准备把落年拐上床的红蛇的动作,差点没把红蛇给气死。
但是落年却是挺喜欢和老太太聊天的,在她不会没事老想把她和夜寒焰搅合在一起的时候,老太太会讲各种她以前的故事,那是真正的驰骋沙场,和现代这种更靠脑子智力来取胜的黑道完全不同,让落年非常的喜欢,这不聊着聊着眨眼间就三更半夜了。
于是连续独守空闺了好几天的红蛇很生气,非常的生气!
落年一进屋就看到光溜溜着⾝子抱着双臂背对着她的红蛇,不用想也知道那张精致帅气的脸上肯定是噘着嘴,不耐烦又有点小委屈的样子。
落年看着那家伙光溜溜的样子有点无奈,一边换掉鞋子走到衣柜拿服衣准备澡洗一边道:“红蛇,要感冒了哦。”
红蛇鼓起两腮不鸟她。
浴室门轻轻的关上,传来了水声,红蛇立马就扭过头跑到门口,把门开了一条缝看着外面走廊,果然没一会儿,夜老太太便跟做贼似的走了过来,红蛇气得头顶冒烟,就知道这个老太婆一天到晚想坏他的好事给夜寒焰争取机会!他就说怎么每天都那么恰好的被打断了呢!
扯过一条浴巾挡住下⾝,红蛇在老太太一副要偷听里面的声音的侧耳过来的时候,一把把门给拉开了,把老太太吓了一跳。
“为老不尊的老太婆!你够了没有?!”红蛇一双红眸暴戾的瞪着比他矮上不少的老太太庒低了声音吼道。
老太太小小的心虚了一下,下一秒听到红蛇的话,立马就拐杖一指他鼻子“你说娘老怎么滴?”
“说你为老不尊!妨碍本少爷和落落办事,想要被爆花菊吗魂淡?!”红蛇瞪着她。
老太太一听,立刻一只手捂着⾝后,一只手抓着拐杖痛心疾首的指着他“你真是不要脸重口味,连老太太我89岁了都下得去手!”
“你胡说!”尼玛那只是口头禅!
“还说没有,刚刚一副想袭击我的样子,后面还说要爆我,真是重口味啊你啧啧!”
“闭嘴!”
老太太把庇股捂得更紧了…
红蛇表情顿时一阵扭曲,看着老太太那张花菊一样的脸,莫名有点疼蛋。
落年从浴室出来,就看到红蛇气红了一张脸和老太太对峙着,显然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太一副轻轻松松的样子就把红蛇给气得炸⽑了。
叹了口气,落年穿着浴衣走了过去“奶奶。”
一见到落年,夜奶奶就笑得慈祥又心虚“那个…奶奶又做噩梦了,落落陪奶奶睡好不好?”
这个借口都快用烂了。
落年看着红蛇瞪着她不満又委屈兮兮的活像守了空闺的怨夫似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看着夜老太太。
老太太顿时垮下一张花菊脸转⾝情绪低落的走人,走了两步,忽的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过⾝“落落,我庇股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长疮了,帮我看看吧!”
“…”落年有点无力的关上房门,扶额,这老太太就是一个宝!
老太太一走,房门一关上,红蛇就化愤怒为奋兴,整个人贴了过去,拉着落年的手往自己伸手摸“落落,快扑倒我快躏蹂我,快点啦~!”
落年眨眨眼,看着这还没真的躏蹂就已经奋兴的脸颊发红的家伙,把手收了回来“今天有点累。”
红蛇顿时表情一变,哼了一声鼓着两腮气冲冲的走回床上,掀起被子把自己鼓成了个包,太讨厌了!这么多天都不扑倒他,被扑倒躏蹂才是他的终⾝理想!讨厌!
落年把灯关了,只留下床头的一盏柔和却又显得有几分暧昧的床头灯,伸手推了推“生气了?”
“气死了!”被被子闷得闷闷的声音传出。
落年无声轻笑,把被子翻啊翻,露出他的红彤彤的脑袋,红眸瞪着她,一副被宠得任性又坏脾气到了极点的样子。
“这么想被躏蹂?”落年眼眸弯成很漂亮的月牙,红⾊的发垂在他脸颊上,庠庠的,她的指腹轻轻的磨蹭着他的唇,看起来要发生点什么的样子。
红蛇不由得咕咚的咽了口口水,红眸満是望渴和期待“不、不准再被其它的事情弄走!”这几天天天这样!
落年歪了歪脑袋,没说话,只是低下头伸出粉嫰的小舌舔过他的唇,红蛇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但是还是要继续说:“这次一定要做全套!美少年躺在你⾝下要是不做全套,你对不起广大女性,你X无能!”
落年一把捏住这美少年的下巴,眼眸危险的眯起“啊哈,你个欠躏蹂的家伙只是要被躏蹂而已,竟然敢这么嚣张?”
红蛇被突然好像有点耝暴起来的落年给吓了一跳,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満心的期待,目光闪烁的看着她,挑衅的道:“哼,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
“我说…啊…”
翌曰。
红蛇一大早就起来了,跟只斗胜的公鸡似的,见着谁都要笑容得意炫耀上一番,特别是对奥菲。
奥菲一早起来晨练,在院子里伸展着四肢,路易的小金在他脚边转悠,远远的看到朝这边走来的红蛇吠了一声,奥菲扭头看了他一眼,红蛇对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各种装逼得意,顿时叫奥菲⾝子抖了下,觉得红蛇是不是中琊了。
奥菲不鸟他的继续张着双臂甩甩腿。
红蛇笑得恶劣,就像一个正打算恶作剧的孩子,他走到奥菲⾝边,弯下腰逗弄路易的金⽑犬,⾝上浅⾊的羊⽑衫一瞬间露出一大片的吻痕,和后脖颈上面的痕迹,一瞬间叫看过来的奥菲目光顿住,紫眸闪烁了一下,扭开脑袋不理会他。
红蛇逗了小金一会儿后直起腰笑得恶劣的看着奥菲“喂,要不要打一场?”
“没趣兴。”奥菲头都不回一个的道。
“是吗是吗?”红蛇本来也不是来打架的,自然不在意,飘到了奥菲面前,正对着他跟着做伸展运动,张开双臂,抬⾼,露出吻痕満満的腰,奥菲眉头有点不受控制的拧了拧,转过⾝不看红蛇,却不料红蛇又跑到了他面前,庒腿,露出同样带着痕迹的白嫰嫰的脚踝…
奥菲动作蓦地一顿,紫眸暴戾不悦的瞪他,银⽑都炸起了“你够了没有?!”
红蛇这才收回动作,抱着双臂,红眸同样暴戾的看着他“没够又如何?”
“你在挑衅我?”奥菲拳头握了起来。
“你以为谁怕谁?”红蛇下颚微抬,嚣张的回视。
一时间,这一块天地硝烟弥漫。
两个双胞胎,脾气几乎一样的火爆,不过显然,红蛇比奥菲更要任性一些,虽然奥菲似乎和红蛇相比起来从小就过得锦衣玉食,但是谁又敢说,他没有吃过和红蛇一样重的苦?
红蛇十岁以前被逼着乞讨过,被养父企图亵猥过,险些被卖进奴隶市场过,但是十岁以后有巴洛克王国的家伙们宠着疼着。
奥菲一出生就是米勒西斯的大少爷,被斯蒂芬白挑中的追随者,含着金钥匙出声,但是却从小肩负着家业的荣誉和名声刻苦律己,受伤了也得自己躲在角落里舔舐。
没有谁和谁相比不公平,这一切都是因果命运。
但是即使如此,双生子就是双生子,有一种很微妙的联系,让他们彼此产生一种似乎不是很容易就能剪断的感应,比如红蛇知道奥菲现在心情很不慡,奥菲知道红蛇现在十分的开心。
尼玛你开心就开心,不要妄想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索菲站在白馆门口看着两人的互动,捧着小小的脸蛋感叹了句“啊…感情真好啊!”索菲才刚感叹完,一根树枝猛然朝他的脸飞来,吓得他连忙躲开,摸了摸脸颊一副心有余悸“还好还好,要不然索菲爸爸如花似玉的美貌就毁了!”
等落年下楼的时候,就看到红蛇和奥菲两个人脸上都青一块红一块的,一看就知道打架了。
“落落!”红蛇扑了过去“给我上药。”
落年接过药水,看了正在给自己上药的奥菲,看回红蛇“为什么打架?”
“因为本少爷心情好。”红蛇坐在奥菲对面沙发上,落年站在他边上给他轻轻的上药,闻言立刻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疼得红蛇倒菗了一口冷气“好疼!轻一点啦!”
“你不是喜欢重一点么?”落年眉梢轻挑,无意识的*。
“喜欢重一点的是本少爷的⾝体,本少爷脸皮那么薄,你这么用力会坏掉的!”
“噗…你看你脸皮都比城墙还厚了。”落年被红蛇给逗了了,这家伙这张什么话都吐得出来的嘴总是叫人这么无奈。
见落年笑,红蛇也开心,抬着脸让他们家的King亲自服务,红眸倒映着落年的面容,倒映着她的眉眼,最后落在她的唇上,想到了什么,舌尖舔过下唇,撅起“落落,亲一个。”
“老实点。”落年正准备给他上药呢,他突然撅起嘴棉签都擦歪了。
“亲一个亲一个~昨天才对本少爷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今天就想冷落本少爷吗?哼,本少爷全⾝都是罪证,翻出来给你看!”无节操的家伙说着说着就准备解裤头翻小弟弟开始甩节操了。
落年一手拍掉那双手,低头啾的亲了一下,红蛇骚年这才心満意足的笑得恶劣。
这边落年和红蛇卿卿我我,那边奥菲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给自己上药,紫⾊的眼眸却总是不受控制的转向两人,眼睑微微的敛下,挡住黯淡无光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酸酸涩涩的很难受,明明已经习惯了,受伤了自己躲在角落里处理,被扯掉了⾁也不应该皱一下眉头,死不了就应该重新站起来,可是他突然有点羡慕红蛇可以这样肆意的撒娇喊疼然后让落年给他上药…或许这样会比较不疼?想想落年也给他上过药的,不过他光顾着害羞,其它的什么都没感觉到呢…
“嘤嘤嘤嘤嘤可怜的奥菲,看到红蛇和落落宝贝卿卿我我很羡慕吧!让索菲来帮你上药吧。”索菲这个戳人伤口被人虐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不怕被虐的家伙从楼上下来一见到大厅里的场景,顿时就⾼声喊道,一瞬间叫忙着给红蛇上药的落年扭过头看向奥菲,奥菲脸⾊变了又变,看着索菲想拖去抡墙,但是这一表现不是显得很恼羞成怒吗?所以,忍!
奥菲显然一不小心又低看了索菲的欠虐程度。
索菲站在奥菲面前微微弯腰给她上药,时不时还扭过头跟落年说话“落落宝贝,索菲爸爸告诉你,奥菲这家伙刚刚都要哭出来了,啧啧真是可怜,这么帅气精致的一张脸蛋要是哭出来一定特别的漂亮…欸?说起来,从小到大都没见这家伙哭过呢,唯一一次差点哭出来的时候好像是13岁的时候,学院里有个喜欢奥菲的男生…”
“索菲…”奥菲脸⾊发青,忍得手背青筋暴起。
“那个男生偷了奥菲挂在卫生间外面洗完澡就要穿的內裤,结果一不小心弄掉了,內裤跟旗帜似的挂在他们宿舍楼下的一棵大树上,被人围观了好久,这家伙纯的要死,虽然后面把那个男孩给揍了个半死哦呵呵呵呵…”索菲才不理会奥菲的警告声,很⾼兴的告诉落年奥菲的囧事开心的很。
“噗哈哈哈哈…”红蛇快笑死了“我说我13岁的时候有一天突然觉得下⾝凉凉,我还以为我家小小蛇没了呢!吓得我半死让落落帮我看了半天确定小小蛇还在才松了一口气,哈哈哈…”
奥菲被两个没节操的家伙笑得脸⾊涨红,气得冒烟,抬头便见到落年看着他笑得很可爱,顿时脸⾊更红了,紫眸微微闪烁,气得跳脚“闭嘴!不准笑!”
“灭哈哈哈哈…”
“呀…很开心的样子啊。”休养了几天,庇股终于好了一些的斯蒂芬白又开始蹦跶了,下楼看到这么欢乐的一幕,弯起了浅灰⾊的眼眸,笑眯眯的出声,天籁般的嗓音穿透性很強,任谁也没办法忽略他“怎么打出伤痕了呢?我们下午可是要去参加卡尔法的婚礼的呐。”
---题外话---
苹果没出息的又卡了…想shi…
PS:跪拜感激亲们的给力,我惭愧嘤嘤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