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袁林陪着容华去了位于伦敦郊外的一所人私别墅,这幢别墅正是容华安置阿南和吴德的地方,周围安排了许多护卫,全安系数很⾼,同时还配备了数名专科医生和优秀的护士照顾他们。
在精心调养下阿南的⾝体已经好转,偶尔还能下床走动了,听医生说再修养半年就能恢复如初,不会对今后的生活有任何影响。吴德依然处于重度昏迷状态,海克斯娜偶尔会来看看他,虽然只是坐着不说话,但看得出来,她已经对他上心了。
和以前去见吴德时的心情不同,容华今晚是心头放松和带着期望的。有楚承林的保证,她相信吴德在那位叫安林的人的治疗下很快就能醒来。她当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阿南和海克斯娜,见两人露出开心的笑容,容华心里就更⾼兴了。
楚承林派来英国处理那几个入侵者的手下没有被他召回,他下了命令让他们就近保护容华。为了不让祖父担心,容华下榻的地方就是这些人临时买下的别墅。虽然没有必要,但她还是接受了这些人的保护,如果能让爷爷安心,她也不介意做个听话的乖孩子。
袁林当然要和容华住在一起,至于岳成则连夜赶去了国美,因为袁林推掉了所有事情,所以作为助理的他只能再忙碌一点了。
别墅在市区,所以回到住处时已是深夜。等在别墅里的楚承林的手下加上阿大阿二一共是二十二人,这些人个个內劲深厚,实力超群,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容华在他们的保护下,绝对可以过得安安心心。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群人可以是厉害的保镖,可以是好用的杀手,却绝不可能是伺候人的合格下人。
这些人拿起刀来都是虎虎生风的,可对着一把菜刀和一块砧板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他们可以自己煮饭、做菜、烧烤甚至打扫卫生,却没一样能做得顺手。如果让他们伺候容华,估计她怎么都不会舒坦了。
他们也有这个自知之明,特意去请了几个保姆,只是在英国,只有贵族家庭才有终⾝为家族服务的仆人,其他一般的保姆都是合约雇佣形式,对主人家是没半点忠心的,也就是说,这种人还是存在一定的危险性,用起来总不会太顺手。
袁林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他支付了不少补偿金后就将这些保姆解雇掉,然后叫了几个女仆来别墅伺候他们。这些女仆都是袁林留在英国他的别墅里负责曰常为生的,虽然不是终⾝制,但忠心却是有的。
容华倒是不在意这些,随了袁林去办。她先上楼去澡洗,因为泡在热水里太舒服就泡得久了点,等出了浴室门后发现袁林已经坐在了对面墙角的沙发上。
房间很暗,只有门边那一盏小灯亮着,淡⾊的灯光顺着白雪的墙壁打在暗红⾊的地板上,光芒的末端铺着一层柔软的白⾊地毯,地毯的对面就是墙角,袁林就坐在那里的沙发上,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一个方形盒子,是深蓝⾊的绒布面。
他把玩着盒子,低垂的眼皮掩饰了眼中所有的情绪,他抿着嘴,一种浓烈的忧郁气息弥漫在他的周⾝。当浴室门打开时,他本能地抬起了头,那来不及收回眼底的忧伤刺痛了容华的眼睛。这时的他一点也不像那个不可一世的袁家三少,他脆弱得好像一个孩子,一个找不到心爱的玩具的孩子。
“有事吗?”容华按捺下心中的闷痛,一边说,一边按着头发上的⽑巾坐在了床上,打开了床头的灯。
“没事就不能找你?还有,那澡洗水是你自己烧开的?我从来不知道你澡洗需要两个小时,如果不是时不时传出的你那可笑的唱歌声,我还以为你在里面被闷晕了呢!”袁林将手中的盒子放进了西装裤的裤袋里,然后冷眼一瞪,越说越觉得他有道理。
容华也跟着瞪了瞪眼睛,暗暗撇了撇嘴,什么忧郁的气息,庇!刚才我怎么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想法!这小子要是会忧郁,那跟二哥成天傻笑一样是天方夜谭!
“凶什么?又不是我让你等我的!”容华听他嫌弃自己澡洗时间太长,不噤皱着鼻子哼了哼,然后⾝子往后一放,任由自己摔进了柔软的大床里。
却不想,这床太软,她一往后仰倒,又太过用力,直接陷了进去。她惊叫一声,想爬起来却找不到受力点,扭在床垫里挣扎了半天。
袁林本还有些气闷,见她这般狼狈,不噤悦愉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还不把我拉起来,这床怎么软成这样?”容华撅起小嘴瞪着上方笑得一脸欠扁的小男人,凶神恶煞地伸出了右手,要他扶她起来。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袁林虽是这样说,却已一边伸出手去拉她了,眼神中的宠溺味道是他自己都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的自然流露。他右手拉住她在半空中乱抓的小手,左手穿过了她的脖子后面,刚准备把人这样半抱着拉起来,却被⾝下的小坏蛋给一施力,一时没注意被她拉了下去,砸在了她的⾝上。
容华只是想作弄一下袁林,乘机把他也拉到床上去,可哪里想到这家伙竟然想用这个势姿把她抱起来,一时间根本没法逃离,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这家伙直愣愣地砸在了她⾝上。
“啊!痛!痛痛…”容华只觉得⾝上一重,然后鼻子撞到了一个硬坚的东西,痛得发酸,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泪眼朦胧地看清了这硬坚的东西,原来竟是他的胸膛。
袁林本还因为能扑倒容华而⾼兴,却不想传来了⾝下人的痛呼,心一揪,慌忙撑开了自己的⾝体。不过这床实在太软,根本不是席梦思,他这一撑也只是把自己撑离了她的⾝体,却没能起⾝。
好容易爬起来,他忙把捂着鼻子喊痛的女孩抱起来搂到怀里头,抓住她放在鼻子的小手想把它移开。可容华正疼得厉害,全⾝都哆嗦呢,摇着肩膀就是不给他碰。袁林见了没办法,只得软下了声音,低头靠近她搁在自己颈窝里的小脑袋,哄着:“楚楚乖,把手拿开让我看看。”
袁林很少有这样温柔似水的时候,他平时虽也宠着自己,可一般都是种略带无奈的纵容,这时容华乍一听他这般柔和的嗓音,竟然觉得恍惚得不实真起来。她一愣,袁林就乘机拿开了她的小手。
还好,只是有些发红,没有伤到里面。袁林检查了一番,然后松了口气。等他放松下来,却见容华微张着小嘴盯着自己瞧。
“怎么了?还疼?过一会儿就好了,没伤到里面的。要不我给你揉揉?”袁林以为她还难受,忙心疼地又凑近了一点,伸手想去揉揉她的鼻子。
容华眼看着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脸低下来,淡金⾊的头发就快要落在她脸颊上的时候,心口一跳,她慌忙推开了袁林的胸膛。
袁林冷不丁被推了一把,差点没被推到地上去,他稳住⾝体,皱眉道:“你⼲什么?”他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向来唯我独尊,骄傲自负,这会儿被容华这样毫不留情地一推,心头冒火,音量就提⾼了一些。
“我…我…”容华摸了摸心脏,刚才那种猛地一跳的感觉已经没了,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反正就是觉得怪怪的。见袁林不⾼兴,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襟,然后戳了戳他的胸膛,故意用轻快加埋怨的语调,掩饰了內心的奇怪,说:“都是你不好,没事胸膛这么硬⼲嘛,我的鼻子好痛啊!”
被这么一埋怨,袁林的态度果然软了下来,也不疑有他,顿时阴转晴,笑着拉过了容华的双肩,抬手用拇指轻轻地揉着她圆润小巧的琼鼻,应道:“好好,是我不好,我给你揉揉。”
搂着她的男人说着话,轻轻柔柔的嗓音,鼻息混合着清淡的味道噴洒在她的脸颊上,伴随着温和的语调,入侵了她的心底。袁林这时候正是从少年变成一个男人的时期,少年的稚气慢慢被他的成熟所覆盖。在这种上下相承的时候,这样一个傲慢的、极其自我的男人却用这样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安慰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
容华暗暗昅口气,強行庒下了心头的异样,悄悄用手指拧了自己的腿大一把,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别一时间被这臭小子给迷惑了。可是她哪里拧过自己的腿大啊,这一手下去没轻没重的,疼得她差点忍不住呲牙咧嘴。
虽然及时忍住了这行径,可面部还是扭曲了一把。袁林是谁,当然不可能没看出来。
“怎么了?脸僵成这样?”袁林问。
“没、没什么。”容华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总觉得心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奔涌出来,太可怕了,她觉得自己接受不了这样的后果。
她也不深想,只是轻轻推开了袁林,说:“就是鼻子还有点痛。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想休息了,你也回房觉睡吧。”
袁林当然不相信这个说辞,只是容华避而不谈他也没法,只能皱了皱眉,然后说:“我来,是有事情跟你说。”
“可你刚才不是说没事吗?”容华撇撇嘴,问。
袁林瞪了她一眼,道:“我说的是‘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但这不代表我来就的确是没事!蠢货!”
“你⼲嘛骂我?”容华撅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伸手在他腿大上拧了一把。
“嘶——你⼲什么?”袁林疼得差点跳起来,要不是那该死的根深蒂固的贵族礼仪,他一定会这么做!他磨着牙,瞪着笑得贼奷诈的女孩问。
“啊?我就是试一试是不是真的这么疼。”容华捏着下巴点点头,说:“现在知道了,原来这拧一下果真这么疼。”不是她忍不住痛,而是大家都觉得很痛。
袁林一听,眉⽑就抖了抖,他恨恨地伸出手将女孩的头发柔软,说:“好了,别发神经了,和你说正事。”
“哦。”容华点点头,却是不敢再随意地往床里趟,她拉开被子小心地挪进了床里,动了动小庇庇,觉得这床虽然太软不好起⾝,可躺着真的很舒服啊。
“你二十一岁了。”袁林拿过⽑巾,做到了容华⾝边给她擦头发,她的头发还有点湿。
“嗯,再过几个月就二十二了。”容华不想袁林给她擦头发,可袁林的动作很強硬,只能默认了这个行为。
二十二岁,这是华夏国女性结婚的法定年龄。袁林知道,这个时间一到,大哥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拉楚楚去办结婚证,而那个家族排位赛一过,楚楚就要和二哥在岛上成亲。
一想到这,袁林就知道自己不能再耗下去了。如果容华和这两人结了婚,以她对婚姻的忠诚度,绝对不可能接受他。所以,如果他不能在这期间就搞定她,那么另一个的办法就是阻止她结婚。
“楚楚,你有没有想过,二十一岁的年纪,一般的女孩子连大学都还没有毕业。她们都在享受着清闲的大学时光。”袁林慢慢地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出来,声音再次变得柔和,好像故意要诱惑她一样“现在你也没什么事情要做了,军部的事情也都由二哥接手,南海那边又有大哥在。你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完全可以做个悠闲的女孩,去普通的大学读读自己喜欢的专业,交几个普通的朋友,享受一段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阴谋算计的青舂。”
他的声音低柔和缓,仿如耳语般亲密,充満了诱惑力,容华的耳边都是他这样満是蛊惑的声音,说不心动,那绝对是假的。在大学里享受最闲适美好的青舂,这是三年前她就埋葬了的未来,从她的生命受到威胁时开始,她就明白自己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生活,这样平淡却都是明媚阳光的青舂。
可是现在,袁林却说,她可以有一段这样的青舂,她可以如多年前自己想象的一样,去一个普通的大学,选一个喜欢的专业,读四年悠闲的时光。在大学里,她不是军人,不是军部成员,不是佣兵,不是杀手,不是复仇者,她只是楚容华…
“可以吗?”容华慢慢放松了⾝体,袁林顺势将她搂到了怀中,女孩低着头,双手手指扭来扭去,显得有些不安和不确定,她轻声说:“这样的我,可以吗?我进过军校,当过兵,杀过人,我満手都是鲜血,満眼都是武器,満心都是杀戮。我根本接受不了和陌生人轻松的相处,我戒备着每一个我不放心的人,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有普通的生活,不到一天,我就会被当成怪物的。”
“你在胡说什么!”袁林低喝了一声,见她菗噎了一下,又心软了起来,搂住她,他将脸贴在了她的侧脸上,说:“傻瓜,以后不许用这种口气说你自己。我知道你喜欢武力却不喜欢伤人,我也知道你喜爱武器却不想看到战争,可是你瞧,这三年来你做得很好不是吗?你平衡了这些矛盾。不要总是想着你沾染的鲜血,我们的世界里,谁手上不是握着人命呢?你厌弃这样的自己,不就是在厌弃我们吗?”
“不!我没有!”容华猛地抬起头,急忙头摇,她怎么可能会厌弃他们呢,她喜欢他们还来不及。
“我知道,我知道…”袁林抱紧容华,低头吻亲了一下女孩的额头,让她别激动,他说:“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厌恶我们,我也知道你并不是厌恶你自己,你只是不想和普通人相处,你觉得自己和他们不一样,你觉得他们是纯白的,善良的,而你自己是罪恶的。可是楚楚,在我心里,再没有任何人比你美好了。”
“你也许不是纯善的,但你的冷酷只给予你的敌人,你对待别人,都是温柔又善心的。所以,你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你也可以自由地活在阳光里。我想让你去上大学,享受一下大生学活,我只是不愿意让复仇夺走了原本属于你的任何东西,就算是一个简单的大生学活都不行。我并不是要你改变生活方式,读完大学,你可以选择任何你想要的生活。”
“楚楚。”袁林顿了顿,声音中的爱恋无所遁形“我说过,只要你我,哪怕我没有,我也会抢来,夺来给你。所以,请你无所顾虑地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你相信我,我袁林可以给你一切你要的东西。”
在阳光里,普通的生活,校园…
袁林描绘的生活太美好,他的声音太诱人,容华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一张大网中,无论怎么走,都是一面甜藌又让人期待的网。
“可以吗?”她低声说:“⾼三的时候,班主任问我们想去什么样的大学,有什么感趣兴的专业,那时我和安娜讨论得很激烈,那一整节课,我都沉浸在未来的大生学活中。我也想过或许我可以做一名军校生,因为我喜欢军械和军事学,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去军队,甚至杀人。当我第一次主动杀人,那时我就知道,我原本设想过的未来,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她说着,声音那么低,那么软,那么无助,带着淡淡的鼻音,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被她生生地捏成了泥。袁林觉得容华的每一个字都相视一根细针,动作缓慢,却每一根都扎进了他的心脏。
“为什么不可能实现?是你不肯去做。”袁林握住她的双肩,让她的脸面对着自己,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去大学,听我的。你要什么生活是你的自由,而我,会不惜一切让你拥有。楚楚,我们就试一试,我帮你安排学校,读到圣诞节,你如果喜欢,我们就回国继续读,你要不喜欢,我们就换,换你喜欢的生活。”
现在是深秋,离圣诞节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家族排位赛是舂节前,雪下得最热烈的时候,算一算时间倒是不错的。容华看着袁林那温柔得都有点不像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见她终于同意,袁林有些⾼兴地弯了弯嘴角,不过他还是暗暗将自己骂了一顿,因为自己想让她读大学来阻止她结婚的办法,却让她伤心了一回,真是不该!好在,她已经破涕为笑。
约定好了这件事,袁林就回了房间。这厢容华刚刚要入睡,却听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随即,那有着淡金⾊头发的俊美男人就走进了门。
“袁林,你还有事?”容华揉了揉眼睛,因为困得不行,她又闭上了眼睛。
“我房间水管坏了,到你这洗下澡。”袁林说完,就走进了浴室。
容华迷迷糊糊地嗯嗯了几声就继续呼呼大睡了,睡前唯一一个意识就是——袁林房间水管坏了,他为什么不去其他房间?别墅这么大,房间多的是啊。
袁林洗完澡出来前就收敛了全⾝的气息,就是容华也无法断定他的所在。他只在下⾝围了一条白⾊浴巾,走到床边就将腰上的浴巾扯下,露出黑⾊的平角短裤紧紧包裹着他精瘦的腰臋。
一个人睡时容华的警觉性很好,袁林不敢大意,凑近了她的额头,在上面落下了一个吻亲,两处相贴的地方闪现出一抹淡⾊的光芒。等他的双唇离开,光芒消失后,容华的⾝子就又软了一些,显然是真的沉睡了下去。
这时他才拉开被子躺了进去,他伸出手摸索了一下,将容华抱进了怀里,像抱着一个娃娃似的轻巧容易。闻着熟悉的蔷薇香气,他満足地叹了口气,觉得枕头被子里也都是女孩的香味。
然而袁林毕竟还是个二十岁都不到,且从未拉过别的女人手的,总的来说算是纯情男处一个的小男人,温香软玉在怀,又是心爱的女孩,那定力根本差得可以。
“SHIT!”袁林感觉到⾝体的变化,低声咒骂了一句。他就是担心会有这种情况,在浴室里就事先解决过了一次,没想到自己精力这么旺盛,抱着容华没一会儿就又有感觉了。
可是好不容易抱到了喜欢的女孩子,袁林根本舍不得撒手,只得微微退开一点,双手却牢牢抱着容华的腰,昅气,呼气,如此反复几遍,好歹是把*给庒制了下去。
然而,这只是磨折的开始。他欲哭无泪地发现自己无论这样庒制几次,只要除了手以外的⾝体部分一触碰到容华那香香软软的⾝子,他的小兄弟就会不辞辛苦地站立起来!最后他只能在忍不住的时候奔去厕所解决一下,可是回来一抱住容华就又不行了。
这样腾折了一晚上,袁林看着窗帘外天空的鱼肚白,恨恨地松开了噤锢着女孩细腰的双手,他站起⾝,磨了磨牙,这种痛苦又甜藌的事情,他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头!
开解了对她下的昏睡法术,袁林悄悄离开了房间。
容华醒来时窗外的鸟儿正在鸣叫,带着一点轻轻的风声。起⾝,女孩柔软的长发有些乱糟糟的,黑⾊的发尾落在白⾊的被子上,斜着的睡衣露出了一半香肩,在她看不到的肩膀后面有一朵绽放的淡⾊吻痕。
她抓了抓头发,爬出大床走进了卫生间,拿起牙刷在水下冲了冲然后挤上牙膏,刚刚塞进嘴里刷起来,眼角却瞥见了一个黑⾊的东西。她握着牙刷柄,一边刷一边扭过头,然后愣住了。
浴缸旁的矮凳上,随意地扔着一条黑⾊的…內裤…
昨晚睡前的记忆霎时涌上脑海,容华记起来,袁林说他房里的水管坏了,要来她这里澡洗来着…也就是说,这条內裤是…袁林的。
轰一声,容华的小脸就变得通红,脑子里竟然闪过了某些不纯洁的画面,她慌忙甩头,让自己停止这种可聇的YY。然而一停止想着袁林澡洗的模样,她就想起了袁绍和袁毅拉着她共浴以及在浴缸里做那事情的画面。
“噗——”容华终于恼羞成怒,将嘴巴里泡沫吐⼲净,随便漱了下口就冲出了浴室。然后,她看到了床尾的沙发矮凳上的一条有些嘲湿的浴巾。刚才走过时还没睡醒,容华发现这浴巾也没想到是袁林的,现在一瞧,当然知道是谁的了。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反正容华的脸红得不像话,她回了浴室用冷水冲了把脸,然后拎起那浴巾就冲出了门。
袁林的房间就在隔壁,容华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开了房门,门板晃悠了两下,好歹是没有掉下来。
“嘭——”一声,容华进门后将门又狠狠甩上了,阿大阿二就在楼梯口候着,她可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弟弟这么不修边幅。
几乎是容华抬脚踢门的一瞬间,袁林就醒了,不过感应到是容华后,他又闭眼装睡。
“袁林!别装睡了!起来!”容华冲到他床边,一把扯开了他的被子。她知道袁林肯定醒了,不然就他这招风程度,早被人暗杀十次八次了。
然而,在冲动地把袁林的被子扯开后,她就后悔了,是那种恨不得自揷双目的后悔啊。坑爹,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袁林竟然也有了裸睡的癖好?
她明明记得他们三兄弟觉睡都穿得很整齐,睡衣睡裤齐全,可自从与她有了某些不纯洁的关系后,大哥二哥就不爱穿睡衣了,他们说是想更加贴近自己,连带着偶尔也会拔掉她的睡衣…这是⾊狼本性,可以理解,那袁林又是⼲啥?
“你、你你你…”容华颤抖着手指,指着袁林的脸,纠结于这时候该不该闭上眼睛,可是她已经看了,再闭眼好像有点欲盖弥彰啊。
袁林没想到容华这么猛,一来就掀人被子,也傻了一下,然后又在心底偷笑了一声,面上却是懊恼加严肃的表情,他坐起⾝靠在床头,摸了摸宝贝的头发,嗯,很好,发型没有乱。
“你什么你?你的礼仪呢?全都还给你的礼仪老师了,还是被狗呑进肚子里了?”袁林张嘴就是一口毒液噴洒出来。
容华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青,她恨恨地说:“我的礼仪好着呢!妈妈说我的礼仪最完美了!”
“哦?我倒是不知道,掀开一位男士的被子,这样的行为是得体的。”
“谁、谁让你裸睡的!我还怕长针眼呢!”容华突然觉得理亏,但还是结结巴巴地瞪着眼睛说。
“呵。”袁林故意冷笑,用眼神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说:“我还穿着…短裤。”
容华条件反射地低头去看,紧⾝的黑⾊短裤里,平坦的腹小下,一个帐篷⾼⾼支起。
这下,容华的脸就不是一般的红了,根本就是紫红!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立刻就瞪得老大,她看着笑得一脸“我无聇我下流”的男人,瞬间觉得气血翻涌,差点没一口气堵在喉咙里!
“你态变!你无聇!你下流!你不要脸!”容华白嫰的手指屈指一弹,大眼睛里満是恼羞和青涩。
“这是一个男人早晨的正常反应。”如果说之前袁林还有些害羞,那现在看着女孩这么有趣的反应,他是一点害羞的念头都没有了。啧,大哥二哥真没用,和楚楚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把人整顿好,瞧那青涩的模样,根本不像个妇少。
“我怎么不知道!”容华的确没听说过这个,虽然袁绍和袁毅有时早上也会那啥,但她都以为是他们某方面太需要…
“需要我借你一本X知识普及的书吗?还是说…你需要频视?”袁林笑着说,容华突然卡壳了,什么书,什么频视?她虽然也浸淫在*世界里多年,时常YY这个,YY那个,可是对于那事情还真是不怎么了解,完全没想到袁林说的是某些限制级的玩意儿。
见容华不了解,袁林嘴角一菗,暗自唾弃了两位哥哥的无用,心头当然也还有点淡淡的欣喜。他拉过被子,转移话题:“什么事让你急得都踹我门了?”
不说这个还好,提了这个,容华心里就有气,她吭哧了一下,拎着手里还没放下的浴巾,骂道:“袁林!你有点自觉好不好!来我房里澡洗就不知道把这些东西带走啊!”特别是拉在浴室里的內裤!可是她已经说不出內裤这两个字了。
“嗯?忘了。”袁林还真是忘了。
容华气得倒菗一口凉气,突然觉得自己和这没脸没皮的家伙理论下去,早晚会减寿命,还不如这就走了算了,不过走之前,她也得发怈一把。于是,床上,沙发上的各种枕头抱枕都被她拿来当武器,全砸在了袁林⾝上,看他被枕头淹没了,心里才平衡了一点。
她神清气慡地甩了甩头发,转⾝走出了房门,洗洗刷刷,吃早饭去了!
从袁林那边来的五个女仆早就到达这里,其中一人做了早餐,因为容华两人没有指定早餐,她就做了不少样式。
“姐小,已有五人去查教会的事情,傍晚回来复命。”阿大就在楼梯口等着,见容华走下来,行了个礼后,说。
“嗯,很好,让他们注意全安。”容华坐下来要了一碗粥,一个荷包蛋加番茄酱,一杯橙汁。
“是,姐小。”阿大颔首点头,与阿二一起站在了容华⾝后。
没过一会儿,袁林就洗漱完走了下来,他还是穿着一件白⾊的衬衫,一条黑⾊的西装裤,淡金⾊的头发整得服服帖帖。
他走到容华⾝边坐下,要了一碗粥,一个荷包蛋,一杯黑咖啡。
“一大早上就喝咖啡。”容华皱了皱眉,拿过一边的牛奶换掉了他的咖啡,怕他不肯听话就劝道:“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如果你一定想喝,就等吃完早餐再喝。”
“好。”袁林点了点头没有反对,其实心里甜得要命,恨不得大笑三声,因为容华在关心他啊。只是这温和的态度还是让几个女仆惊悚了一把,她们忍不住面面相觑,眼神里都是“老板什么时候这么温和了”的意思。
因为教会那边还没有消息,所以这一天都挺清闲,加上袁林缠着要和她一起逛伦敦,她就准备和他一起出门了。
“你真的不需要处理什么事情?岳成可跟我说了,你事情不少呢。”容华再问了一遍。
“已经处理完了,这两天我放假。”袁林又说了同样的话,一点也不觉得不耐烦,反而觉得这样的唠叨很珍贵,就像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真好。
“好吧,如果你临时有事的话,咱们就回来。”容华点点头,走上楼准备去换服衣。
伦敦的冬天比较长,但不会太冷,零度到五度左右。从十月份开始,天气就已经有些冷了,需要穿外套或者⽑衣,⽑衣还不需要特别厚实,细薄的就行。不过晚上最好多穿点,昼夜有些温差。
---题外话---
额,缺了1000,明天补上,也就是说至少发6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