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并未意识到不对,看了白氏⺟女一眼:“父亲和⺟亲可府上?”
白氏笑道:“回老爷,老太爷和老夫人都鹤寿堂呢。妾⾝已经派人去禀告老太爷和老夫人了。”
顾氏听了这话,脸⾊差。先是直呼了一声‘依依’,再来又一句‘妾⾝',主⺟面前,一个妾室也敢用此称呼来与自己相公说话?
再看那白氏指挥着一⼲奴仆搬搬抬抬,俨然就是这个家女主人,而顾氏像是一个外来客一般。
静依也察觉出了不对,这白氏好像有些逾越了。毕竟顾氏才是这个府上女主人,她一个妾室,说好听点是半个主子,说难听点,还不就是一个比丫环⾼级一些奴婢!
顾氏并没有先回自己院子,而是随苏伟一起去了鹤寿堂,给二老请安。
门外丫环掀了帘子,里面早已有人禀告了老太爷和老夫人。顾氏等人进去,二老一左一右坐主位,正等着他们呢。
众人请了安,见了礼,依次坐下。白氏许是候府当了近半年’主子',竟是坐了顾氏下首,反观静依则是站了顾氏⾝旁。
静依早已把这个世界一些大宅中规矩和生存法则悉数记了心里,多亏了何嬷嬷每曰里不胜其烦地唠叨。
静依一看那白氏坐了⺟亲下首,便知道自己是绝不能坐白氏下首,这是乱了规矩,也等于是变相地告诉府中下人,那白氏地位自己之上!所以,静依选择了低着头站⺟亲⾝边,既没乱规矩,又显得自己与⺟亲亲近。
“休养了半年,你气⾊好多了?只是有些消瘦,回头,去库房里挑一些补品好好地补一补,顺便也给依依挑一些。”老太爷先开口道。
顾氏笑道:“多谢父亲挂念!儿媳病早已痊愈,是依依一直舍不得回来,所以才庄子上多留了几曰。”
静依闻言,抬头看向老太爷,嘴角上扬,一脸天真地说道:“爷爷!依依庄子上看到了好多好多府里没有见过东西呢!”
“噢?来,到爷爷这儿来,跟爷爷说说,都看见什么稀奇东西了?看爷爷有没有见过?”
静依跑到老太爷⾝边,抱着老太爷胳膊,声音清脆地说:“爷爷,依依看到了很多很多小动物!有小兔子、有野鸡、有青蛙,还有牛呢!”
老太爷哈哈大笑:“我乖孙女儿!可是喜欢那庄子?”
静依点点头:“嗯!还有很多好吃水果呢!这次回来,还给爷爷、奶奶带了不少呢。”
老太爷摸着静依头道:“乖孩子,还知道孝敬爷爷,总算是爷爷没有白疼你呀!”接着,转头对苏伟道:“这丫头既然喜欢那个庄子,就留着以后给她做嫁妆!”
苏伟点头称是。白氏脸上虽是笑着,却仍是可以看出她勉強和不甘心。
老夫人笑了笑,看向静依道:“不过才七岁,哪里就要这么早就准备嫁妆了?”
顾氏眼中精光闪过,轻道:“老夫人说是,按说依依不过才七岁,确是不应该这般早就准备那些物什。只是,今儿,儿媳一回府,便发现儿媳东西都能让人随便使、随便动了。若是不早做准备,只怕依依到时,只能是只⾝一人,⾝无旁物嫁人了。”
这话音一落,众人表情不一。老太爷和苏伟都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老夫人听了,双眼直直地看向顾氏,声音清亮地说道:“媳妇儿说这是什么话?我堂堂候府嫡姐小,哪个敢怠慢?”
顾氏听了,面带笑意地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媳妇儿这样说,自是有这样道理。儿媳敢问老夫人一句,我大渊,什么时候这妾室可以直呼嫡姐小名讳了?我大渊,什么时候又允许妾室可以主⺟面前自称‘妾⾝'了?还有,我大渊,主⺟面前,妾室永远只能是站着,除非是得了主⺟允许方可坐下,敢问白姨娘一句,本夫人,何时准你坐了?”
那白氏听了这番话,自是心惊不已,直怪自己这半年来过太过舒心了,竟是一时大意,忘了规矩。白氏忙站了起来,恭敬地站了一旁。
老夫人眼睛眯了眯,看了顾氏一眼,又看向了白氏:“白姨娘,你可知错?”
白氏听老夫人如此一问,知道这是让自己认错赔罪,如此,老夫人才能为自己说话,才不能让顾氏真罚了自己。
白氏跪地上,低着头道:“都是贱妾不对,请夫人恕罪!”
顾氏并未看她,而是端起了旁边小几上茶,轻啜了几口。
那白氏眼中露出恨意,却是不敢动弹半分,当着候爷和老太爷面儿,她是不敢对顾氏有半点儿不敬。而苏静微,到底是年纪小,生气、不甘心全都写了脸上。
静依看着眼前情景,心中暗道:⺟亲终于要开始发作白氏了吗?她自一进门时便看到了白氏头上金钗,如今看来,只怕是⺟亲也看到了,所以才会有刚才那番话。
老夫人看顾氏不慌不忙地轻啜着茶,面上已是微有了恼意,她右手紧握着手中拐杖,似是要将这拐杖捏碎一般。
终于,顾氏放下了茶杯,拿手帕慢条斯理地轻擦了唇角,才慢慢开口道:“白姨娘既已知罪,那便自己说说,自己做错了哪些事?也好让场众人都听了仔细,免得说我苛待妾室,落个妒妇骂名。”
白氏两手紧攥一起,长长指甲似是要揷入⾁里一般,她深昅了几口气,几乎是咬着牙道:“回夫人,贱妾直呼二姐小名讳,是谓对主子不敬;贱妾又主⺟面前,自称妾⾝,实为不该,是谓有违礼数;贱妾未得主⺟允许,擅自落座,是谓对主子不敬!贱妾做错了三件事,还请夫人责罚!”
顾氏听了,却是面无表情道:“老夫人,依您看,该如何责罚?”
老夫人被这话可气得不轻,这是要逼着自己处罚自己外甥女了。可老夫人何等精明,岂会如此轻易地就如了她意?
老夫人笑道:“既是你们院子里事,自该是由你来发落。不过,儿媳妇呀,你养病这半年,白氏也算是费了不少心,操持整个候府事务,也是不易。这些年,白氏进府从未出过什么差错。这次犯错,也是偶然,许是太过操劳,一时昏了头。若是罚太过了,只怕是会让人寒了心。”
顾氏挑了挑眉,面若冰霜,她早已料到老夫人会为她开脫,所以刚才故意未提及她头上金钗,果然,这老夫人还是护短很哪。
顾氏冷笑了一声“是呀,这半年,她确是兢兢业业呀!只可惜不是为了候府,是为了她自己吧?”
老夫人手握拐杖轻轻地地上敲了一下,面露不悦:“这是什么话?难道白氏不是我候府人不成?还是媳妇儿你刚回府,就要开始整治妾室了?”
静依听了,目光微闪,轻道:“白姨娘头上金钗好漂亮呀!只是看着,有些眼熟呢。只是一时想不起哪儿见过了。”
话音一落,众人皆看向了白氏发髻。静微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而白氏则是浑⾝轻颤,竟是⾝子一歪,瘫坐地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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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是很温柔滴,可是却绝对不会是菜鸟嘀!亲们就祈祷女主对自己敌人下手别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