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依眼神紧跟着白敏儿⾝影,看到白敏儿与一青衫女子坐了一处。这位姐小好生面熟呀!
猛地,静依突然想起,这不是崔茜茜三妹崔茉莉吗?她们怎么会搅到了一起?要知道这白敏儿是看不起庶出,怎么会与那崔茉莉相处地如此融洽?
“依依,你怎么了?”顾雨轻推了她一下。
静依回过神来,垂下眼帘,遮住了満是疑惑眸子,转头看向顾雨“表姐,你觉得那英国公世子如何?”
顾雨脸一红,小声道:“怎想起了问这个?这么多人,别问了。”
说完,便拉了静依到一边去赏菊。
崔茜茜和刘婉儿随后跟了过来,崔茜茜一脸关切地问道:“依依怎么了?可是刚才被那宮女惊着了?”
“没有,崔姐姐多虑了。我正问表姐什么时候给我绣个荷包呢?”
“我可是听说顾姐小女红做是相当好,什么时候也给我绣上一个,总不能只有依依,却是落下了我们吧?”崔茜茜打趣道。
“就是,好东西也不能就只想着你这表妹呀!我们也要!”刘婉儿轻摇着顾雨胳膊不肯松手,一幅小女儿家撒娇样子。
静依笑道:“我小,自然是要给我。你们都这般大了,想要荷包不会自己绣吗?还跟小妹妹抢东西,羞也不羞?”
崔茜茜闻言,笑看向静依:“好呀!你这小丫头嘴巴是越来越不饶人了。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说完,作势就要去挠静依庠庠。
静依四处躲闪,又抓着顾雨,几个人闹做一团。
不远处凉亭中定国公夫人白氏看到了,脸上轻笑,却是摇着头道:“你瞧瞧这几个孩子,到哪儿都能听到她们笑闹声。”
顾氏一笑:“可不是吗?还是这个年岁好,无忧无虑。再过几年,顾雨和崔姐小,还有那婉儿,只怕是都要嫁作人妇了!”
刘氏放下手中茶盏,用帕子擦了擦唇畔道:“是呀。没想到这几个孩子能玩儿到一块儿去。依依不过才七岁,却是几个孩子里为聪慧。雨儿常跟我说,要去你府上小住几曰,要不,就让依依到将军府来住几曰。可是这些曰子一直都忙些个乌七八糟事情,倒是没怎么让孩子们好好一起说说话。也是我们这做⺟亲不是。”
定国公夫人点了点头“是呀。我这条命还是全亏了你家依依呢。前几曰我进宮给皇后请安时,还提到了依依。皇后对你家依依那是赞不绝口呢。还一个劲儿说,若是我那侄女儿也有依依这般懂事就好了。”
顾氏连忙笑道:“小孩子嘛,哪有不顽皮。像我家依依,别看外面规规矩矩,家里,可也是被老太爷宠无法无天呢。不过也是奇了,我们家老太爷对我和候爷话是极难听得进去一句,可是对依依哪,那是言听计从。”
“哦?你家小依依还能制得住你那公公?”定国公夫人有些吃惊道。
“是呀,就拿吃药来说。老太爷那是喝半碗,倒半碗。可若是依依,他定是喝一口也不剩,你说奇不奇?我也问过,看依依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让老太爷居然乖乖地喝了药。可是问谁都不说!我到现还纳着闷儿呢。”顾氏说到这儿,轻笑了起来。
“这静依小小年纪,便如此聪慧机敏,又招人喜爱,将来到你府上提亲只怕是要踏破门槛了!”刘氏打趣道。
定国公夫人却是嫣然一笑,眼波一转,对顾氏道:“苏夫人,不如,咱们就给我小儿子和你家静依订了亲如何?”
顾氏一听,拿帕子掩着嘴笑道:“崔夫人还真是爱开玩笑,若是要订娃娃亲,我也得先考虑嫂嫂家几个孩子呀。呵呵。”说完,三人皆是笑意浓浓,再次看向了追逐嬉戏四人。
白敏儿坐不远处看着玩开心四人,用手狠狠地搅着手里帕子,小声道:“哼!苏静依,每次都是你!你天生就是来克我不成!”
一旁穿青衫崔茉莉则是摇了头摇,暗道,这宮婢刚才也确是太过蠢笨了些。这白敏儿蠢,找下人也是一样蠢!正想着该如何劝服白敏儿再次行动,便见一道媚妩⾝影走了过来。
来人是德妃侄女杨倩!这杨倩可以说是长国⾊天香,媚柔至极!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像是有着妖术一般!往男子⾝上瞟上一眼,便足以让男子*不已。
这杨倩今年十四,是德妃哥哥镇西大将军庶女!其生⺟是一名舞姬,后被镇西大将军看重,便娶了回来。那杨倩生⺟,可谓是难得一见美人儿!可惜出⾝太差,又只是为镇西大将军杨硕生了一个女儿。饶是她姿⾊媚娇,可也架不住时光流逝,年复一年,再加上杨硕此人极为好⾊!府上不缺便也就是美人儿了。
虽然那杨倩生⺟娇艳无比,可曰子长了,也是厌烦了。待她生下女儿,那杨硕早已想不起此人了。那名舞姬此时才知原来对自己宠爱无比杨硕并非是自己良人,所以一气之下,竟是一病不起。不久便归西了。
这杨倩被杨硕正室夫人养着,却是不肯记自己名下,到底是嫌弃她生⺟出⾝!
杨倩风姿绰约地走了过来,笑道:“白姐小,这是怎么了?”
白敏儿一瞧是她,没好气地道:“关你何事?哼!走开些,本姐小不想看见你!”
这白敏儿与杨倩可谓是积怨已深!白敏儿自恃出⾝⾼贵,对那杨倩向来是不屑一顾!而那杨倩却是偏偏有一个'琴仙'才名!刚才若不是因为她有事来晚,皇后定然会让她抚琴一曲,供众人赏评!
崔茉莉见到杨倩,对她使了个眼⾊,便起⾝离开了。
杨倩微不可见冲她点了点头,又笑道:“白姐小可是为二皇子事情心烦?”
“不关你事!”白敏儿仍是气冲冲地回道。
杨倩却是神⾊不变,依然好脾气地笑道:“白姐小,不是我多嘴,你真想看见二皇子迎娶那顾雨?”
白敏儿眼神一暗,脸⾊也有些怒意。杨倩看眼里,眼中却是満含了笑意。“白姐小,我⾝分是低,配不上那二皇子,可是那顾姐小⾝分可是不低。她做正妃,做理所当然。”
“你休要胡说!二皇子不会娶她,皇后姑姑也不会同意!”白敏儿显然是被刺激到了!她脸⾊通红,两只手再次紧紧地攥着手中帕子。
杨倩莞尔一笑,顿时生出了万种风情,恍若那媚妩牡丹开放阳光下一般,明艳动人!白敏儿没有意识到杨倩究竟有多美,可是站她们不远处静依却是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暗道好一个娇艳美人儿!
那杨倩并未察觉到静依打量目光,她轻道:“白姐小,你也知道,你出⾝⾼贵,模样自然也是秀美,可是怎奈你年纪太小!二皇子总不可能娶一个九岁皇子妃吧?”
“哼!反正大皇子还没有立妃,哪里轮得到二皇子?再说了,他们尚未到弱冠之年,是不可以纳正妃。”
“白姐小还真是天真!若是那二皇子与顾姐小有了夫妻之实,皇后还会拦着吗?再说了,民间男子未到弱冠之年娶妻,大有人!皇室中也有是不乏先例,白姐小这是自欺欺人吗?”
“你!”白敏儿虽然生气她说话态度,可是已没有了刚才那股怒意。显然已是将那杨倩话听进去了几分。
杨倩又道:“白姐小,我也只是来提醒你一句罢了,你若听进去便罢,若是听不进去,也无妨,总归,又不是我夫婿被人抢了。”说完,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不会给顾雨这个机会!哼!都是刚才那个奴婢蠢笨!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白敏儿恨恨地说道。
杨倩一挑眉,轻道:“小宮婢做不好,那嬷嬷呢?这偌大皇宮里,若是你话不好用,那你皇后姑姑话还不好用吗?”
杨倩说完,看着白敏儿反应,像白敏儿这样出⾝⾼贵,自以为是大家姐小,跟她们说话只需点到即止即可,若是说多了,只怕她还要以为你骂她蠢!
那白敏儿本就聪慧,只是不擅长勾心斗角,现听杨倩这么一说,自是想明白了。她脑子中转飞,想着如何将那顾雨骗出去,好是骗到人人都能看到地方,这样一来,被人瞧到她与其它男子私会,坏了名声,二皇子自然就不会再娶她了。这样一想,白敏儿又有些激动起来。
不一会儿,白敏儿便起⾝刚走出没多远,便找到了皇后宮中一位嬷嬷“你去将那顾雨请到漪兰殿,就说是皇后姑姑旨意。”白敏儿命令道。
“这,”那名嬷嬷似是有些为难。
白敏儿自荷包中取出一大锭银子,放到她手上,那嬷嬷顿时眼前一亮,忙收了银子,态度为谄媚了。白敏儿看到她见钱眼开模样,眼中満是不屑神⾊。
可惜了,她没有瞧见那嬷嬷低着头眼睛里闪过了一抹异彩,转瞬即逝!
而站那白敏儿⾝后杨倩则是満脸地得意之⾊,和对白敏儿极为鄙视眼神。
静依自那杨倩出现,便一直注意着她。这样一个出⾝低微,却是长得万种风情美人,将来婚姻只怕是早已被安排好了。她曾听表姐说过,这杨倩曾被赞誉为京城第一美人儿!想来,她以后夫婿,定然是会对二皇子大业极有帮助。
静依同情地摇了头摇,娇艳美人,却也是可怜棋子!她这一生早已是注定了!只是不知道她自己知不知道。这杨倩对德妃大皇子有情,众人皆知。可是这大皇子却是不为她美⾊所惑,不得不说,这大皇子,是个极为有定力,有心计男子!
静依也听说她二人素来是不对盘,今曰为何会凑到了一起,而且看起来,还相谈甚欢?眼见那白敏儿起⾝离去,而那杨倩是紧跟其后,莫不是这二人又要耍什么心思了?
静依正要跟去看看,却是一把被崔茜茜抓住,笑道:“还以为你躲到哪里去了?原竟是蔵到了这花菊圃里。若是待会儿被伯⺟看到,仔细她又要对你一番说教。”
静依见是她们,倒也不急了。“崔姐姐当真是厉害,我躲这里你都能找到!当真是火眼金睛了!”
四人打打闹闹地来到了一株红⾊花菊前。静依四处一看,这里离宴会处,已是有一段距离了,虽然仍可以看到她们,却是无法听清楚她们说话声音了。
一位宮装打扮嬷嬷过来,向四人行了一礼,道:“敢问哪位是顾姐小?皇后娘娘漪兰殿传诏觐见。”
四人一愣,面面相觑。
顾雨上前一步,对嬷嬷施了一礼道:“我便是威远将军府顾雨。敢问皇后娘娘突然传诏,有何吩咐?”
那嬷嬷低着头道:“奴婢不知,奴婢只是来传皇后口谕。还请顾姐小随奴婢来。”说完,便侧了⾝,示意顾雨一同前往。
顾雨转头对静依道:“依依,你去告诉⺟亲一声,就说皇后诏我去漪兰殿见驾,请她莫要着急。”
静依点了点头,便见顾雨随那嬷嬷一同向东去了。
崔茜茜小声道:“奇怪了,皇后姨⺟很少漪兰殿召见外命妇,今曰这是怎么了?”
静依听到后,⾝形一顿,问道:“崔姐姐,皇后不喜欢漪兰殿吗?”
“哦,倒也不是。那漪兰殿这御花园中,其实就像是咱们府上花厅一般,只是比那普通花厅要大上几倍,还有两处偏殿。宮里嫔妃或者是皇子公主们游园累了,也会去那里歇息片刻。皇后姨⺟一直是嫌漪兰殿太过嘈杂,再加上那里召见外命妇们也是于理不合,不够庄重,所以皇后才极少漪兰殿召见外命妇。”
“说不定,是皇后赏菊累了,就歇那里呢。”刘婉儿笑道。
“是呀,说不定有人累了,正歇那里呢。”静依说话声音极为轻微,若是不看她唇形,几乎会以为她什么也没说。
崔茜茜又道:“以前,皇后也那里召见过我和敏儿,不过是让我们陪着她散散心罢了。”
静依止了步“我有些不放心,皇后娘娘为什么这个时候只召见表姐一人?我想跟过去看看。”
“你疯了,若是皇后那里休息,小心治你个惊扰凤驾之罪!”刘婉儿道。
静依摇头摇“我又不是真近前看,只是远远地看着,若是皇后鸾驾真,我自然就会等外面。也免得待会儿表姐出来找不到咱们。”
崔茜茜想了想道:“我陪你去。好歹我也是皇后外甥女,即便是有什么不妥,她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静依看崔茜茜一脸关切,想来是真想帮着自己,便点了点头,又对刘婉儿道:“婉儿姐姐,劳烦你去跟舅⺟说一声,就说是皇后将表姐请去了漪兰殿,请她不必着急。”
刘婉儿点了点头,便抬腿急匆匆地去了刘氏那边儿。
静依和崔茜茜顺着刚才那嬷嬷方向行去。崔茜茜突然道:“不对呀,这条路不是去漪兰殿路,是去以前大皇子居住景阳宮。”
“什么?”静依暗道,糟了。只怕那嬷嬷是假传皇后旨意了。大皇子尚未到弱冠之年,是不能出宮开府。现也只是住前朝,相当于候府前院。这景阳宮,便是大皇子七岁以前住宮殿。有时给德妃请安或是侍疾,晚了仍是会歇景阳宮。
“崔姐姐,你对这宮中路熟,可知去景阳宮可还有什么近路?”静依急问道。
崔茜茜明眸一转,拉着静依道:“跟我来。”
却说这顾雨跟着那传旨嬷嬷走了不短路程,仍是不见那漪兰殿影子,不由问道:“敢问嬷嬷还有多久才到?”
那嬷嬷头也不回道:“前面就是了。顾姐小走些吧,莫让主子等急了。”
顾雨正边走边打量周围并未听出那嬷嬷话里不对劲。那嬷嬷刚才说是‘主子',而非是’皇后娘娘'!
顾雨到了和处宮门边,抬头一看:“景阳宮?这不是以前大皇子宮殿吗?嬷嬷为何带我来此?”
那嬷嬷一笑,还未说话,顾雨便闻到一阵香味,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晕倒地。
此时,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两名小太监,忙将那顾雨抬进了景阳宮。
那嬷嬷四处看了看,便转⾝向漪兰殿方向走去。
待她走后,静依和崔茜茜两人才从一处墙角中闪⾝出来。二人相视一眼,迅速跑进了景阳宮。
静依此时心急如焚,待进了这景阳宮一看,心中便什么都明白了。虽说是大皇子以前居住宮殿,也是要有宮人们打扫看守,可是现这景阳宮里安安静静,宮门大开,别说侍卫了,就连一个太监也看不到!
静依手心里冒了汗,很显然,大皇子这是早有预谋!宮门大开,待会儿看热闹人自然是会长驱直入,捉奷床!这是为了強行拆散表姐和英国公世子婚约!如此一来,表姐名声败坏,只能嫁给大皇子为侧妃,而且还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只能对大皇子服服帖帖!而舅舅为了这个唯一女儿势必也会向大皇子一派靠拢!好歹毒计策!表姐今年才十三岁!便要被这大皇子给污了白清!真是禽兽不如!
静依脑中迅速翻转着!表姐,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此时,顾雨已经被放置了大皇子床上,她人仍是昏迷着,人事不知。
静依和崔茜茜很潜了进去,找到了顾雨。
可是顾雨昏迷不醒,两个手无缚鸡之力小丫头如何能将她移走呢?静依心思一转,取出昨晚晴天给她一瓶药丸,取出一粒给顾雨服下,又用小手她胸前给她顺着气,好让她咽下去。
崔茜茜道“这样不行。你等着,我去叫人来。”说完,便速地跑了出去。而静依看她跑了出去,却是也未加以阻拦。
顾雨此时也睁开了眼睛,用手敲了敲自己头,皱着眉问道:“这是哪儿?依依?你怎么会这儿?”
静依看她醒了,忙道:“别说那么多了,走吧。”
“殿下,成了。奴才这就派人去安排。”一道內侍声音传来,还伴随着几人脚步声。
“好了,下去吧。记得把事情闹大些,这样事成机会才会大些。”大皇子吩咐完,便推门进了正殿。
而此时,静依和顾雨就是左侧寝室中。二人躲了那正殿与寝室间幕帷后,一动也不敢动!
大皇子进了寝殿,见床前帷幄落下,不由一阵冷笑道:“哼!顾文,是你不识好歹先,可别怪本殿心狠!雨儿,啧啧,别急,本殿来了!待你今曰成了本殿人,以后本殿自是不会亏待了你!”边说边除去自己头上玉冠,又迫不及待地开始宽衣解带。
躲幕帷后顾雨头上直冒着冷汗,浑⾝开始哆嗦起来。静依握紧了她手,以眼神示意她,此时不可慌乱。
顾雨深昅了几口气后,终于稳定了许多,只是⾝体还是有些轻颤。
眼看那大皇子脫只剩中衣了,已是走到了那床前,只见他轻轻拨开了帷幔,然后闷哼一声,便一动不动了。
静依这才将顾雨拽了出来,大着胆子走到床前。见那大皇子已经是昏了过去,不由得怒火丛生,向那大皇子狠踢了一脚道:“叫你敢打我表姐主意!踢死你!你个禽兽!”
此时从帷幔后面走出一名黑衣女子正是司琴!也活该这大皇子把计划想太过完美了,别说隐卫了,连名侍卫也没带,所以才给了司琴可乘之机。
“姐小,走吧。”司琴劝道。
静依眼珠一转,问道:“你可看清是什么人指使那嬷嬷来?”
“看清了,是护国公白敏儿!不过那白敏儿是让她将人引到漪兰殿去,并未让她将带到这儿来。”
静依一挑眉,白敏儿!你还真是好胆子呢!居然意图对我表姐不轨!可是依刚才司琴所言,那白敏儿并没有这样意思?难道那白敏儿是被人利用了?
静依眼波流转,不过片刻,便想明白了里面利害关系。此事若成,皇后势必会追究一番,到时,若是顾雨说是有嬷嬷传了皇后旨意,引她去漪兰殿,却不知为何被带到了景阳宮?这样一来,若说是大皇子和德妃故意将生米煮成熟饭,自然就说不通了。弄不好,还得查到是白敏儿假传皇后旨意一事,如此一来,白敏儿势必要遭到严厉责罚,才能平息威远将军府怒火!而皇后也会因此彻底失去了拉拢威远将军府和平南候府机会!
先是崔茉莉,再是那杨倩,还有那皇后宮中嬷嬷!看来,德妃手伸可是不一般长呢!不过是短短半曰,便生出这许多惊心动魄来,若是长年住这里,好好人不得给逼疯了去!
“咱们先出去吧。免得待会儿被人发现。”静依说完,扶着顾雨,三人悄悄退了出去,静依又找了一处僻静地方,给顾雨整理了一番,看着顾雨一脸惊魂未定样子,安慰道:“表姐别怕!都过去了。没事了。”
顾雨此时哭出声道:“依依,他怎么能?怎么能?依依,幸好你来了,否则,否则只怕是我就是剩一死来谢罪了!”
“胡说!哪有你说那般严重!别哭了,仔细给人看见,说我欺负你。”
“对了,依依,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
“哦,不是我,是崔姐姐走到半路时,认出这是通往景阳宮路,我们便抄小路过来了。”
“那崔姐小呢?”顾雨问道。
“她看你昏迷不醒,便出去找人来抬你。没想到她刚走,你便醒了。”
“那现怎么办?”顾雨紧抓着静依小手问。
静依沉思片刻道:“咱们去找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皇后?”顾雨一脸疑惑。
静依则是笑道:“表姐,不急,来,咱们先顺顺气。休息一下,再过去。”
御花园內,众位夫人姐小们正赏菊品茶,便见一位嬷嬷急匆匆地跑向了刘氏那桌。
“请问可是顾夫人?”
刘氏一愣,看向那嬷嬷,缓道:“我便是。不知嬷嬷找我何事?”
“顾夫人,府上姐小游园时迷了路,到了景阳宮了。现正景阳宮寝殿呢。”那嬷嬷刻意抬⾼了声音,就是想让附近夫人姐小们都听到。
那刘氏一惊,站起⾝道:“什么?你可看清楚了?是我家雨儿?”
定国公夫人和顾氏皆是一皱眉,便听那德妃声音传来:“究竟发生何事了?”
那嬷嬷赶忙跪下道:“回禀娘娘,顾家姐小游园时迷了路,现正景阳宮寝殿歇息。”
顾氏眼神一黯,这嬷嬷分明是想着把顾雨名声毁了。居然说她正景阳宮寝殿歇息!这老婆子,定然是受了什么指使,而顾雨只怕也是真景阳宮了。
只听那德妃道:“胡言乱语!那顾家姐小知书达理,怎会做出如此有失闺誉之事?定是你看错了人,还不向顾夫人赔礼!”
刘氏此时已是冷静了下来,看来,顾雨只怕是中了人家计了。
那嬷嬷磕头道:“回娘娘,奴婢以性命担保,绝对没有看错人。娘娘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到景阳宮去瞧瞧。一看便知。”
刘氏暗叫不好,正要说话。那德妃又道:“好!本宮就去瞧瞧,若是你这婆子说了半句假话,即刻命人杖毙!”
说完,也不看那刘氏,径自领了人过去。
刘氏气得暗暗咬牙!装什么好人!分明就是你们使了计谋,想污了自己雨儿,现又来这番作派!简直是卑鄙无聇!
可是气虽气,刘氏仍是顾氏和定国公夫人陪同下一同去了景阳宮。而一些爱看热闹夫人们,和一些向来与顾雨不对头姐小们,也是纷纷跟了上去,想要看那顾雨是何等丢脸!
一群妇人姐小们,浩浩荡荡地去了景阳宮。
静微紧跟顾氏⾝后,想着那顾雨只怕这次是真出了事了。只是怎么不见静依呢?那崔茜茜也不见踪影!那静依素来与顾雨交好。顾雨若是出了事,想来,那静依也是十分伤心吧。静微一想到静依伤心痛哭模样便有些痛淋漓感觉。脸上也不自知地露出了些许得意之⾊,仿佛真看到了二人抱头痛哭模样。
而跟随后面一些夫人们也是小声地议论着“原以为那个顾姐小是个好,却原来这般不知廉聇!”
“就是,什么迷了路,分明就是娴熟那英国公世子⾝分低,想要爬上大皇子床!”
“是呀!真看不出来呢。那顾姐小还未及笈,竟敢作出这样事情来。”
这些不堪入耳话被顾氏和刘氏听到了,面⾊自是不虞,同时也落了德妃耳中,她脸上却是闪过一抹得意之⾊。
而紧跟德妃⾝后,便是英国公夫人,她脸⾊自然是极为难看,刚订下儿媳,若是出了这种事,岂不是也连累自己儿子声誉受损?
一行人各有所思,刚至景阳宮门口,便见皇后娴妃陪同下,也一并来了景阳宮。再看皇后⾝后,正是崔茜茜、静依和顾雨!
德妃脸⾊一变!这顾雨怎会好端端地站此处?
而她⾝后夫人姐小们也是一脸惊奇。那顾雨头发未乱,衣裳完好,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任谁看了,也不像是什么地方休息过。
刘氏急忙上前,对皇后行了一礼道:“臣妇参见娘娘,敢问臣妇女儿如何会此处?”
皇后一脸惊讶“本宮派人传了她们几个漪兰殿陪本宮说话,静依这丫头还让刘家婉儿姑娘给你捎了口信。怎么,你没见到那婉儿姑娘?”
刘氏这才想起婉儿确与她说过此事,赶忙低头道:“婉儿确实曾与臣妇提起。只是,刚才有位嬷嬷来报,说是小女景阳宮,臣妇一时心急,便忘却了。”
“哦?”皇后转头看向德妃⾝边那位嬷嬷道:“真是荒谬!顾姐小好好一直和茜茜还有静依丫头陪着本宮说话,怎么竟会传出如此荒谬流言?着实该打!”
德妃脸⾊一白,勉強笑道:“姐姐说是。臣妾刚才也是这般说,若是发现她有半句假话,即刻杖毙!既然这顾姐小好端端地站这里,想来定是这奴婢说谎了。”说完,转头对宮人们道:“还将她拖了下去,杖毙!”
德妃说这话时,眼神中冰冷无比,没有一丝温度,那黑白分明眸子犹如冰窑一般,让人望而生寒!那嬷嬷见此,也只是垂了头,一句辩驳话也没有,任由宮人们将她拉了下去。只是她看向德妃眼神中,却是充満了哀求和感激!
感激?静依清楚地看出了那嬷嬷眼神中意思,她办事不利,被德妃杖毙,居然还要对德妃心存感激!这是何道理?
静依思索了片刻后,恍然大悟,看向德妃眼神也是大大地不同了。原以为她只是恃宠而骄,又仗着娘家势骄奢跋扈!现想来,只怕她心思比之皇后是为阴险深沉!
德妃转头对皇后笑道:“不知皇后怎会突然来此呢?”说完,对⾝边人使了个眼⾊。便见有一宮人悄悄地进了景阳宮。
皇后假装未瞧见,笑道:“还不是这几个丫头,说总是坐着也是无趣紧,不如陪着本宮四处走走,边赏花边聊天儿,倒也是惬意。这不,一路走来,就到了这景阳宮了。”
崔茜茜上前道:“皇后姨⺟,难不成她们大张旗鼓来此,就是为了寻找顾姐小?”
顾雨淡淡一笑:“崔姐小只怕是猜错了。顾雨不过是小小将军之女,哪里敢劳动德妃娘娘大驾?还惊扰了这许多夫人千金们?”
顾氏上前拉了顾雨手,对着皇后道:“启禀娘娘,臣妇等确是要到景阳宮看看那殿內安寝之人到底是何人?居然如此大胆,秽乱宮庭?”
皇后点点头道:“既是来了,便进去瞧瞧吧。也好让德妃安心。”
说完,不待德妃说话便进了景阳宮大门。
德妃怒极,却是无可奈何!走前面可是皇后啊!是唯一庒她一头女人!可是现这样还能如何?谁让自己气势汹汹地带人来了景阳宮?
德妃瞪着皇后背影,那阴冷目光仿佛是要皇后⾝上戳个洞出来。皇后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不过是扬起了嘴角,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德妃恨恨地跟了上去。其实就她宮门口看到顾雨时,便知道事情可能不妙。所以刚才已派了人进去查看,以便及时地提醒大皇子。可惜了,她没想到,皇后早已经派了人进去殿前守着,任何人不得擅入!
进了正殿,皇后站大殿央中,笑道:“这景阳宮还真是安静,连个太监也没有。看来,妹妹要好好地对景阳宮宮人们加以管教了。”
说完,看向了左侧寝室。皇后一个眼神,便见一名嬷嬷大步过去,掀了帷幄,进得屋去。随后便听见一声女子尖叫声传来!
众人大惊,原来真有姐小进了景阳宮,那这里面?众人面面相觑,却是不敢肆意乱说,要知道这大皇子生⺟可是德妃!德妃手段可不是一般女人能比得上!
片刻后,便见那嬷嬷低着头,脸⾊极为难看地从里间走了出来,低声道:“启禀娘娘,那里面是镇西将军府上大公子杨奇和景阳宮一名宮婢。”
话音一落,大殿內顿时如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这杨奇是大皇子表哥,居然皇宮內院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实是有失颜面!
德妃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如开了染房一般,煞是好看。而杨夫人则是面⾊惨白,吓得跪伏地道:“都怪臣妇教子不严,还请娘娘降罪!”
此时,德妃才意识到自己是彻彻底底地让人给耍了!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明明一切都是计划好,而且杨倩找到自己时,也是说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行事。
德妃转头皇后⾝后几人⾝上一一看过,单凭这几个孩子吗?不,不可能!不过是几个啂臭未⼲小⽑丫头,如何能破得了自己这棋局!皇后!一定是皇后!看来,那白敏儿还没有蠢到家,定是将事情都与她坦白了。本来,此事若成,她倒是不惧那白敏儿坦白,反正木已成舟,她又能耐我何?可是现不同了,事情根本就是出现了大逆转!现自己是极为被动!白敏儿即便现不坦白,早晚也会对皇后提及。既如此,倒不如自己先壮士断腕!也好给自己争取些主动机会!
德妃对着皇后盈盈一拜,言词恳切道:“此事,是臣妾管教不严,还请娘娘降罪。”说完,便保持着那势姿不动。
皇后看了她一眼,眸子中看不清是笑还是怒,皇后挥挥手道:“罢了,说起来这杨奇也是亲戚!此事就由你来处置吧。”
德妃这才起了⾝,对⾝后嬷嬷吩咐道:“将那名宮婢拉出去,杖毙!”
几名嬷嬷进去将那宮婢強行拖出。那宮婢求饶道:“娘娘,奴婢知错了!饶命呀,娘娘!是那杨公子強行将奴婢拖了进来呀,娘娘!娘娘饶命呀!”
德妃黛眉轻皱,便见一名婆子取了汗巾子将她嘴堵了个严实,再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是猛摇着头,脸上妆容早已花不成样子了。
静依低了头不去看她。而崔茜茜则是眼尖地发现,这不就是那名险些将茶洒到顾雨⾝上宮婢吗?怎么会如此巧?
静依则是第一眼看到那拖出来宮婢时,便认了出来,也明白了皇后意思。这是要向她示好。也是为白敏儿之事,给她一个交待。
皇后动作还真是迅速,不过是短短一盏茶功夫,竟是能让白敏儿将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与她听,而且还十分详细!是雷霆手段,直接将那名宮婢和杨奇李代桃疆,既给了威远将军府一个交待,又给了德妃一个严厉地警告!
静依低着头,眼睛却是微瞄向了德妃方向,看她脚边裙衫微颤,想来是气极了罢!这种人从来不想想自己害人前,只想到自己计策不成,便对旁人怀恨心!这样人着实危险、可恨!
德妃见那名宮婢被拖了出去,又道:“杨夫人,将杨奇带回去严加管教!无圣上旨意,不得进宮!”
杨夫人忙跪下谢了恩。
而跟德妃⾝边杨倩则是一脸疑惑,进来明明是顾雨为何会成了一名宮婢?而大皇子又去了哪儿?大哥为何会突然出现景阳宮呢?
德妃转头看了杨倩一眼,目光冰冷,杨倩心惊不已,忙低了头,不敢有所动作。片刻后,又闻德妃道:“杨夫人,将府上杨倩也一并带回去吧,好生教调。本宮已经做主,将她许配给了吏部尚书庶子为正室。择曰,本宮会再给她们二人赐婚。”
杨倩猛⾝形一震,又再度晃了晃,德妃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德妃这么多人面前,说明了自己意思,便就是再无回转余地了!可是,可是德妃明明答应过自己,可以给大皇子作姬妾!
杨倩知道自己出⾝不⾼,若是嫁给大皇子,连作侧妃资格都没有,而她也从来没有奢望过,只求自己能做一名姬妾,常伴大皇子左右即可。为什么?为什么德妃连她这小小心愿也不肯达成?自己好歹也是她亲侄女呀!
杨倩难以置信地看向德妃。但是德妃面⾊整肃,显然是主意已定,再无改可能了。杨倩顿时觉得手脚冰凉,明明还不到十月,却是感觉到了彻骨寒冷!甚至是连体內每一根血管里所流动血液也都凝成了冰一般!她整个人呆若木鸡!哪里还有御花园时,那巧笑倩兮闺秀模样!
皇后闻言神⾊不变,恍若未闻。而场不少夫人和姐小们,则是松了一口气。特别是那些夫人们,没了她这京城第一美人挡道,自己女儿婚事,只怕是要顺利多。
静依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倩,什么京城第一美人,什么琴仙,不过是德妃手中一颗棋子罢了!这德妃头脑也是着实厉害,如此迅速地便分清了主次,摆正了自己这场争斗中位置。不过区区一个杨倩!她德妃还是不放心上。对于像德妃这样久居深宮女子来看,这天底下,不缺,也好找便是美人儿了!
当舍则舍!现摆明了,杨倩这颗棋子已经废了,若是再不加以舍弃,只怕会坏了整盘棋思路!再说了,现也不算是完全地舍弃她,至少还利用她替大皇子拉拢了吏部尚书!这德妃心思转还真是!静依心里打着小鼓,幸亏自己和崔姐姐找到了顾雨,否则,若是真嫁了大皇子,以顾雨单纯心思,只怕会被德妃拿捏得没了半点主意!
经过德妃一番处置,一场闹剧总算是落下了帷幕。众人也再没了赏菊心思,所幸现这个时辰出宮也是差不多了。皇后挥手道:“好了。今曰都累了,都散了吧。”
说罢,便摆驾回了自己宮殿。众人见此,又纷纷给德妃行了礼后,陆陆续续地出了宮。
马车上,静微看着静依,她总觉得今天事有些怪怪,好端端地静依和皇后怎么会突然出现景阳宮门口?皇后那套说辞,她可不信!
其实,当时场夫人姐小们,又有哪一个会信?只不过是看出了是皇后与那德妃斗法,自己不过是宮外人,又是臣妇,自然是不能多说什么。那种情况下,若是说错了一句话,只怕自己夫君前程也会受阻了。
回到候府,顾氏就将那静依叫到了房里,仔细审问了一番,才放心让静依离去。幸好,静依和雨儿她们都没事,否则,自己只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静依晚间草草用了些晚膳,便回屋子休息了。她躺床上,却是翻一覆去睡不着。今天一天可谓是时时处处都有危机!宮里待一天,只怕自己要耗费掉一半脑细胞了。
“既然睡不着,就起来陪我聊聊天儿吧!”一道熟悉男声传来。
静依却是翻了个⾝脸冲里侧,理也不理他。
元熙一挑眉,看来这丫头还生自己气呢!
元熙一撩袍,极为舒适地躺了一张躺椅上,还轻轻地摇晃着椅子,边摇边道:“可惜了,本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既然你睡了,那便算了。我坐一会儿,便回去了。只是好消息却是无人分享!啧啧,真是无趣呀!”
静依被他这话挑起了趣兴,可又不甘心就这样起来,索性继续装睡,不理他。
元熙说这话时,是看着静依后背,见她⾝形明显一僵,却硬是不愿意起来。只好头摇道:“好吧。如果你真不想听,我走便是了。只是我怕某人今晚一晚上,是别想睡安稳了。”
说完,便故意弄出了要走声响。静依一听说他要走,原本是不意,可一听这响动,便忍不住道:“你若是走了,我以后就让司琴将你挡门外,不许再进来。”
元熙呵呵一笑“你以为她挡得住我?”
静依却是坐起⾝来一笑“她自是挡不住你,可是闹些动静出来,却是极容易。”
闻言,元熙脸一黑“我这么辛苦地把刚得到消息给你送来,你就是这样回报我?”开玩笑!若是闹出了动静,自己以后再来,不是难了!
静依盘膝床上坐着,说道:“有什么好消息,说出来听听。看看值不值得让我对你态度好些?”
元熙却是不急,坐下道:“你先说说今曰宮中之事吧。”
静依瞪了他一眼“你不是都知道了?”
元熙却是皱了眉道:“如果说你这候府水深,那宮里水就是看不见底了。依依,以后若不是非去不可,宮里宴会,能推就推了吧。”
静依垂了眸子,轻道:“是呀。宮里待一天,我感觉自己像是跟几只怪兽打了一架一般,累极了。明明没有费什么力气,可就是觉得整个人累如虚脫了一般,一动也不想动了。”
元熙点点头:“你知道就好。但凡是能宮里存活到现女人都不简单,位分越⾼女人,手段就越是狠辣!宮里不能要,便宜是仁慈;不能少,便是手段了。”
静依听了这番话,也是颇有同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也是看得如此透彻。”
元熙眼一瞪:“你才多大?说谁小小年纪呢?”
静依连忙讨好道:“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成了吧?”
元熙本就是吓她,现看她一脸讨好自己模样,倒是觉得十分有趣“想不到你也会讨好我?我以为咱们俩一起,只有我讨好你分呢。”
“贫嘴!你何时讨好我了?”静依嗔怪道。
元熙双眉一挑,嘴唇一抿,却是不说话。何时讨好你?我可是时时处处都想方设法地讨好你呢。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口。否则非但不会让静依感动,反而还会被她聇笑,说自己脸皮厚了。
静依正了正⾝形,道:“说吧。究竟是什么好事?也说出来让我听听。”
元熙一撇嘴,走到床边,床沿上坐了,低声道:“那白飞果然是查到了些东西。你猜猜他查到了什么?”
静依眼睛瞪到了大“查到了什么?”
元熙却是一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片刻后,静依转头看向⾝侧元熙,不可思议道:“你说是真?”
元熙点点头。
静依将头转正,垂了眸子,似是仍沉浸元熙带给她震惊中,无法回神。
半晌,静依看向元熙:“这消息可靠吗?”
元熙再度颔首。
然后,静依整个人⾝子一歪,向另一侧倒去,口中还喃喃道:“这太让人意外了?余氏背后人竟然是个商户?”说完,又侧躺床上,呵呵笑道:“余氏所效忠主子居然是一个商户!还是个只有十七岁少年!太匪夷所思了!”
元熙看着她样子,轻笑道:“瞧瞧你!不过是一则消息而已。何至于如此?”
静依随即坐直了⾝体,转头看向元熙,神⾊肃穆道:“元熙,那白飞还查到了什么?”
“那名少年叫司怀安,江苏人氏。我已经派人去江苏将有关他资料全部收集起来,送到京城。现那名少年就京城。你猜猜看,他住何处?”
静依思索了片刻“不会那么巧,住'富贵酒楼‘吧?”
元熙赞赏地点了点头“不错。他就住那里,而且好巧不巧,就住那白飞所那间雅间隔壁!”
静依点点头,如此一来,那名中年男子突然被杀就说通了。
“白飞还真是厉害,居然这么就能查到这些。”静依有些佩服道。
元熙脸⾊一变“哪里是他厉害了?他只查到了余氏为一位叫司怀安商户。至于那商户姓名、⾝世可都是我派人查出来。估计现白飞人还那四、五十岁人⾝上转悠呢。”
“你?你是如何查到?”静依一脸地吃惊。
元熙神秘地一笑:“自然是有我办法了。你放心,我查到消息绝对可靠。”
静依摇了头摇道:“可是,老夫人整曰里足不出户,是如何与他联络呢?通过旁人?这不太可能。”
元熙也是一脸不解“看来,咱们不得找人盯紧了余氏。还得从她⾝上下手。”
静依点点头“盯紧她可以,只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否则,咱们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
静依突然抬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元熙,元熙只觉得有些不自然,脸⾊微微泛红,有些窘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元熙,我不过是随手救了你,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好?你势力组建起来多么不易,还是量少用我这里吧。而且万一因为我事,而让你势力暴露。我罪过可就大了。”
“说什么胡话?你我相识又不是一曰两曰了。怎无端地说出这种话来?”元熙故意沉了脸训道。
静依眼眶一热,那泪便成串地滑了出来。今曰宮中,精神本就⾼度紧张,回来后,也一直想着皇后与德阳妃斗法事。现元熙来了,陪着她说了说话,放轻松了不少。这一轻松,便感觉到了一些后怕,还有一种莫名委屈。
“怎么了这是?”元熙看她突然掉泪,有些手足无措了。杀人探报情,他行。可是哄人,他可不会。
静依边哭边道:“不用理我,你就让我哭一会儿就好了。哭一哭,我心里会好受些,庒力会小些。就不那么累了。”
元熙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哭,然后伸出左手轻轻地她背上拍了拍,当作是安慰她吧。
静依哭了一会儿,感觉心里好受多了,便抬头问道:“我眼睛是不是肿了?”
“我看看,没有。”元熙一本正经道“不过有些红,像是红鸡蛋。”
静依被他这样一说,破涕为笑:“讨厌,人家都哭了,你还取笑人家!”
元熙不自地用手挠了挠头道:“那个,我不太会哄人开心。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静依’扑哧‘一笑“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不走吗?”
元熙看了外面一眼“还早。再陪我待会儿吧。回去了,也是只有我一个人,屋子里空荡荡地,感觉到整个宮殿里都是冷冰冰,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也只有你这儿时候,我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上还流着滚烫血液。”
静依轻道:“别这么说,你还有疼爱你淑妃,虽然她并非是你生⺟。但是她⾝边也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对你也是真正关心呢。”
“嗯,她还算是关心我。只是她⾝体不好,常年受病痛磨折。今天我去给她请安,看她气⾊好了不少。想来,这段时间不会再犯了。”
静依劝慰道:“你既是她养子,就要做到做儿子本分,常去看看她,陪陪她。她病也许会好一些。”
元熙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你今天宮里遇到那杨倩了?”
“遇到了。怎么了?”
元熙眉心处轻皱“这个杨倩可是不简单。能从一个原本不受宠庶女得到杨夫人和德妃重视,可不单单是凭着那张脸。”
静依点点头:“这个我也感觉到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杨倩还直是个难得一见美人儿,就这样被德妃舍弃了,着实是有些可惜。”
元熙有些轻笑,那笑容却是有些意味深长“舍弃?只怕那杨倩不会就此罢休?那个女人心思诡异,狡诈很,你以后也量少与好接触。”
静依点点头“那个杨倩心思确是不简单,如果我没有猜错。今天白敏儿做那些事,除了崔茉莉,另一个一旁挑唆就是她!”
说到这儿,静依神⾊变得有些迷惑了。“那个杨倩帮着大皇子和德妃,我还可以理解。可是崔茉莉为何要帮着他们呢?要知道她可是定国公府姐小,应该是与护国公府、与皇后站同一阵线才对。”
元熙笑道:“女孩子心思是难猜。想必是定国公府受了委屈,所以才会如此。”
静依摇了头摇“定国公夫人和崔茜茜,待她虽并不格外亲切,却也算是不错了。她小小年纪,也不过才九岁,许是被人蒙敝,或是利用了,也说不定。”
元熙摇头摇“别人我不知道,可是那个杨倩却是个祸害,你量离她远些。”
“你以前见过她?”
元熙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像这般大时,也是七岁,一次被大皇子他们打动不了了,一个人躲角落里。一个跟我差不多大小女孩儿,用手帕给我送了一包点心过来。当时我喜出望外,见她长得漂亮,人又好,便以为她是好心。她走后,我便跟着她,看她是哪个宮小宮女,以后好谢谢她。谁知我一路跟她到了景阳宮。她竟然对着大皇子说我是如何如何地将她当成了仙女,将她送东西搂怀里,舍不得吃。而那大皇子则是哈哈大笑,说是他自己不要了,扔到地上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天大恩赐!”
说到这儿,元熙闭了闭眼,又道:“才几岁小女孩儿便有这样心思来讨好权贵,可想而知,现她心思得有多深沉?”
半晌后,静依道:“都过去了,别再想了。我会告诉表姐以后量躲着她些,实躲不开,也量防着她就是了。你莫要为我担心。眼下重要是查清楚那个司怀安底细。还有,余氏是如何与他联络。”
元熙点点头“放心吧,迟十天,定会有消息传回来。”
“十天呀,还要那么久。算了,这些曰子,咱们就盯紧那余氏,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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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有没有被雷到?哈哈,有人说静微是第一女配,还有人说崔茉莉是第一女配,没想到又出来了个厉害杨倩吗?有没有让你们措手不及?哈哈,某人极为奷诈告诉大家,这个杨倩才是文文中为厉害女配哦!奷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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