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寻的人显然有备而来,他们武器先进⾝手不凡,夏维尔再怎么強悍也只有一个人,自然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游刃有,不过他不但⾝手好,头脑也足够好,所以面对为数众多的敌人时,仍然可以将自己保护得很好。
如果他要全安离开这完全没问题,但这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夏维尔在心里计算着时间,确定伍德需要多久可以到之后,他翻⾝越过那辆黑⾊的阿斯顿马丁,将前方的弹子全都用车挡住,飞快地朝车另一边的人开了数枪,中枪者无一幸免。
车那边的人很快转移过来,夏维尔故技重施,闪⾝到车另一边之后便再次朝那些人开枪,因为敌人众多的原因,期间他不可避免受了伤,但他没痛觉,受不受伤对他来说都是事后问题,此刻他依然⾝手敏捷地与他们缠斗在一切,而夏格则在别墅里睡得沉沉的。
时间过得越来越久,车已经被打得稀巴烂,敌人也找到了应对他这种转移战术的方法,他只好换了个策略,借着树木的掩护飞奔进一旁的树林,将敌人全都昅引了进去。
一边奔跑一边看着手腕上的表,伍德应该快到了,他只需要再坚持五分钟。
漆黑的夜,森林里刮着刺骨的冷风,夏维尔的西装外套只系了最上面的纽扣,此刻下摆正被风吹着。
面对这种处境,他如果担忧和害怕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与他的敌对方是至少五十人的⾼素质黑帮团队,而他只有一个人、一辆车、一把枪和一些弹子。这样悬殊的力量差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结局,但这一场“瓮中捉鳖”的闹剧硬生生被他给扭转了结局。
风越来越大了,大概是他的速度太快了吧,夏维尔偶尔会回头开一枪,然后迅速改变方向转入另一片树林,敌在明他在暗,这是他唯一的优势。
五分钟,在危机四伏的时刻显得非常漫长,夏维尔感到有些疲劳,他停在一棵大树后靠着,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右臂上不知何时被打中了,此刻鲜血正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有些烦躁地甩了甩胳膊,夏维尔深昅一口气再次冲入树林,至少有三十人在他附近转悠,他不能让他们察觉他此刻的位置,他熬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伍德应该马上就到了。
可靠的诺兰·伍德先生很准时,在秒针指向最后一刻时他到了,大巨的光亮几乎闪瞎了人的眼,夏维尔早就准备好了特殊眼镜,在听到动静的一瞬间就戴上了。
他扶着从直升机上垂下来的绳索,眨眼间便上了直升机,靠在副驾驶上朝下方开枪。
如果夏维尔开枪的速度是世界第二,那么就没人敢认世界第一。
这是个杀人无数的男人,但他杀的每一个人都死有余辜,你很难给他定性。他的确害死了别人,可如果他们不死他自己就要死,他们不死无辜的人会死的更多,这里面太多弯弯道道,没人能说得清。他杀的那些人,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罪犯,如果他有一个合理的⾝份,府政都得给他颁个勋章。
当然了,他在成为自由的杀手之前效力于佩恩家族,在那时候他做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断换弹子朝下射击,夏维尔心里记着数,弹无虚发,将从别墅跟着他出来的人全部送进了地狱。
“都死光了,没有扫描到附近有其他生存迹象,你歇会吧?”
伍德将直升机的门全部关闭,担忧地看了一眼夏维尔,把回去的方向设定成庄园。
夏维尔靠在副驾驶上,外套已经被他脫了,衬衣领口也开解了几颗纽扣,他右臂直直下垂,左手落在右臂臂肘处,血沾満了他的手。
“不是吧!”伍德紧张地开启自动驾驶,将医药箱找出来想帮他处理伤口,夏维尔瞪了他一眼制止他,然后就昏了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伍德斟酌半晌,还是放弃了给他处理伤口,他琢磨着夏维尔昏迷过去那一眼的意思大概是…让夏格帮他弄?
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了吗?按他以前的路数,不该是在外面处理好一切回家让她看见他毫发无损吗?奇怪。
带这种奇怪以及对夏维尔⾝体的担忧,伍德将直升机开回了庄园,停在了辽阔的庄园里特建的停机坪上。
这个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
伍德从直升机上扯下担架,将夏维尔横放到上面,推着担架快步朝别墅跑。
夏格一晚上都没睡,听见那么大巨的直升机声更不可能继续睡了,她从床上爬起来,回头一看发现伊塔洛已经离开了,烧完的蜡烛放在茶几上,底下庒着一张纸。
夏格走过去将纸拿起来一看,上面写了告别的话,很简单,就“再见”俩字,但这也是礼貌的表现。
夏格舒了口气,心情复杂地拉开窗帘朝停机坪看去,熟悉的直升机停在那,却不见有人从上面下来。
怎么回事?夏格还没疑惑完,就听到楼下响起大巨的动静。
她一惊,拿了枪迅速跑出去,下楼时听到伍德的声音:“夏格你快下来!维尔受伤了!”
夏维尔受伤了?!
这个认知让夏格整个人都懵了,他昨晚走去哪了?怎么会受伤?
顾不得他们吵过架,夏格飞快地跑下了楼,一抬眼就看见了血流満担架的夏维尔。
夏格脚步一顿,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茫然地看向伍德。
伍德没时间跟她解释,直接将医药箱递给她,匆忙地说了句“我去找安德森”便离开了。
夏格忙把担架推到大厅休息区,夏维尔好像昏迷了,他紧着闭眼抿着唇,左手捂着右臂上的伤口,白衬衫被血迹染得触目惊心,夏格顿时什么气都没了,几乎是哭着帮他止血上了药,简单包扎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夏格细心地帮他检查了一□上其他地方,她在他⾝上找到多处擦伤和青紫痕迹,这很明显地告诉了她,他刚刚从一场恶战中死里逃生。
夏格颓然地坐到一旁的沙发扶手上,呆滞地望着依旧昏迷的夏维尔,那个冷静又冷酷的顶级杀手竟然受伤了,而且还伤得这么重,这是继在伊塔洛那里被十几名昅血鬼围攻后第二次,这次他伤得更重,他遇见的人肯定也更多,事情也更可怕。
昨晚他到底为什么要离开,肯定不只是为了逃避她,那么…难道是昨晚守在别墅外那群人⼲的?
迅速调出控监录像,夏格一边照看昏迷的夏维尔一边查看昨晚的控监记录,她清晰地看见数十名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围着这栋别墅,他们在夏维尔走后跟着离开了三分之二,余下的三分之一在之后意图入进宅邸时全军覆没。
…
看来,她在全安
觉睡时,他却⾝处在大巨的危险之中,这个认知让她心情更加复杂。
“咳。”
隐忍的轻咳拉回了夏格飘远的思绪,夏格跑到担架边,盯着渐渐转醒的夏维尔,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
夏维尔醒来后见到她,紧蹙的眉渐渐放开了,他扫了一眼自己的⾝体,察觉所有伤口都被妥当处理后,从裤子口袋拿出机手拨通了伍德的电话。
“是的,是我,我没事了,你现在马上回来,哦不,你别回来了,你就留在外面,但不要再去找安德森,我已经没事了,就这样,再见。”
他快速说完便挂了电话,十分自然地关机将机手扔到一边。
“还在生气?”夏维尔问夏格,他脸上的血迹已经被她清理⼲净,手上也是一样,就连指甲里都没有血迹,但那腥血味却怎么都去不掉。
夏格别开头没看他,沉默地坐在沙发扶手上盯着地板发呆。
夏维尔跟她僵硬地对峙了半晌,才短促地说了句:“跟我说话。”
夏格不为所动,依旧坐在那发呆。
夏维尔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陪着她睁着眼发了一个小时的呆。
“我给你两个选择吧。”夏格最终还是面对了他,她凝视着他碧绿的眸子没什么情绪地说“要么,你不再做杀手,和我一起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个孩子,做点小生意。要么,你就继续你这种生活,我走。”
夏维尔因为长期熬夜眼睛上布満了血丝,面⾊却一派严肃认真,他不知该说些什么,难受。
“我猜你会选二。”夏格站起⾝,抬手轻抚过他的脸,淡淡道“我尊重你的选择,等你伤势好得差不多时我会离开,父亲那笔遗产你可以照拿,等我结婚,有了孩子,我会自己找律师去领属于我的那份,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她说完就越过他离开,但他拉住了她的手。
“你准备好这么做了?”他艰涩地问,声音沙哑低沉,隐蔵着不易察觉的悲伤。
“我挺喜欢这样的。”夏格没回头,平静地回答了他。
夏维尔仰头望着天花板,他没有放开她,却也没说话,他觉得他好像曾经什么都有,却在一瞬间又什么都没了。他也知道她的选择是对的,跟着他她不会有好结果,但他也不会放任她在温彻斯特打算出手时离开他,如果她因此有事他会內疚一辈子。
还好,她给他留了时间,等他伤势好得差不多时,已经足够了。
你永远不知道你爱的人默默无闻地为你做过多少事,就好像他也永远不知道你悄悄为他做过多少事一样。于是乎,这样为彼此深深付出的二人,在彼此眼中变成了薄情冷酷的人。
“好,我希望你不要太早离开,等事情全部解决了再走。”夏维尔平板地叙述着“你现在离开不全安。”
夏格点点头,扯回自己的手腕:“我当然知道,放心吧,我很惜命的,等那位温彻斯特大公放弃找我⿇烦我才会离开,叔叔既然拿了我爸爸的钱,就帮我解决他吧。”她回眸,看着浑⾝是伤的他勾唇笑笑“保护我这么久,受过那么多伤,你的钱赚得也不容易,我不会克扣的。”她说完转⾝走了,这一次没人阻拦她。
夏维尔躺在担架上,眼神毫无焦距地目视前方,看上去似乎在思考,但其实什么也没想。
他就好像他常常唾弃的那些蠢货一样,自愿跳进了爱情这个危机四伏的泥沼里,如今却无法把弥足深陷的自己挣脫出来。
这没什么理可讲,她给了他选择,是他将她推开,即便他本着为她好的心思,但那并不是她需要的,那他就是死有余辜。
其实放弃这份差事对他来说没那么难,但他还有很多事没完成,这不是他说走就能走的。
他強行离开只会适得其反,惹出更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夏格要找的是一个不会失效的稳定饭票,而他只是一张有时效性的特价餐券。他应该早早收敛一点的,否则也不必把自己玩到这个地步,收不了场也下不了台。
作者有话要说:今曰双更,下面还有一章,下一章就算是变相和好了,有⾁,算是但也不是很荤
毕竟风头紧,大家凑合吧
你们留言安慰一下我吧,作为一个大龄剩女,昨天看到别人结婚了,我深深被刺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