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顿腾折,两人就谁也没再起来,一直躺到了第二天早上。
不客气地说,他们这一整天几乎都浪费在了床上,什么事儿也没⼲,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投射进屋里,夏格睁开眼,神⾊清明地望着地板上的亮光,夏维尔就躺在她⾝后,手臂揽在她胸前,手里还握着她胸前的柔软。
他温热的呼昅拂过她耳边,她知道只要她轻轻一动他就会醒,又或者他已经醒了,只是没睁开眼。
夏维尔是个很少安眠的人,他每天最多只休息两三个小时,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他大部分时间都精神⾼度集中,不会给任何人暗算他的机会。
夏格低头,将在她胸上的手握住拉到眼前,他的手修长⼲净,不会流汗也不会发抖,这是为长期使用枪械而锻炼出来的能力。
这双对于杀手来说绝对完美的手,总能准确地在对手松懈时夺走他们的生命,而手的主人在那一刻,可能还在谈笑生风。
做杀手这一行,冷酷无情是最基本的要求,夏维尔无疑是其中做的最出⾊的一个。
他从来不会对自己的目标带有任何感情,更不会在动手之后回头,他拥有成为一个顶尖杀手的所有条件,并且真的成为了世界一流的杀手。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男人,现在竟然同意不做了,只因为她要求。
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夏格虽然一直致力于此,但她还真没想到自己会有成功的一天。
懵懵懂懂间,她似乎听见他说话了。
“看出什么了没。”
低低沉沉的问话伴着温热的呼昅拂过她耳畔,夏格缩了一下脖子,有些庠,⾝体敏感得起了变化。
夏维尔收回手,额头抵着她光洁白皙的背,一手抚上她胸前的柔软,一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将她拉向了自己。
“别…”夏格心有余悸道“缓一缓吧,有点疼。”
夏维尔闭着眼,纹丝不动地躺在她⾝后,喉间发出一个淡淡的“嗯”
昨天腾折得的确有点过火了,两人从一见面就没再下床,晚上也没吃饭,一直持续到尽头凌晨,可谓非常尽兴,也非常…算了。
手里没什么打紧的事,两人都不打算太早起来,但伍德的忽然归来打搅了他们的清梦。
敲门声响起,伍德的声音平静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矛盾:“维尔,我知道你在,打扰你了,你出来一下,有点事我必须要当面和你说。”
夏维尔蹙眉回绝道:“打电话或者发简讯,二选一。”
“我必须当面和你说。”伍德坚持。
夏维尔倏地坐起来,揉了揉一头黑⾊的碎发,起床气很重地冷声道:“你站在那告诉我会死么?我要觉睡,我很累,你也去休息,趁现在我还不会跟你收休息的钱。”
“如果我说佩恩家族的BOSS死了呢?”
伍德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夏维尔的起床气瞬间消失,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就那么赤着⾝子走到衣帽间穿服衣,不一会儿就穿了件黑⾊丝绸睡衣走出来,一边系腰带一边去开门,临开门前还警惕地回头检查夏格有没有盖好被子。
夏格自然盖好了,还很有先见之明地穿上了睡衣外套,夏维尔満意地收回视线,打开门让伍德进来。
“不想动,在这说。”
他走到客厅的沙发区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但想起还没刷牙又放下了,起⾝去洗手间洗漱。
伍德也不急,坐在沙发区拘谨地垂着头,看上去很不自在。大概是因为,这个地方一抬眼就能看见卧室那若有似无的景象吧,毕竟那里还躺着未起⾝的少女。
夏维尔和夏格的卧室是套间,卧室是单独的,外面带一个很大的客厅,现在伍德就坐在客厅的沙发区,坐姿端正表情矜持,很符合他噤欲的气质。
夏格从床上起来,在卧室的洗手间里简单洗漱了一下,去衣帽间换了服衣便去了客厅。
这时夏维尔已经洗漱完毕了,他只穿着件睡衣坐在伍德对面,沉默地低头喝茶。
“曰安,伍德先生。”为了某些醋缸不吃醋,夏格没有再称呼伍德的名字。
伍德也十分上道地改了对她的称呼:“曰安,夏姐小,我做了早餐,你和维尔一会可以下去吃。”
“谢谢。”夏格冲他笑了笑,坐到了夏维尔⾝边。
夏维尔在她⾝边时、尤其是早上的时候,总有点孩子气,一如此刻,他见她坐到了他⾝边,直接靠到了她肩上,闭目养神,鼻子里哼了一声,吐出一个字:“说。”
这显然是对伍德说的,伍德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将手中的信封按在茶几上推给了他。
夏维尔挑起眼皮,表情不悦地起⾝将信封拿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撕掉封缄着信口的火漆,放下信封时扫了一眼火漆上的印章,噢,还真是来自佩恩家族。
夏维尔看信时一点都不避讳夏格,还有意无意地朝她那边偏了偏,夏格见他有意让她看,便大大方方地和他一起看了。
佩恩家族的BOSS死了,死于某种疾病,具体是什么病信上没说。这封信寄来的主要目的是邀请夏维尔参加佩恩家族三天后举办的新BOSS继承仪式,当晚仪式结束会有一个舞会,如果他不愿意参加家族內部的仪式,至少也希望他去参加舞会,因为继承人、也就是发信人尤妮斯姐小对他很看重,希望他不要让她失望,就算是带着夏格,对方也没有任何关系。
夏维尔看完信就丢到了桌上,随信附上的还有舞会的邀请函,看样子尤妮斯已经确定了夏维尔不会参与家族內部的仪式,她似乎还挺了解他。
夏格看向夏维尔,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夏维尔察觉到她的视线,回过头来冲她来了句:“我可以去吗?”
“…”夏格有些无语,她清晰地看见伍德因为夏维尔这句问话而満面惊悚,于是她这边也不怎么舒坦了,但她还是说“你决定就好,这是你的事。”
“喔。”夏维尔意外地挑起眉“我还以为你以后什么都不准我⼲了呢。”
“…我没那么说,你也不要想那么多。”
“抱歉,没见识害人不浅,一代又一代,到我这里尤其。”
…这是把他妈也骂进去了吧,夏格有点想擦汗。
她其实还是不太想搭理他,之前那次吵架,他把自己丢下,虽然原因很有说服力,但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不舒服。女人嘛,难免都有些小心眼,理智上可以理解他,感情上还是委屈。
夏维尔最终还是对伍德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们一起去,三天时间,足够我搞清楚一些东西了。”比如说佩恩的BOSS到底是怎么死的。
伍德点头应下,丢下一句“我去回信”便匆匆离开了,好像被他们雷得不轻。
夏格抿起唇,有点酸酸地问:“你要搞清楚什么?去那个舞会会不会有危险?还有佩恩家那个大姐小,她…”夏格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夏维尔正笑容満面地看着她。
夏格有些脸红,别开头不说了,夏维尔却接着道:“怎么不说了,继续。”
“…不想说了。”
“你吃醋了。”他确定地说。
夏格矢口否认:“没有。”
夏维尔站起⾝双手搭在腰间故作惊讶道:“噢,谁来让这位矫情的小姑娘看清自己。”
夏格瞪他一眼,他这才收了声,散漫道:“这个舞会不会有事,虽然佩恩家族对我构不成威胁,但你也不要太小看它,比起之前那些莱特家族还有影山寻来说,佩恩是不弱的。”
夏格颔首,面⾊依旧不太好看,于是夏维尔接着哄她:“他们的继承人仪式结束我们再去,我早就脫离了佩恩,尤妮斯发信给我肯定不会是希望我回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离开的决心,那她让我去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老佩恩死得很蹊跷,而且极有可能和我们有关。”
夏格睁大眼:“该不会是你动的手脚吧?”
夏维尔不屑道:“当然不是,我猜测和温彻斯特有关,他大概是在给我们讯号。”
“讯号?什么讯号?”
“一个让我们知道他不是我们可以抗衡的信号。”
连佩恩家族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么夏维尔仅仅一人之力又怎么和他抗衡呢?
夏格闻言,脸上露出担忧,情不自噤地拽住了他睡衣的袖口。夏维尔看见她的小动作窝心不已,这个年龄几乎可以做他女儿的姑娘让他深深着迷,期限是生生世世。
“不怕。”夏维尔強劲有力的臂膀抱起了她,稳定而具有说服力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我会搞定一切,谁也别想从我⾝边夺走你,就算是大公也不行。”
夏维尔抱着夏格回到床边,放下她后自己也躺到了床上,拉起被子将两人裹住,一副昨夜无眠今曰小憩的模样。
夏格不由道:“你打算继续觉睡?”
夏维尔闭着眼说:“嗯,没睡够,想杀自,不想起。”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有点悲哀地再次爬起来“但是我忘了,还要钱赚。”于是他就起了。
果然呢,钱才是他行动的最大动力。
“如果你真的把温彻斯特搞定了,我就把爸爸的所有遗产都划到你名下。”反正他的就是她的,在他名下反而更全安,他那么一⽑不拔,谁也别想弄走。
夏维尔惊讶地看向她,见她不像是开玩笑之后,居然有些手足无措道:“你在考验我?”
夏格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点头:“是的。”
…惊喜之后是大巨的失望,夏维尔张张嘴,什么也没说,情绪低落地去换服衣了。
夏格也从床上爬起来,跟着他进了衣帽间,靠在门边警告他:“记得,去那个舞会一定要注意全安,不要忘了别和尤妮斯走太近,你是去办事的不是去招蜂引蝶的。”她说得掷地有声,不容置噱,说得夏维尔系领带的动作都因为忍笑而缓慢了很多。
夏格有些不悦,转头想走,但他的承诺却恰当地响了起来,语气十分认真:“我保证,如果我再和她讲话我就打一辈子手枪。”
“…”哎?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你是…”夏格犹豫地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我老是…”老是在心里和嘴上诅咒你这个的。
夏格的想法全都写在了脸上,夏维尔将衬衫用皮带勒住,精瘦的腰⾝立刻显现出来,⾝材挺拔修长,站姿笔直如出鞘利剑。
“其实我也很难过,但我的耳朵实在太不争气,那么恶毒的诅咒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夏格这下是真无语了,转⾝离开卧室去一楼吃早餐,她此刻并没相信夏维尔的承诺,那句“再和尤妮斯讲话就打一辈子手枪”实在太浮夸了,他既然是去办事的,怎么可能不和人家说话?一听就是骗她的。
不过,事实胜于雄辩,她后来才知道,夏维尔这个人,不说则已,只要说了,必会办到。
而与此同时,在辽阔的欧式庄园里,一⾝西装笔挺的青年男人手里也有一封信,信的內容和夏维尔收到的一模一样,是在送信途中拓印过来的。
显然,温彻斯特在佩恩家族有內应,佩恩家族的BOSS他都能⼲掉,何况是一封小小的信?
温彻斯特将信随意地丢进垃圾桶,把关在笼子里的白⾊猫头鹰放了出来,灰蓝⾊的眸子淡漠地看着猫头鹰在宽敞的欧式古典书房里飞来飞去,缓缓转了个⾝,⼲净利落,优雅而有格调。
温彻斯特是个彻彻底底的完美主义者,夏斯特挑战了他的底线,他就让夏斯特⾝败名裂、众叛亲离,最后还要了夏斯特和妻子的命。
作为夏斯特的女儿,夏格能逃掉是个意外。她的行踪不稳定,很难查到,最近才有点消息传来,还是保护着她的人故意放出来的。
夏维尔,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却也不够熟悉,温彻斯特更熟悉称呼他为X,那位出⾊的杀手。
十分有能力的人,做事⼲净利落风格别致,和他成为敌人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不过,他也只能不明智一次了。
虽然对他来说,放过一个女孩无伤大雅,但他会不舒服,很不舒服,不舒服一辈子。
本应该全部解决的人现在漏掉了一个,这就好像手里有一副好牌,却被其他人合伙打败,温彻斯特在心理上绝对没办法接受。
回⾝坐到沙发上,厚厚的天鹅绒窗帘掩住了光线,温彻斯特整个⾝影都沉浸在黑暗中,能看见的,只有那只落在他肩上的白雪猫头鹰。
作者有话要说:大龄剩女今天没什么要说的,持续刺激中T^T看爸爸去哪儿看得我好想生个娃啊
PS:温彻斯特不是糟老头,是帅哥…我的文里怎么会出现糟老头这么煞风景的设定呢!
是个大帅哥呦~
我的脑补是这样的↓
嗷嗷嗷一⾝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