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听她说,翟浚谦愈睁大双眼,听完后,感觉像过了一世纪这样久。
他终于恍然澈悟,为何在五年前听到她细说从前时,他会有那么深的不安。原来,这其中竟还蔵有这么多错纵复杂的秘密。
席舫因叹了口气,软软昑哦出声:“三生石上旧精魂。”
他们何其有幸,在辗转分离后,竟还如此幸福地拥有彼此。
“原来,真有所谓缘定三生的对象。”他细思量,本是对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嗤之以鼻,但现下,他却不得不相信。
“筑姊姊和韦哥哥不也是?”
韦晟勋在湾台继续完成学业那两年,和系花林宛筑开始谈起了恋爱,其实林宛筑早在大一就对他芳心暗许,奈何他心中已早早有人停留。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很多人都是错过,他们却很幸运,在他放弃席舫因时,林宛筑却还不舍于他,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于焉开展这段恋情,又终于,要在一个月后的婚礼上,携手迈向人生另一条坦途。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那你呢?”虽然和他全说了清楚,但她忽然想起,前些天在东区看见,那个亲密勾住他的女子。
她可是他女朋友?
“过尽千帆皆不是,这是我现在的心情。”翟浚谦似是心有灵犀,看穿她的担心,他信誓旦旦的对她保证“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归帆。”
在这之前他惹下的感情债,全都是因为不够信任他们之间的爱情所种下的因,如今这些果他会好好解决,待解决后,他才有立场、有⾝分可以好好重新再爱她一次。
席舫因眉目舒展的笑了,笑得心无阻碍,笑得通透澈然。
“有些事是真的很难说,不由得我们不信。”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看来,我们应该是修了好几世,这才换来这三世的聚首。”翟浚谦牵住她的手,感动不已。
相信经过这十年大限劫后,他们就能真正期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一天到来了。
一个星期后,为了庆祝席舫因回国,张正传和白茉莉帮她举办了一个欢迎会,地点就在他们的租屋处。
这天,才真正是全员到齐,大学时联谊的八名男女,时隔五年,终于重新再聚首。
“正传这地方真算得上是我们八个人的大本营,大家来举杯庆祝吧。”⻩嘉文吆喝道。
“那当然,自然多亏我这绿巨人啊!”张正传得意的自拍胸腩说。
“这跟绿巨人有什么关系?”众人都是不解。
“笨蛋!绿巨人浩克,浩克好客也,没听过喔?”
众人登时笑翻,一个个忍不住拿抱枕丢他,就连白茉莉都笑得头上一群乌鸦飞过。
看着众人两两成双,这下换宋政颖哀叹:“怎么人人都讨得到女朋友,我长得又不比别人差,却直到现在还是王老五,有天理吗?”
“不如你和宜嘉配成一对好了。”曾羿勋建议“这样我们这一群就真的都肥水不落外人田了。”
“说的也是。”宋政颖笑逐颜开的附和“宜嘉,那我们从今天开始培养感情好了。”
说着说着,他的一双咸猪手就要往敬宜嘉抱了过去。
敬宜嘉是个清秀讨喜的女孩子,只不过她一直以来都把心放在翟浚谦⾝上,很容易让人忽略,她其实是值得考虑的好对象。
“拜托,我还要考虑一下呢!”敬宜嘉笑着缩到⻩嘉文⾝后,想躲避宋政颖的攻击。
他们几个人从以前就百无噤忌惯了,像这类手来脚来的动作,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
敬宜嘉前不久还困在对翟浚谦的感情中走不出来,但是自从白茉莉那边听见有关他们俩缘定三生之说后,也不得不笑着流泪祝福他们了。
十年啊!她是真的打从心底佩服他们的勇气,这样错综复杂的爱情竟然还能坚持十年之久,也莫怪他们缘定三世,就算七世也不足为奇。
对于他们,她只剩祝福,对于翟浚谦,她则需要时间去忘记。
“大嫂,我要跟你道歉。”张正传趁着大家吵吵闹闹时,移到席舫因⾝边说,他现在已改口称她为大嫂。
席舫因本笑着观赏宋政颖追逐敬宜嘉満场飞的画面,却忽然被他打断。
“跟我道歉?”她指着自己,一脸不解。
“你离开这五年,这家伙说了你很多坏话。”白茉莉靠了过来,纤手拎住男友的耳朵,滔滔不绝的开始数落罪状。“…不相信大嫂,罪加一等,任凭大嫂发落。”
“别这样,好老婆,好歹我们也是缘定三生,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张正传捣着耳朵哀号。
“谁跟你缘定三生,我哪这么衰!”白茉莉恰北北的教训他,嘴角却浮起好大一朵笑靥。
“人家我也是为了浚谦好,哪知大嫂是用心良苦、⾼风亮节、尽忠报国、为国捐躯…好痛耶!”
“呸呸呸!连为国捐躯都说出来了,你还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白茉莉连敲三记他的额头。
“我的狗嘴你平常不都很喜欢吗?亲的时候也没见你嫌我吐不出象牙啊!”张正传努着嘴痛揉,还兀自碎碎念。
“欸,你很A喔!”白茉莉笑骂他,两人的感情一如以往如胶似漆的“妇骂夫随”
席舫因好心情的看着众人搬演的闹剧,幸好大家都还是一样,她好怀念曾经这样相处的曰子,他们每个人都在她生命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蓦地,一双手环过来将她紧拥,温温热热,深情款款。
她回过头看见翟浚谦。
“答应我,下回再遇见问题时,让我们一起面对。”他深情的低语。
她点点头,而后又摇头摇。
“不会再遇见问题了。”她对未来充満信心,之后,还有好长好远的幸福在等待迎接他们。
翟浚谦拉住她的手,贴到自己心口上,柔声道:“有没有感受到?我对你的心意。”
席舫因笑得害羞,却忽然发觉到异样。
“这里怎么硬硬的?长肿瘤?”
“糟糕!被你发现了。”
翟浚谦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枚镶钻戒指,他说:“我见你的无名指很孤单,所以特别帮它找了个伴来陪它。”
他抓住她的手,将戒指套入无名指中。
席舫因感动的捂住嘴,眼眶好热,她眼里凝着泪水。
“翟大帅哥,这是什么?”眼尖的⻩嘉文发现这对爱侣缩在角落,不知道在进行什么“非法交易”这才被她抓到有人竟然在求婚。
“哪有这么容易让你求婚成功,来人啊!大刑伺候。”
“是,⻩青天,虎头铆这给您抬来了,看您是要煎煮炒『鲗』,还是统统一起来呢?”
厚!这张正传⾝体里一定有演戏的因子,看见这一幕的人,心里头无不这样认为。
翟浚谦笑着拉起席舫因的手,赶紧逃到房间內把门反锁。
丝毫不理会外头敲得震天价响的门板,再这样下去,只怕房东明天就要请人来修理这扇门了。
“嫁给我好吗?”他问。
“这是贿赂?”她将右手举⾼,美钻闪闪生辉。
“不,这只是前金。”他狡笑逼近她。
“那后谢呢?”她在他的逐步逼近中步步后退,终于跌坐在床上。
“后谢,自然就是我啰!”翟浚谦说着,低头吻住她的嘴,给了她一记又深又长的吻。
房间外头,人声正鼎沸,而房间里头,舂情正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