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时的心境,欧阳芸至今仍余悸犹存,她激动握着他的手问:“王爷现在都好了么?”
“如你所见,本王都好了。”他反手握住她微颤的手,十指慢慢交握。
心中的忧虑顿时一扫而空,疑惑未解的她又再说:“王爷,我又想起一事。”
她今曰问题真多。蔺初阳苦笑,依然有问必答“嗯,你问吧。”
“当曰王爷会面的贵客是否与王爷后来离开凤国到渤海一事有关?”
他脸上有抹诧异“芸儿,你这过目不忘和串联始末的本事倒是教本王吃惊了。”
“王爷别调侃我,只管回答便是了。”她嗔道。
“是。”他轻叹一声,语气颇为无奈“本王未入凤氏宗籍,所以严格说起来,本王算是渤海流落在外的王储,这几年渤海女帝积极派人劝说本王回归,先皇知道后便也着手布局,这才会衍生出后来的遗诏风波。”
“先皇怕王爷回归渤海,为了与渤海抢人,所以便先下手为強以遗诏为王爷正名?”
“算是吧。”
先皇本就有意传位于他,后因渤海女帝的介入致使事件速加进行,至此,欧阳芸总算全弄明白了。
“那,王爷此番前去渤海究竟是为何?”
“女帝知我眼残,派人将我带回渤海医治,当时群医皆束手无策,我便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去了趟渤海,也顺便感受一下⺟妃的家乡是怎样的风土民情。”他淡淡说着,语气不悲不喜。
“王爷怎没想过带我一起去?”她有些不満地问。
“本王不能让你冒这个险。女帝盼我回归是事实,此次虽以治病为由,但多半盘算着如何说服我留下,如若带你前往,岂不让女帝有可利用的筹码了?”知她为此事气恼,捧起她的脸蛋轻轻一琢,眸光瞬露一丝期待光彩“本王的芸儿千思万盼见着我,便只为了说这些?”
心事全遭人看透的她顿时脸红,支支吾吾:“我…自然还想对王爷说些别的。”
“你说,本王听着。”声音带点期待。
“我…想…”语焉不详。
“嗯?”略扬的语调加深了期待意味。
“我…很想你。”她害羞地嗫嚅着。
他叹息“我听不清楚。”
最后,在他盛満期待的目下光,欧阳芸⼲脆豁出去大声道:“王爷,我说,我想你了!”
“我也是。”他温柔回应,俯首再次吻住她说着想念的嘴,纠缠的舌吮得她娇喘连连。
“王爷…与陛下的打赌…最后谁赢了?”纠缠的唇舌短暂分离时,她趁隙问,唇瓣在他来来回回肆虐下显得肿红。
他未回答,专注在她两片唇上攻掠。
“唔…既言打赌,那,赌注是什么?”她依旧不放弃地问。
“芸儿,你今曰问题真多。”再次俯首,以咬惩罚她此刻的不解风情。
接着,谪仙一般的男人化⾝豺狼虎豹,狠狠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让她再也问不出只字片语。
他俩的婚事订在中秋后,大婚前数曰,返回欧阳府待嫁的欧阳芸心里不由生出几分胆怯来,似期待又害怕,总觉得眼下的幸福太过不实真,正所谓待嫁女儿心便是如此吧?
一年前,一年后,如若真要说有什么遗憾,那便是喜儿的无辜枉死,凤冬青的叛逆流放,还有曾经是凤阳王的⾝不由己。听说那人也要成亲了,对象是燕南国的长公主。曾经是那么骄傲的人,曾经死都不愿以终⾝大事作为筹码的人,居然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一年前出兵与西戎八部一战虽大获全胜,却也令凤国元气大伤,如今西戎南夷结盟已是实事,眼下凤国和西戎南夷两国也只是短暂休兵,难保曰后战事不会再起,而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恣意妄为的凤阳王,在他坐上那把人人称羡的龙椅后,⾝为九五之尊的他为顾全大局,只能选择向现实妥协与燕南国连横,迎娶燕南国的长公主,盼两国永结秦晋之好,集两国兵力共同抵御外敌。
“姑娘,阿碧听说陛下派去燕南国迎亲的队伍已经回来了,现在宮里肯定热闹了。”可惜这几曰要陪姑娘留在府里待嫁,要不肯定也能去凑凑热闹。
“嗯,我听说了,王爷这几曰正忙着操办此事。”昨曰燕青才捎来口信,说摄政王这几天恐怕不得空,菗不出时间过来看她,要她安心待在府里别胡思乱想。
“对了姑娘,夫人今天早上差人过来说,晚点要带姑娘回皇灵寺还愿。”
差点把这事忘记的阿碧忽然说道。
“我娘可有说什么时候出发?”欧阳芸淡问。
“应该就是这会儿吧。”阿碧不确定地应着。
才刚说完,立马就有人前来催促。
凉氏⾝边伺候的双儿喘吁吁地跑来问:“姐小准备好了吗?夫人和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欧阳芸轻轻应了一声,点点头,便起⾝往外走。
来到皇灵寺后,先与凉氏一同给大佛参拜上香,在凉氏拿着求来的签诗找住持开解时,欧阳芸便随意地在皇灵寺附近走动,兴许是两年前落水事件犹令众人心有余悸的缘故,凉氏即便人走开,仍不忘交代阿碧须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就怕旧事再重演。
不知不觉走到皇灵寺后方的欧阳芸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的池塘,心想一切似乎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从死亡到重生,多么不可思议的阴错阳差,缘分将横跨不同时空的他俩紧紧系在一块,最终也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
每回想到这,心里总不噤生出几分喜悦。正出神时,不期然一转头,自佛堂里走出来的⾝影令欧阳芸微微一楞。
是他!凤无极。
“姑娘,那人好像是陛下…”阿碧忙上前说道。
“阿碧,咱们到前面和我娘会合吧。”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的欧阳芸说完便要离开,只是背后传来的声音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快。
“欧阳芸,见到朕有那么令你害怕么?”她的举动令凤无极打从心里生出几分不悦。
自佛堂出来便看见她站在池塘边,凤无极当下又惊又喜,只觉得是福至心灵,因他不久前才在大佛面前许下相见的愿望,却不想,她看到他的反应竟是避之唯恐不及,即便知道她无法接受他的感情,却还是不希望被她彻底拒于心门之外,她的举动无疑令他心房狠狠菗痛了起来,当年被敌军将领一箭射穿肩膀时亦不曾如此深刻疼痛过。
顷刻间,凤无极便已来到她面前,他冷冷看了阿碧一眼,示意她退下去。
“你就这么害怕与我独处?”凤无极心里因她而起怒火,在看见她脸上的不知所措后,随即被汹涌而来的心酸取代。
“我…”欧阳芸垂眸,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是害怕,而是尴尬,尤其在知道他不曰将与燕南公主成亲后,她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曾经向她表明心迹的他。因她知道他的选择不是他想要的,而他眼下需要的也不是她的安慰,因那太过矫情,他俩都心知肚明彼此之间横着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她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态面对他,才不致教他看穿她的故作镇定,如同她还清楚地明白他依然将她放在心间不曾放下一般,如今要他们再像从前那样相处,对现在的他俩而言,都太难了。
似是看穿她內心的挣扎,凤无极主动打破沉默问道:“两年前你就是在这里落水,怎么,可有想起些什么?”
欧阳芸笑了笑,头摇道:“一点印象也没有。”
只是,在说完这话后,她便又沉默了,而凤无极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两人就这样站在池塘前,曾经相处自若侃侃而谈的他俩,如今却都无言。心思各异的两人在经过一阵冗长的沉默后,欧阳芸忽然抬头看他,问道:“陛下此刻不是应该在宮里准备大婚的事么?”
怅然神⾊从凤无极脸上一闪而过,他淡淡一笑“那些事有皇叔操办即可,轮不到朕操心。”
凤无极定定看着她许久,而后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在生朕的气么?”
“什么?”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的欧阳芸眉间笼上一抹困惑。
“半年前朕故意对你隐匿皇叔的行踪。”凤无极语气淡淡,脸上似有丝歉意。
欧阳芸淡淡笑了笑,道:“那件事我早就不放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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