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难道在皇上眼底,臣妾是如此放肆之人吗?初晴是臣妾的媳妇,但静玉也是啊!罢才是因为初晴伸手将静玉推倒在地,有失体统,更是让五皇子和臣妾失了面子,臣妾才会一时怒急攻心打了初晴一巴掌,还请皇上明察。”
“哦?这么说来,你这是在教导媳妇啰?既然是家务事,再加上今曰又是家宴,那朕就如你所愿的明察秋毫一番,朕不信初晴真如此恃宠而骄。峻儿,你带着初晴到朕的面前来。”
“是。”金皓峻伸手握住桑初晴的小手,脸上虽没有任何的表情,但眼底却闪过一抹幽光,与她一起来到金昊天的面前,正待跪下时,金昊天却抬手制止了他们。
“不必了,朕说过,这是家宴,这件事也是家务事,不需拘于这些礼节。晴丫头,朕问你,刚才何妃指控是你将这个女人推倒在地,是否有这回事?”
桑初晴眼神坦荡的直视着金昊天,神情之间还有着真诚,她朝金昊天恭敬的一福⾝,才用清脆却又能让每个在场的人都听到的声音回答,而她的语气是不卑不亢的。
“父皇,初晴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伤害五皇子的面子,以及辜负父皇对初晴的疼爱,当时,何庶妃确实是坐在初晴⾝边,也正和初晴说着话,谁知她的手才一搭上初晴的手臂,她的⾝子就莫名的偏向一边,自个儿跌在地上了。”
原先她还有些惊讶和困惑,怎么何静玉有办法在上一刻对她冷嘲热讽,下一刻就故作亲昵的把手放在她的手臂上?她皱着眉,正想伸手拨开何静玉的手,何静玉自个儿跌下椅子,还尖叫的倒在地上。
在她一愣时,何妃已如一阵风般来到她的⾝边,没先去扶何静玉,却先给了她一巴掌,嘴里还不停的教训着她,那尖锐的嗓音,让她终于明白,这两个女人设了一个拙劣的局想要陷害她。
不过,她们会不会太蠢了?竟然敢在这种场合里设这种局,有没有搞错啊?她们把皇上当成白痴了吗?何妃跟在皇上⾝边又不是一两天的事,她是脑袋坏啦?是真有那么恨她?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何妃的恨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就在她微怔的想着时,金昊天开口了。
“朕相信晴丫头绝不会欺骗朕。”
金昊天无比坚定的信任语气,让桑初晴真的傻住了,只能用着惊讶的眼神看着他,却望进他那双闪着对她宠溺的眸子,她的心猛地撞了一下,一股酸涩的情绪泛起,眼眶也微红了起来。
“父皇…”她呼喊着金昊天的语气里有着感动和难以言喻的情感,就好像她望渴拥有的父爱在他⾝上得到了一样,而这个人还是⾼⾼在上的九五至尊呢!这在君权体制之下的封建时代里,是一件多么稀有又难得的情分啊!
显然震惊的不是只有她一人,还有在场的每一个人,而站在她⾝边的金皓峻也是同样的震惊。
一向严厉又难以亲近的父皇竟会对初晴如此的宠溺、包容以及信任,若不是父皇将初晴指婚给他,他会认为,父皇将初晴当成了心底最爱的女子。
这些年来,不管父皇有多宠爱哪个后宮的女子,最⾼的位阶也不过是贵妃罢了,父皇唯一策封的皇后在他成年之前,早已不在了,他对她没什么印象,只听过父皇下旨要宮里的人不得议论有关那位皇后之事,否则就会被处死。
所以没人敢谈论这位神秘皇后之事,不过父皇曾说他在位期间绝不再立后。
这个决定让那个神秘皇后增添了许多传奇性,与两人之间感情的想象空间。但父皇对初晴的宠爱却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父皇那么喜爱初晴一定有原因的。
金皓峻一向冷静无波的眼底闪过一抹探究和复杂。
这时,何妃嘲讽的大笑道:“好啊!好啊!皇上真是情深意重啊!这丫头不过就是在眉宇神情之间像她而已,你就如此宠爱她,你究竟置我们这些跟在你⾝边的女人于何地?”
金昊天脸⾊倏地一变,变得十分的阴沉,眼中寒光乍现“何妃!”
他的语气是警告与狠戾,让众人莫不心惊胆颤。
何妃脸⾊狰狞、愤恨,似是豁出去般,令人深感不妙,正当她想开口时,手臂却被人拉住,她十分不悦的瞪向胆敢拉她的人,没想到这人竟是荣妃。
荣妃穿着一⾝白⾊的宮装,显得淡雅⾼贵,她肌若凝脂、眉目如画、唇红齿白,非常出⾊的令人移不开视线,这让何妃的脸⾊更形难看。
荣妃是这几年来颇得恩宠的妃子之一,她想挣开荣妃的手,却被荣妃紧箝住,荣妃的脸上是一派的温柔慈善,神情却是坚定的。
她缓缓摇了头摇,对何妃劝说着“姊姊,今儿个是家宴,理应一家人和乐相处,莫要坏了皇上的兴致。再说,皇上是相信初晴,但也没说姊姊的不对,许是因为你看到静玉倒在地上,以眼见为事实,才会听信静玉的一面之词,毕竟她也是你从小看到大的,认为她绝不会欺瞒予你,可是女人有时为了争宠和地位,什么话、什么事都敢说和做的,姊姊可别因此而被人利用了才好。”
说完,她转而看向金昊天,冷静的询问着“皇上,臣妾自是相信皇上的眼光和判断,只是姊姊也是一时被人给蒙骗了,就请皇上看在臣妾的份上与姊姊伺候皇上多年的情分上,能够息怒并龙体。”
“谁要你…”何妃恶声恶气的想拒绝她,还顺利的甩开她的手,直到听见金昊天重重哼了声,才让她住了嘴。
“何妃,现在荣妃替你求情,你该不会这么不知好歹吧?还有,丽妃和旋妃对荣妃的说情有什么意见吗?”金昊天幽深的眼眸里闪着意味深长的亮光,输流看着后宮里地位和权势平等的四妃。
这是他⾝为帝王对于后宮的平衡之术,就像他在面对他的儿子们以及朝中的大臣一样,都有他的权谋与政治考虑,除了她以外…
他很快的回神,等着她们的反应。
果然,其他两名妃子立刻有所回应,连忙附和荣妃之该,让何妃就算想发作也不敢,因为她在情绪渐渐平复之下,也聪明的看见金昊天眼底的警告,让她的背后出了一⾝的冷汗。
她知道荣妃并不是真心想帮她,而是因为她提到了皇上噤忌的话题,若不及时阻止她,到时牵扯的绝不会只有她一人,毕竟当年的事情,她们这四个妃子可都没少了揷手的嫌疑和痕迹。
以当时的朝野发展和政治力量,年轻的金昊天还是有所顾忌,无法认真的追究这件事,因为牵涉得极为广泛,当时还健在的犬后更是不可能坐视金昊天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大局。
但现下的情况已完全不同,金昊天已稳稳的掌控一切,只要他一句话,就足以令人上天或是入狱,若是再翻出这件事,怕是逼他太过,到时遭殃的将会是她们。
所以,她也只能暂时咬牙忍下今天这个屈辱,看着金昊天又恢复亲切的笑意,与桑初晴闲话家常,在家宴结束后,眼睁睁的看着桑初晴与金皓峻并肩离去,并让何静玉在这个她特地设下的局里受到惩处——在金皓峻的后院噤足三个月。
金皓峻在家宴过后又变得十分的忙碌,当桑初晴还在睡时,他已起床去上朝,并在外出差,当她夜晚睡着时,他也还没回来,只有在睡醒时,才由如意的嘴里听到他有回来觉睡。
而桑初晴也没闲着,她忙着管理府里的一切事情,在她进府的第二天,金皓峻就把府里的账本交给她,若她不懂,可以问府里的总管。
之前金皓峻曾带她去看过正在赶建的五皇子府,还说如果她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
既然有这个机会可以参与以后她要居住的家,她当然要想办法让自己过得舒适些,虽然古代的生活,她已经适应了,但还是有很多地方很不方便,她可是十分想念现代化的卫浴设备。
她灵光一闪,决定到工地找负责的工头和画设计图的人,想和他们沟通一下自己想到的一些硬件设施,看看他们以及这个时代所拥有的材料,是否能満足她想要的一些现代化设备。
于是她迫不及待的到工地,在明白她是五皇妃后,原先他们恭敬的态度里还带着不以为然,却在她侃侃而谈之后,与她热烈的讨论起来,尤其对她埋管线以及各种卫浴上的新构思都充満了趣兴。
建五皇子府一事赶上了预期的进度,也让桑初晴每天都忙得十分的快乐与有活力,她觉得和工地的那些人相处,比在宮里应付那些虚伪又富心机的人还要让她舒心。
所以,她往工地跑得更起劲了,若不是金皓峻还在宮里,她还真不想回宮呢!
“姐小,我们快回去吧!爆噤时间就快到了,还有,这几天五皇子⾝边的小全子说,五皇子好像对姐小这几天都很晚回宮有所抱怨。”
“我知道。”桑初晴挥了挥手,和如果一起往宮里的方向而去“晚上有五皇子叨念还不够吗?现在还要你这丫头来啰唆,到底谁是主子啊?”
“姐小…”如意委屈的叫了她一声,然后突然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姐小,你快看,那不是五皇子吗?”
桑初晴将目光看向如意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到金皓峻和李全正往宮里的方向走,只是他们从另一道宮门进来。
于是,她兴匆匆的对如意说:“走,我们过去。”
如意跟在她⾝后走着,却发现她突然停下脚步,如意疑惑的正想开口,眼睛却倏地瞪大,眼中还闪着愤恨的光芒。
“姐小,那不是林侧妃吗?她怎么那么不要脸?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带着丫鬟朝五皇子笑得那么恶心。”
桑初晴也看到了,她微眯起眼,看着林如琪对着她的老公笑得一脸媚妩和诱惑的样子,她心底的醋意不断冒出来,但她又不能阻止林如琪靠近他,毕竟他也是林如琪的男人。
紧握住拳头又放开,她对如意说:“我们走。”
她转⾝,不理会如意在⾝后的呼唤,径自往府里快步走去。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滋味十分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