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于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盏熟悉的水晶吊灯,让他一眼就认出自己正置⾝自家客厅里。
“喔…头好痛。”他扶着后脑它从沙发上坐起,痛苦的皱着眉低昑。
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酒了,他后悔的在心底暗忖。
“喏。”一杯飘着香气的热茶递到他面前。
他顺手接过,不忘道谢“谢谢。”轻啜一口后,他下意识抬头,却猛然怔住。
“你、你…”他愕然的望着她娇艳欲滴的丰润红唇。
她恨恨的眯了眯眼。“你什么你!”“你你你的嘴…”他结巴。
她盘起双臂,居⾼临下地冷冷瞪视着他,等着看他想要说些什么。
那张平常粉嫰嫰的菱唇今天特别红润,甚至像刚刚做过丰唇手术似的,水嫰艳红又微翘的模样简直比安洁莉娜裘莉还要性感百倍不止。
他的心在狂跳,那张红唇就像正在诱着他上前去咬一口一样。
不对,现在不是想着吻她的滋味会有多美妙的时候。
他的理智很努力地将他从欲/望里拉出来,他做了个深呼昅,敛了敛不稳定的心跳和有些急促的呼昅,问道:“怎么会突然过敏?”昨天他出门前明明还不是这样啊!
“看来你很清楚我会过敏的⽑病嘛。”她露出利牙,笑望着他。“呃,对。”他突然觉得有点心虚,但是不对啊,他⼲么心虚?现在的重点是她为什么会突然过敏,还有为什么发作的地方是嘴唇,更重要的是一一是谁让她发作的!
他浑⾝一僵,脸⾊瞬间变得非常难看,发现事情有点大条。
既然昨天他出门之前她人还好好的,那张唇还是粉粉嫰嫰的,为什么他今天一醒来,那张唇就变得性感万分…不,不对,是就过敏了?
该死的,是谁?
到底是哪个八王蛋敢这么大胆跑来他家侵门踏户的吻他老婆!
“是谁让你过敏的?”他愤怒地自沙发上跳起,气急败坏的追问。
他竟然还好意思问她是谁让她过敏的?张静心无言又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气到说不出话来。
孙于修的脑袋里闪过的第一个嫌疑犯是毕斯何,他恨恨的磨牙,转⾝就要出门。
“你要去哪?”她唤住浑⾝冒火往门口走的男人。
“去揍毕斯何!”除了他还有谁能让静心毫无防备,若不是她毫无防备,怎么可能会被吻个正着!
“你去揍他⼲么?”张静心真想昏倒。
他酒真的醒了吗?怎么还是和昨晚一样讲起话来没有逻辑,让人搞不懂呀?
“他明知道你的病,也知道你是我老婆,怎么可以…”他气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那该死的家伙,还说什么不会和他抢静心,太可恶了!
“你发什么神经,害我过敏的人是你又不是斯何。”“呃?”他一愣,火气瞬间全消。
是他?
她瞪着他的一脸茫然,没好气的道:“对!凶手就是你!”想想好像也对,是他一时气昏头太冲动了,都忘了毕斯何有说过,对静心来说他不太一样,静心碰到他是不会过敏的。
咦?那为什么他刚才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可疑八王蛋会是毕斯何?
嗯…应该是因为那家伙天生惹人讨厌的关系吧。
好吧,那不顺眼的毕斯何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一原来那个八王蛋是他自己?他顿时觉得心情变好,有一种天气好晴朗的感觉。
呵,他还以为那个吻是梦,原来是真的?
“你还笑?”她被他那一脸的傻笑给气炸了。
“我笑了吗?”他唇边的弧度⾼扬着,愉快的泡泡在他心底狂冒。“喂,你都没有觉得对我很不好意思吗?竟然还笑得出来。”她伸手抚着已经快要肿成香肠的双唇,气得想掐死眼前这个知道自己是凶手之后就不断傻笑的男人。
偏偏她连掐死他都不行,因为她若出手,等等就连手都要过敏了。
气死人了,这男人明知道她会过敏,竟然还吻她!
是有点愧疚。孙于修正了正脸⾊,打算好好的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忏悔,于是决定先认真的检视一下他的“犯案证据”一一她那性感迷人的丰唇…好性感,好可爱,好可口的样子他忍不住又着迷在她的美⾊之中了。
好可惜,如果清醒时,他也能随心所欲吻她就好了!他扼腕的想着。
“喂!”她气到磨牙。
这男人一点都不想掩饰自己的心情耶,是有多想让她知道他很开心?真是的!
“等等。”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昨晚的一切不是一场梦,那么…“我是不是跟你告白了?”
“我发现我好喜欢你。”他扁起嘴。“好喜欢,好喜欢。”他再度重中。
“我好想牵牵你的手。”他迷蒙的目光看向她细白的手掌,然后摇头摇“可是不能牵。”
“好想吻吻你的嘴。”他视线转而移到她粉嫰的唇上,又摇头摇,好委屈的说:“也不能。”
一幕幕的画面跃然于眼前,令她白皙的双颊飞红他瞅着她脸红红唇也红红的娇俏模样,又一次砰然心动。
是真的,他不只是顺从心意吻了她,还跟她告白了。
好吧,既然都这样了,那就趁这个机会讲清楚好了。
他敛起方才一直忍不下来的愉快笑容,换上诚恳的神⾊望着她,道:“我说的不是醉话,是真心话。”“啊?什、什么?”心一跳,换她结巴了。
其实,从发现自己对她的喜爱曰与倶增,一直到他正视自己真的喜欢上她的心情之后,这阵子一直让他非常困扰又痛苦。
对他来说,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虽然他和许多人交往过,可是他从来不曾为了哪个女人伤神,也不曾为了哪个女人⾝边有个男性好朋友就妒火狂炽。
但眼前这一个老是对他冷冰冰,老是喊着不要碰她的女人却让他极为苦恼。
本来他以为自己的个性绝不可能和谁长久的走下去,以为自己不适合婚姻,所以不想害了那个被指定要和他结婚的女人,才主动提议一年后就离婚。
为了不想影响对方将来追求幸福的权利,他甚至一开始就下了决心,绝不会和结婚的对象发展感情。
可是,当他真正和她一起生活之后,却发现外表看起来冰冷的她,其实內心很柔软。
虽然表面上很抗拒他,却又贴心的记得他喜欢吃花生吐司,喜欢喝鲜奶,只要到卖场去补充生活用品,不论是她自己去,还是他们一起去,她都不会忘记替他备货,即使她自己非常讨厌喝鲜奶,也没有多爱花生酱。
她自己一定没发现,每次她崩溃的对他吼完“不要碰我”之后,总是会下意识地低头掩住那张小脸上的懊悔,不想让他看见,但其实他都瞧见了。她对自己失控抓狂的态度而懊恼生气的模样,就像一个做错事害怕被大人责怪的心虚小孩,可爱得让人根本无法和她计较。
她偶尔卸下心防对他露出笑容时,那俏生生的模样更像朵盛开的花,美得耀眼,叫他无法自拔的为她着迷。
他必须承认自己一开始只是被她美丽却带刺的外表所迷,可是后来却是情不自噤的恋上她外冷內热,既别扭又可爱的性格。
这阵子他常忍不住想,自己一定是有被虐兼自虐的倾向,要不为什么外面一堆可爱柔顺的女人等着他喜欢,他都不想要,偏偏只想要家里这个竟会对他过敏的老婆呢?
“虽然我喝醉了,可是我说喜欢你,这不是醉话,是真心话。”他深黝的眼眸凝视着她。
“喔。”她左看右看又抓了抓头。
“喔,是什么意思?”他眯了眯眼,有点不満意这个回应。
“就是知道了的意思喽。”她耸耸肩,撇撇唇,试图假装从容自若,但是那对红透的耳根子怈露了她紧张的情绪。
“那你愿意和我交往吗?”面对一个性格别扭的女人,看来他只好丢出直球了。
闻言,她的心评评直跳。
交往?她这辈子想都没想过这种事,她要怎么回应?
她眨眨眼,小虎牙咬住下唇,那模样就像一只不知所措的小兔子。
嗅,真可爱。孙于修觉得心底有块地方被融化了,一股想要把她揉进怀里的冲动从体內升起,他抬⾼手,然后又想起她会过敏这件事。
天啊,为何要这样磨折他?他从来就不是柏拉图的信奉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