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门铃声响起——
“我去开门。”小兔子利用这个机会,动作迅速地从狮爪下逃生。
烦躁兼欲求不満的狂狮抓了抓顶上那一头乱发,跟着她的脚步往大门走。
张静心打开门,外头站的是一名貌美的女子。
两人视线相交一秒,女子的目光立:刻敏感的往下移,明显愣了下。
她注意到对方是看见她肿红的唇而怔愣,忍不住面露握尬“呃,请问你要找谁?”女子还没回答,跟在她⾝后一起过来的男人率先替她解答了。
“唯莹,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唯莹的目光从张静心红润的像是被人狠狠吻过的唇移到衣衫不整又一头乱发的孙于修⾝上,心仿佛被利刃猛然刺入般痛了下。
“这是你昨天交代我送过来的资料。”她隐隐咬牙,忍下一股強烈到几乎可以腐蚀心脏的醋意,冷静地说道。
昨天孙于修跟一位爱酒成痴的生物科技界大老应酬而喝了不少酒,特地交代过今天不会进公司,但是有几份产权文件很急,要她今天帮忙送到家里来。
他结婚时也有邀请她去参加婚宴,但是因为不想面对心上人真的要结婚的事实,她称病没有出席祝贺。
因此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到张静心,她在脑海里预想过说不定张静心不在家,也预想过她们第一次见面,可能会客套的互相打个招呼,就是没想过会看见眼前这个仿佛他们夫妻才刚刚度过一个激情早晨的画面。
“先进来坐一下吧,我把这些东西弄好之后,你顺便再带回公司。”孙于修伸手接过资料,转⾝往室內走。
⽑唯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张静心一眼,默默的进屋。
张静心在两人都往里头走之后,关上大门,望着⽑唯莹的背影,一股纯女性的直觉告诉她,⽑唯莹看她有些不顺眼。
“不好意思,等我一下,我去梳洗。”文件翻了好几页,孙于修这才想起自己有多不修边幅。
“你慢慢来。”⽑唯莹点点头,接回文件。
“你去客厅坐吧,静心,⿇烦你帮我招呼一下唯莹。”孙于修叮嘱完就转⾝进房。
张静心完全没有拒绝的机会,只好认命的从冰箱里拿了瓶果汁出来招待客人,而她向来就不是热情的性子,也没有打算主动打开话题。
而⽑唯莹面对着情敌,就算她的⾝分是自己上司的老婆,她也实在没有开口攀谈的兴于是两人各自端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
整理好自己的孙于修神清气慡地走出来,从不修边幅的形象又变回了翩翩贵公子。
一在沙发上落座,他伸手要回文件,翻看了几页,⽑唯莹接着递上一枝笔给他,他龙飞凤舞的在文件上签名,再将签好的文件二递回,⽑唯莹接回之后,就将文件抱在胸口,继续等待他看下一份。
偶尔,孙于修对文件上的法条或內容有疑义,他指出,她就靠近他二解释,他无法接受的就用笔圈起来,不签名直接整份退还给她。
两人之间的互动非常流畅,明显默契十足。
张静心坐在一旁看着,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啊,对了,静心,唯莹是我的秘书。”他这时才想到还没替两人互相介绍张静心神经大条的孙于修则继续低头看他的文件。
“对了,你上次不是说常常胃痛?最近有没有好一点?”孙子修一访看咨料。“好多了。”她的目光缠绕在那张俊俊好看的侧脸上。
张静心挑⾼秀眉,看着他们之间流转的气氛。
“不要只顾着工作把⾝体累坏了,反正今天我也不进公司,你就早点下班吧。”所有文件都处理好,孙于修对⽑唯莹交代。
连对秘书的态度都这么温柔,难怪会从十八岁开始就情史丰富呢。张静心酸酸的想着。
“我们来这里⼲么?”她一脸迷惑。
猜猜他们两人现在在哪里?
他们坐在摩天轮里耶!
老实说,她并不喜欢这种过度浪漫的玩意。
这种东西在一般女孩的眼里,大概是很有红粉泡泡的地方吧?但是在她眼里,就只是一个商人用消费浪漫来嫌钱的商品而已。
她实在不懂,这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绕个圈圈然后就下来了吗?连个刺激感都没有,顶多就只是…她转头望了眼美丽的大台北夜景。
顶多就是能居⾼临下的看一下大台北市的一堆屋顶罢了。
“来谈谈。”
“你要跟我谈什么?还得来这种地方谈?”水灵大眼古怪的瞟了坐在她对面的孙于修一眼。
摩天轮缓缓地转动上升着,美丽的大台北夜景在他们的眼前越来越辽阔。
好吧,她必须承认,家家户户在夜幕里点亮的灯火像极了天上的星星,看起来确实很美也很让人心情愉快。
只是还是很奇怪啊,到底是什么事要特地到摩天轮里谈?她疑惑的想着。
今天他在家处理完公事,傍晚载她去中医诊所换药兼复诊,确定她的扭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接下来也可以正常行走之后,他就提议回家换个服衣,然后出来吃晚餐。
闷在家好几天的她想到可以出来逛逛当然说好,本来以为吃完晚餐就要回家了,哪知道吃完饭他竟然带她来这里坐摩天轮。
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好兴致?
突然,他早上问的问题闪入她的脑海,她的心一跳,顿时紧张起来。
该不会…
“我曾经问过你,你是不是讨厌我,你还记得吗?”坐在她对面位子的孙于修,嗓音低沉的有如大提琴一般温柔优雅,那双深邃的眼眸深深地望着她。张静心在瞬间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那双黑瞳仿佛有股魔力,将她深深昅入,然后噤锢其中,她无法移开视线,只能轻轻的点头回应。
“你说你并不讨厌我,现在还是吗?”
她再次点了点头。
他的唇角浮现一抹发自內心的笑意,缓缓站起⾝,车厢因他的动作而轻微晃动,她紧张地瞪大了眼,不知道是因为晃动的关系,还是因为眼前的男人自始至终凝视着她的目光看似温柔实则霸道的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他专注凝望的视线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紧紧盯住的猎物。
她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那个害她紧张到心脏即将快要从胸口跳出来的男人已经在她⾝边坐下了。
“或许一时之间要你完全接受我真的有些难度,所以我不想逼你。”他深幽的黑眸温柔的望进她眼中,⾼大伟岸的⾝躯极慢地倾向她,将她逼入角落。
见她左看右看,试图找出一条生路的模样,孙于修有些得意,他特地把她带到这里,两人关在这小小的空间,还被转到天上来,究竟为的是什么?
难不成他一个大男人真的对这种浪漫摩天轮有趣兴?
别傻了,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让她完、完、全、全无路可逃、避无可避!
在这个空间里,再也不可能有什么不识相的人来打扰,她既逃不出去,也不会有人进来救她。
她毫无选择,只能单独面对他。
看她慌乱无措的紧张模样,他偷偷在心底扬起得意的笑。
她的背靠到摩天轮的玻璃窗上,已经退无可退,男人一张俊脸在她眼前不断放大,小小的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密闭的空间瑞安静的像是另一个世界,外面的任何纷扰都无法侵入这个小小的地方。
这番言辞说得柔和,他的语气甚至比舂风还要温柔,但是他⾝上散发的強烈庒迫感却也十分強烈。
她有种感觉,觉得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而他是即将把她拆吃入腹的狼。
这一刻,他⾝上散发出来的热度完全包围了她,空气里都是他那清慡好闻,迷人的男性气息,她的双颊因而发热,脑袋一片混沌。
“既然你并不讨厌我,那么至少要给我个机会,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所以,我们交往吧。”他下了结论。
张静心怔怔的望着他,脸红心跳,呼昅不稳。
这叫不逼她?这叫谈谈?她怎么觉得一切好像都是他说了算,最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任何被人逼迫的不悦感?
孙于修満意的看着她绯红微赧的小脸。
他习惯正视每一个迎面而来的问题,不论工作、生活亦或是感情,虽然一开始他的确烦恼着到底要不要追求她,又到底该怎么追求她,更烦恼该怎么让她知道,这个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她走到最后的男人已经改变主意了。
但是既然他在喝醉酒后不小心将心意都告诉她了,他索性趁这次的机会直接出击。
“我…你、你…会过敏。”她结结巴巴,紧张得挤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初识时的冰山美人竟被他搞成这么手足无措又害羞的模样,孙于修觉得好有成就感。
“这的确是一个大问题。”他轻笑一声,伸手从口袋里菗出一条薄纱材质的淡粉⾊丝她疑惑的看着那条丝巾,不解他的用意,下一秒,薄纱柔软的感触拂她的口鼻,再下一秒她已经被他拥入怀中,他的唇印上她的。
他以最实真的行动告诉她,这个问题该如何克服。
即使隔着一层薄纱,她也可以感受到那张唇的炙热温度。
面对他比起酒醉时还要直接千万倍的攻势,她毫无招架之力,惊讶得无法反应,心因此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