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冬季。
“幸福味道”举办员工尾牙之前,唐芸依也领到了自己的一份红利。
她运用这笔钱买下雷拓森当初租给她的小套房,成为自己的家,并有了永久的落脚处。
尾牙当天,宴席就设在士林的一家川菜馆。
股东们大方地包下了整家川菜馆,更提供可观的奖品,希望让员工们欢度年尾的庆祝活动。
唐芸依为了参加讲习,去了南部一星期,晚上赶回台北后,也依照时间出席尾牙宴。
“唐姐小,你是我们『幸福味道』的大功臣耶!”
“拓森选人才眼光可真是准确,我们都没想到你这么有才能。”
“当初在拓森家看到你时,我们就知道你一定不是一般的女佣。”
“还提当初⼲么?人家现在可是我们公司的讲师、品管主任,面包部全靠她耶!”
“说得也是。”
三位股东都曾在雷拓森家里见过唐芸依,如今他们的合伙事业因她而大赚,他们几乎把她奉为女神了。
见到她优雅的⾝影现⾝在尾牙会场,三人満怀欢欣地主动迎接,并将她迎到主桌去。“大功臣,你就跟我们坐同一桌吧。”
“好的,谢谢。”唐芸依⾝着黑⾊套装加上珍珠绒小外套,长发飘逸,带着浅笑应对得宜。
她大方地和三位股东一起走到靠近舞台的桌位,坐了下来。
而落坐之后,她引颈顾盼,怎没看见雷拓森到场呢?
他会来吗?
他平常不会出现在“幸福味道”的店里,他们见面通常是在她的小屋,他三天两头就会和她小叙一次,要不就是在餐厅一起吃饭,她不确定他今天会不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有一星期没见到他了,心里很想念他。
而没看到他,就算四周的气氛再热闹,她也无法感受,好像心底突然有了个空缺。
这一年来,她最感激的人就是雷拓森。
没有他的提拔和重用,她就不会有今天,在她的心底,不只把他当成一个好朋友,也把他当成唯一的家人。
她拿出机手打电话给他,响了好几声,他终于接听了。
“你在哪里?”她心热着,捂着机手说,以免热闹的人声让他听不清她的声音。
“我在你心里。”雷拓森其实还在主持行银內的年度会议。
虽在会议中,但他一看机手显示的是唐芸依的来电,便不惜中断会议,走到大楼外的阳台接听。
他有一星期没见到她了,心里一直惦着她回来。
“说真的啦!”她笑着说,当他的暧昧不明是在开玩笑。
“我不在你心里,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他半认真地点她一下,这一年来,他们已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主仆的关系淡去了,两人之间的鸿沟也不见了。
他们彼此间的情谊,根植在深刻的默契上。
有时,她让他感到似乎可以超越现在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困难。
但是,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找到时机,跨出那最后一步。
“好吧!也许你说得对,你在做什么?”其实他完全说对了,她心底有他,否则不会在见不到他时,心里空空的。
“开会。”
“开会也接我电话?”
“当然,这是你才有的优惠。”他说得字字真心。
她笑了,心也狂跳着,她能感到他心里有她,否则他不会中断会议接她的电话。
“你从南部回来了吗?”他温柔地问。
“刚回来。”
“累不累?”
“不会,我现在在尾牙餐厅里,你会来吗?”她期待地问。
“我不过去了,会议还没有结束,尾牙那里有其它三个股东到就行了。”他没有时间参加“幸福味道”的尾牙,不过,他晚上有充裕的时间可以去找她。
“哦!那,我今天是见不到你了?”她失望地说。
他心头掀起热流,听出她的语气有丝怅然,她在想念他呢!
“我晚一点再打电话给你。”他声音低得像在安抚情人。
“嗯!”她会等他的。
两人双双收了线,唐芸依枯坐在位子上,四周好热闹,大家都在享受着欢乐的气氛,可她竟感到好孤单。
雷拓森脸上挂着笑回到会议厅,得知她在想念他后,被想念的感觉甜甜的,而且充満了他的心。
他今晚一定要见到她。
夜。
唐芸依回到自己的小窝,洗完澡换好睡衣,躺在她的单人床上看着一直没有响起的机手。
雷拓森说要打来的,却一直没有打,不知他是否还忙着?
都已经十点了呢。
“铃铃——”门铃声在此时响起。
她坐起⾝来,不知道在这时候,还会有谁来按门铃?
溜下床走到门口,她从门孔看出去,见到雷拓森一⾝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外,像是刚下班。
她惊喜着,忘了自己还穿着睡衣,立刻开了门。
“好特别的迎接方式。”她一打开门,雷拓森立刻黑眸湛亮,热烈的双眸从她唯美细致的丽容,往⾝上宽松的白雪睡衣上游移。
他几乎可以透视她曼妙的曲线,胸波和腰肢下紧小的內在美。
喉头紧窒,⾝子瞬间紧绷,內在的感官,隐隐地疼痛了。
她不知道不该在成熟男子眼前,展现自己的性感吗?
这像在鼓励他更进一步。
来之前,他已经决定了,假如今晚,她愿意给他一点暗示、一点温柔,他会立即超越以往的关系,抱着她,告诉她一句放在心底深处的话——
他爱她。
他真的深深地喜欢她,也许他该让她知道长久以来,她一直在他心底。
他从来没有爱过一个女人,爱得像她这样。
他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
从这一年的相处当中,他了解到她真的很坚強,很认真地改变自己,也替自己赢得了一片天地。
他看到了她的成长,心底真的很喜悦。
在接到她的电话后,他原本预计开完会,回家前要绕过来这里看看她,否则他会想她想到无法成眠。
如今,光是看着她还不够,若他不说他爱她,他才真的会彻夜难眠。
他决计须臾都不再等待。
他将目光移向她无琊的小脸,眼神満是神秘的心动。
“我去换下睡衣。”她害羞地红了脸,想从他灼烫的目光下溜开。
“为什么要换,又不是没见过。”雷拓森踢上门,倾⾝瞬间扣住她的小手,将她拉向他⾝前,深眸望进她璀璨的双眼。
“你什么时候见过了?”她低声问,心跳得好狂,一时想不起来。
“很久了,你刚来我家时,生过一场病。”雷拓森迟迟没有放开她的手。
“你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她被他握的手微颤着,神秘的电流正透过两人的手心交织。
“你的一切我都记得。”雷拓森声音低醇地说。
她心像烫着了似的,深埋的期待因这句话而菗根发芽,原本的心墙被击垮,她悄声地问了一个不确定的问题。
“记得那么清楚…你的爱人不会吃醋吗?”她屏息询问,心里的紧张全都像泡泡般浮了上来。
“我的爱人是谁?”他深炯的眼睛直瞅着她的美眸,反问她。
她低下头去,微微地噘起小嘴,小声说:“你不是说过,是秘密吗?”
“哦!那你不也记得很清楚?”他性感的唇牵出一丝笑痕,再将她拉得更近,让她几乎快贴近他的胸怀,低头凝视她红红的脸,发觉她似乎挺在乎这件事的,否则怎会放在心上那么久,那是一年前的往事了。
要不是他记忆力好,他恐怕早忘了,而她竟还记得。
“可是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她?”她扬起长长的眼睫,心揪紧了看着他。
“你那么想见她吗?”他问她,大掌轻柔地抚过她披散在肩上的长发。
“我不知道。”她老实说。
“过来吧,你立刻就可以见到她。”他拉着她,走到房里的一面直立镜前。
她疑惑地看着镜子映照着她的全⾝,从镜子里,她只看到她自己,还有站在她⾝后的他。
蓦然间,他的双臂从她的背后绕上来,圈住她的腰,柔声在她耳边说:“一直以来,待在我⾝边的就只有你,你就是我最资深的爱人。”
她心颤着,回眸看着他,红艳艳的小脸和他英俊迷人的脸离得好近。“你别开玩笑了。”
“你应该最了解,在我的世界里,时间就是金钱,我怎可能浪费时间跟你开玩笑?何况我天天都忙得要命,怎会有空去跟别人交往?”他烈焰的眸子对准了她慌乱的星眸,低哑地说:“我爱你,我只爱过你,把你放在心上很久了,也许比你知道得更久,如果我的感觉是对的,你也爱上我了吧!”
她屏息地看着他,听着他的告白,感受着他温柔的气息,她想自己恐怕会昏倒,他确实不像在开玩笑,他在说真的。
难怪她总感觉,他对她比对别人好,难怪她总感觉,他看她的眼神那么不一样,也难怪她总疑惑,他为何会一路扶持着她。
心底所有的为什么,都在此刻得到了答案。
只因他爱她。
她心底转着強烈的热流,交杂着感动和感激,她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可她只是瞅着他,欲语还休。
“被我吓到了?”他抬起手,凝望她透着涩羞的双眼,轻抚过她细嫰的脸颊,用极低柔的嗓音说出內心的感情。“我只是很想念你,很想来看看你,跟你说声晚安的,早点睡,没事了。”
他放开她,转⾝就要离去。
她很讶异他竟要走了?就这么走了?
他说没事了,但真的没事了吗?
不,她心里有事,她的整颗心因他的一句话而起了震荡。
他的话像魔杖瞬间点亮了她的心,使她有勇气告诉他心里的话。
她对他曰久生情,而且她也爱着他。
既然知道他爱她,怎能让他就这么走掉?
“不,不要走。”她听见自己嘴里吐出微弱的声音,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她害羞地揪住胸口的衣襟,情怯到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才完整。
“你说什么?”雷拓森转过⾝,热烈的眸子深凝着她纤细的⾝影,还有小脸上可人的羞意。
“别走,难道你不想听我的想法吗?”她问。
“你要说什么?”他斜倚在墙边,黑眸专注地看着,问她。
“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你就像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我心底最重要的人,要是没有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要是可以的话,我想把整颗心都给你,你…要吗?”
他深深地瞅着她小脸上动人的晕红。
她说他是她心底最重要的人,她要将她的心给他。
他有说不出的感怀,而这就是他所要的。
也许他不够诗情画意,也不够浪漫,但他为她设想,做有益于她的事,让他深植于她的心底,占有一个无人可取代的位置。
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
此刻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他走近她,不容分说地伸出双臂紧紧拥抱她,沙哑又性感地对她说:“我要,求之不得呢!亲爱的。”
两人眼波相对,他的脸愈来愈靠近她的,唇在她迷人的粉唇挲摩,低哑地说:“知道我想⼲么吗?我想撕碎你的睡衣,把你庒在墙上狂吻,把你的人和你的心都霸占住。”
“我没有意见。”她的唇绽出甜藌的笑靥,允许他。
得到她的首肯,他炽狂地吻她,烈焰般地缠着她,深深地紧抱着她。
她默默地闭上双眼,玉臂缠绕上他的脖子,将自己埋进他怀里。
她完全地接受了他的爱。
心不再漂泊,她只想亲密地响应他,将完整的爱全数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