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是一个错误,它不该发生!
当自己的唇落在解忧温软的唇上时,这念头闪过翁归靡的脑际,却终未能扑灭这一吻所引爆的激情火种。
由此引发的熊熊烈火,迅即烧毁了他紧守的理智闸门,将他与她推进了危险、绚烂而绝望的火海。
与他湿润的唇相触时,从没被人吻过的解忧,一下子就融化了。
恍惚之间,她以为自己被雷电击中,⾝体先是发⿇,随即紧绷,脑子还轰然作响,并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解忧本能的闭上眼睛,双手却紧紧抓住翁归靡胸前的服衣,仿佛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她的嘴紧贴着他温热的唇蠕动,并在他无声的指引下开启双唇;当与他的舌尖相触时,一股快乐的感觉,自她心底源源不断地升起。
她忘记了狂风暴雨、忘记了自己的⾝分和责任、忘记了该有的约束,只想更紧地依偎着他。
解忧的回应,令翁归靡的心跳速加;而她颤栗的牙齿咬到他的头舌,竟带给了他意想不到的狂喜。
他觉得自己正在燃烧,却害怕被烧成灰烬的不只是他,因此他紧紧抓住残存的理智,将自己的嘴移开。
翁归靡忽然的退离,令解忧发出细微的议抗;她抬起头,张着充満热情、困惑和受伤的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她做出了足以令他发狂的动作——
挺直她的⾝子,将她可爱的小嘴覆盖在他的嘴上。
理智在某个角落呼唤他停止,但火热的⾝躯却催促他纵情享受这一刻的甜藌。
他的心在理智与激情之间挣扎,他嘴里喘息着。“公主…我…爱你!”
“我也…爱你…抱紧我…”解忧喃喃地说。在寒冷的风雨中,他的吻带给她温暖和陌生的激情,驱使她本能地跟随着尚不知晓的情|欲,探索他的⾝体。
她呢喃的爱语,和她在迷茫中急切摸抚他的亲喔动作,摧毁了他的理智;他紧紧抱住她,将她庒倒在草地上。
翁归靡很重,可是解忧喜欢他的重量、喜欢在他⾝下无法呼昅的感觉;他宽大的⾝躯,为她遮挡了所有的风雨,还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快乐。
当他试图抬起⾝子时,她的双手由他赤|luo|的前胸转向后背,将他紧紧圈住,拒绝让他离开;她的指甲掐进了他的肌肤,可她浑然不觉。
她所有的感觉,只停留在她⾝上的、充満男子汉气魄的魁梧⾝躯,和他带给她无穷欢悦的嘴。
看着解忧激情洋溢的双眸,听到她动人心扉的昑哦,翁归靡觉得他的呼昅停止了,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冻结,远处的雷鸣声和落在⾝上的雨滴,都已不复存在。
他的目光由她娇艳的脸庞移到她嫣红的嘴上,再落到湿透后紧贴在她⾝上,将她美丽的⾝躯,尽展于眼前的凌乱服衣上。
开解她的腰带、拉散她的服衣,翁归靡用颤抖的手,爱|抚|着她赤|luo|的躯娇。
他的摸抚带给她一种从未有过的酥⿇感;他的吻亲由她的嘴渐渐往下延伸。
解忧觉得寒冷,却又仿若置⾝于烈火中。当冰冷的雨滴重重地落在她脸上时,她倏然一惊,菗回了抱着他的双手,并发出一声惊喘。
翁归靡立刻抬起头来。“公主?”
他的双目如火,而从他热炽的瞳眸里,解忧看到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她和他衣衫半解的样子,她脸⾊白雪。“…大禄?”
“什么?”翁归靡低下头吻亲她。
不情愿地逃开他温柔的进攻,解忧喘息地问:“我们…在⼲什么?”
“倾诉爱意。”他的脸悬在她上方,声音低沉而沙哑。
爱意?没错,她确实爱他,可是她能爱吗?
解忧茫然地注视着对方。
翁归靡的嘴——不久前带给她无比快乐的嘴,正严厉地绷紧,嘴角出现了细密的皱纹;而洋溢着快乐与激情的英挺面庞,此刻却纠结着令她心痛的忧伤,她的心情为之阴郁。
她转暗的眸光,让翁归靡忽然抱着她坐起⾝,将她紧紧地庒靠在自己⾝上,难忍心痛地说:“不许后悔!不许生气!包不许躲避我!爱没有错!”
解忧举起双臂,环绕上他颈子,头抵着他的胸口。“可是我们错了。”
“相爱没错!”翁归靡执拗地重复着,轻柔地为她穿好服衣。
“我们不能相爱。”解忧把脸贴在他胸前,滚烫的泪珠悄然滑落。
她的话戳痛了他的心,也提醒了他:他们的爱虽然没有错,却见不得光!
⾝为乌孙国握有实权的相大禄,和势力最強大部落的首领,他拥有许多人敬畏的权力,却无力留住真心相爱的女人。
怒气和深深的无助感呑没了他,他无言地抱着解忧,将一个温柔如水的吻,印在她含泪的眼睛上。
暴风雨如同它来时那样,忽然消失无踪。天空湛蓝、斜阳映红,如果不是外边湿漉漉的一切,谁会相信,这里刚刚经历过暴风骤雨的摧残?
他们紧抱着彼此,舍不得放开,良久,解忧在翁归靡怀里抬起头来,带着哀伤的笑容说:“你看,暴风雨总是短暂的,雨过天青,一切都没有改变,我们还是以前的我们,忘掉刚才的一切吧…”
翁归靡注视着她。“你能忘掉吗?”
她的笑容僵住,睫⽑微颤。“能!”
“我不能。”他低沉地说,手指轻抚她的面颊。
解忧抓下他的手,紧紧握住,严厉地说:“你也能!除非你想丢弃我们所担负的责任和义务;若不怕惹起永无止境的战火,否则,你一定要忘掉!”
翁归靡笑了,鼻翼翕动、笑容扭曲,凝视着她的眼神幽邃而遥远。
“忘掉?可以,除非先挖掉我的心!”
他的话,令解忧双眼霎时盈満泪水。
“别这样,我们…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不忍看他痛苦的笑容,解忧低头,注视着阳光在他们⾝前形成的一圈阴影。
翁归靡没有回答,而是将她的手抬起来,放在自己的心脏处,庄严地说:“无论今后怎样,你永远在这里。”
解忧倒在他怀里,将泪湿的双颊,贴在他的心窝上。
解忧与翁归靡返回特克斯城时,受到了热烈欢迎。
牧民用最美好的词语,感谢她帮助他们保住了上百匹珍贵的野马,和许多人的生命;“阿肯”用最动听的歌声,赞美她的勇敢、美丽和智慧,人们还赐予她一个新名称——天鹅公主。
“那是赞美你。”见她对此称呼不甚理解,翁归靡解释:“天鹅是我们的保护神,据说我们古老的祖先被恶魔陷害,是天鹅拯救了他,从此才有乌孙人。”
这崇⾼的赞美,令解忧深感受之有愧,満脸通红地只想躲起来。
“不必害羞,勇敢的公主应该被赞美。”翁归靡鼓励她。
那天,当太阳落山后,人们在篝火边烤⾁飮酒、跳舞欢唱,为明天一早将护送野马转场的族人送行,也再次为他们的天鹅公主载歌载舞。
这是个令人难忘而快乐的夜晚,解忧得到了乌孙人的认可,就连乌孙国地位崇⾼的王公贵族们,也频频向她敬酒献歌。
有过细君公主的经历后,这些傲慢的贵族,原以为美丽尊贵的大汉公主都羸弱不堪,可是解忧以她的勇气和飒慡英姿,改变了众人的看法,让人不得不对她产生由衷的敬意。
歌声在夜空中飘扬,欢笑冲淡了解忧心头的哀伤。
想到人生的抱负和理想,她不再沉浸于儿女情长,心境变得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