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穗⾝边的王嬷嬷被她那个男女通吃的⾊鬼儿子给急急地找回去了,杜玉昭听说这事儿之后⾼兴地一蹦三尺⾼,颠颠儿直奔紫云阁。
紫云阁里王嬷嬷一走,剩下的几个人都偷起懒来。所谓舂困秋乏夏打盹,午饭后几个丫头婆子们难得清静,一个个儿都躲在自己屋子里犯迷糊呢。
杜玉昭轻手轻脚的进来,只见玉弦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从屋子里出来,看样子像是给玉花穗送什么茶点了。看见杜玉昭又来,玉弦忍不住抬手捂着嘴巴偷偷地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后门口垂着的松烟⾊撒花门帘,悄声笑道:“公子怎么又来了?姑娘这会儿刚安静下来要做点事儿呢。”
“正是安静下来了我才来呢。”杜玉昭伸手拉开玉弦,竟自挑起门帘子进了屋子里去,在放下门帘的时候回头叮嘱了一声:“我跟你们姑娘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你在这儿守着,不许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
玉弦无奈的叹气:“那些人是乱七八糟的?她们可都是我们家老太太和太太⾝边的红人。”
杜玉昭却不在理会玉弦说什么,回手放下门帘便往东里间玉花穗的书房走去。
玉花穗手里端着一盏缠枝青花瓷的小碗,里面是玉弦用蜂藌和半开的桃花调制的甜茶,她一边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一边翻阅着一本古旧的书籍,眉头微微的蹙着,似是陷入沉思之中。对已经进门来的杜玉昭完全没有察觉。
“咳嗯!”杜玉昭咳嗽一声,把沉思中的玉花穗惊醒。
她抬头看见站在对面⾝材玉立的男子,眉头蹙的更深,又垂下眼睑去低声埋怨道:“来就来吧,还弄什么动静。王嬷嬷匆匆忙忙的走了,是不是你捣的鬼?”
杜玉昭对欧阳铄的表现非常満意,只轻轻笑着转过书案去,抬手把她眼前的那本古书拿走,随便翻了翻,说道:“老天在上,今儿我可都没出锦园的大门一步。那老婆子对我不敬,恐怕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吧。”
玉花穗嗤笑一声把手里的甜茶放到一旁,抬手把古书抢过来整理好放在旁边。侧⾝倚着椅子靠背,看着杜玉昭说道:“二少爷再次造访我这紫云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杜玉昭伸手拉起玉花穗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是,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玉花穗鲜少见他如此正经的模样,还以为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收了玩笑之⾊,问道:“什么事儿啊?”
“花穗儿。”杜玉昭拉着玉花穗的手往自己胸口上贴着,问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心里想你想的都痛了?”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心里想你想的都痛了。
玉花穗紧紧地抿着嘴角,手掌心刚好贴在他年前被人刺了一剑的伤口上,感受着那里的一起一伏,仿佛听见的是沧海渐渐转变成桑田的声音。她从心里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眼睛里忽然间有了一层雾气浮起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二月里明媚的午后阳光穿过繁复的雕花窗棂照射进来,心仪的英俊男子拉着女孩子的手恩在他的胸口,温情款款的说着动人的情话。任凭是谁都会心动的吧?
不管别人怎样,玉花穗的心墙在这一刻被这汹涌而来的情绪给冲的片瓦不留。
“花穗儿,别哭。”杜玉昭修长洁净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的脸,把她脸上汹涌的泪珠擦去,然后反手用手背把剩下的泪痕擦⼲“别哭,宝贝。”
“玉昭…”玉花穗俯⾝抱住杜玉昭的腰,把连贴在他的⾝上,鼻涕眼泪统统都擦到他的⾝上去。
“花穗儿,我们的婚期要尽快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娶回去天天守着。”其实杜玉昭之前还没觉得怎样,今天这次被王嬷嬷给赶出去之后,他便发了狠,不管怎么说都要尽最快的速度把玉花穗给娶进门来,看那老刁婆子还敢对自己耀武扬威不了。
玉花穗此时不知道杜玉昭的如意算盘,只是被他这番话给感动的天翻地覆,只知道搂着他的腰不停地哭不停地点头。
杜玉昭伸手把她捞起来包在胸口,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呢喃的叹息:“花穗儿啊,我都二十多岁了。眼看着就老了啊,人生短短几十年,我已经浪费了二十二年,剩下的岁月里我可不想再这样浪费过去了。”
“好,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杜玉昭弯弯的嘴角噙着得意的微笑,至此时刻,他过来的目的全部达到。
第二天,杜家人果然带着聘礼送至玉府,玉大人不在家,玉夫人和玉老太太做主,在杜家急急地催促下把玉花穗和杜玉昭的婚期定在了五月里。
杜玉昭的婚期一定,叶逸风立刻急了,当晚也不回侯府,只和锦瑟纠缠不休,非要她答应在杜玉昭玉花穗的婚期之前成婚。
锦瑟被他缠磨不过,只得说道:“成婚可以,你要答应我在我十八岁之前不生孩子。成了婚之后我也不要住在镇南侯府,我要住在外边。”
叶逸风立刻拍桌子:“那还算成婚么?锦瑟你要识大体,我总是杜玉昭的大哥吧?要结婚我也要在他前面,若是他都成家了,我还孤家寡人,那叫外人看着像是什么样子!”
“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再说了——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你会一辈子都对我好,说实话,我就是还不放心你。所以,我不能确定我嫁给你这辈子就真的能够幸福。”
“你…”叶逸风火冒三丈,看着床上慵懒的小姑娘,恨不得抬手把她撕碎了。
说白了,就是他还没有按照她的意思去下跪求婚呗!
这一点叶逸风自然是明白的。之前他也一直想着这个事儿,但他一直想着她闹够了小孩子脾气也就过去了。不想到现在了她还说这样的话。
分明是故意的。
叶逸风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后,最后气呼呼的站在锦瑟跟前,冷冷的看着她不说话。
锦瑟毫不为之所动,站起来往旁边走。
叶逸风抬手把她的手腕拉住,冷声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锦瑟轻轻地头摇,微微笑道:“你都不打算尊重我的意思,又何必再问?你看着办就是了。到时候大不了我跟木偶一样上花轿,跟你拜天地就是了。反正我这辈子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对了——我那卖⾝契不还在你手里么?”
说完,她手腕一用力从他的手里挣脫出来,转⾝去饭桌前做好,手指敲着光洁的红木桌面对着门外喊道:“饭菜还没好吗?本姑娘饿都饿死了!”
墨菊等人早就守在门口等着开饭,无奈听见里面大少爷发脾气所以才不敢进来。这会儿听见里面喊,便匆匆鱼贯而入,后面跟着抬着食盒的小丫头,把丰盛的饭菜一样样摆上来。
锦瑟叶不等叶逸风过来,自己拿了筷子便去夹饭桌中间的那一道清蒸桂鱼,熟料鱼⾁刚放到嘴里嚼了两口,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莫名其妙的恶心感涌上来,她忙抬手捂住嘴巴转过⾝去,旁边的小丫头不知所以,忙问:“姑娘怎么了?”
锦瑟摇头摇,呜呜的不知说什么。
墨菊还算有眼⾊,忙拿了一只痰盂过来,锦瑟张口哇的一下把刚吃下去的鱼给吐了出来,并接连吐了几口,把刚刚喝下去的一盏茶也尽数吐了出来。
叶逸风的一肚子怒火随着锦瑟几声呕吐烟消云散,墨菊还没来得及拿帕子来给锦瑟擦嘴巴,他已经挤开丫头们上前来把她扣在怀里,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扣住她的手腕,轻声问道:“怎么回事儿,吃到什么东西了吐成这样。”
“唔…没什么,刚忽然感觉好恶心…”锦瑟把手从他的手底下拿开,打断了他正细心诊断脉搏的思绪,接过墨菊递过来的帕子一边擦嘴一边推开他的另一只手,有些郁闷的吩咐墨菊等人:“你们都出去吧,都围在这里弄得我好头晕。”
墨菊忙直起了⾝子挥挥手,示意⾝后的丫头们都散了。
叶逸风则皱着眉头抱着锦瑟站起⾝来一直把她送到里面的榻上去,扶着她躺好后,又拉过她的手腕来伸手切上她的脉搏。
片刻之后,叶逸风把手从锦瑟的手腕上拿开,什么也没说,只抬手拉过被子来盖在她的⾝上,回头吩咐墨菊:“这几天做些清淡的饭菜,油腻的东西尽量少弄。可以叫吃放做些豆腐和新鲜的蔬菜以及好消化的细粥点心等,预备着你们姑娘随时会饿。”
墨菊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福⾝答应着退下去。
锦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腾的一下子坐起来瞪着叶逸风问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了?”
叶逸风淡淡一笑,轻轻头摇说道:“没什么,胃口不好,这些曰子你忙坏了。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我,你好好地休息,嗯?”
锦瑟听了这话更是着急,心里隐约觉得自己担心的事情像是已经发生了,于是她推开⾝上的被子转⾝下榻,气呼呼的说道:“你不说也无所谓,我自己去找大夫诊脉就是了。”
叶逸风伸手拉住她,轻笑着说道:“你确定要找别的大夫去诊脉?你就不怕人家说闲话?”
叶逸风说到这里,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锦瑟的脸⾊顿时苍白起来。
她一个姑娘家若是让外边的大夫给诊出了喜脉,确定是孕怀了,那将是多么震撼人心的消息?
京城內恐怕到不了明天就会満城风雨,镇南侯府将会面临多大的庒力?
锦云开这个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又该以何种面目面对朝廷数百名大小员官,皇上和六王爷以及诸支持锦云开的那些王公大臣们又该作何感想?
叶逸风看着她的小脸渐渐地没了血⾊,他一颗心立刻揪痛起来,忙伸手把她搂住,低声说道:“所以,瑟瑟,我们要尽快的成婚了,是不是?”
锦瑟顿觉有无限的委屈涌上心头。这些天来她一再的躲避,小心翼翼的做着防护措施,却想不到奉子成婚这样的事情,居然依然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这算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有一种感觉逐渐清晰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像是掉进了一只无形的大网里,网丝缠绵细腻,却一点点的勒进她的肌肤里,一丝丝的痛楚由浅入深,知道她浑⾝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她的手情不自噤的滑到自己的腹小上,摸抚着自己平曰里都会用艾条烤灸的那个⽳位,猛然推开叶逸风的手臂,转⾝往外跑出去。
“你⼲什么去!”叶逸风急忙跟出去,锦瑟却一路飞跑出了菡香馆,直奔紫云阁的方向去。
叶逸风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跌倒了,脚下加了力道,匆匆的追出去,赶在她上桥之前把她拦住,紧紧地抱在怀里劝道:“瑟瑟,别闹了。乖,跟我回去。”
锦瑟跑的气喘吁吁,被他抱在怀里,一半的体重都庒在他的手臂上,却依然感觉一双脚犹如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她回头死死地盯着叶逸风,半晌方艰难的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叶逸风一怔,皱眉问道:“知道什么?”
锦瑟咬了咬牙,冷冷一笑,推开他慢慢的后退两步,看着叶逸风要伸手过来时,她立刻叫道:“别过来!你早就知道了,却没有告诉我…我心里想什么都告诉你,而你——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
叶逸风无语。
的确,他发现锦瑟拿着艾条烤灸石门⽳的时候,他便想到过这事儿。
石门⽳的确关乎女子的生育,针刺到一定的程度可导致不孕。
但是针灸乃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在医术中发挥的作用也是不可估量的。针灸的深刺重刺和浅刺的治疗法制,不同的运用方法,可以看到不同的治疗效果。所以说,每个⽳位基本都有双向调节的功能。只是在针刺的手法上如何掌握的问题。
艾灸在石门⽳直接灸当属于重灸,而温和灸当属于浅刺的意思。叶逸风在看到锦瑟给自己艾灸的时候便细心琢磨过此事,他以为,如果想孕避可在石门⽳重灸,如果想孕怀,可在石门⽳温和灸。
当时他只是想到此事,却没有告诉她,是因为一来他的內心深处是希望她可以怀有孩子的,那样的话他就有理由早一天把她娶回家去了。
再就是,那也只是他凭借着自己对针灸研究了这些年的一些想法而已,毕竟没有亲自试过,他也不敢十分的确定。
但可以确定的是,锦瑟当时是用艾条在石门⽳和关元⽳附近轻轻地转圈儿灸,这种方法当然是属于温和灸,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实。
所以当锦瑟用质疑和责怪甚至是愤怒的眼神盯着他看,并断断续续的说出那些抱怨的话时,叶逸风真的是无言以对。他此时若是实话实说,无疑是更加激怒了她,所以沉默是他惟一的选择。
锦瑟看他愣在那里沉思,又转⾝往紫云阁的方向跑去。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生离死别,而是被最要好的朋友欺骗。所以她现在想做的并不是质问叶逸风,而是要亲自问问玉花穗这是怎么回事儿。
玉花穗因为已经和杜玉昭定了婚期,这几曰忙完了萃华轩的事情,便看着玉弦给自己绣各种丝织品。什么大红的手帕子,大红的肚兜儿,大红的中衣里衣衬衣等衣物。
玉弦让她自己绣嫁衣,她只笑着摇头摇,说道:“拿银子找外边最好的绣娘去做好了。每个人都有各自擅长的事情,刺绣这种事儿我不擅长。”
玉弦正要笑她,却见听见屋门咣的一声被猛然推开,把屋子里的主仆二人给吓了一跳。
“玉花穗!”锦瑟尖利的声音之后,是她随后而至的柳青⾊的⾝影。
玉花穗和玉弦忙站起⾝来,奇怪的看着锦瑟,只问了一句:“怎么了这是?”便见叶逸风一脚迈进来,一把拉住锦瑟揽在怀里,⾝后还跟着玉府派过来的两个慌里慌张的嬷嬷和四个丫头。
众人都慌乱不堪,一个个都盯着锦瑟和叶逸风不知该问什么该说什么。
玉花穗拨开众人上前问道:“锦瑟,你怎么了?”
锦瑟推开叶逸风,回头看了看围着的众人,只盯着玉花穗不说话。玉花穗看了看众人,吩咐道:“都出去!”
玉弦对着丫头婆子们摆摆手,带着她们一起退出去,并关上了房门。叶逸风转⾝去在椅子上坐下来却不说话。玉花穗看了叶逸风一眼,心里隐约猜测到了什么事情,便轻轻地笑了笑,伸手拉着锦瑟的手拽着她进了里间卧室。
锦瑟冷着脸坐在玉花穗的床上,生气的问道:“玉花穗,我当你是好姐妹,把烦恼告诉你,你怎么能耍我呢?!”
玉花穗抿嘴轻笑,低声问道:“你孕怀啦?”
锦瑟听了这话更加生气:“你这女人果然耍我!我要跟你绝交!这辈子都不要理你了!哼!”
玉花穗笑道:“我哪里耍你了?”说着,她转⾝拿过那本《古法会元针灸》转⾝递给锦瑟,指着上面的一段话说道:“你看看这里,人家书上都是这么说的呀,我哪里有耍你?”
锦瑟此时哪有心思看书上怎么说?只抬手拍开她的手,生气的说道:“我不要看!我哪里知道你们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总之我现在已经孕怀了,这事儿你要负全部的责任!”
“啊?”玉花穗啼笑皆非的看着锦瑟,半天才拍着胸脯叹道:“我为什么要负全部的责任啊!我又不是你男人!”
锦瑟伸手掐着玉花穗的手臂,劲使的摇晃着:“就是你就是你!你让我弄什么艾灸的!你还说万无一失!啊啊啊…”
玉花穗被她摇得头晕脑胀的,无奈的反手控住她的双臂,轻声叹道:“瑟瑟啊!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那男人太勇猛了。再说了——你知道的,套套都不全安,更别说这古老的法子了。世上哪有万无一失的事情呢?当时我是看你太苦闷了嘛!现在好了,你已经孕怀了,可不要再大呼小叫的了,否则对宝宝可不好哦。”
锦瑟听见宝宝二字更加的抓狂,掐着玉花穗胳膊上的⾁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我不管,你要想办法把他搞掉!”
玉花穗吓了一跳,忙抬手捂住锦瑟的嘴巴,低声说道:“你不想活啦?叶逸风就在外边呢,你敢说这话,不怕被他捏死啊?”
锦瑟闹了这么久,总是被一件事情给拿捏着,那就是她內心深处也知道只要叶逸风不同意,自己恐怕是别想改变自己已经孕怀的事实了。所以她抓狂一样的冲着玉花穗又叫又嚷的,不过就是想把心里的憋屈找个理由发怈一些而已。
当玉花穗把这残酷的事实说出来后,锦瑟心里那股劲儿也像是被扎了一针的皮球一样,突地一声变成了一块软趴趴的橡胶皮儿倒在了玉花穗的床上。
玉花穗看着锦瑟收了性子,便挨着她歪过去,拉过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脖子底下,然后悄声说道:“瑟瑟啊,反正你都要嫁给他的,早晚都要给他生孩子啦,早生和晚生有什么区别么?”
锦瑟无力的哼了一声,抬手在玉花穗的脸上捏了一把,生气的说道:“姐才十四岁啊!在现代还是未成年小女孩呢,来这里当妈,你叫我怎么当啊?”
玉花穗轻笑:“我不怕你说哦,我们家玉夫人就比我大十四岁。改天我替你引荐一下,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美貌如花。如今三十几的人了,站在我面前就跟我姐一样。”
“嘁!”锦瑟鄙夷的瞥了玉花穗一眼,说道:“你想告诉我你们玉家⺟女是姐妹花就直接说好了,用得着绕这么大的圈子嘛?还把我给赔进去,呜呜…”
玉花穗笑道:“不是啦不是啦!我是想告诉你,你也生个女儿,过几年之后你女儿跟你站在一起,一样也是姐妹花啊。”
“呸!你说的好听,万一是儿子呢?”
“那更好了!”玉花穗拍手笑道:“想想有一个小男孩冷着脸酷酷的跟他爹地争娘亲…啧啧,那场面,得多么有爱啊!”
“玉花穗!”锦瑟顿时又有了力气,撑起⾝子来朝玉花穗扑过去,掐着她的脖子生气的骂道:“你个死女人这是什么恶趣味啊?!”
玉花穗伸手握着锦瑟的手臂,想要挣脫出来却又怕用力太过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只好任凭她骂够了自己躺回去,方拍着胸脯大口的喘气,一边叹道:“锦瑟你个死女人,我要是不幸英年早逝香消玉殒,我肯定投胎去做你的女儿,然后狠狠的腾折你到老。”
“玉花穗你丫给娘老闭嘴!”锦瑟恶狠狠地骂道“就冲你这句话,娘老这辈子不生女儿。”
“哟?话不要说得太満哦!”玉花穗得意的笑着,眼神在锦瑟平坦的腹小上瞟着。
“我就说得満了,你能怎么样?”锦瑟心里舒服了些,又来了吵架的精神。
玉花穗还没说话,便听见卧室门口有人清冷的咳嗽了两下,问道:“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
锦瑟听见叶逸风的声音,立刻烦恼又至,⼲脆趴在床上伸手拉了被子捂着脑袋装死。
玉花穗则坐起⾝来下了床去,走到卧室门口掀起珠帘来看着叶逸风一脸的冷漠,淡淡的说道:“大少爷请先去忙吧。嗯…锦瑟现在的⾝体不能太劳累了,萃华轩的那些事情只能先有劳你盯着了。”
叶逸风皱眉说道:“不用了,萃华轩的事情我不如你內行。还是交给你去做好了。锦瑟交给我来照顾,”叶逸风的目光冷冷的侧过玉花穗的脸,从她的肩头上面看过去,看到床上蜷缩的小⾝子时,目光一软,说话的声音却更加冷清:“你照顾——我不放心。”
玉花穗大受打击,气呼呼的瞪着叶逸风,说道:“你确定她会跟你回去?”
叶逸风长眉一挑,一侧脸,示意玉花穗躲开。
玉花穗看他不死心,轻哼一声转⾝闪开门口。
叶逸风直接进去,走到床前一弯腰,伸手把锦瑟⾝上的被子掀开去,伸手去抱她。锦瑟却一挥手推开他,滚到床角去,拉过枕头往叶逸风头上一丢,生气的哼道:“别理我!”
叶逸风的抬手把枕头打开,拳头攥了又攥,低声说道:“不要闹了,跟我回去。”
锦瑟又拉过被子蒙住头,闷声哼道:“我要在这里静一静,你不要理我。”
一时间,二人僵持着谁也不说话。玉花穗靠着门口淡淡的笑,全然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叶逸风站在床前,最终也没有拧过锦瑟,却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玉花穗,丢下一句话转⾝走了。
“不许动我的孩子。”
锦瑟慢慢的拉走头上的被子,看着坐在床边的玉花穗,喃喃的问道:“不许动他的孩子?他的孩子?靠!这也是姐的孩子!”
---题外话---
亲爱滴们,月底了啊!谁手里还有月票的,赶紧的砸过来,看看我们还能有更辉煌的战果嘛!
猪猪期待着你们的表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