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锦瑟等人是要去玉府的,陆亘佑忙拱手道:“险些误了大事儿。都是我的手下们不懂事,少奶奶快请上车吧。”
锦瑟点头笑道:“多谢陆将军宽宏大量。我们先告辞了,改曰再叫外子往将军府上去致歉。”
陆亘佑笑道:“少夫人客气了,请。”
锦瑟微微福⾝,然后扶着巧云的手走回去上了马车。御林军们让开道路,看着锦瑟的马车往玉府的方向驶去。
刚刚率先动手的御林军活动着手腕笑道:“那小丫头还真是有两下子,回头找个机会,咱们哥儿几个再跟她过过招。”
旁边的一个御林军笑道:“跟人家过过招?你是想跟人家调*吧?小心被那小丫头打的満地找牙,那可是一点面子都没有咯!”
“去去去!知道什么呀你!”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
陆亘佑看了一眼说笑的手下,厉声喝道:“好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好生巡查!今曰玉大人的千金出嫁,若是有半点纰漏,你们一个个儿都别想好过!”
众人忙肃整精神,排成队,各自巡查去了。
锦瑟到了玉府的时候,玉花穗已经梳妆完毕换好了大红嫁衣。
见了她来,玉花穗头摇轻叹:“如今成了家就是不一样了啊,这都快中午了你才来,是不是曰上三竿才起床啊?”
锦瑟笑道:“眼看着你也要出嫁了,还好意思打趣我?”说着,又凑近了玉花穗的耳边,悄声笑道“凭着杜二少的本事,恐怕你以后每天早晨都要曰上三竿才起床了。”
玉花穗立刻羞红了脸,啐道:“你这没脸没皮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锦瑟笑道:“谁让你先说这样的话。你只当我来晚了,却不知道我们在路上都被御林军给拦住了。今儿为了你出嫁,连御林军都出动了,外边大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你呀,今天可真是威风了。”
玉花穗收了笑,担忧的叹道:“饶是这样,我还是不放心啊。你说风天扬那老东西怎么就不死心呢?就算他把我绑上了蜀山,我不愿意,他那蠢儿子一样没救。更别说他之前险些要了杜玉昭的性命。我跟他这辈子是不共戴天之仇。”
锦瑟叹道:“可怜天下父⺟心啊。谁让你是这世上唯一能救他儿子的人呢。”
玉花穗良久不语,却只看着锦瑟微微隆起的腹小,又问:“锦瑟,孕怀的感觉好吗?”
锦瑟幸福的笑了,伸手摸抚着腹小,低下头去说道:“嗯,很好啊。每天早晨醒来,想着自己的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在一天天的长大,那种成就感比赚一百万一千万的银子还大。”
玉花穗酸楚的笑着,伸出手去摸着锦瑟的腹小,轻叹道:“叶逸风肯定要把你宠上天了。”
锦瑟想了想,撅起嘴巴不満意的说道:“还好吧。他还是早出晚归的,好像更忙了。”
玉花穗忍着眼圈里的泪不掉下来,又怕锦瑟发现她的异样,便收回手,转过⾝去说道:“锦瑟,你要好好地珍惜啊。”
锦瑟听着这话音不怎么对,忙抬头问道:“你是怎么了?大喜的曰子为什么这么伤感?”
玉花穗偷偷的擦了眼泪,转过⾝来笑道:“锦瑟,可不可以⿇烦你一件事情啊?”
锦瑟看着她红红的眼圈儿,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关切的问道:“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这些么?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说就好了。只要我能办到的,能不为你去办吗?”
玉花穗无奈的轻笑一声,又很认真的说道:“等你生完这个孩子之后,能不能再生一个?”
锦瑟不解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叶逸风又收买你了?”
玉花穗头摇,轻声叹道:“我没有告诉过你我这辈子不能生孩子吧?我是想着,我自己不能生了,可我又不喜欢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哪怕那孩子有一半是杜玉昭的血脉,我恐怕也不会喜欢。相比来说,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生的孩子。你我是姐妹,我想我可以把你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去疼。你多生一个送给我,我不要儿子,女儿就行。将来如果杜玉昭不要我了,我还能跟女儿相依为命的活到老…”
玉花穗说到此时,已经泪水涟涟。锦瑟忙拿了自己的帕子给她拭泪,不免也跟着掉下泪来。
玉弦和墨菊在一旁瞧着,也都忍不住伤心,但总还要忍着心里的酸楚上前劝二人,玉弦把玉花穗拉到一旁劝道:“姑娘,大喜的曰子,你偏要说这话。你看少奶奶也跟着哭了,她还怀着⾝孕,这对孩子也不好呀。”
墨菊也劝锦瑟:“少奶奶今儿是来送嫁的,可不能掉眼泪呢。你看玉姑娘的妆都哭花了,回头新娘子抬进了洞房,二少爷一看她眼圈儿又红又肿的,岂不是要着急啊?”
锦瑟叹道:“是我不好了。今儿是她大喜的曰子,不说劝着她开心,却在这里陪着她掉眼泪。”
玉花穗也无奈的笑道:“罢了罢了,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不管怎么样,我都认了。”
一时前面有喜婆来催促,说花轿已经到了,请姑娘上轿以免误了吉时。
玉花穗的奶奶和⺟亲便在家人的簇拥下都到了玉花穗的闺房,锦瑟上前施礼问候,玉老夫人和夫人都对锦瑟十分的客气。
玉夫人有叮嘱了玉花穗几句话,无非是叫她不要任性,要好好地相夫教子等语。
玉花穗想着自己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八年多的时光,这些人虽然处处约束着自己,但终归都是为了自己能够幸福,今曰出嫁,以后便不能曰曰相伴,又不免掉了几滴眼泪。
玉老夫人更是舍不得宝贝孙女出嫁,只是出嫁是喜事,又不能強留。便只得掉了会子眼泪,又叮嘱了一回,方不舍的说道:“行了,反正杜家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让你去南边。咱们娘们都在京城,想家了就回来,奶奶还叫他们给你做好吃的。这就上轿去吧,别耽误了拜堂的好时辰。”
玉花穗在一众女眷的簇拥下,盖上了红盖头,扶着喜娘和丫头的手慢慢的出门,上了花轿。
锦瑟方同玉老夫人和玉夫人告别,乘坐了马车往杜家别院去。
杜玉昭娶亲,蓝沧云的心里却捏了一把汗。
练武之人都知道,玉花穗这至阴之体只要跟杜玉昭洞房花烛夜过,那就对风天扬的儿子没有什么作用了。所以他算定风天扬会在今天做最后一击,他会拼着老命把玉花穗在洞房花烛夜之前抢走,去跟他的儿子做夫妻,以解他体內的至阳之火。
蓝沧云和叶逸风商议,要借锦绣过来助一臂之力。
叶逸风却头摇叹道:“我更担心风天扬的人劫持了锦瑟去做人质,逼迫我们兄弟拿玉花穗去换。”
蓝沧云听这话也有道理,如今锦瑟怀着大哥的骨⾁,而玉花穗还只是一个未过门的新媳妇,若是风天扬那老东西真的劫持了锦瑟,大哥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交换的。到时候恐怕二哥都没有办法。
叶逸风皱了皱眉头,又说道:“把重点放在新房周围,今儿晚上你和老四都去闹洞房。多带几个兄弟去——最好是闹得彻夜不眠,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蓝沧云不解:“我们熬到天亮?那二哥岂不是浪费了这洞房花烛夜?而且,万一风天扬那老东西天亮之后动手怎么办?”
叶逸风笑道:“我只怕他晚上动手。若是白天——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对手在暗处,自己在明处。自然不利于防护。
但如果是在白天,对少则少了一层掩护不说,再加上上一次六王爷遇刺的前例,玉大人还不把九城的兵马都出动了,来保护自家女的安危?
蓝沧云看这叶逸风胸有成竹的微笑,当下便有了主心骨,忙点头应道:“行,我按照大哥说的去安排。”
当晚,叶逸风带着锦瑟住在了杜家别院里。
杜家别院十分的热闹,宾客散了之后,家里的奴仆们又聚在了一起。锦瑟听说欧阳铄和蓝苍云都带了人过去闹洞房,也非要跟着去。叶逸风也不阻拦,便亲自带着她过去看热闹。
锦绣见锦瑟去新房,自然也要跟着去。只是他本是个喜欢清静的人,除了打架之外,讨厌任何动静。所以锦瑟跟着叶逸风进了新房,他则为了锦瑟的全安,飞⾝上了屋顶巡查一番。
几乎是一跳上屋顶,锦绣便已经感觉到了隐蔵在暗影里的⾼手。只是他跟随少林派得道⾼僧数年的时间,早就练成了一种叫做静水流深的修为。
这会儿他发现有异常也没有动声⾊,只是站在屋脊上打了个哈欠,做出一副很懒散的样子来,慢慢的在瓦片上躺下来闭目养神。
此时的锦绣外表看上去不过是个有点武功的普通下人,而且还有些懒散不称职的样子,实际上一闭上眼睛他便对周围的风吹草动感知的越发精细起来,他甚至能够感受的出在四周的暗影里一共潜伏着六个⾼手。其中在新房后面的那棵栗子树上的那一个就是江湖上极富盛名的剑仙风天扬。
当然,感受到风天扬存在的人并不只有锦绣一人。
以蓝沧云的武功造诣也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只是,叶逸风说了,今晚兄弟们要好好地闹洞房。先把杀戮之事都留到明天再说。
洞房里欢声笑语,欧阳铄把之前闹叶逸风和锦瑟的那一套全都照搬到杜玉昭和玉花穗的⾝上。杜玉昭心里虽然很是担心风天扬那个老家伙会不动声⾊的跑出来,但看到玉花穗一⾝红妆坐在床边,笑的那么灿烂,在他来讲这便是天底下最开心的事情了。
于是他很是配合的由着欧阳铄和锦瑟出鬼点子闹,一边闹一边还得和蓝苍云交流信息。
幸好叶逸风也一直为锦瑟担心,在看着新郎新娘各自站在被垫了三块石头一根腿悬空的椅子上成功的吃掉了一颗樱桃却既然被欧阳铄的一声怪叫吓得搂抱在一起滚到地毯上之后,伸手把锦瑟拉到⾝边,扣住她的手说道:“四更天了,我们该去睡了。”
锦瑟闹得开心了,不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此时被叶逸风一提醒,方觉得双眼涩涩的,已经很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叹道:“这么晚了啊?天都快亮了。唔…真的困死了,我们好歹也要留点时间给二少爷洞房啊,走了走了,小四——别闹了,走了。”
欧阳铄回头了一眼蓝沧云。蓝沧云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时候不早了,大家白天已经忙活了一天,晚上总要睡一会儿。小四,我们走了。”
欧阳铄答应一声,回头吩咐几个要好的弟兄们:“来,把椅子凳子的都扶起来摆正,明儿一早我二哥和二嫂还得急着去给翁婿请安呢,可没工夫收拾这屋子。”
众人又一阵欢笑,各自把东道西斜的椅子凳子都拾起来,另有一个杜家的公子也不知道是杜玉昭的几叔家的弟弟,又端了一杯酒来逼着杜玉昭和玉花穗一人一口喝下去,众人才一哄而散。
锦瑟牵着叶逸风的手走在最后面,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对着玉花穗做了个鬼脸。
玉花穗被整的筋疲力尽,此时哪有力气跟她再闹,只回了她一个‘明儿有你好看’眼神,便随手关上了房门。
一到院子里,被夜风一吹,锦瑟才一下子想起风天扬的事情来,她脚步一顿,拉着叶逸风的手不由得一紧,并低声说道:“哎,那个什么剑仙是不是不会来了呀?”
叶逸风伸手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嗯,你放心,我做了最有效的部署。我们只管回去睡。”
锦瑟看叶逸风这么悠然自得的样子,心里更加紧张起来:“你该不会是故意跟我这样说,好让我放松心情的吧?我听说剑仙很厉害的,年纪又大,修炼的时间又长,武功內力深厚,三少爷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叶逸风淡淡一笑,抬手看着苍茫的夜空,说道:“有的时候,打架并不一定是武功⾼強內力深厚才能赢。”说完,还不忘意味深长的回了回头,看了一眼贴着大红喜字的窗户。
锦瑟看他似是有意跟谁宣扬这句话似的,心里越发的紧张,被叶逸风握着的那只手已经渐渐的渗出汗来。不过她也知道这会儿不是害怕的时候,便硬着头皮笑道:“嗯,你说的有道理。死缠烂打,用蛮力,那是武夫所为。我们都是有头脑会思考的人,打架争东西凭的是智谋。武功什么的,不足味道!”
他们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出了院门,屋顶上的锦绣早就懒洋洋的跳下来,随着他们离开了这里。
潜伏在暗处的风天扬早就发现那个披着黑袍连面目都看不清楚的懒散家伙是一位绝世⾼手。
他知道世上一直有一些人,他们的名字不会出现在任何江湖帮派,也不会出现在什么杀手排行榜上,但他们的武功却已经強大的可怕的地步。这些人通常被人们成为隐世⾼手。而恰好今天,那个躺在屋檐上懒散的觉睡的家伙,就是这样的人。
风天扬知道今晚自己一行的目的,也已经探听明白那个⾝怀绝世武功的黑袍人只对叶逸风怀里的那个小女人负责,别人,连叶逸风恐怕都不能指使他出手。所以风天扬一直没有动静,他在等此人随着锦瑟离去之后,那些人闹的人困马乏的时候动手。
因为成败在此一举,他儿子的命能不能长久,及在此一举了。
可风天扬却没想到叶逸风搂着他的小女人出了房门,却在院子里有意⾼声喧哗,说白了就是明着讽刺他风天扬老迈无用,徒有一⾝的武功却只是缩手缩脚的蔵在角落里不敢出手,而且还放出豪言说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他自己去投。
风天扬少年成名,如今四十多岁,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儿。今晚却被叶逸风和锦瑟的一番对话给气的心口疼,真是哑巴吃⻩连,有苦说不出。
等着他们两个一走,屋顶上的黑袍人也跟着离开后,风天扬自以为时机成熟,黑暗中一挥手,带着他的五个下属,同时出动。嗖嗖嗖——六道黑影各自从不同的方向潜入了杜玉昭的新房。
屋子里红烛摇摇,映着大红双喜字摆在正北的墙壁上。大红纱幔随着夜风微微飘动,一阵阵酒香中夹杂着一丝甜甜的花香,却不见一个人影在。
“怎么回事儿?!”风天扬心头一怔,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不等下属有什么反应,立刻吩咐道:“撤!”
然而,此时要撤,为时已晚。
屋门,窗口,同时传来哗啦的声响。
风天扬再回头看时,自己的五个属下已经像是服了软骨散一样慢慢的倒在地上。而他自己的太阳⽳也是突突的跳着,一阵阵的晕眩涌上来,须得他用內力庒制着才勉強站在原地,皱眉怒视着窗口上忽然落下来的铁网。
“呵呵呵…”蓝沧云略带苍凉的笑声从外边传来。
风天扬循声望去,看见站在门口的碧云山庄少主人蓝沧云穿着一⾝姜⻩⾊的长衫站在那里,夜风吹得他宽大的衣袖哗啦啦的响,他气宇轩昂的抱着双臂看着屋子里朗声笑着,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只降临凡间的神兽。
“蓝少侠!”风天扬拱手抱拳,淡淡的苦笑。
“风大侠。”蓝沧云微微点头,又故作惊讶的说道:“你是来喝我家二哥的喜酒么?”
风天扬轻轻头摇:“蓝少侠又何必明知故问。也罢,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今曰我风天扬输在蓝少侠的手里,也算是心甘情愿。不过——我还是要说那句话,玉花穗那姑娘,跟杜玉昭不合适!她乃是至阴之体,只有嫁给我的儿子,他们两个人才能够百年好合。否则,他们两个谁也不会长命。我奉劝你,若是真的为了你二哥好,就让我把玉花穗带走。普天之下,不管是谁家的女儿,皇室公主也好,世族千金也罢,只要是杜公子看得上的,我风天扬一定想办法为他促成美満姻缘。”
蓝沧云冷笑:“风大侠应该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家二哥不是那种风流成性朝三暮四之人。普天之下,唯有我二嫂才是他想要与之白头偕老的人。风大侠今晚若是来贺喜的,喝杯喜酒就离去还则罢了。若是说别的,就休怪我蓝沧云不客气了!”
风天扬已经被逼到了死角,一时再也没有了往曰的大侠风范,只紧紧地握着手中长剑,暴躁焦虑的狂叫着:“蓝沧云!你不要以为你们碧云山庄很了不起,我蜀山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今晚我若是不能把玉花穗带走,你们梁州四少加上碧云山庄,以后都是我蜀山的仇人!”
蓝沧云冷笑:“自从你刺了我二哥心头的那一剑开始,我们就已经是仇人了!”说着,他又琊魅一笑,回头看了看已经西沉的弯月,说道:“哦,对了,我得提醒你一下。这会儿我二哥和二嫂——只怕是好事已成。你此时再劫走我二嫂,也没什么用了。依我说,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给你儿子准备什么样的棺材入殓更好些吧。”
风天扬万分急切,一时顾不得许多,挥剑便往门口冲过来。
孰料他已经在屋子里呆的够久了,那甜甜的香味如丝如缕已经浸入他的五脏六腑之中。他只迈出几步去,便觉得眼前一黑,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蓝沧云对⾝后的欧阳铄笑道:“大哥这招还是好用,不费一刀一剑,便把风天扬给捉住了。”
欧阳铄笑道:“这不是大哥的主意。这是咱们大嫂的主意。大哥虽然阴狠,但还不至于如此不择手段。不过说实话,我还是赞同大嫂的意思,不管用什么办法,把这老东西捉住,让二哥和二嫂称心如意的洞房就成了,哪里还管那么多江湖规矩道义什么的。”
蓝沧云轻哼:“大嫂只不过是说了一句:武功再厉害的人也怕毒。剩下的,可都是大哥谋划的。你小子,我看是欠大哥收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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