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见天气好吴大夫就让医馆歇业一天,准备去药市补补仓,若没瞧得上的就自己上山去采,出发前也来问了陆黎诗他们要不要跟着一起出去转转,一听到有玩的吴长卿和信儿就亢奋了,立刻回房间捯饬东西,结果陆黎诗单单就把吴长卿给揪了回来,
这孩子现在太出名了,所谓的同行间才有着赤果果的仇恨她是切⾝经过的,她怕他此翻跟去会被人泼脏水,更何况陆逸卓还未醒,也不想刻意叫醒他,就让这孩子留在医馆陪着好了。
吴长卿自然不⾼兴,又是装可怜又是生闷气的,陆黎诗无法,承诺回来后给他做四道新菜才又让他换上了笑脸。而信儿想着之前的意外,怕吴长卿一个人照顾不来陆逸卓就自觉的留了下来,于是到最后就只有陆黎诗和吴大夫两个人去了药市。
走了差不多两里路才到了那所谓的药市,其实就跟赶集的早市差不多,不过可能因着下雨的关系出来摆摊的人并不多,于是又转去了附近的一个叫野牛山的大山。
“吴大夫,这山为何叫‘野牛山’?可是山中有许多野牛?”
等上了一个山坡,吴大夫看到不远处的一块天然平坡上长了一些虽廉价但很常用到的药草,便绕过去采摘,而陆黎诗就跟着在旁边端着竹篓给他搭手,顺便清理了下鞋面上的厚泥,也随口说些闲话。
吴大夫闻言笑了笑“非也,传闻早年间有个穷人家的孩子为了给家里挣银子,就一个人跑来这原本还是荒山的野牛山采药,见这里有漫山遍野的野山参和牛⻩故此得名野牛山。当然,之前也有人和您想的一样,也因那野牛浑⾝是宝,就引来了大批的猎户来此打猎,结果他们见浪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却什么都没猎到,一怒之下竟放火烧了山。”
陆黎诗听到这话无不感慨“虽只是药材,但他们若多一些见识就会知那野山参和野生牛⻩也是价值不菲的呢,真是暴遣天物啊!”
说真的,她听着就觉得的⾁痛,想看漫山遍野是什么概念?那就是漫山遍野的金子银子啊!
“先生!吴先生不好了!出事了!”
正待吴大夫准备接话就听到好似医馆小伙计的声音从半里开外的地方传来,两人一同往那边看,果然是他。
等到那伙计喘着气近到跟前,吴大夫便赶紧问道:“阿全你怎么跑这来了?你刚说什么不好了?出什么事了?”
可能跑得太急,阿全还在不停的喘气,同时还直直的看着陆黎诗。
陆黎诗见此不由得紧张起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莫着急,先顺了气再说!”
得了话,阿全便开始抚着胸口顺气,等可以开口了才⾼声说道:“是…是小吴大夫出事了!”
陆黎诗闻言大惊“他不是在医馆吗?而且今曰医馆也歇业了,会出什么事?”
阿全连连摆手“不是的,是衙门的人来…来抓走小吴大夫的!说是有人吃了他的药后死了!”
陆黎诗听到这话后脑中猛的闪过一道惊雷,继而思绪飞转,连手里的竹篓掉在了地上也毫无察觉。
脑子乱得不行,完全想不出头绪,只能再抬头望向阿全“确定了吗?衙门的人已经确定了是他开的药吗?”
阿全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是,衙门的人一进来就把那药方拿给小吴大夫看,并问他是否是他开的药方,小吴大夫仔细看过之后就说是他,然后衙门的人就说有人吃了他的药死了的话,接着二话不说就庒着他走了!”
陆黎诗脑子又是一空,继而抬手用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会吃死人呢?她是绝对相信那孩子的医术的,这不可能!连意外都不可能!可要是排除意外的话…那就是嫁祸?可究竟是谁要嫁祸他?难道真是同行?
“公子?公子可还好?”见陆黎诗像魔怔了一样伫立不动的,吴大夫无不担忧的摇晃着她的肩膀。
等陆黎诗醒过神后就看到阿全正蹲着⾝子捡药草,于是她也蹲下去帮忙,当然,也许是在给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整理头绪,然瞟眼看到阿全的鞋子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又看了看自己的,可能是脑子塞的东西太多了,就还是看不出奇怪在哪,索性就不想了。
“走,咱们先回医馆再说!”快速的将东西捡起来,陆黎诗说完话就迈腿往山下跑。
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时间下山,而一下来就看到有辆马车停在不远处,紧跟着下来的阿全说是他雇来的马车,于是三人立刻上车朝着医馆赶。也因为有了马车,小半柱香的时间就赶回了医馆。
“姐小?姐小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快,快去救救吴公子!”焦急等候在医馆门外的信儿一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陆黎诗便紧抓着陆逸卓的手跑了过去。
因为这断曰子以来的相处,她也已经把吴公子当一家人看了,所以看到他被抓自然也是心急如焚的。
陆黎诗见信儿和陆逸卓都还在便将悬在喉管的心放下了那么一丢丢“乖,没事的,你继续留这陪着阿爹,哪都别去,我一个人去衙门就行!”
知道信儿会反复,但她不理,径直转⾝看向吴大夫“吴大夫,好像又给您添⿇烦了,我也不想的,不过还是再拜托您帮忙照看些,我很快就会来!”
“公子且放心,老夫会看着的!只是公子此翻千万三思而后行,千万别硬来!”吴大夫也着急,也同情,但更等多是佩服这女子此刻的沉稳和气魄,便立刻保证道。
陆黎诗感激得点了点头,也不多话,转⾝就往衙门跑。
那衙门离医馆只隔了两条街,所以眨眼就到了地方,望着那些个快把衙门口挤爆了的围观人群,陆黎诗冷冷一笑,继而猫着腰就往里钻,然一进到最里面就正好看到一个官差在给跪在地上的吴长卿上夹棍,不由得倒昅一口冷气。
“本官再问你一次,你是招还是不招?”等到那官差上好了夹棍,坐在堂上的县官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就对着着吴长卿厉声吼道。
“草民方才已经说过了,草民并没有给那位死者看过诊,他的死与草民无关!即便大人您对草民用刑草民也绝无可能认罪!”吴长卿也是个硬脾气,即便狼狈不堪却依旧将腰杆挺得直直的。
那县官听出吴长卿的言下之意是在指责他这是屈打成招,气得立刻扔了火签“冥顽不灵!本官看你是不打不行了!来人!给本官用刑!”
“大人且慢!”
而就在吴长卿认命的闭上眼睛准备受刑的时候,一道包含愤怒和气势的声音及时的响彻了整个公堂,再一看,就见一个青衣贵公子踏着稳健的步子翩然而至。
那县官闻声望去,继而眯了眯眼“堂下何人?怎敢如此大胆的扰乱本官审案?本官念你年少无知,还不快速速离去!”
这地方只有一个县官,所以那县官不是别人,正是骆冰儿的父亲骆贵仁!
因已经在骆府见过面了,所以骆贵仁一眼就认出了陆黎诗,他也料到陆黎诗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他故意说出那番话也是想让“他”知趣的赶紧滚蛋!
然某人偏偏不识趣!
“大人,这审案子想来您应该比草民清楚得多,除了主审官、执笔师爷、原告、被告、以及证人外,怎么着也该有个讼师吧?草民陆黎,不才正是被告请来的讼师!恕草民无知,为何讼师未到大人您就开始审案了呢?”
---题外话---
得。我也不问了~大家看得开心就行~╮(╯▽╰)╭
PS:谢谢风云姑娘的打赏以及鲜花~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