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绯?!原来这个妹妹便是林芝兰的次女苏玲绯,苏紫衣淡淡的扫了苏玲绯一眼,转头看向苏老太君:“老太君,紫衣之所以带着面纱,实在是迫不得已,前些曰子上山采药,不慎滑倒,被树枝刮伤了脸,疤痕丑陋怕惊着老太君!”
“刮伤了脸?!”苏老太君这一声惊呼,倒也替在座的众人道出了內心的惊讶。麺魗芈晓
一个个全都转眼看向苏紫衣面上的轻纱,隐约便见那轻纱上沾染着一丝血迹和污物,看向苏紫衣的眼神更加复杂了起来。
苏老太君见苏紫衣面对众人质疑的眼神,竟然全然不为所动,依然双眸含笑、不动如山的坐着,心中对苏紫衣就越发的看不顺眼,当年蓝月仪好好的仪苑,一场大火烧死了二十多号人,整个仪苑片瓦无存,只活了一个嬷嬷,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走水,就是这个灾星克的,谁知道她这次回来会不会克了自己的儿子--
这样想着,苏老太君出口的话便更为刻薄:“一个大家闺秀,竟然不慎滑倒,还刮伤了脸,真是可笑!传出去还道是我汾阳王府的姐小们不懂得女仪呢--”
这边苏老太君还没训斥完,林芝兰便抢先接口,一脸关怀的道:“如月,拿我的名帖去请张太医过来,为郡主瞧瞧伤势,女孩子家的,可别留下疤痕才好!”
“不用了!”汾阳王突然开口道,放下手中的茶盏,转头目光深沉的看了苏紫衣一眼:“慧安师太不是给了你圣上赐予的清露膏吗?必不会留下疤痕的,你只管安心养伤!”
“有劳父王、⺟妃忧心了!”苏紫衣欠了欠⾝子,直觉汾阳王并不像让自己脸上的伤被人看到!这是对自己的爱护吗?苏紫衣暗自头摇,不像!
“大姐姐伤的很重吗?”苏默珊跨前两步,一脸‘关心’的走到苏紫衣⾝前,明亮的眼睛如孩童般顽皮,嘴角勾着一抹天真的好奇,侧头毫不避讳的打量着苏紫衣面上的轻纱,一副求知欲十足的可爱模样。
对上苏默珊眼底用顽皮掩盖的敌意和挑衅,苏紫衣眸子里的冷锐被浮上的笑意遮盖,也不起⾝,只微微仰了仰头,声音清淡如风却带着一份看戏般的玩味:“如此可爱灵气的女子,必是姨⺟和父王的女儿默珊妹妹对吧?姨⺟真是好福气呀!”苏紫衣说着瞥了眼⾝后的椅子,冲苏默珊示意道:“有劳妹妹挂心了!去坐着吧!自家姐妹无需这样多礼!”
苏默珊面上一僵,而此刻自己躬⾝而立,对上苏紫衣的稳坐不动,真就是一副上前见礼的样子!当着这一屋子的人,矮了自己汾阳王爱女的姿态!
意识到这一点,苏默珊那副可爱无知的模样在这一瞬间崩裂,按照娘的计划,现在自己面前这个姐姐,应该是陆青鸾冒充的才对,一个与汾阳王府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女人,一来便占据了汾阳王府郡主的⾝份,而自己这个正牌的四姐小还要称她一声姐姐,要向她行郡主之礼,而她倒是装模作样,一副却之不恭的德性!
这让苏默珊眼底瞬间闪过一丝阴狠,在苏紫衣措手不及之际,抬手一拽,揭开了苏紫衣脸上的轻纱,随即一声夸张的惊呼,⾝子跟着倒退了数步。
闻声,所有人的目光均落在苏紫衣疤痕交错的脸上,随即一阵阵惊呼声在苏紫衣耳边炸响。
在靠近苏紫衣时,苏默珊便隐约看见苏紫衣面纱下狰狞的疤痕,原只想揭开苏紫衣的面纱,让所有人都看见苏紫衣的丑陋,却在真正揭开那面纱时,仍是被那泛着脓水的疤痕吓的失控尖叫,双手拽着手里的面纱,愣在了原地。
林芝兰在惊呼声中站起⾝子,本能的看了汾阳王一眼,却见汾阳王只凝起眉头,深眸里闪过一丝怒火,这丝怒火让林芝兰如被浇了一盆冷水般打了个冷颤,转⾝便去苏默珊手里抢过面纱,回⾝便要给苏紫衣重新戴上--
而最该惊慌失措的人儿,此刻迎视着所有人的震惊和作呕般的表情,只缓缓的站起了⾝子,在林芝兰自苏默珊手里拽出面纱时,苏紫衣的眼里甚至闪过一丝笑意,随即便被微阖的眼帘遮住。
在林芝兰转⾝要将面纱重新戴在‘不知所措’的苏紫衣脸上时,便听苏紫衣惊声说道:“这面纱拿不得呀!为了治伤,这面纱上被浸了噬庠水的!”
林芝兰一听,下意识的一下将手里的面纱甩了出去,噬庠水配合物药可以治疗外伤,可单独接触肤皮,却能让肤皮庠的如同万蚁钻心,宅內女子常用这种药水体罚下人,林芝兰自然是知道这药水的厉害的。
只这一会的功夫,苏默珊便已经控制不住的抓挠起了自己的手,转眼之间便已经将自己手上抓出了一道道血口,双手尤在不停的交错挠着,嘴里更是大声哭喊--
“快抓住四姐小,别让她继续挠了,去拿我的百花散!”林芝兰一边大声喊道,一边任由两个嬷嬷抓住自己的双手,努力的克制着挣扎挠手的*,额头渗出的汗水,晕花了眉梢精致的妆。
在这人仰马翻的时候,苏紫衣冲着林芝兰到头便跪:“⺟妃恕罪,紫衣也不曾想到默珊会突然这么做,提醒不及,让⺟妃跟着受苦的,请⺟妃恕罪!”
林芝兰拧着眉头,克制着手上的奇庠,连多说一句话都费力,却又不得不开口,颤着音道:“起来吧!这不怨你!”
“拿个百花散也拿个半天,”苏玲绯焦急的走上前:“娘--,还是先回兰苑吧!”
林芝兰微微的点了点头,也顾不上告辞,便被几个丫鬟扶着出了苏老太君的院子,在听闻苏默珊的又一声哭喊后,才边走边开口道:“让四姐小和我一块去兰苑,那百花散先给四姐小用!”
“⼲嘛管她!”苏玲绯低声嘟囔一句,在被林芝兰瞪了一眼后,噤声之余白了苏默珊一眼,随即跟在林芝兰⾝后走了出去。
待一群人心急火燎的离开,苏紫衣才慢慢自地上爬了起来,缩着肩,垂头而立,厚重的刘海挡住了周围人审视的视线,没人看到她眼里的冷冽,只道她是因愧疚而垂首不语。
“这事不怪你!”汾阳王站起⾝子,在经过苏紫衣⾝侧时开口说道:“默珊那丫头,小孩子心性,是该受点教训了!”
苏紫衣依旧垂头不语,等着汾阳王的下文。
“只是--,你的脸能复原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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