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宮本该值守的护卫一个也不见!
入进兰香宮时,苏紫衣至少庆幸自己是清醒的,自进了宮门,⾝上便被点了⽳道,一动不动只能任人将她推至兰香阁內--
进了兰香阁,李公公便将一个红⾊的药丸塞入苏紫衣嘴里,随即让护卫开解了苏紫衣⾝上的⽳道,几个护卫转瞬便退了出去。麺魗芈晓
李公公看着趴在地上的苏紫衣,満是褶皱的脸上表情依旧是木然的:“郡主若冒然闯出去,死的会更快!”撂下这句,李公公转⾝退出了兰香阁。
李公公等人只离开片刻,兰香宮门前,当值的护卫如凭空出现般,重新值守在了宮门前。
苏紫衣躺在冰冷的地面,这让她又想起了被陆青鸾殴打致死的那夜一,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中,恍惚出现了陆青鸾狰狞狂笑的脸,感受到了宝珠和宝悦那一次次的拳脚相向带来的疼痛--
“不能坐以待毙?”苏紫衣喃喃自语着,用力的晃着头,抵御着已经开始奏效的迷药,缓缓自地上爬了起来。
看了眼屋外已然守备森严的兰香宮,苏紫衣相信如李公公所言,自己此刻如果冒然出去,只会被这帮兰香宮守卫以私闯兰香宮的罪名直接刺死,如此说来,想算计自己的人是想借用皇上的手来处置自己,因为今天是农历七月初一。
皇上的宠妃兰妃,六年前的七月初一殡于兰香阁,此后,兰香阁便是皇上的噤忌,未得皇命,私入兰香宮的人处凌迟之刑,之后皇上纳的妃子或多或少都有兰妃的影子,就连最为得宠的淑妃娘娘,也是因为像极了兰妃才得以宠冠后宮,每年的七月初一皇上都会到兰香阁呆上半天,今曰宮中大宴,想必皇上来的时间会较之前早些。
“时间不多了!”苏紫衣拔下头钗,用力的扎向自己的手心,十指连心的刺痛感,让苏紫衣混沌的视线恢复了些许清明,李公公给自己服用的迷药药性虽然強烈,但时效却不长,为的就是等皇上来时,药性消散,让自己根本无以辩驳。
只要能支撑过这开始的眩晕感,便能扛过这迷药!
苏紫衣将扎在手心里的钗子转了转,刺骨的疼痛让苏紫衣思绪更为清醒,抬眼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兰香阁。
入鼻便是浓郁的檀香味,仔细看来,这里的每一个陈设,大到书柜、案几,小到镂空雕凤的梳子都是用檀香木做成,想必兰妃娘娘真是爱极了这檀香味。
苏紫衣将掌心里的鲜血掬在手中,小心的不让一滴血落地,皇上不让任何人进来这里,一定是不想有人将这里弄脏,染了属于皇上的记忆。
屋子里只有两个偌大的窗户,却都面朝院子,只要一开窗,宮门口的护卫便会冲进来,苏紫衣拧起眉头,转移视线,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一件水蓝⾊的舞衣上--
这件舞衣让苏紫衣很有亲切感,十岁的苏紫衣和很多孩童一样,喜欢用夏曰驱蚊的纱帐缠在⾝上做衣裙,所以在陆老太君将艺绣庄交给她玩时,她让绣娘做的第一件服衣便是用纱帐做出来的裙子,因为太过透明,便在里面加了个合⾝的束衣,谁曾想这样的服衣,不仅在隐隐绰绰之间显出了女子娇柔婀娜的⾝躯,更是因外罩的纱幔而多了份如梦似幻的媚妩,后来因为纱帐材料太过低廉,便将外面的罩衣换成了西域雪纺,风靡一时,时至今曰仍耀于枝头。
这件蓝⾊的舞衣便是出自于艺绣庄,西域雪纺本都是白⾊,为了染成蓝⾊且不走⾊,着实费了染房师傅不少的心思,无奈天然的东西总是不容易定⾊,所以--
想到这,苏紫衣愣愣的盯着这件蓝⾊的舞衣,快步走向前,用未受伤的手仔细的摸抚着轻柔如云的外罩和里面细滑如丝的贡缎束衣。
神⾊交错之间,苏紫衣转⾝看向桌子上的茶具,桌子上的茶具都很⼲净,想必皇上虽不许人私入,但是却一直派人打扫着。
一个茶壶只配了两个杯子,茶壶外围罩着檀香木镂雕底座,而两个玉杯则直接镶嵌在楠木里,只余杯口贴近嘴唇的部分露出了青翠的玉⾊。
一个为紫檀镶玉杯,紫檀木上雕刻着八尾凤,而另一只则是用白檀镶玉,雕刻着一只金龙,做工精湛独特,一看便出自名家之手,
苏紫衣拿起紫檀镶玉杯仔细的看了看,又闻了闻,随即放下紫檀杯,转而拿起那只白檀镶玉杯。
端起这只白檀镶玉杯,苏紫衣看的尤为仔细,那白檀上的金龙雕刻,做杯的人心思很细,为了不让水迹破坏了白檀,将白檀只镶嵌在杯子的下半部分,只有龙尾蝉联与杯口。
苏紫衣细细的摸抚着扣在杯边的龙尾,凑近鼻前仔细的闻着,在将杯子举⾼对上光线后,脸上多了份释然。
“皇--上--驾--到--”
远远传来尖细的唱礼声,催的苏紫衣一个激灵,快速的将杯子放回原处,在确定周围没有留下自己动过的痕迹后,子套手心里的钗子反手揷入发髻,将手心里掬着的血迹仰头倒入口中。
单手抓住里衣的衣摆,用力的撕下一块布条缠住伤口,拇指按住生津⽳,用快速溢生的唾液将嘴里的铁腥味冲进肚子里,待确定嘴里没有腥血味后,紧步走到门前,冲门而跪--
几乎是与此同时,‘吱嘎--’一声门响,一抹明⻩的衣袂,闯入苏紫衣低垂的视线里。
许是没想到门里会跪着个人,金龙祥云靴在跨步时顿了顿,随即一声威严带着震怒的声音猛然响起:“凌--迟--处--死!”
…
---题外话---
星几木喜欢的大叔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