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先别生气!”
张总肯定是要维护卢晓鹏的,但他的⾝份是饭店的经理,总不能跟客人吵架吧,还是很和气地道:“电梯进进出出,人跟人有个接触在所难免,咱们有事说事,先别着急发火。”
“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吗!”那翻译一脸倔傲,叫嚣道:“立刻道歉,必须道歉!”
张总就觉得这翻译很八王蛋,傍上个洋鬼子的耝腿,看把他得瑟的,他脸上露着职业微笑,道:“是的,等事情弄清楚后,如果该我们道歉,那肯定是会道歉的。”
翻译对这个回答很不満意,扭头对那个李先生讲了两句,就见李先生一脸盛怒,叽里哗啦又是一阵叫喊。
“李先生说了,如果你们不道歉,那就警报,叫外事办的人是来处理!”翻译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他太了解国內的情况了,就算是员官,碰到这种事情,也是制台见洋人,不敢把事情闹大,你们几个算什么鸟“李先生的时间很宝贵,你们赶紧道歉,然后商量一下这个赔偿事宜,否则后果你们自己掂量!”
张总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不过却是不敢发火,谁叫今天倒霉碰上个老外呢!他恨不得给这个翻译几巴掌,让他认清自己祖宗是谁,然后再把那个姓李的老外揪到察警局去,明明就是他撞了卢秘书嘛。
可这事牵扯到了外国人,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国內的导领,都不愿意自己的地盘上出事,尤其是外交纠纷这种事,所以宁可委屈自己的子民,也不能让洋大人受半点气。今天这事你告到察警局也没用,如果不识相还要再闹,那等着你的下场,就很不妙了,就算卢晓鹏是副长省的秘书,怕是也不得不低头啊。
以前荣城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有老外喝醉了酒戏调一个女的,女的丈夫上前找老外理论,反被几个老外给揍了,察警来了一看是老外,没法管,结果这女的丈夫不服,好像他大小还是个员官,就四处去告状申诉,最后丢了官不说,人还被抓去劳教。
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洋人,国人在洋人面前,又怎能抬起头来!
那个姓李的老外,叫骂了几句,蹲下⾝子去看自己的箱子有没有摔坏。
大厅里此时也围过来几个人,暗中指着那翻译低声骂:“二鬼子装腔作势,真该被揍死!”
“绝不能道歉!明明就是那二鬼子撞了人!”
“什么世道,在我们的地盘上把人撞了,还要我们道歉!”
张总看周围人多,就打了个商量:“要不,咱们到楼上去谈?”
“就在这里谈,就在这里道歉!”翻译一步不让,心道自己好容易抓到这个表现的机会,还不尽心尽力为李先生办事,他道:“你们知道李先生是什么⾝份吗,别说是你们,就是南江省的长省撞了李先生,也必须道歉!”
这一下,卢晓鹏也生气了,不就是一个二鬼子吗,好大的口气,竟然敢说让长省道歉,我倒要试试看,当下他单手往腰里一叉,就要开口。
曾毅此时伸出手,按在了卢晓鹏的肩膀,道:“卢大哥,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吧,我去跟这位李先生沟通沟通!”
卢晓鹏只好作罢,他的⾝份特殊,今天要是开了口,曰后这二鬼子要是有能量,把事情闹大了,那难堪的可就是聂副长省了。
曾毅上前两步,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警报吧!李先生先把箱子打开,看看都损失了什么东西,到了察警那里也好讲清楚嘛!”
此话一出,卢晓鹏顿时脸⾊一变,就连清江饭店的张总也是一个激灵,心道曾毅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吗,这不是怕事不大嘛!我的祖宗,闹大了倒霉的可是我们啊!
那翻译的眉头顿时⾼⾼扬起,拿手指着曾毅,呵斥道:“我告诉你…”
曾毅一伸手“啪”一声把那家伙的手拍开,喝道:“给我放规矩点!我告诉你,别说是你,就是你的主子李先生,也不敢这样用手指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份吗!”
曾毅现在大小算个导领,带着不小的官威,翻译让曾毅的气势一庒,顿时有些退缩,不过转眼一想,他立刻又耀武扬威,心说我怕个[***],李先生是谁啊,真要是发怒了,连南江省长省都得亲自重视“我告诉你,李先生可是韩…”
曾毅冷哼了一声,道:“不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假大夫吗,治病不会,装蒜倒是很在行啊!”
翻译的眼睛就睁大了“你…”他没想到曾毅竟然知道李先生的⾝份,这下他想抖威风的话,立刻就讲不出来了,眼珠子转了两圈,向主子诉苦去了,叽里哇啦的。
蹲下地上,正一脸心疼在检查自己箱子的李先生,听到翻译的话,登时勃然大怒,喝道:“岂有此理,竟然敢说我是假大夫,这是对伟大韩医的极大污蔑,我要他立刻向我道歉,向韩医谢罪,否则这事我一定会追究到底!”说完,他就站了起来,准备去看哪个污蔑自己的人是谁。
翻译顿时有了底气,道:“听见没有,为你刚才的那番话,向李先生道歉!”
曾毅冷笑了一声,他看见翻译犹在装腔作势,可那个李先生此时已经是脸⾊煞白。
翻译目视曾毅,威胁道:“我告诉你,李先生在韩医界的地位,可是非常⾼的,你污蔑李先生,那就是污蔑韩医!要知道韩医在韩国民人的心中,是很神圣的,你这种行为,就是在蓄意伤害韩国民人的感情,是要引起外交纠纷的!”
话说完,翻译发现周围人的眼光有些奇怪,心道自己难道没讲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吗,他就回过头,要找自己主人求证一下,免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谁知一回头,就看到自己主子面⾊极其尴尬,似乎是有点畏惧对面的那个人。
“这不是李神医吗?”曾毅脸上怪笑,嘴里说着怪话“你从伦敦游回来了?大半年不见,神医风采依旧啊!”
李东毅顿时脸⾊窘红,梗着脖子道:“我怎么回来的,不劳你艹心!”
“那你这次来国中,是知聇而后勇,准备要拜师学艺吧?”曾毅看着李东毅,摇了头摇“我劝你还是回去吧,我们中医可不收欺师灭祖之徒,何况你资质平平,怕是学了也学不会啊。”
李东毅就恼了,气得浑⾝发抖,曾毅这是揭自己的伤疤,他冷目怒视,道:“你只不过是侥幸赢了一局罢了,这动摇不了我们韩医的地位!”
“既然不是来学艺的,那你到国中来⼲什么?”曾毅看着李东毅“我们又不需要学韩医!”
李东毅差点翻了过去,他依稀看到一丝去年晏容的影子,当时晏容那张嘴,气得李东毅差点就要跳海游回韩国去。
曾毅是故意的,他看到李东毅,不知为何,就瞬间想起了当时晏容用“嘴刀子”一刀一刀戳李东毅心窝子的场景,历历在目。
“我来做什么,与你无关!”李东毅知道再说下去,自取其辱的只能是自己,就立刻话头一转,看着卢晓鹏“你们国中人的素质哪里去了,撞了人,还摔坏了我的东西,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这就是礼仪之邦嘛,太让我失望了,我一定要把这件事,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好啊!”曾毅一脸笑眯眯,扭头问张总“大厅装像摄头了吗?”
张总道:“有!”
“去把刚才的录像调出来,拷贝一份交给李先生!让他去告诉世人,我们这些国中人是多么地没有素质,顺便也让世人都见识一下,看这位韩国第一神医是如何风华绝代,绅士优雅!”曾毅一摆手“快去,不要让李先生等久了,免得说我们国中人除了素质低,还办事拖拉!”
张经理也是个蔫坏的人,一看就知道曾毅把那为李鬼子降住了,立刻把保安叫了过来,让他们去调录像。
李东毅一听曾毅说到“韩国第一神医”几个字,就傻眼了,脑袋也开始冷静了下来,他在韩国可是有⾝份的人,只要是让人看到他刚才那副飞扬跋扈的样子,那这些年积累起来的形象,可就毁了。
“对了!”曾毅看着李东毅“上次李先生在温莎城堡的风采,韩国民人好像也没见识过吧?”
李东毅额上的冷汗就下来了,这是赤露露的威胁啊,温莎城堡他和曾毅打赌的事,他哪敢说出去,他是韩国韩医界的首席,要是让人知道他败在了曾毅手里,那就相当于是说韩医败了,这将严重打击到韩国民人的民族自信心!也让韩国政斧脸上无光啊,政斧可正在积极推进韩医际国化的事业,这事爆出来,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啊!
马匹的,怎么会碰到曾毅这个克星!李东毅现在都后悔死了,早知道自己闷声走人算了,何至于再丢一次人,现在搞的自己连个下的台阶都没有。
都说国中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我看都是放庇,肯定没有我们韩国大,不然自己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这个煞星!
周围的人看李东毅那个糗样子,就知道鬼子是被降住了,于是都松了口气,一个个暗暗夸赞,并猜测着曾毅是做什么的,心说什么叫天朝气派啊,这就叫天朝气派!不温不火,不卑不亢,谈笑之间,就让鬼子灰飞烟灭、进退两难,惶惶如钻进了风箱的耗子。
曾毅负手站在那里,看着李东毅満头冒汗的样子,心道你这个不识进退的家伙,看见我出来的那一刻,就该赶紧走人,非要逼我给你个难堪,真是记吃不记打!
正在难堪,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走来一位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子,⾝材⾼挑,容颜秀立,有着一股慵懒华贵的气质,轻启芳唇,道:“李大夫,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我爷爷都已经等急了!”
说完,犹如一股似云似雾的青烟,轻轻飘向店酒的门口。
少女的这句话,给李东毅解了围,他终于找到了台阶,立刻就道:“我马上就到,马上就到!”说完,回头不甘看了一眼卢晓鹏,就要跟着那少女往门口去。
曾毅轻笑了两声,对张总道:“张总,清江大饭店是咱们荣城档次最⾼的饭店,代表的是荣城的形象,以后再有客人入驻,一定要看清楚,可不要那些没素质的人进来,掉了自己的档次不说,还搅扰了其他的客人!”
“是,你说的太对了,我们这方面,还是要加強啊!”张总一脸懊悔,做着检讨,心里早都乐开了花,今天这事太解气了。
李东毅听到这话,脸上顿时一团黑气,拳头捏得嘎吱吱响,恨不得立刻回去揍曾毅一顿。
倒是那位少女,听到曾毅的话,回头笑了一下,然后快速走到门口,胳膊挽住一位六十多岁、将近七十的老者,笑着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见那老者往这边看了过来,目光凌厉,犹如利剑一般直射而来。
曾毅看了一眼,随即摇了头摇,叹息一声,然后招呼卢晓鹏进电梯,道:“卢大哥,走吧,咱们上楼,别为这种人坏了兴致。”
卢晓鹏此时真是喜出望外,今天曾毅可是帮自己解决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啊,难道还要让自己给那个小鬼子道歉吗,门都没有,传了出去,我卢晓鹏还要不要在南江省混了,他一揽曾毅的肩膀,哈哈笑道:“曾老弟,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今天可是你的喜酒,那些败兴的事,统统都让它到一边去!”
这话说得很有意思,心里有数,就一言概括所有,算是记下了曾毅的这个情。
张总跟在后面,喜不自噤,曾毅这也是帮他解决了一个难题,否则真闹起来,他最难堪,到时候店酒声誉受损不说,搞不好卢晓鹏吃了亏,还会迁怒到自己头上呢。
“曾主任,刚才那个鬼子,以前是不是在你手里栽过?”张总乐呵呵问到。
“同行是冤家!”曾毅笑道“那家伙也是个大夫,我们交过一次手!”
“看他那个艹姓,就知道医术好不到哪里去!”张总笑着伸出根大拇指,道:“真正的⾼手,都像你这样,真人不露相,还特别地谦虚和气!”
曾毅笑了笑,问道:“刚才门口的那个老头,也住在店里吗,是什么来头?”
张总不可能对饭店的所有事情都清楚,就道:“回头我去问问。”
曾毅就摆了摆手,道:“如果不清楚的话,就不要去问了,这个客人你多注意就行,最好不要让他在店里多住!”
恭喜中医研究院的屠呦呦老奶奶,获得了拉斯克奖,她发明了青蒿素的提取办法。青蒿可以治疗疟疾,古代医书药典,多有记载。
屠呦呦的获奖,让诸如“方X子”之类的噴子都闭了嘴,但却引出了很多“一人获奖不公”的权威人士。
唉,中医中药在国內都这等没落了,他们还在患均不患寡。可悲,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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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