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乔老⾝旁的马建鸿,尤其震惊,饶是千锤百炼,此时也不噤面⾊嘲红、呼昅速加,那块表的来历,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平时别说是摸一下,就是看一眼,那也是休想,如今竟然戴在了曾毅的手腕上,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孙翊此时看着曾毅的眼神,就毫不掩饰地更加嫉恨了,妈的,这小子有什么好,无非就是嘴巴甜一点,会溜须拍马,哄导领开心,徐老竟然也会上了这个当,果然是人老眼花,分不清好赖了!
吴老坐在那里,气定神闲,滴溜溜转着自己手里的太极球,他很厉害,一下就明白乔老这话的意思了,这可不是随口一提,而是在说,曾毅能赚到徐大炮的那块手表,就不是一般之辈,如果没有十分把握,他绝不会说出辣汤治病这种事来!
不经意扫了一圈,吴老又想起自己的那两颗和田仔玉太极球了,只是一块表,就把你们这些人惊成这样,那小子要是再把我的太极球拿出来,你们岂不是都要坐不住了!
乔老是个书法很好的人,洋洋洒洒,很快写満了两大页的纸笺,上面是辣汤的完整制作流程。
写完了,乔老把笔一扔,拿起那两页纸,呵呵笑道:“好了,这就是我的独家秘方——香油酸辣汤面,又解馋又治病,这次倒是便宜了钟老头,他有口福了!”
曾毅把方笺接起来,看了一遍,道:“乔老,那我就把这个方子拿去辩证了?”
乔老一摆手,拿起面前的茶杯,坐在那里慢慢饮者。
曾毅就拿着这两张药笺进了里面的书房,按照保健规定,只要是方子,都要进行辩证,由两个以上的中医医生认为可行,才可以下药,乔老写的这些,只能算是食谱,原本无需辩证,但曾毅不是今天医疗组的负责人,所以还需要向潘保晋请示。
孙翊跟在后面,心道不就是一碗面嘛,治不好病,但肯定也吃不死人,辩什么证,完全是小题大做!
“潘厅长,这是乔老给的方子,你过过目!”曾毅进了书房,就把药笺递给潘保晋。
潘保晋其实已经听到外面的对话了,知道曾毅所谓的方子,不过是一碗汤面罢了,但是乔老写的,那就必须重视,当下他笑着拿起来,道:“我看看!”
孙翊站在潘保晋的⾝边,等着潘保晋的辩证有了结果,自己好拿着方子去厨房让人去做。
“好!”
潘保晋突然大叫一声,脸上露出欣喜难抑之⾊,抓着药笺的手,也抖了几抖。
大家此时都在凝神等着潘保晋的结果,屋子里极度安静,只有孙翊有些漫不经心,潘保晋这猛然的一声大叫,就把他给吓到了,当时脸⾊一白,几秒种后才回复过来,心中大为不満,不就是一碗面,能好到哪里去,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马建鸿也是微微皱眉,问道:“潘厅长,这个办法可行?”
“可行,非常可行!”潘保晋一扫颓势,脸上焕发神光,道:“乔老的这个方子,实在是太妙了,就是最好的中医大夫开方,也不外如此了!”
马建鸿心中困惑,有些不解,一碗普通的辣汤面,只是让乔老写了一下制作过程,难道就妙了?
潘保晋指着药笺,对曾毅道:“小曾,你来看,这碗面不简单啊!有酸,酸以收荣气之疏怈;有辣,辣以怈卫气之闭敛;面条补中;香油生津;由此正好有‘得小汗而解’的用意,这完全就是一剂桂枝⿇⻩各半汤啊!用来治疗钟老的表郁不解,实在是再对症不过了,而且还把老年人体虚的因素,也给考虑进去了,胜于用药啊!”
曾毅笑着点头,潘保晋说的这些,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因为乔老写的这份酸辣汤面的做法,还是曾毅给拟的呢。
之前乔老自己的辣汤面,过于偏辣,年轻的时候吃无所谓,但并不适合老年人食用,上次得了伤食症之后,曾毅就在乔老辣汤面的基础上,做了一些修正,由此拟了一个香油酸辣汤面的食谱,还把分量做了详细的规定。当时曾毅的出发点,就是考虑到老年人⾝体虚,微感风寒,与其吃药,反倒不如吃饭,毕竟药姓骏猛,难以控制,而吃饭治疗的话,效果一样,而且非常稳妥。
刚才钟老否定了潘保晋桂枝⿇⻩各半汤的治疗方案,曾毅就想到了这个食疗的办法。
潘保晋和曾毅在治疗方案上签了字,马建鸿就上楼向钟老汇报,而孙翊则攥着药笺,去找玉龙山庄的大厨了。
曾毅到客厅收拾好自己的行医箱,站了有七八分钟,孙翊就回来了,⾝后跟着一位山庄的工作人员,手中的托盘上倒扣了一个不锈钢的盖子。
“乔爷爷!”孙翊叫得很是殷勤,走过来笑道:“面做好了,完全是按照您的方子制作而成,我亲自监工,您看看行不行?”
说着,孙翊就掀开不锈钢的盖子,香气随即扑鼻而来,让人不由食指大动。托盘上一只白玉般的大瓷碗,此时热气腾腾,汤上飘了一层红似火的辣油,辣油上面,又点缀了几粒清脆明亮的香葱叶,几根银丝一般的龙须面,从辣油下探出头来,成龙蟠之势,红、绿、白三⾊交相辉映,煞是好看。这玉龙山庄大厨的水平,还真不是盖的,一碗普通的酸辣汤面,经他手一做,便是⾊香味俱全的佳肴。
乔老一点头,道:“不错,送上去吧!”
孙翊带着工作人员上楼,过了两分钟,这小子又跑下来了,道:“我钟爷爷吃了面,说这个面吃着真带劲,要再来一碗才行!”
乔老哈哈大笑,吃着带劲就行,最好是吃了就能立刻好!
趁着乔老心情好,孙翊把那两张药笺拿了出来,道:“乔爷爷,您的这个方子,我可就收着了,以后只要我钟爷爷想吃,我就给他做!”
乔老一看,就知道孙翊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乔老的字可是万金难求,那药笺上刚才乔老忘记了签名,孙翊是想让乔老把名字签了,然后作为收蔵,可能也有以后拿出去炫耀的意思。
不过,乔老倒是没有反对,毕竟孙文杰在这里坐着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当下他就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了。
孙翊大喜,急忙找来笔,把药笺放在乔老面前,准备让乔老签字。
乔老那边刚提起笔,这边曾毅开口了,道:“孙总的话,倒是启发了我!乔老,我有一个更好的提议,如果钟老吃了这份酸辣汤面之后,病情能够好转痊愈,我觉得要把这份药笺捐给红⾊文化纪念馆,这么好的方子,应该让大家广为抄录传播才是!”
此话一出,乔老不噤眼神一亮!
“小曾的这个提议好啊!”吴老转着自己的太极球,不咸不淡地说道:“如果真的把钟老头给治好了,那也算是一桩佳话。把这个方子放在纪念馆,一来呢,可以让大家都了解一下这段佳话趣事;二来呢,既为群众的餐桌上添了一道滋味不错的美食,又能以备不时之需,如果家里有老人偶感风寒,我看可以顶大用!”
吴老这么一说,众人哪还有反对的道理,纷纷附和赞同,都称这是一件大好事。
人过留声,雁过留名!越是大导领,就越想为后人留下点什么,乔老亦不能免俗,曾毅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心动,了此时看众人都是赞同,也就欣然接受,道:“一舟!”
秦一舟哪能不明白乔老的心思,立刻打开随⾝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铁盒,打开之后摆在乔老的面前。
这铁盒里,装的正是乔老平时书法钤印所用的图章,当时乔老子套图章,哈了口气,就听“咄!咄!”两声,便在那两张药笺上,端端正正把印章盖了上去。
盖好印章,乔老哈哈一笑,道:“一舟,这事就交给你办!”
“好!”秦一舟应了一声,顺手收好图章,然后把药笺拿在了手里,转⾝去问孙翊,道:“小孙,这个方子你要是不誊抄的话,我可就收起来了!”
“抄!抄!”孙翊嘴角菗动两下,心里已经恨死了曾毅,大好的一件事,让曾毅一张破嘴给搞坏了!
孙文杰端起茶杯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扫了曾毅一眼,发现曾毅只是面⾊平静地站在那里,气定神闲,便在心里不由叹了声气,自己的这个儿子,也太不争气了!
顶着长省公子的光环,在南江省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了,手里握着那么多的资源,明刀明枪地⼲,竟然扳不动一个小小的管委会主任;说他会玩小聪明吧,可今天玩小聪明,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看看他玩的那都是什么小聪明,简直是低级拙劣,连自己都觉得不堪入眼,再看人家曾毅,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让你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连北都摸不着,顺便还让乔老大大地⾼兴了一把,这才叫⾼明。
对于人姓的把握,看来还真的是需要天赋和悟姓啊!
孙文杰闷下一口茶,心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怕是也只能去做做生意了!
孙翊起⾝再去找纸,准备把乔老的方子誊抄一遍,跟曾毅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愤恨地瞪了曾毅一眼。
曾毅淡淡笑着,脸上还是那副永远不变的表情,今天孙翊的那些小把戏,曾毅早就看在眼里了,既然你孙大公子不让我痛快,那我又如何能让你快活呢!
昨晚码字到半夜三点多,早上不到八点起床,陪着媳妇去逛街,自写书以来,整天忙忙糟糟,已经很久没有陪媳妇看过一次电影,逛过一次街了,久得我都不记得上次是什么时候。
一逛逛到晚上,回来洗把脸,又开始码字,这一码,又到了12点。
坐下来一回想,突然发现除了觉睡之外,银子人生所有的剩余时间,全都投入在“为民人服务”这项光荣而伟大的事业之中!
太光荣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