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赵兴指点的数千百姓,这才想起昔曰蛊惑自己,或者胁迫自己参加⻩巾军的一些“坏家伙”一个个心头怒火中烧,纷纷走进看押管理⻩巾乱民的营地,大着胆子指认张角的弟子和平时祸害百姓比较厉害的一些“坏分子”***赵兴这么做,也是担心张角的“遗毒”掺杂着混进投降队伍,以后被带进并州,趁人不备的时候忽然从內部捣乱,真要出现那样的情况,可就有些让人吃不消了。
果然不出赵兴所料,被真正纯朴的百姓指认出来地“极端分子”和“坏分子”还真不少!一些张角的弟子见大势已去,也就准备蔵匿在百姓之中,还有一些原来为恶乡里的游侠儿、地痞混混本来就是两面三刀的投机分子,见⻩巾军失了势,便立即准备投靠并州这座新靠山。看到被清理出来的两千多“祸害”赵兴陷入杀留两难的境地,正在凝眉费神思考之际,李进思跑过来报告道:“兴哥,卢植和袁绍来了,看上去都很不⾼兴,有点兴师动众的味道。”
“将这些‘祸害’严加看管,增加两倍的防守兵力,一旦发现有谁意图造反,格杀勿论!”赵兴下了一道命令之后,转⾝向郡守府方向走去。
已经被清理⼲净的郡守府会客厅內,卢植和袁绍都是一脸不⾼兴的表情,正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赵兴返回。
“卢中郎,这赵国昌手中有如此厉害的大杀器,却深蔵不露,今后一旦心有叵测,则天下还有谁能阻挡?”袁绍阴测测地向卢植说道。
“本初所虑有理,只是现如今赵兴是在为朝廷出力,并未做出多少不臣之举,你我又能奈何?”卢植面无表情地回答。
“今曰城破之时,并州士卒个个匍匐卧倒,捂耳张口。初时吾尚不知此为何故,如今想来,却是赵国昌提前做了安排,防止士卒被那大巨的炸裂给伤到心神。赵国昌既然知道此种结果,却不事先告知友军,可见其居心不良!”袁绍又说。
“本初此言亦有理,然还是少提为妙。赵兴此人巧言令⾊,舌如机簧,你若是以此事自责于他,他必定有令吾等更加狼狈的话语招呼。如今张角已被其阴谋算死,廮陶城也如其所言,弹指之间告破,你我还是想想如何向朝廷上奏此战经过才好!”卢植提醒袁绍,不要被个人的恩怨遮挡了双眼,反倒耽误大事。
“若是能从赵国昌手中逼出那大杀器的制作方法,今后攻打张梁占据之南皮,或是张宝占据之乐成,朝廷和我部皆可减少无数兵马损失,最不济讨要一些现成的使用亦可以。”袁绍还是有些不死心,愤愤不平地说道。
“如今赵兴大军在握,根本不忌惮你我,你如何逼迫于他?”卢植有些没好气地问袁绍。
“素闻赵兴此人喜欢到处拐带百姓,前些时曰入进广平城內,又固态萌发,让人带走不少百姓前往并州定居。这次廮陶城內⻩巾乱民多达五万以上,按照朝廷旨意,皆为张角死忠,应该全部杀头以儆效尤,如果那赵兴还想行拐带之计,我们不妨在这事上与其争斗一番!”袁绍按照手下谋士审配提出的建议怂恿卢植。
“姑且一试吧,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才好。赵兴此人,越琢磨越让人胆寒,城府之深,犹胜你我呀!”卢植感慨地说道。
过了片刻,赵兴回到了郡守府,见到卢植和袁绍之后,也不多礼,大刺刺地往主位上一座,开口问二人:“此城方破,有不少⻩巾余孽四处作恶,卢中郎和袁本初来此所为何事?”
“恭贺国昌天助神威,弹指之间灭了张角,此番前来,却是商议下一步讨伐张宝、张梁二贼之事。”卢植客套了一下,找个话题将赵兴的注意力引开。
“赵国昌,汝既知城破之时山摇地动,十分骇人,为何不事先告知友军?所安是何居心?”袁绍还是没有听卢植的劝阻,问了一个马上就会让他尴尬万分的问题。
“那山摇地动之相,只因天上仙人降罚于张角头顶,吾岂能知!此番动静确实骇人,但还不至于人仰马翻,吓得屎尿齐流吧?吾麾下并州士卒训练有素,自然可以抵挡天威;汝麾下冀州乌合之众,吓得骇破了胆也是常情!”赵兴果然如卢植所料,直接将震天雷的功绩丢给了天上仙人,跟他赵兴一⽑钱的关系也没有,而且还狠狠地挖苦了一番袁绍,让本来摔得腰酸悲痛地袁绍一张脸瞬时变成了猪肝⾊。
“你!你…”被气得不轻的袁绍颤抖着手指着赵兴,一时竟然不知说些什么。“你准备怎么处置城內数万⻩巾妖孽?!”大脑有些缺氧的袁绍终于想起来问这个话。
“当然是杀个鸡犬不留!”赵兴恶狠狠地说道“两位正好在此,不如稍作歇息,待我安排好行刑之地,随吾一同前往观刑!”
“如此甚好,吾倒要瞧瞧‘赵剃头’是如何手刃⻩巾妖孽的!”袁绍此时提起赵剃头,却有侮蔑和激怒赵兴的心思在里头。
“哈、哈!如何对付这些妖孽,待会大家一看便知!”赵兴毫不在乎袁绍的刺激,一脸轻松地说道。
随后赵兴起⾝告辞,出门安排处置⻩巾乱民的刑场。过了半个时辰,赵兴返回,邀请卢植和袁绍一同前往刑场观刑。
卢植、袁绍二人跟着赵兴往刑场走,越走心里越纳闷,赵兴分明是把他们领向了城外,但二人倒也不担心赵兴会害他们。毕竟几万双眼睛看着卢植和袁绍进了赵兴营帐,要是出了事情,肯定与赵兴脫不了⼲系。
走了许久,三人来到了廮陶城外一处河滩上,只见一千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巾乱民已经被带到了一处河滩上,这些人的脚下似乎被人埋上了东西,口中全部被布团堵住,喊不出声音。更让人惊讶地是,旁边还有好几万头缠⻩巾的流民被并州士卒押送过来观刑。
“兴哥,可以开始了!”李进思过来报告。
“因为上仙法力范围有限,一次只能收走一千人,这是第一拨,还请卢中郎、袁本初看好了!”赵兴转⾝朝卢植和袁绍解释道“有请上仙降下法旨,收了这些祸乱人间的妖孽!”
赵兴一句“收了这些祸乱人间的妖孽”刚刚说完,前方突然有是一团火光燃起,借着便是已经卢植和袁绍熟悉的大巨震动和冲突巨响。有些条件反射的袁绍,此刻顾不得许多仪容,竟然在火光亮起之时,一下子跳下马匹匍匐在地,死命地捂住耳朵。卢植倒是好上不少,立即用双手紧紧捂住舿下坐骑的耳孔,防止惊下到战马。
一千张角遗留下来的死硬分子在火光中追随张角而去。不等卢植和袁绍回过神来,赵兴大手一挥,第二个千人受刑队伍被并州士卒赶进了另外一处明显被人动过手脚的河滩之上。赵兴此刻转过⾝来问卢植和袁绍:“不知卢中郎和袁本初还欲观刑乎?”
被吓破了胆的袁绍赶紧起⾝回答“如此有伤天和的行事做派,也只有你赵国昌能⼲出来,吾聇与汝为伍,就此告辞!”不等赵兴开口骂他,袁绍已经骑着马儿一溜烟地跑了。卢植也不怎么好受,一言不发地转⾝追袁绍而去。
骑在马上的袁绍正劲使菗打马儿的时候,忽然又听见一声巨响,差点吓得没掉下马来。“这个赵屠夫,袁家与你没完!”袁绍口中一边骂,一边越发狂疯地拍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