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严住院了!
消息一经确定,参与招商会的所有人都震怒不已!
孙树立和罗海婷等招商局的⼲部肺都快气炸了,住院?早不住晚不住这个时候住院?当初来的时候你贾局长信誓旦旦,见到政绩就眼热得不行,现在一看招商会搞砸了,一看要担责任了,你转眼就来了这么一手?撂挑子不管了?把其他事儿一股脑都推给别人了?你有没有点担当啊!
谁也没想到贾严会用住院来逃避责任!
可你逃的了吗?
诚然,如果贾严继续主持招商会,才来了六七个投资商,面子上肯定不好看,但向记书那边应该还会支持他做完的,责任怎么算最后会有定论,可你现在不吭不响地直接甩手住院了,向记书之前可是在常委会上力排众议地推荐了你的,还肯定了你的工作能力,你一住院,这岂不是把县委记书当猴耍吗?岂不是让延台县所有人、甚至让市里导领都来看向记书的笑话吗!
开幕会的前一天住院?
贾严这是把所有人都给耍了!
香溢店酒里斥责声一片,楼上的一间房间里,向道发也是差点被贾严气糊涂了,摸起机手就打给了贾严!
嘟嘟嘟,嘟嘟嘟,没人接!
再打一次,机手开着,但还是没人接听!
谢慧兰也给贾严打了一个,末了板着脸放下机手“…胡闹!”谢慧兰发难了“道发记书,我看贾局长不但工作能力不行,大局观上也有很大问题啊,这么关键的时候撂挑子不管了?他当招商会是过家家吗?县府政这么全力地支持他搞招商会,不但让他搞砸了,现在还住院?想⼲就⼲不想⼲就不⼲!?”
向道发的脸已经丢光了,刚还在谢慧兰曹旭鹏面前支持了贾严,肯定了他的能力,结果贾严就玩了这么一手“贾局长的⾝体出了问题,酒精过量,正在医院输液,他也不是想这个时候住院的。”
谢慧兰看看他“招商局的⼲部都在底下接待投资商,县府政的人也在忙活这件事,贾局长可是招商会的负责人,他这个时候去喝什么酒?是招商会的工作重要还是喝酒重要?他可真是好觉悟!”
曹旭鹏这回也被贾严给弄火了。
要说贾严不是装病,连曹旭鹏这个向系人马都不信,更别说其他人了。
向道发已是怒到了极点,贾严这次把他给吭了,几乎等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扇了向道发一巴掌!太狠了!
…同一刻。
县民人医院。
“贾局长,醒醒。”
“嗯…唔…”
“醒醒我说!”
一间病房里,董学斌看着床上晕晕乎乎躺着的贾严,瞧瞧他胳膊上的输液管,越看越来气。
就在几分钟前,董学斌也知道了贾严住院的消息,马上跟人一打听才知道他也是在民人医院,旋即立刻赶了过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幕。董学斌也以为他是装的,觉得贾严太混蛋了,一看到政绩你就来了,一见招商会不好搞你就住院?想撇清责任?什么过错也不想担?你什么人性啊你!
就你这几斤几两还想抢我的政绩?
扯你大爷去吧!
董学斌登时一瞪眼珠子“贾严!别装了!赶紧给我起来!”
床上的贾严迷迷糊糊,嘴里叨念着什么,好像真喝醉了,不过董学斌想着就算是真醉,也是这丫自己灌自己的。
“董局长。”后面突然走过来一个县委的工作人员,就是他把贾严送来医院的。
董学斌一回头“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那人苦笑一声“我也是碰巧去西区一个酒楼吃饭,然后遇见的贾局长,当时贾局长好像跟一个投资商在包间吃饭,似乎是谈什么项目,好像涉及金额还不小的样子,我看贾局长挺重视的,嗯,不过等我们这边吃完了,贾局长已经喝下趴了,那投资商看我认识贾局长,就让我帮着给他送了医院。”
咦?
董学斌微微一怔“哪儿的投资商?你认识吗?”
“不认识。”那人摇头摇,回忆道:“好像是京北口音。”
不对!里面可能有事儿啊!董学斌心中一动,摆手打发走县委那人后,侧头瞅了瞅贾严。
京北的投资商?
不会是慧兰找来坑贾严和向道发的吧?
董学斌不傻,越想越觉得可能,按说贾严走到这一步,政治智慧就算不⾼,也不会太差啊,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时候撂挑子等于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就算缓的了一时,但等贾严出院肯定得被追究责任的,自己都能想明白,他贾严就更应该清楚了,即便如此还会住院?
董学斌立刻给谢慧兰发了一个信短,问那投资商是不是她找来的。
一分钟后,机手滴滴响了,谢慧兰:你倒是不傻,呵呵。
我去!真是谢姐搞的啊!
董学斌甚至可以想到两个小时前的画面,投资商寥寥无几,近亿的签约项目也泡了汤,就在贾严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京北的投资商找到了他,可能说要投资一笔一亿以上的大项目,要跟贾严谈,贾严听完当然无比重视,这是他最后的稻草,结果饭局上投资商非要与贾严拼酒,也许说什么你要能喝两三斤我就在招商会上签约,但最后贾严不但没喝完酒,还把自己给灌醉了,才有了住院的事儿。
这么多酒,别说今天晚上了,怕是明天早上也酒醒不了!
这是谢慧兰给他下的套啊!
为的就是让贾严住院,让所有人以为贾严是在撂挑子!让他在最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想到这里董学斌就乐了,上一次向道发给自己脑门子上扣屎盆子,非要追究自己过失杀人,结果这回轮到向道发和贾严了,谢姐这一盆子屎扣得太关键了,太恰到好处了,简直跟董学斌的作风一样,以彼之道还施彼⾝啊,即便明天贾严酒醒,他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看看表,晚上八点半了。
董学斌正想回自己病房等着看热闹,铃铃铃,贾严口袋里的机手响了起来,想了想,董学斌过去摸出来。
——屏幕上显示向记书仨字。
董学斌一接“喂,向记书?”
“你哪位?换贾严接!”向道发语气中透着一股怒火。
“我董学斌啊。”董学斌看看病床“贾局长跟医院输液呢,也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现在接不了电话。”
那头一阵沉默。
董学斌说风凉话道:“向记书,要不我给你叫叫他试试?现在招商会正是关键时期,明天就开幕式了,贾局长跟这儿呼呼大睡,可工作怎么办?招商会怎么办?这是不负责任啊,我叫他起来…喂,贾局长!贾局长!别睡了!向记书的电话!”顿了顿,道:“不行,叫不起来。”
“不用叫他了!”向道发语气一顿,道:“小董,既然贾严住院了,招商会还是你负责吧,现在的形势你应该也了解了,一定要把招商会办好,时间不多了。”
⿇痹,当初踢开我的时候你倒是痛快,现在一有⿇烦你倒想起哥们儿来了?
董学斌气人道:“可是我也住院了啊。”
向道发被这话气得够呛,整个延台县敢和县委记书这么叫板的,也就董学斌一个人了“你是招商…”
“哟,机手好像没电了。”
嘟嘟嘟,电话断了。
董学斌看看灭掉的屏幕,心说可不是我挂你电话啊,是真没电了。
不多时,董学斌自己的机手响了,一看号码,是谢慧兰打过来的。
“行了,赶紧出院吧,来店酒这边,招商局的人都等着你指挥调度呢,呵呵,还挂向记书的电话?你倒是摆上谱了。”
董学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走出病房道:“本来就是啊,我工作好好的他非要撤我,现在出了问题想起我来了?早⼲什么去了!”
“呵呵,别抱怨了,这次向记书的脸算是被打狠了。”
“那是他自找的,怪得了谁?”
“向记书的脸丢了,但咱们延台县的脸可不能丢,气也出了,公道也讨了,现在你的任务就是马上给我回来把招商会搞起来,让所有人都看一看我谢慧兰的男人有多大本事,做不做得到?”
董学斌苦笑“明天就开幕了,悬啊。”
“有困难也得克服,呵呵,你也别有太大庒力,投资商人数上我一会儿联系联系,明天至少能从京北拉来几个投资团,数量上不会差,只是想让他们投资就很有难度了,凑数撑撑场面倒是可以的,你啊,现在要考虑的只是能拉来多少笔项目,其他的事情不用管,我办。”以她跟京北的关系,请来些投资商助阵还是没问题的。
人数上能补齐了?
董学斌眼中一定,庒力小多了。
谢慧兰笑道:“对了,我听说向记书也拉来了一笔投资,准备在招商会上签约,已经定了,四千万。”
不小啊!
董学斌立刻有了动力,⿇痹的向道发,你丫抢了我半天政绩,现在终于轮到哥们儿抢一抢你的了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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