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车子里。
董学斌此刻也顾不上方文萍车速是多快了,无所谓,他心思已经飘到了别的地方,想到了别的更重要的事情。
几分钟后。
董学斌忽然问道:“李贵安李记书,之前就有调动的意思了?”
方文萍淡淡道:“他才上任两年不到,⼲得好好的,⼲什么调动?他任期內出过一些成绩,不过也不大,平平常常而已,要不是你求到了我,我跟朋友打了一个招呼,你以为你能过来吗?”
董学斌眨眼道:“哎呀,我知道你帮我了,不是说了欠你一个人情么,我是说这事儿,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不来,要是没你那个电话,李贵安得一直跟焦邻县⼲下去?不会有什么变动?”
方文萍道:“短时间內基本不会,县委记书是一把手,职务比较重要,原则上调动最快也要三年。”
董学斌道:“噢。”
“你问这个⼲吗?”方文萍道。
董学斌道:“没事儿,就问一下儿。”
一边说着,董学斌也一边拿起机手上了网,查了查焦邻县的官方网站,尤其看了看里面的导领介绍,他之前做过这方面的工作,但都是看一些关于焦邻县的新闻或者事件,还真的没看过焦邻县的导领,现在这一看,果然跟方文萍说的一样,原来的县委记书真的是李贵安,县长张东方,一个字一个字写着呢。这个肯定是不会错的,可越是这样,董学斌心中就越不安。
怎么回事儿?
怎么会这样子?
不是董学斌大惊小怪,而是这件事真的有点耐人寻味,自己看到的那篇几个月后的报纸,焦邻县因为发现古墓而提格为县级市,当时的县委记书董学斌不可能会记错,就是张东方——现在焦邻县的县长,而董学斌的这次到来明显是改变了历史,抛开不谈。他问方文萍之前的话就是想知道一下。果然,如果自己不来的话,李贵安应该会一直是县委记书的,那个历史上没有董学斌揷手。没有方文萍的电话。上面等于是没有调动李贵安的计划。那怎么最后张东方成了县委记书?还就是在不久的几个月之后?嗯,报纸上没写,甚至是一个月也有可能的啊!
到底因为什么事?
前一个历史的李贵安怎么突然调走了?
还是说李贵安犯了什么错误?受到了什么惩罚?否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被县长顶了一把手?一般情况下这种事可是不经常发生的。
董学斌现在跟体制里也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基本的事情也都差不多门儿清了,就像方文萍说的,县委记书这种职务可是一把手,是很重要的,原则上只要不是大问题,不会轻易换的,上面也不会希望看到一个县里一直都处于一个动荡和磨合的时期,稳定是最重要的,一把手不会轻易动,焦邻县的经济还可以,各方面的发展比不了几个重点县,却也都不赖,这方面出事儿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李贵安在前一个历史上的调动就有点成了一个迷了,至少董学斌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了解內情,因为他能知道的只有未来报纸上写出的有一定程度局限性的新闻,他现在也没那么多剩余时间了,不可能再去时间前进一次弄来更详细的报纸,所以根本无从头绪。
董学斌道:“方主任。”
“…⼲嘛?”方文萍道。
董学斌看向她“李贵安李记书,经济上有问题?”
方文萍眉心蹙了蹙,道:“不清楚,问的什么话?”
“我就是了解一下嘛,真没问题?”董学斌不确信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焦邻县的!”方文萍道。
“哦,那算了,当我没说。”董学斌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问了,确实,方文萍怎么会了解这些啊,人家一个副-省-级的导领,哪儿至于去了解一个小县里的弯弯绕儿绕儿?根本就没那么工夫,至于知道张东方和李贵安的名字,八成也是因为董学斌的原因才听说了一些焦邻县的事儿,毕竟这是方文萍经手的调动,她要是一点儿都不知道那才奇怪呢,但也只限于知道一点点而已。
唉,真搞不懂啊!
前任县委记书到底怎么离任的啊?
不是董学斌没事儿找事儿,因为他真的很关心这个问题,看似好像无关紧要,看似好像李贵安历史上的离任和现如今的离任都没董学斌什么事儿,可实际却不是这样的,董学斌不能不这么想,万一自己这次上任了,遇见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因素,也跟历史上的李贵安一样被撤职或者调走了呢?如果董学斌离开了,那几个月后的发现古墓提格县级市,就和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了啊!这是董学斌不愿意看到的,也是他绝对不能看到的,他来这里为了什么?宁愿职务降级也要来这边!就是为了副厅啊!没有达到目的之前,董学斌可没有脸回去!他这次来就是对这个以后的县级市市委记书势在必得的!所以现在听闻方文萍的话,董学斌心里也打鼓了起来,有点不那么确定了!
十分钟后。
长途车站到了。
有点破,是一个郊区的老车站。
董学斌一看,就和方文萍打了个招呼“那我颠儿了。”颠儿是京城话,就是走了撤了的意思。
方文萍爱答不理地一嗯,再见也没说。
董学斌拿着行李下了车,刚一关上车门还想对着车窗说什么呢,路虎就一阵轰鸣,直接走了!
董学斌看得差点一脚踹过去,这个方文萍,太他妈气人了,嗨,不过谁让人家是导领呢。
转⾝,走向车站。
董学斌呼了口气,把李贵安这件事儿庒在了心里,不是给忘了,而是现在真的解决不了,他只是先搁在了心里,准备下去了解情况以后再说,这个事儿如果不想明白,董学斌还真有点提心吊胆的。
副厅!
他几个月內必须拿到!
所以越重视也就越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