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
大局已定。
雁北县县委记书杨刚心中的不甘心简直就不要再提了,他是一百八十个不情愿的,也有一肚子话要争辩,但市委记书都定了调子,他们根本没办法更改,这件事已经不会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于是杨刚只能带着他们县的人灰溜溜地下山了,扶着被打伤的⼲警,带着一个小时前刚被带上来要挖掘古墓的设备,每个人脸上都灰突突的,丧家之犬一样地走下山。
这回的雁北县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本来还想接着市里跟焦邻县关系紧张契机做突破口把古墓群揽到自己县名下,将这个便宜和政绩给占了,谁想人刚来就被董学斌带人给打了个落‘花’流水,最后,古墓也还是被批准给了焦邻县境內,雁北县的面子没了,还多了十几个伤员,一点好处也没捞到,他们能舒服才怪。
“活该!”
“终于滚蛋了!”
“这帮人,就是欠!”
“还砸我们东西,现在老实了吧?”
焦邻县的工作人员都很解气,小声儿凑在一起谈论着。
胜利者总是宽容的,董学斌道:“都别议论了,雁北县那边扶伤员的人手可能不够,出几个人去帮他们一把,其他人继续工作。”雁北县本⾝来的人就不多,二三十个而已,现在一下伤了十几个人,前面还有几个骨折的⼲警被雁北县八九个人抬下山送医院了,这下人手更是紧张。一个人扶着一个都不够了,那些伤员有两个只能靠着自己一边扶着树一边往下走。
帮他们?
帮他们⼲什么啊!
可董学斌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此刻的焦邻县,董学斌基本是一言九鼎的,下面人都很服他。
苏岩马上去安排人了。
焦邻县腾出五六个人来下去帮雁北县了。
钱立涛和市里的人也注意到了焦邻县的举动,不噤往下命令的董学斌脸上看了一眼,也‘挺’意外的。
董学斌能好心帮他们吗?
了解他的都知道,这厮可不是个这么温和的主儿!
可是董学斌还是这么做了,十分大度,也十分有导领风范。展现出了一个县一把手的大局观和应有的气度,从这点就能看出来,现在的董学斌已经早不是那个愣头青了,越来越成熟,虽然心理上肯定还是有自己的情绪和想法,但至少能装出样子来了,让谁也说不出话来。
“你们⼲嘛?”
“不用你们扶!”
“一边去!我们自己能走!”
“我说了别碰我们!听见了没有?”
下面山腰处传来雁北县几个人的愤怒嗓音。好像根本不领情,不但不让焦邻县的人帮忙,对他们的好心好意反倒一片叱喝。
末了,焦邻县去帮忙的人灰溜溜地回来了“记书,他们…”
董学斌道:“我听见了。你们跟下去吧,有需要帮衬的地方就帮衬一下,送他们下山以后再回来,人毕竟是咱们打伤的,不管之前有什么误会。咱们都得负责啊,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同志。”
那几人很不情愿。心说人家都狗咬吕‘洞’宾了还帮他们做什么啊,不过还是不会违抗董记书命令的,又一次追上去了。
苏岩看了,也‘挺’佩服董记书的。
楚老师一笑,对着穆正中道:“这个小董记书…”随即竖了竖大拇指。
市里的导领也都看的清清楚楚,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微微头摇,相比于焦邻县的风格,雁北县实在有些小家子气了,情绪上可以理解,但孰胜孰略也看得很清楚了,在这件事情上,从头到尾雁北县都输了焦邻县一头啊,嗯,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杨刚输了董学斌一头吧。
董学斌…
董学斌…
抛开其他的不提,这真是个很有手腕的人!
这么年轻就做到了这个位置上,真的不是偶然!
午前。
十一点半了。
钱立涛和市里的导领都视察的差不多了,也都准备下山了,于是董学斌也邀请来了穆正中和其他两位老师一起,跟张东方和几个焦邻县的⼲部陪同导领下山吃饭了,不可能让导领大老远过来后再回去啊,肯定要招待一下,几位老师这里也是,昨天人家来了后就一直忙活,大早上也天还没亮就上山了,连顿热乎饭都没有好好吃过,董学斌肯定也要热情张罗一番。最后山上留下来的就是一些焦邻县文物保护小组的工作人员和肖东楠安排下来从今天开始也驻守青鸾山的十几个省文物部‘门’的人,肖东楠本人则和几个省文化厅⼲部也一起跟他们吃饭了。
一行人陆陆续续下山。
一接近山脚,机手信号也很足了。
在座都是忙人,事情很多,电话或者信息便唧唧喳喳地叫了起来,导领们都一边往下走一边打电话接电话。
董学斌正跟张东方商量饭局去哪儿合适呢,毕竟这是件大喜事,顺利拿下古墓的大家今天心情不错,总要痛痛快快吃一顿,而且这么多导领和重要人物在,饭局也不可能怠慢啊。
正说着,董学斌电话也响了,赶紧跟张东方把饭店地方也定了,董学斌才走快接了电话“妈。”
那边是栾晓萍的电话“儿子,⼲嘛呢?”
“正忙呢妈,有事儿吗?要不然回头再说?”董学斌道。
栾晓萍笑道:“当然有事了,刚才给你打了半天也没信号。”
董学斌一嗨“我跟山上呢,刚下来,什么事儿您说?”
栾晓萍道:“亲家那里跟你说过了吧?慧兰⺟亲非让咱们家牵头,他们家‘操’办,说给小董重办个百天宴,时间都订好了,这个星期六,给你打电话就是通知你一声,这周五来京城,其他的什么都不用你管,你丈⺟娘也知道你忙,其余的事情我们张罗就行了。”
董学斌咂嘴道:“要不然别办了?多⿇烦啊,实在不行你们办吧,我就不去了。”
“这⿇烦什么啊,満月就没办,百天了总要张罗的,这是讲究。”栾晓萍不⾼兴道:“你不来?你儿子百天,你当爹的不来叫什么事儿?”
“我忙啊,走不开。”
“妈不管,你必须回来!”
“得得,那我尽量吧。”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