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和鲁是青蒙地下世界绝对的巨头,只不过出现了查⼲巴拉,这才让他遭遇到了一些挑战。
而在地下世界的圈子里,这样的挑战迟早会要爆发冲突的。事实上他们两个早就已经交恶,胡和鲁甚至还雇用过青纱帐的杀手来刺杀查⼲巴拉,只不过事情没有办成而已。但是蓄意的谋杀,已经酿成了不可调和的仇恨。
现实当中,当你知道某个人处心积虑的要杀你,甚至已经动手了的时候,哪怕他没有得手,你也很定恨他恨得要死。
而这一次,源于前阵子两人的又一次大冲突。胡和鲁的一单生意被搅⻩了,准备私自偷运出境的一批货被人半路给截了,偏偏距离查⼲巴拉控制的范围不是很远。于是,胡和鲁不由得怀疑是自己这个老对手做的。于是,又是一场地下世界的火拼。
胡和鲁的人马很多,但是查⼲巴拉手下的家伙都很精锐。质量对数量,结果谁也没能占到便宜,反倒都损失了不少。而事后查⼲巴拉在地下圈子里放狠话,说胡和鲁要真是条青蒙汉子,要是真有种,那就跟他一对一⼲一票。就知道拿着小弟的数量往上拼,算个庇的英雄好汉! ”“
这是玩笑之言,但哪知道胡和鲁却真的上心了。这些彪悍的汉子上了倔劲儿,十头驴都拉不回来。只不过胡和鲁不会亲自上阵,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是青蒙之虎的对手。但是,他出派了一个人,说是要跟查⼲巴拉比试比试。要是查⼲巴拉真的像吹牛皮时候那么有种,那就别孬种。
查⼲巴拉是个鲁直汉子,听到这话之后,当即就答应了下来。放眼整个青蒙地下世界,他还真不怯哪个人。当年,也只有他师出同门的师弟巴特尔能胜过他,其余人在他眼里都是渣。
只不过答应下来之后,查⼲巴拉才觉得不对劲。因为当他答应了之后,胡和鲁又继续进逼,说既然是比试,那么拳脚无眼。真要是有了什么“意外”就怕某些人输不起。
查⼲巴拉一听就知道,这是生死之战。不可能!胡和鲁要是敢跟他一较⾼下,这已经出乎了查⼲巴拉的预料了。现在竟然摆出了不死不休的架势,难道他有必胜的信心?按说胡和鲁的手下,也没有太強的家伙吧?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查⼲巴拉的心头浮起。
但是,青蒙之虎不是孬种。既然答应了的事情,他不会丢开脸面再去反悔。当然,他也可以说“纯属切磋、点到为止”但那么一来同样把脸面给丢尽了。依照查⼲巴拉的性格,根本不可能那么做。
而且青蒙人都尊重勇士、尊重荣誉,严重鄙视任何孬种。要是真的认孬了,那么以后在地下世界里的威望会瞬间滑落到冰点。对于一个大枭而言,这种威信的打击是不可承受的。
所以,一怒之下的查⼲巴拉当场答应了拳脚无眼,生死有命!
到了这个主帅级数还亲自生死相搏的省级大枭,同样极其少见,或者说是最近这些年圈子里所仅见。但青蒙就是这样一个奇特的地方,一方水土一方人。
当然,这是大体的经过,至于细节方面的事情更多。比如两人确定了要比试之后,也都约定了假如某一方出现了重伤、甚至丢了命,双方犯不着大动⼲戈,要认赌服输,各自手下的人也不能以此为借口进行报复。假如真的报复了,肯定会被整个圈子所瞧不起。
甚至双方还都约定,假如一方败了,那么就自动滚出青蒙。而滚出之后,要么带着自己的手下一起滚,要么勒令留在青蒙的手下不得闹事,安安分分。这也就意味着,胜利的一方竟然自动的独霸了整个青蒙地下世界!
儿戏?确实有点儿戏。但还是那句话,这就是青蒙,这就是青蒙的地下世界,一个充斥着大量单纯而胆大的纯爷们儿的地下世界。
“一局定乾坤啊。”易军坐在覆満青草的土坡上,望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湖面,以及更远处那一望无际的草原,头摇笑道“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大哥你怎么就这么冒冒失失的答应了他们?这明显是一场阴谋。大哥你的摔跤本事虽然炉火纯青,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咱们都懂。偌大一个草原,方圆数千里,保不齐蹦出来一个⾼手是再正常不过的。”
上机飞之前,易军就想跟查⼲巴拉解释这个。只不过电话上也说不详尽,而且事已至此,所以才到这里促膝长谈。
“阴谋?”查⼲巴拉喀吧一声捏扁了手中的锡制酒杯,哈哈大笑道“草原的勇士只会用力量证明一切,不会惧怕任何阴谋!当然,胡和鲁那样的懦夫除外,哈哈!”
哎,憨直到了可爱的地步!
不过,查⼲巴拉也不傻,他明白前后的因由,又笑道:“当然你说的也对,别说是大青蒙,哪怕就是这青蒙首府,我也不敢说自己跤术第一,这是一定的。这世道卧虎蔵龙,谁敢真的小瞧了天下英雄。而胡和鲁这么有信心,也确实应该找到了一个绝对凶猛的⾼手。不过,他们要是觉得我真的必输无疑,却也可能打错了算盘。”
易军瞥了瞥⾝边这个壮汉,心道他可能有什么后手?
而查⼲巴拉则深深的昅了口气,说:“只不过凡事都有可能发生意外,打架摔跤这种事更是如此。所以,万一哥哥我有个三长两短的话…”
查⼲巴拉说到此处,看了看不远处正在拨弄马头琴的阿茹娜,似乎洋溢出一点点的悲伤、一点点的幸福,缓缓道:“那就帮我照顾一下阿茹娜。我这辈子孤苦伶仃,师父死了之后,就巴特尔一个亲人;巴特尔死了之后,如今又有了阿茹娜。阿茹娜不能再出事了,她纯洁如天上的白云、湖中的清水,多好的女人。而且她还年轻,真不行的话,再帮她找个…”
一旁,被灌了几斤青蒙烈酒的易军,正在咕嘟咕嘟的对着瓶子吹,任凭查⼲巴拉唠叨不停。查⼲巴拉平时不爱唠叨,但任何人交代⾝后事的时候,都会话多一点。
只不过,还没等那句“再帮她找个好人家”说完,易军这瓶酒就吹完了。手中的酒瓶子扔出了几十米远,在空中划出了一个长长的抛物线,噗通一声砸落在了湖水之中。易军擦了擦嘴上的酒渍,打断了查⼲巴拉的唠叨:“你放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