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闻天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这人到底是谁。
但是不可否认,这人必定是自己见过的,也必定是某位…皇亲国戚。
也对,会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设计陷害主子和玉姑娘的,不多想也就那些个人。只是他想知道,这中间到底有些如此胆大,在明知道天雨国的天福公主是玉姑娘后,立刻便有了这么拙劣的计谋。
容不得他多想,说书的颤抖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福爷,咱也是没办法,这事我也只能办到这里了。你行行好,放过我老婆孩子,他们…”
“闭嘴。”福爷倏地怒喝了他一声,狠狠的又踹了他一脚,冷哼道“这一切可都是你自找的,我当初告诉你的故事里面,可没有什么跳河上吊喝打胎药。若不是你心思太贪想多赚点银子,听了那个掌柜的话,又怎么会夸大其词到这种地步,一下子便被人戳破了谎言。”
“我…”说书先生有些懊悔,确实,他是存了那一点的私心,想多点银子,这样他就能早点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了。
可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编的那些谎言让他说的故事变得一点都不可信了。
“福爷,福爷,那个孩子早就准备好了的,你看他其实一开始就让人装订了书本过来。而且,而且他是修王爷的世子,就算我不说那些夸大的话,大家相信的也还是那个小世子啊。”
“你闭嘴。”福爷冷笑起来,表情狰狞的盯着他道“不要为你的失败找借口,我告诉你,完不成任务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说书先生一愣,随即大惊,抱着怀里的东西连连后退“你,你想做什么?”
闻天蓦然蹙眉,还没来得及细想,巷子里的福爷倏地菗出匕首,在说书先生的脖子上一横一收。
说书先生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沿着墙壁缓缓的倒了下去。
福爷‘哐’的一下,直接把匕首扔到了他的脚边,嗤笑一声。
闻天不由的握紧了拳头,这个福爷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曰之下脸上半点遮掩都没有,也敢堂而皇之的杀人。
他的眸子倏地眯了起来,看着那个福爷依旧站在尸体旁边,嘴角微微的勾起,笑的阴森…和诡诈。
闻天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似乎有什么地方被他遗漏了,有什么没有被他想到似的。
还来不及多想,那位福爷忽然又朝着地上扔了什么东西下去。
闻天想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耳边却骤然响起福爷尖细的声音“啊,来人啊,杀人了,修王府的护卫杀人了。”
闻天神经豁然一崩,终于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当下心口紧了紧,腿双一提,便想要跃上屋顶。
谁知才刚转⾝,方才还在巷子里的福爷却不知何时已经转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手臂,桀桀的笑了起来“闻护卫,你这是去哪儿啊?”
“你…”闻天发现这位福爷力气大得很,那手劲和灵巧,显然是个⾼手。
闻天来不及细想,当场便往他⾝上劈了过来。福爷嘿嘿一笑,避了过去,只是下一刻,⾝子倏地撞向一旁的墙面,痛的大呼一声。
闻天皱眉,再想转僧时,便看到了京兆尹已经带着一对的官兵挡在了他的面前。
“给我拿下。”
官兵立刻出手,朝着闻天围拢过来。
闻天冷笑的看着那个京兆尹叶大人,好快的速度,这叶大人当了京兆尹那么多年,这一次,怕是第一次出任务如此之快吧。
该死的,这一切分明就是个陷阱。说书先生在酒楼里大放厥词败坏王爷名声不是重点,福爷杀了说书的不是重点,重点原来…在自己⾝上。
从一开始,他们想要设计对付的便是他。
闻天唇角紧抿,眼看着那些官兵越走越近,可他此刻却只能僵在原地。不能逃,不能走,不能杀出去,这些人有备而来,他只要反抗离开,那便是畏罪潜逃,王爷…怕是再也逃脫不了⼲系了。
京兆尹嘴角闪着狡黠的笑,总算是落在他的手上了吧。修王爷,要怪也只能怪你树敌太多,大家伙都要对付你。
他一挥手,那些官兵已经拿了绳子,作势便要往闻天⾝上绑去。
闻天动了动笑看着京兆尹“叶大人,你无缘无故抓我做什么?”
“无缘无故?”京兆尹笑了起来“闻护卫,本官念在你是修王府的人的份上,给你个机会,还是坦白从宽比较好。否则要是入了大狱,话可就由不得你说了。”
“叶大人这是打算屈打成招吗?”
“屈打成招?”叶大人哈哈大笑“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本官在杀人现场当场拿下你,哪里算得上是屈打成招?”
“人证物证?”闻天蹙眉。
叶大人一挥手,便有一个官兵上前来,将说书先生⾝旁的的匕首和福爷那时候扔到地上的一张纸拿了出来。
他猛地一扬手,折叠起来的纸张便展了开来。“闻护卫,这上面,可有你们修王府的印记。”
闻天神经猛地一崩,这是…是今早上南南和印刷作坊签订的印刷装订协议,这东西,怎么会在那个福爷的⾝上?
该死,他记起来了,和印刷作坊讨论的人一直都是宝儿。宝儿只会几下三脚猫的功夫,那个福爷是⾼手,若是想要趁机从宝儿⾝上拿点东西,并不是难事。
叶大人见他不说话,神情微微有些満意,又扬了扬手,一官兵已经扶着撞到墙上的福爷走了过来。
那福爷一到京兆尹的面前,便柔柔弱弱的仿佛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他给京兆尹磕了个头“大人,老⾝阿福,方才亲眼所见,就是这个人,杀了倒在巷子里的老头。”
闻天蹙眉,看着跪在地上气势全无的福爷,猛地醒过神来,他终于想起来了,想起这个福爷到底是谁,到底是哪一派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