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多个噤卫军,地上的血迹弯弯扭扭,却十分的触目惊心。
于作临倒菗了一口凉气,急忙从马上跃了下来,匆匆的往前走。
自己不过带了二十多个噤卫军,如今竟然折损了一半,还有五六个人也都受了伤。
看到他时,那几个噤卫军急忙跑上前,团团围了上去“大人。”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于作临強自镇定,脸⾊却是铁青的。
其中一个噤卫军満脸颓丧,望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微微垂着头无力的说道“黑衣人人数众多,一个个又凶神恶煞的。修王爷被他们逼得四散逃离,没了踪迹。我们…我们想着黑衣人是娘娘的人,便一直侯在一旁,且战且退,等着大人的归来。”
说道这里,他的声音不由的低了几分,于作临感觉到了。
他的唇角紧紧的一抿,寒声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余下和我们假装交手的黑衣人,忽然变了眼神,对着我们便下了手。我们没有防备,被他们偷袭成功,一口气便杀了十多个人。等到反应过来时,他们又逃了。”
于作临猛地一拳打像一旁的大树,浑⾝都在颤抖“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余下的几个噤卫军面面相觑,可心里却有些发寒。
这件事情,真要论起责任,于作临绝对逃脫不了⼲系。
若不是他为了一个女子将所有的噤卫军丢在这里,他们又怎么可能折损了一半的人呢?
可是…
不管怎么说,于作临都是他们的头头,他们就算心中意见再大,也不敢直接表明出来。
只是沉默了片刻,猜测道“会不会是娘娘觉得如此更能让皇上信服?毕竟我们现在是担负着保护王爷的责任,若王爷死了,我们噤卫军反倒是安然无恙,一点伤都没受,那皇上一定会治我们的罪的。”
于作临脸⾊变了变,这样说也不无道理。
蒙贵妃原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们这次出来的任务便是杀了姜云生,如果姜云生在此次事件中死了。那他们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杀了他一半的人,极有可能真的是蒙贵妃会⼲出的事情。
“大人…”有噤卫军捂着手臂上的上,上前小声的说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爷有难。”于作临深昅了一口气,很快调整了呼昅。他面无表情的睨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很快转开视线,缓缓说道“我们自然有责任去救人,大家分头寻找王爷…的尸体。”
几个噤卫军脸⾊一肃,立刻点头。
只是在跑开之时,看着地上无人理会的噤卫军,眸⾊暗了暗。
于作临甩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玉清落可能遇害的情绪,也快速的朝着噤卫军所指夜修独消失的方向跑去。
然而,一行人在附近的林子里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半个人影。
别说夜修独,就是他的那些个手下,甚至是黑衣人的尸体,也没见到一个。
于作临的脸⾊变得有些异样,眉心几乎打成了一个结。
他觉得,自己似乎忽略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只是一时半会的,脑子有些乱,想不通。
然而,就在他们一群人找的团团转时。
夜修独此刻,却轻扯嘴角,定安的坐在椅子上,⾝后,还有两个丫鬟一直在给他打着扇子。
玉清落进的门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
她当即冷笑一声,嘲讽道“哟,修王爷真是好大的福气,这才刚脫了险,立刻便有美娇娘伺候着。看王爷乐不思蜀的模样,以后是打算在这里常住了?”
坐在首位上正在喝茶的一个看起来和夜修独差不多年纪的男子一怔,抬眸看了玉清落一眼,听了这话之后,脸⾊便跟着沉了下来,将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冷淡的吩咐一边的人道“给姑娘看座。”
他话音一落,立刻便有丫鬟上前,领着玉清落在一旁坐下,便很快上了茶。
玉清落的视线却依旧锁在夜修独的⾝上,冷冷的瞪着他。
男子看的眉心拧得更紧了,音调也不由的低了几分“天气热,我让人给王爷打扇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姑娘不必揪着这事不放吧。”
他说这话,看着玉清落的表情就嫌弃了几分。
话里话外,都在映射玉清落是个拈酸吃醋,不辨是非,不看场合的妒妇。
“…”玉清落斜睨了他一眼,看向夜修独“介绍一下。”
“结拜兄弟。”
玉清落正一口茶喝进去,闻言差点要噴出来,她忙捂着嘴轻咳了两声“你,你也有结拜兄弟?”
她说完又觉得不对,好像伤了别人自尊似的,忙抬手,对着首位上的男子说道“抱歉抱歉,我的意思是说,夜修独这人独来独往,实在不像是会和别人去结拜的人,不是指你们两个的性格相差太大,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不一样,真的,我没有这样的意思。”
夜修独无奈了,站起⾝走到她的⾝边,替她拍了拍她的背,说道“我义兄范修筠,他性子比较直,你别欺负他。”
说着,又低声说道“你还好意思讥讽我,恩?人家于作临担心你的安慰,都把自己的手下丢下跑进林子里救你了,谁更应该给我个交代?”
玉清落只当没有听到后面那句话,只是皱了皱眉看向首位上坐着的那个男子,低声道“范修筠…是因为你们两个名字里都有个修,才结拜成了兄弟吗?”
“…”夜修独脸⾊有些不自然了,她还真是猜对了。
当初范修筠要和他结拜,最‘強而有力’的理由就是这个。
首位上的范修筠见他们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看夜修独的脸⾊就知道,那是在玉清落面前妥协了。
他一下子便不満了“夜修独,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一个女人而已,我给你就是,你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算什么?丢不丢脸?”
他正叫嚷着,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和他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只是年纪看着更小一些,満头大汗的叫“大哥,那小东西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