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墩墩的小工被楚天舒撞了一下,心里忿忿不平,他仗着人多势众,叫道:“小狗自己钻进去的,跟我们有个吊⽑关系,滚出去,否则的话,别怪老子们不客气。”边叫嚣还边上前要开水龙头。
只要一放水,⽑⽑必定要被冲走。
岳欢颜疯了一般,声嘶力竭地叫道:“不,你们不能伤害我的⽑⽑。”
“你敢。”楚天舒抄起一把雪亮的大菜刀“砰”地一声剁在了一块菜板上,吼道:“谁他妈的动一动,老子剁了他的手。”
看着红了眼睛的楚天舒,矮墩墩的小工吓得后退了一步。
大厨护着几个小工,战战兢兢地退出了厨房,向老板报告去了。
楚天舒手疾眼快,抓起一块薄砧板,揷在了下水道最后一块预制板的缝隙中,防止⽑⽑逃窜出去,一旦⽑⽑入进了外面的窨井和下水道,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总不能cāo把菜刀,威胁全栋楼家家户户都不许用水吧,就算你可以做得到,⽑⽑在黑乎乎的下水道里,惊慌失措地四下乱窜,再想找也找不到了。
岳欢颜顾不得地上的污秽不堪,双手撑在地上,脸几乎贴在了预制板上,急切地发出了深情的呼唤。
打小娇生惯养的⽑⽑沒有受过这等罪,它蜷缩在角落里,发出了一阵阵哀鸣。
岳欢颜心都快要碎了,发出了绝望的嘶喊。
楚天舒走过來,轻轻地拍了拍岳欢颜的肩膀,低声说:“欢颜姐姐,你让开,我來吧。”
⽑⽑的叫声越來越凄厉,情况十分危急。
岳欢颜抬起头,泪流満面,她直起⾝子,抓着楚天舒的前胸拼命地摇晃,哭喊道:“楚天舒,你快救救⽑⽑,只要把⽑⽑救出來,你要我怎么样,我都可以答应你。”
华宇忙着买完了单,又将大厨找來的老板安抚住,答应赔偿由此耽误的损失,这才跟着进了厨房,一看岳欢颜浑⾝上下脏乎乎的,头发散乱,脸上也被泪水和污水弄得污迹斑斑,他简直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
哦,买糕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优雅妖媚的大美女吗。
华宇心疼得简直不知所措,他走上前,扶住了岳欢颜,柔声安慰道:“欢颜,你别这样好不好啊,⽑⽑要是沒了,我还可以给你买一条更好更贵的,欢颜,只要你开心,你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岳欢颜一把推开了华宇,指着他歇斯底里地叫道:“都是你,都是你,你害死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滚,快滚…”
华宇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做为一个钻石王老五,华宇一直生活在世界各地美女的追逐和讨好中。
只要他愿意,全天下最美的女人都可以召之即來,挥之即去。
可是,他始终念念不忘的是他的初恋,当年⾼中的同班同学,如今的官场妖女岳欢颜。
今天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居然对着他怒吼:你滚,快滚。
即便华宇的涵养再好,这个时候他也实在沒有办法再保持着绅士般的微笑了。
华宇呆立在厨房里,一脸的茫然。
⽑⽑的叫声已经近乎绝望了。
岳欢颜伤心yù绝,她扑到了灶台上,抓着楚天舒砍在砧板上的大菜刀,叫喊道:“华宇,我要杀了你。”
幸好刚才楚天舒用了很大的力气,岳欢颜拔了一下并沒有子套來。
楚天舒忙扑上去,按住了岳欢颜的手,扭头冲着华宇大喊:“宇哥,你走啊,你快走。”
华宇像从梦中惊醒一般,向楚天舒点点头,说:“天舒,帮我照顾好欢颜。”说完,又痛惜地看了岳欢颜一眼,转⾝慢慢地离去。
岳欢颜捂着脸,蹲在预制板的缝隙旁,哭得泣不成声。
围观的人都站在了门外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有了意外,岳欢颜发起疯來,抓着厨房里的东西胡捶乱砍误伤了自己。
楚天舒挽起了袖子,从砧板上把菜刀拔了出來,揷进预制板的缝隙中,撬开一条缝,用手指抠住预制板,一块块地将它们掀起來,他一边掀,一边一点点地向⽑⽑靠近。
岳欢颜一步步地往前挪,不断地哭喊着:“⽑⽑,别怕,妈妈來了,乖,听话,妈妈救你來了。”
下水道里,惊恐中的⽑⽑却在一步步的后退。
撬着最后一块预制板的时候,楚天舒傻眼了。
这最后一块预制板足足有半米來长,它的另一端被庒在了墙体里,要想撬开,除非把墙给拆了。
⽑⽑躲在了砧板挡住的最里端,无论岳欢颜怎么呼喊,它就是不出來。
此时,⽑⽑已经不是出于恐惧而是体力不支了,仓皇逃窜的时候已经耗掉了它不少的能量,又在冷水中爬行了将近二十分钟,又冷又累,它听到了岳欢颜的呼唤,却沒有力气再爬出去,只能随着妈妈的呼喊发出哀鸣的回应。
岳欢颜的jīng神也几近崩溃,一庇股坐在了満是污水的地上,脏乎乎的手指捂在脸上,冲着楚天舒哀嚎道:“楚天舒,你救救⽑⽑吧…呜呜,沒有了⽑⽑我还怎么活呀,你快想办法,你救了⽑⽑,你让我⼲什么我都愿意。”
⽑⽑的叫声渐渐低垂,岳欢颜的哀嚎也渐渐嘶哑。
楚天舒抓住衬衣的两侧,用力一扯,钮扣飞迸了出去,他反手一甩将⾝上的衬衣扒了下來,露出了健壮⾝躯,他顾不得脫鞋,一只脚站在了下水道的污水之中,然后佝偻着⾝体,将右手尽力地往里探,在一点点的摸索中,手指头终于触碰到了⽑⽑的⾝体。
可是,预制板卡在了胳膊上,手再也伸不进去了,无法握住⽑⽑整个的⾝体。
危急之下,楚天舒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含着泪呼喊道:“⽑⽑,听话,到舅舅手里來,快到舅舅的手里來。”
岳欢颜看到了希望,顿时恢复了jīng神,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來,蹲在了楚天舒的⾝边,关切地问:“怎么样。”
楚天舒说:“我碰着⽑⽑了。”
岳欢颜说:“那你快把它救出來呀。”
楚天舒痛苦地摇了头摇,说:“只差一点点,我只能摸到它的⽑,不能整个抓住它。”
岳欢颜焦急地问:“那怎么办。”
大厨在外面叫道:“用火钳把他夹出來。”
岳欢颜大叫:“不行,那会夹死它的。”
矮墩墩的小工叫道:“那把预制板砸了。”
楚天舒说:“不行,碎块会崩着⽑⽑的。”
老板得了华宇的补偿,也跟着着急,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吧。”
楚天舒看了看手臂离砧板的距离,猛地咬咬牙说:“欢颜,你到我后边來,推我这个肩膀。”
岳欢颜试着双手推了一下他的右肩膀。
楚天舒喊:“用力。”
水泥预制板嵌入了楚天舒右臂的肌⾁里。
“再用力。”楚天舒鼓励道。
岳欢颜加大了力度,楚天舒的右臂被预制板擦破了皮,开始渗出了血迹。
“好,我摸到了⽑⽑的爪子,再加一把力。”楚天舒头上冒出了汗珠,他咬着牙叫道。
楚天舒的右臂上的血流了出來,岳欢颜实在不忍心看着这惨不忍睹的腥血场面,竟⾝子一瘫软,松开了手。
围观的人群中,有几名女大生学看到这感人的一幕,捂着嘴在悄悄地流泪。
楚天舒冲外面喊:“大厨,小工,你们力气大,进來帮个忙。”
大厨和小工跑了进來,两个人同时按住了楚天舒的肩膀。
大厨背过脸去,说:“兄弟,你忍着点。”
“嗯,來吧。”楚天舒的牙齿咬的嘎吱响。
岳欢颜蹲下來,摘下脖子上的围巾,替楚天舒擦去了脸上的汗水。
“一,二,三…”胖厨师和矮小工发出一声喊,同时用力推向了楚天舒的右肩膀。
“好。”楚天舒忘记了手臂的疼痛,发出了一声胜利的欢呼。
胖厨师和矮小工松了手。
楚天舒的右手菗了出來,手里抓着奄奄一息的⽑⽑。
岳欢颜尖叫一声扑了上來,伸出双手将⽑⽑搂在了胸前,泪水止不住噴涌而出。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楚天舒挥舞着左臂,连声说:“谢谢,谢谢大家。”
一名女大生学冲了进來,抱住了楚天舒还在流血的右臂。
“别动,我是医学院的生学,你必须听我的。”她命令道。
楚天舒乖乖地听命。
女大生学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消过毒的湿纸巾,一只手往伤口处淋着矿泉水,另一只手用湿纸巾一点点擦拭掉伤口上的水泥颗粒,冲洗⼲净了,又掏出一块洁白的小方巾,将伤口包扎了起來。
包扎完毕,女大生学
涩羞地看了健壮的楚天舒一眼,大声说:“你真棒。”然后脸一红,跑开了。
楚天舒拉着岳欢颜往外走。
出门,楚天舒还想去开他的凌云志车。
岳欢颜着急地说:“天舒,你这破车就扔这吧,开我的途观,快,赶紧回家给⽑⽑澡洗。”
两个人也顾不得満⾝的污迹,拉开车门就坐在了洁净的座椅上,楚天舒发动车根据岳欢颜的指点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