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在“名城嘉年华”的地下车库取了岳欢颜的途观suv,一路开到了政法经贸大学的校园,刚准备拐往上课的教学楼,放在一旁的机手急促地响了起來。
楚天舒抓起來一看,是向晚晴。
这么一大早就打电话过來,一定有什么事,楚天舒赶紧踩住刹车,接通了电话。
向晚晴问:“天舒,你回青原了。”
楚天舒说:“沒有,还在经贸大学上课呢。”
她有点诧异:“哎,我刚才怎么看见你的车了。”
楚天舒笑了:“哦,老卫跟我一起來的,他有事要先走,我就让他把车开回去了。”
向晚晴停顿了一下,突然问道:“那你昨晚上⼲什么去了。”
楚天舒立即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性:向晚晴昨晚上又查岗了。
“我陪岳欢颜聊天了。”实话实说吧。
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來圆,这句话楚天舒铭记在心。
“聊一晚上。”
“嗯。”
“好啊。”向晚晴急了“楚天舒,你够男人,真是敢作敢当啊。”
这话味道不对,楚天舒忙解释:“晚晴,你听说我,她明天就要出国了。”
“这算什么理由。”向晚晴气咻咻地说:“明天要出国的女人多了,都得你去陪着,你陪得过來吗。”
楚天舒低声说:“她是我的朋友嘛。”
向晚晴质问道:“她是你的朋友,那我是你的什么。”
楚天舒嬉笑着说:“你是我女朋友,不一样的嘛。”
向晚晴啐了一口:“呸,谁是你的女朋友,再说了,你这种做法,把我当你的女朋友了吗。”
“晚晴…”
“楚天舒,你这算什么,拿着我公寓的钥匙,陪了别的女人一整夜,这挺有意思吗,…你不用解释了,回來把公寓的钥匙还给我,…我不想见你,钥匙交给云晴美体的前台。”向晚晴越说越生气,不容楚天舒说话,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楚天舒抓着机手喂喂了几声,直到滴滴声不断地响起,才明白向晚晴已经挂了。
后面的车一个劲儿地按喇叭。
楚天舒从后视镜一看,又是那个讨厌的蓝光耀。
他把机手扔在了驾驶台上,探出头來狠狠地骂了一句:“催什么催,有本事你他妈飞过去。”
“哟,楚天舒,是你呀,我还以为是岳欢颜呢。”蓝光耀也把头探出來,阴阳怪气地说:“怎么,小岳嫁到国外去当富婆,把车留给你做纪念了。”
楚天舒冷笑道:“对呀,蓝主任,这也算受贿吗。”
“不算,不算。”蓝光耀幸灾乐祸地说:“嘿嘿,这只能算是她给你的精神补偿。”
楚天舒本來就一肚子的气,被蓝光耀阴阳怪气地一刺激,更是火冒三丈,他脫口就骂道:“放你娘的狗庇。”骂完了,一轰油门,途观车冲到了停车场。
“不可理喻。”蓝光耀摇头摇,暗骂道:姓楚的,你他妈被妖女甩了,拿老子出什么鸟气,妈的,你狂个⽑啊,有能耐,你别栽在老子手上。
这一天的课上得郁闷无比。
想着向晚晴态度坚决地摊牌要分手,楚天舒越发的心不在焉,听着课的时候,脑子里时不时又会琢磨着回去该如何跟向晚晴解释清楚。
这回可真的什么都沒发生啊,楚天舒暗暗叫屈,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整整夜一,说出去,谁信呢。
下午的课一结束,楚天舒回到了“名城嘉年华”
人去房空。
只有⽑⽑和豆豆可怜兮兮地趴在窝里,像一对儿失去了亲人的儿孤,它们看见了楚天舒,汪汪地叫了起來,听上去沒有了往曰的欢快,却多了几分悲戚。
狗窝和狗粮以及各种喂养工具,岳欢颜已经收拾整理好了,归拢在吉娃娃平常澡洗的塑料盆里。
楚天舒将⽑⽑和豆豆连窝一起放进了盆里,端着盆出了门,又回头看了看,才轻轻地把门关上,开了途观车直奔青原而去。
路上,楚天舒给宁馨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欢颜姐姐出国了,他要把⽑⽑和豆豆带回家给咱妈养着。
宁馨听了,简直要⾼兴坏了,连说了几个“太好了”
果然,李萍见了⽑⽑和豆豆这两只乖巧的小宝贝,喜欢得不得了,⺟女俩忙着安顿它们的住宿和饮食,把做饭的差事布置给了楚天舒和宁光明。
宁光明挂着围裙,刀工运用得熟练自如,他假意责怪道:“天舒,你看你办的这叫啥事,我在家本來就沒地位,这下可好了,又连降两级。”
楚天舒淘着米,笑着说:“爸,宁馨在上学,您一下队部就好多天,我这阵子又忙,妈一个人在家挺闷的,有这俩小家伙陪着逗乐,她一定开心,这心情一好啊,⾝体就沒⽑病,我们在外面忙乎,也放心不是。”
“呵呵,你妈在家我还真沒什么不放心,我最不放心的还是你和丫头。”宁光明瞪了楚天舒一眼,说:“前些曰子,你是不是又带着丫头出去闯祸了。”
“嘿嘿。”楚天舒打开了电饭煲,擦着手笑道:“马力这家伙又向您告密了。”
“什么叫告密呀。”宁光明一声冷笑:“他调动了我的人马,敢不向我报告,你以为他吃了雄心豹子胆呢。”
楚天舒只笑,不做声了,把宁光明切好的菜,分门别类地装在了盘子里。
宁光明严肃地说:“小楚,我跟你说啊,你妹妹被我们宠坏了,有时候喜欢由着性子來,你是当哥的,得帮我们管管她,而且,好歹你现在也算是个⼲部了,不能再动不动就意气用事,这对你的前途不利啊。”
楚天舒脸上发烧,忙答应道:“是,以后我一定注意的。”
“好了,知道了就行。”宁光明抄起了锅铲,说:“天舒,你去看看她们忙完了沒有,我炒菜了,一会儿就开饭。”
楚天舒來到了门口的小院子里,就看见宁馨正在训练⽑⽑和豆豆练习立正稍息齐步走。
俩小家伙最近一直被憋在家里,好长时间沒有在户外活动了,又换了一个新的生活环境,又新奇又奋兴,随着宁馨的口令有板有眼地做了一个动作,马上就会不听招呼,要么摇摇摆摆地朝院子外面东张西望,要么活蹦乱跳地満院子乱窜。
宁馨假装生气稍稍语气重了一点,俩小家伙就委屈地往李萍的怀里扑,惹得李萍心疼地宝贝乖乖的一阵哄,还作势拍了宁馨一巴掌,俩小家伙又神气活现地撒开了欢。
听到楚天舒出來喊准备开饭,俩小家伙又跑到他的面前,亲热地汪汪直叫唤。
宁馨醋意浓烈,她拿着一粒狗粮,逗道:“⽑⽑,豆豆,过來,姐姐给你好吃的。”
⽑⽑、豆豆回头去看,犹犹豫豫地抬头看楚天舒。
楚天舒蹲下來,对⽑⽑一挥手,说:“去,把吃的骗到手,再到舅舅这边來。”
⽑⽑比豆豆胆子大,哧溜一下就窜过去了,从宁馨手里叼了一粒狗粮,庇颠庇颠地跑回來,把狗粮放在了豆豆的跟前,又用鼻子蹭了蹭豆豆,示意让它吃。
宁馨气得扑哧笑出声來了,说:“⽑⽑,你羞不羞,还学会拍马庇了。”
⽑⽑和豆豆同时作羞怯状。
俩小家伙可爱的表演,逗得一家人脸上都乐开了花。
宁光明抓着围裙站在了门口,大声地问道:“哎,你们几个是不是已经乐饱了,还吃不吃饭啊。”
宁光明的⾝材魁梧,声音洪亮,⽑⽑和豆豆受了惊吓,一齐往李萍的⾝后躲。
李萍一只手抱了一个,嗔道:“老宁,你能不能小点声,看把孩子给吓的。”
宁光明大笑了起來:“哈哈,你收了天舒一个儿子还不够啊,又打算提前当姥姥了。”
宁馨红着脸,从李萍手里接过了豆豆,说:“爸,你瞎说啥呢,它们有妈妈的,我是它们的姐姐,对不对呀,豆豆。”
豆豆看了看楚天舒,又看了看李萍,还偷眼看了看宁光明,才煞有介事地点头。
宁光明笑道:“丫头,你吃亏了。”
宁馨不解地问:“我吃啥亏了。”
宁光明一本正经地说:“天舒是它们的舅舅,你是它们的姐姐,差辈儿了。”
宁馨叫道:“好哇,哥,你好赖皮呀。”
李萍笑道:“这怪不了你哥,是你自己要当姐姐的嘛。”
“妈,你好偏心哦。”宁馨做了怪相,撒娇说:“我现在都开始怀疑哥是你亲生的,我是从垃圾箱里捡來的。”
宁光明也跟着开起了玩笑,说:“丫头,这回你知道了吧,你妈是后妈,你老爸才是亲爸呀,哈哈。”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进了家门,围坐在桌子边吃晚饭。
⽑⽑和豆豆趴在它们的窝里,嬉戏玩耍之余,不时摇晃着小脑袋瓜,好奇地打量着这新的主人和新的家。
吃完饭,李萍和宁馨又去逗⽑⽑和豆豆,楚天舒心里惦记着要和向晚晴解释,忙着收拾完碗筷,借口说还要忙工作提出告辞。
宁光明和李萍也沒有多挽留,只交代他注意⾝体,别熬夜太晚。
楚天舒答应了,又和⽑⽑豆豆握了握爪,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