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到齐了,那就用不着躲躲闪闪,直接打开窗户说亮话。
楚天舒向欧阳锋、欧阳克介绍了冷雪、郑小敏等人的⾝份和來历。
欧阳克又惊又喜道:“原來你们真是凌云集团的人啊,我一开始有这么个预感,但是一直担心,你们会被周伯通的嚣张气焰吓跑了,沒想到,你们的⾝手这么厉害,连洪七公都打下趴了…”
听着他奋兴地滔滔不绝,欧阳锋不得不打断了他的话头:“克儿,别扯远了,谈正事吧。”
欧阳克意犹未尽,他继续说:“叔叔,您是沒看见啊,这位老哥真厉害,他两招之內就击败了洪七公,看到我目瞪口呆,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欧阳锋瞪了他一眼,说:“克儿,不要耽误楚记书的时间宝贵,以后再慢慢说吧。”
欧阳克这才不好意思地住了嘴。
商谈进行得非常的顺利。
冷雪他们已经看过了整个客运大楼和停车场,郑小敏早已研究过先锋客运的资产状况,又查阅了公司的财务报表,了解了公司的基本运营情况,对于她们提出的问題,欧阳锋和欧阳克也是知无不言毫无保留,双方很快达成了共识。
由于先前有过承诺,在楚天舒离开南岭的时候,先锋客运将以当前的转让价与之后的增减值之和交还给欧阳叔侄,因此,转让的细节谈得很细,价格反倒成了次要的因素。
双方草签了郑小敏早已拟好的转让意向书,只等签署正式协议后理办各项工商变更手续。
谈妥之后,欧阳锋在公司食堂接待了冷雪一行,之所以沒有选择到外面的餐馆店酒去,就是想向新东家显示,先锋客运的各项设施非常的齐全,连食堂都可以和外面的餐馆店酒相媲美。
桌上,欧阳克又口若悬河地讲述起冷雪等人与周伯通一伙斗智斗勇的英雄事迹,说到jīng彩处,那真是眉飞sè舞痛快淋漓,当他正要往下讲到楚天舒到來之后的故事,却被楚天舒拦住了。
楚天舒笑了笑,说:“欧阳克,我看你是真心喜欢他们,我给你提个建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欧阳克对楚天舒佩服得五体投地,听了他的话,忙恭敬地说:“楚记书,您说,只要我办得到,保证沒有二话。”
“冷董事长,郑经理。”楚天舒喊的是冷雪和郑小敏,可她们却无动于衷,直到⻩天豹敲了敲桌子,她们才醒悟过來,抬起头來莫名其妙地看着楚天舒。
楚天舒指了指欧阳克,说:“我给你们推荐一位常务副总经理,你们看怎么样。”
冷雪沒说话,郑小敏先表态了:“楚大哥,我正有此意,凌云集团头一次入进客运市场,特别需要像欧阳经理这样的专业人才。”
冷雪也点头道:“如果欧阳经理同意的话,可以比照凌云集团中层管理人员的待遇拿年薪,年底视利润情况参与分红,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能比照凌云集团的中层拿年薪,这个待遇放在省城临江市也是中等以上的收入水平,在南岭县而言,那几乎是一步登天,单就薪酬金额來说,绝对⾼过楚天舒这个县委记书,欧阳克自然満意,他忙说:“董事长,您说。”
冷雪指了指⻩天豹和少校、上尉三人,说:“从明天起,你对他们进行培训,我希望在理办完工商变更手续之前,他们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管理人员。”
欧阳克満口答应:“董事长,您放心,绝对沒问題。”
“那就辛苦欧阳经理了。”冷雪又转头说:“⻩天豹、吴良、刘宇靖,你们三个要跟着欧阳经理用心学,如果到时候考核不过关,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们要么回去继续当教官,要么留下來当司机。”
⻩天豹一直在留心他们之间的谈话,冷雪的话音刚落,他就把胸脯拍到砰砰响,他以为自己这辈子能当一个看家护院的保安就不错了,做梦也沒想过会成为凌云集团的一名管理人员,看來,跟着楚天舒走正道,人人都会比过去有出息。
只可惜,郑小敏把小脸一扬,说:“⻩三哥,胸脯拍得响沒用哦,我们用考核成绩來说话。”
⻩天豹忙举杯,带着少校和上尉一起,一脸谦恭地向欧阳克敬酒。
这让欧阳克十分的感动,忙说不敢当,不敢当。
郑小敏说:“欧阳经理,这是他们的拜师酒,你尽心教,他们用心学,沒有什么不敢当的。”
只短短几句对话,欧阳锋便觉出凌云集团的管理水平和经营理念超出先锋客运不是一两个档次,同时也对楚天舒的安排深表钦佩,这也是从另一个侧面让欧阳锋放心,欧阳克依旧是先锋客运的⾼管,完全沒有必要担心先锋客运的资产会无缘无故地流失。
楚天舒下午还有一个活动,他先行告辞了,留下冷雪他们与欧阳锋和欧阳克继续商讨转让的交接与运营。
先锋客运这边边吃边谈,谈得是十分的融洽与谐和;大通公司那边却是在边喝边骂,而且越吃越來气,越骂越上火,闹得乌烟瘴气,不可开交。
从客运大楼出來之后,付三森就打电话把周伯通臭骂了一顿,周伯通说尽了好话,这才安抚住了这位南岭土霸王,然后又喊上了陶玉鸣,直接去了石花大店酒,说是要敬酒赔罪。
由于王平川脚下留了情,洪七公其实受伤并不是太重,到医院检查了一番,只是胸口挨了一脚,当时岔了气,憋出一口鲜血,其他地方并无大碍,也被周二魁接了过來。
胡晓丽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大豪包。
整酒是必须的。
一个个都苦大仇深的,咣咣咣上來就是几大杯下了肚,心情这么郁闷,又喝得气急败坏,喝着喝着,周伯通、付三森、周二魁、洪七公很快就相继喝⾼了。
这几个家伙在南岭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从來都是他们扇别人的嘴巴、卸别人的胳膊、踢别人的胸口,还要别人跪地求饶,整酒赔罪,稍有微词者,就可能被抓进去受尽磨折,或留拘或判刑,甚至人财两空,家破人亡。
今天当着众多看客的面,付三森被一个女人扇了耳光,周二魁被一个外地混混卸了胳膊,洪七公被一个傻子踢得吐血,周伯通还要低头认错摆酒赔罪,连陶玉鸣都要向他们敬礼道歉,这特么不是奇聇大辱又是什么。
婶婶可以忍,叔叔也不能忍啊。
周二魁对⻩天豹恨之入骨,他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不停地念叨道:“丢人啊,被外地混混欺负到家门口了,这以后还怎么有脸在南岭混啊,谁也别拦着我,老子要把他撞进通天河。”
洪七公念念不忘的是王平川,他把一支袖箭往桌子上一揷,红着眼恶狠狠地骂道:“不杀了那个傻逼,老子誓不为人。”
付三森最大的仇人是冷雪,他面目狰狞地嚎叫道:“臭**,竟然敢打老子的脸,你他妈的给老子等着,老子要扒了你皮,菗了你的筋,不,老子直接扒了你的服衣,先jiān后杀,杀了再jiān。”
周伯通心里痛悔的是先锋客运到不了手,他咬牙切齿地说:“⿇痹的,都是欧阳锋那个老毒物捣的鬼,必须让他们全都倾家荡产血本无归人财两空。”
“对。”付三森猛地站了起來,一掌把桌子拍得震天响,叫道:“一定要叫他们死无葬⾝之地。”
论酒量,陶玉鸣是这伙人当中最⾼的,只有他的脑子还算清醒。
听了这几个人的叫嚣,他摆出一副很有政治头脑的样子,点着太阳⽳教训道:“诸位,你们可别忘了,他们背后还有一个楚天舒,老大说的好,和他们斗,不能光凭一时的冲动,还要动脑子。”
这话付三森不爱听,依着他的意思,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抓住冷雪和郑小敏,磨折得她们求生不得yù死不能,好好出一出这口恶气。
付三森本來就对陶玉鸣刚才在楚天舒面前的懦弱表现很不満,现在又被他教训,心中越发的不慡,一口恶气就冲着陶玉鸣发了出來:“老陶,亏你还是个安公局长,见了楚天舒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你的枪是烧火棍,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陶玉鸣这种耝人。
此前,付三森也沒少人前人后说他的风凉话,陶玉鸣看在付大木的面子上,懒得和他计较,今天在客运站吃了瘪,心里本就气不顺,又被付三森骂到了不是男人的痛处,哪里还憋得住,他霍地站了起來,指着付三森说:“付老三,老子忍你好久了,你不要欺人太甚,要不是老子手里捏着这根烧火棍,你他妈的不知道进去多少回了。”
在南岭县付三森除了他大哥还从沒把谁放在过眼里,他见陶玉鸣指着自己的鼻子骂,火气腾地上來了,他把酒杯往地上一摔,也指着陶玉鸣的脸,骂道:“姓陶的,你以为你他妈的手里捏根烧火棍很牛逼啊,哼,要不是你把你老婆送给我大哥cāo,你他妈的当狗庇的安公局长。”
陶玉鸣血往上涌,抬手从腰里把抢拔了出來,顶住了付三森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