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栋摇头摇,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如果单单只是寻常事情,这样做足以毁了唐江和宾州两地主要导领的政治前途,但是在涉及曰后两地五年乃至十年经济走势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任何冒险也许在导领眼中就变成了一种胆魄和果决了。
付天也不多说,能让蔡正阳看得起的人多少都有点不一样,对事物的看法至少也有自己读力的见解,不会轻易因为别人的意见二改变,虽然除了去年年前那两篇有关金融风险的文章付天估摸着和赵国栋有很大关系外,其他倒还看不出赵国栋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路遥知马力,曰久见人心,慢慢来。
童郁也一直在悄悄观察着赵国栋,但是只看到赵国栋频频和这几个男客喝酒,却没有其他举动,她心中既有些安慰又有些不忿,这个男人似乎太傲了,而且没有一点胸襟气魄。
自己就这么一说,他居然就真的像个木头一样坐在那儿,既不来点歌,也不来邀请自己跳舞,自己虽然不和外人跳舞,但是他和自己已经有了几次接触,算不得外人,竟然就能傻呆呆的坐在那儿。
事实上赵国栋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不堪,一来才开始入进交通厅这个圈子,赵国栋对于其中的底细还不清楚,也还没有建立起比较可靠的关系网,保持必要的谨慎和冷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况先前童郁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赵国栋也懒得去碰一鼻子灰。
心中有事赵国栋自然也就没有其他趣兴,倒是其他几个人相当放得开,从联唱到合唱,小舞池里也是人影幢幢,嬉闹笑声不断,几个男女都是觥筹交错,完全丢开了內里界限,这让赵国栋也感叹省里就是省里,比起乡里县里实在要大方自然多了。
在乐娱场所逗留的时间总是流逝得那样快,当赵国栋不经意间抬起手腕看看时间时,赵国栋才发现已经快零点了。
好在都是有家有室的人,还不至于荒唐到就在外过夜,也就各自作鸟兽散,至于谁结账赵国栋却没有注意到,反正他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去招呼吧台来结账或者签单。
对于童郁赵国栋并没有多留心,人要走哪条路都只能由各人选择,他表示了愿意帮助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至于对方接不接受就不关他的事情了,他也没有那多精力来过问这些琐碎事情。
第二天赵国栋也只是花了半个小时就把岭东这边的工作作了一个交接,他也并没有因此表现得趾⾼气扬或者衣锦还乡的模样,对于赵国栋来说保持低调比什么都好。
中午一顿饯行宴乡里所有导领都参加了,倒是吃得有滋有味。
无论是何志昌还是崔明康都是表现得热情而不失礼节,不过赵国栋还是感受得到来自两位主要导领心情的不一样。何志昌是真心⾼兴,至少自己的离去给他少带走不少⿇烦,而崔明康却有些失望,大概是在遗憾一支上好猎枪尚未充分发挥作用就离开了。
倒是老莫是真心为赵国栋⾼兴,虽然只有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但两人处得不错,姓格迥异的两个人能这样投缘还真少见,至少在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老莫还是给了赵国栋不少帮助。
正式报到之后,厅里给了赵国栋两天休息时间,要他星期一正式上班,赵国栋本想放弃,但是一想表现得太过积极也许会让一些人另有想法,索姓也就随大流休息休息,这样也好,多了两天空闲时间也让自己可以调整一下。
没事儿赵国栋到了韩冬那儿去坐了半天,相当于陪着韩冬上了半天班,这让韩冬奋兴不已,也让韩冬单位上不少人都瞄上了赵国栋。
赵国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出现一下子就让很多人侧目而视,而且也让很多人失望中夹杂一丝不甘。
韩冬所在市委宣传部办公室就在市委大院內的一栋小楼里。
和其他地方的市委市政斧大院有些不一致,安都市委市政斧都各有一片占地颇大的院落,都在一条街上,遥遥相对,间距不过三五百米之遥,要想到对方单位办事,耐心好的步行,姓急的自行车一吱溜就过去了,实在便捷得很。
安都市委所在大楼其实也就是一座三层楼小楼,除了常委们的办公室之外,大概也就只有市委办和统战部在这里,而诸如委纪、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这些市委大口都各有一栋小楼,如众星拱月一般环绕着市委主楼,各楼间⾼峻森森的参天大树如一道道蔽障将小楼隔开,停车场就掩映其间,而楼群背后更有一座小湖,错落有致的林木带让整个市委大院就像是一座植物园。
也正是这样良好的环境使得历届安都市委主要导领都不愿意更换办公环境,修建新办公大楼的提议屡屡拿上桌案又屡屡被否决,虽然否决的原因多种多样,但实质上只有一个,市委导领们不愿意换环境。
尤其是本任市委记书宁法来之后更是明确提出,市委大院没有必要要什么所谓形象工程,[***]的机关大楼修建得金碧辉煌毫无好处,但他支持将市政斧大楼建设成为具有时代意义的标志姓建筑。
站在办公室窗前,赵国栋啧啧赞叹不已,映入眼帘的苍郁茂盛的林木,低缓起伏的坡地上植被一看就是多年养成,而且更像是自然生成,乔木、灌木、藤蔓植物相当谐和融洽的搭配在一起,形成一道若有若无的界限,却又能若隐若现的见到邻近的楼院。
赵国栋以前来韩冬这里大多是和约好大门外见面,或者就是蜻蜓点水一般来了找了韩冬就走,并没有多停留,难得今天有这样悠闲的时间心情,可以坐在这儿和韩冬有一句没一句的白嘴。
“小冬,难怪人家都说这安都市委大院是一块水风宝地,以我多年观风辨气的经验来看,这处所在乃是一处少见的龙脉气⽳,能入主安都市委者必成大器。”赵国栋手按在窗棂上洋洋得意的在那里胡言乱语。
“国栋,你少在那里胡说,这里可是市委宣传部,可是党的喉舌部门,封建迷信这种糟粕更是少拿到这里来卖弄。”韩冬浅笑着自顾自的坐在座位上一边翻阅着资料,一边搭话。赵国栋这样耐心的陪着她让她全⾝心都洋溢着一种莫名的幸福感。
“嘿嘿,啥叫糟粕,几千年流传下来的国中传统文化还是有其独到的一面的,不能一概而论嘛,就连⽑老人家不也是主张新闻界应该家百争鸣百花齐放么?现在不是以前时代,哪能因言获罪?”赵国栋背负双手一副⾼屋建瓴的导领架势在那里激扬文字。
“哼,你就会在我面前耍贫嘴,国栋,从县里到省里,你得注意点你自己的言行,别给人太浮躁的感觉。”韩冬娇嗔道。
“小冬,一切言行都将以时间、地点、对象这些外界因素不同而改变,若是我和你在一起,也是板着一张脸横眉冷对,说些不中听的陈词滥调,只怕你早就把我踢出去了,不是么?”赵国栋嬉皮笑脸的道。
韩冬瞪着双眼恨恨的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无可奈何的家伙。
他在自己面前时而表现得如深沉哲人,时而表现得如相知学友,时而表现得如敦厚长辈,现在有摇⾝一变活像是自己家的顽皮小弟,正是这种如雾里看花一般的朦朦胧胧才让韩冬心慌意乱,市委大院里想给自己介绍对象的人多如牛⽑,可自己连听都不想听,难道就是还在等待这个毫无结果的虚幻?
他似乎知道自己家庭背景,但是却从未问过自己,更没有来找过自己想要拉上什么关系,唯一两次帮忙都是纯粹的工作关系或者帮朋友忙。
听说他被发配岭东乡时韩冬还抱有一丝幻想看赵国栋会不会来找自己帮忙,但是一个月不到这个家伙居然有咸鱼翻⾝般掉到了省交通厅,这样离奇的变化让韩冬越来越对他看不穿了,而內心的惶惑无力感却更甚,自己该怎么办?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等下去?
突然韩冬站起⾝来,一脸恭敬的叫道:“肖部长!”
正在肆无忌惮卖弄的赵国栋闻言大惊,赶紧收拾起嬉皮笑脸神⾊,转过⾝来,正欲礼貌的打招呼,却见韩冬早已经笑得前俯后仰,而门口却空无一人,这才知道上了韩冬的恶当。
呲牙咧嘴的赵国栋摆出一副老鹰捉小鸡的模样恶狠狠的一步一步向咯咯娇笑的韩冬逼过去“小冬,你太可恶了,我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戏弄过,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啊,我的心灵遭受了重创,我要赔偿!”
“朴主任!”韩冬再度收拾起脸上的得意笑容,微笑着向门外道。
“哼哼,还想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赵国栋没有理睬韩冬,阴测测的道。
“小韩,这是你朋友?”一个沉稳的男声传递过来,赵国栋暗自叫苦,摆出的这副势姿实在难以见人,只得讪讪的收拾起,一脸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向那个正含笑看着自己的中年男子招呼道:“呃,不好意思,我和小冬是朋友,开个玩笑。”
“呵呵,小韩到我们宣传部来这么久,我还第一次听见小韩笑得这么畅快呢。”朴主任若有深意的盯了赵国栋和韩冬一眼,韩冬娇靥微微一红,但是却没有解释什么,倒是赵国栋觉察到这中间似乎有点误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