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怎么样?难道市委记书就没有朋友了,只要按照正常的商业规则来做事,这都不是问题,何况很多事情那是没有证据的,口说无凭,得讲证据不是?尤姐,你是纪检出⾝的,难道还不明白这一点?”赵国栋波澜不惊的道。
尤莲香美眸如刀,直刺赵国栋眼中“你早就知道?!是⻩凌来之前还是之后?”
赵国栋心中一震,他没有想到尤莲香直觉这样灵敏,沉昑了一下才缓缓道:“在他来之前,我就知道他是这种人,有能力有魄力,能⼲事,敢捞钱。”
尤莲香⾝子一软,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体向后一仰蜷缩在沙发里,裙下那一抹紫红⾊又再度跃入赵国栋眼中,刺激着赵国栋的感官神经。
“哼,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就说,为什么⻩凌这么看好你信任你,我却总感觉你好像对他有些保留。”
尤莲香的话让赵国栋又是一震“尤姐,这你也看得出来?”
“哼,对比你和祁予鸿之间的关系,我就感觉你虽然觉得祁予鸿魄力不够,但是却没有什么戒心,但是对⻩凌,你很尊重他,也和他很谈得拢来,但是我总感觉你对他有些潜意识的戒备心理,原来我一直以为你是有些惧怕他的強势霸道,但是你又不是这样的人,我就有些拿不准,现在我才知道你是在下意识的防范对方。”尤莲香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国栋,你小子隐蔵得够深够好啊。”
赵国栋摊手苦笑“遇上这样的导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得承认⻩凌能做事敢做事,头脑清醒,眼光也远,也能做得成事,但是他手太长胆子太大,喜欢火中取栗,不怕引火烧⾝,这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炸爆开来就要殃及周围其他人。”
“你小子倒是跑掉了,你尤姐怎么办?”尤莲香白了赵国栋一眼“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尤姐被炸死?”
“尤姐,你都是搞纪检出⾝的,难道还没有三五招防⾝术?”赵国栋轻笑道“不过,尤姐,我倒是觉得光凭这些外边传言是说不上个啥的,你是觉得他会在这上边栽筋斗?”
“哼,他胆子可非同寻常大啊,如果仅仅是这上边,我倒是也没有这么多烦恼,毕竟不是我分管的工作,但是有些事情牵扯到我手上工作,我就不得不警惕了。”
尤莲香叹了一口气,心情把这个心中最大郁结开解,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因为不断的调整着位置,本来就有些偏短的包裙不断在沙发上向后缩,而酒精似乎也有些⿇醉了她的警觉姓,毕竟和赵国栋在一起不存在什么,整个紫红⾊丝蕾亵裤包裹着的[***]都袒露了大半,让坐在斜对面的赵国栋坐卧不安。
“你是说他在用人上也有问题?”赵国栋眉头微皱。
“哼,先前不觉得,但是在市广电局局长人选问题上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尤莲香娇靥凝霜“你知道是谁接替鲁能的班?”
“谁?”鲁能担任副长市之后,宁陵广电局局长位置一直空悬,由一个副局长主持工作,罗冰来安都时也在程若琳那里与赵国栋聊起这桩事儿,没想到已经有了新局长。
“只怕是你做梦都想不到的人。”尤莲香瞥了赵国栋一眼“陈大力!”
“啊?他?”赵国栋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是说花林陈大力担任市广电局局长?!⻩昆这么能耐?!”
“哼,和⻩昆没关系,是陈大力自己本事。”尤莲香轻蔑的撇撇嘴,伸出手指“这个数买来的。”
“八万?!”赵国栋倒昅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尤姐,你这是哪得来的消息?”
“要叫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然这都是没有证据的事儿,但是陈大力凭什么能直接任市广电局局长?”尤莲香満脸不屑“除了会说几句荤段子⻩⾊笑话,我看这人连最基本的素质都欠缺,据说前两天在市广电局开中层⼲部的见面会上洋相百出,让人头摇。先前在这个人选的确定上,我就表示反对,但是严立民不吭声,⻩凌一力推荐,我反对也没有用,让⻩凌也很不⾼兴,所以就这么放在常委会上讨论,舒志⾼装聋作哑,其他人都是事不关己⾼⾼挂起,就这么过了。”
赵国栋心中叹息不已,若是走到这一步,⻩凌距离毁灭也就是迟早的事情了。
买官卖官那是官场大忌,甭说你多么守规矩讲信义,敢于拿钱出来买官的,就决不是冲着官本⾝而来,要么就是要收回付出大赚一笔的,要么就是冲着更⾼的位置而来,一句话,你做了这种事情,哪怕只有一桩,那也就是替你自己埋下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把自己炸得粉碎碎骨。
赵国栋不由得为罗冰悲叹,好容易帮她调到市广电局躲开陈大力这条恶狼的搔扰,可这陈大力就像一条嗅到味道的疯狗一样,紧追不舍的跟进到市广电局,而且现在更当上了局长,更是你罗冰的直接上司,比起在花林时宣传部长和广电局长之间的关系更直接,可以说想要搓捏你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除非你就不在广电局⼲了。
“尤姐,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无论是工程上的事情还是陈大力的事情,那顶多也就是一个心照不宣的事情,谁能怎么样?”尤莲香也是黯然道:“我是搞纪检出来的,这种事情我清楚得很,要么就是你民愤极大,民怨沸腾,不拾掇你就难以安抚民心了,要么就是有人抓住了你的真凭实据死死咬住你不放,或者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政治需要你落幕了,只有这三种情况下,这些事情才能查得清楚,否则,大多都只能是一阵风掠过。”
“看来⻩凌还不属于这三类啊。”赵国栋喟然道。
“哼,⻩凌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事儿,但是他也的确做了些实事儿摆在这里,省里导领对于他在发展经济上的大动作很是欣赏,就凭这经济增幅,只怕导领就没有人想动他,至于刚才我们说的那些事儿,和普通老百姓又有多大关系,顶多也就是骂骂咧咧的诅咒两句,谁会吃饱了撑的去扭住不放?”
尤莲香轻飘飘的话语让赵国栋也是无言以对,的确如此,这种事情只要没有人死咬不放,就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有人纠缠不休,那也得有真凭实据,更重要的是上边导领有没有这个决心要把这件事查到底。
赵国栋无语的端起酒杯和尤莲香碰了一碰,然后一饮而尽,世事如此,只要上边没有要动的意思,很多事情也就归结于沉沉雾霭中。
“那尤姐,这曰后只怕你的工作就有些难以开展了啊。”
赵国栋吐出一口气,⻩凌虽非睚眦必报的人,但是组织部长历来都是记书的铁杆,可以说是需要绝对保持一致的,这种关键位置容不得有半点沙子掺杂进去,你组织部长可以有点自己的想法,但是前提是要在服从市委记书意图前提下的,而尤莲香如果明知道⻩凌力挺陈大力还表示反对,那也就意味着你这个组织部长走偏路了。
尤莲香脸⾊平静,內心却是愁苦烦闷无比。
连她也发现自打赵国栋离开宁陵之后,自己的心情愉快的时候就少了许多,当上组织部长的虚荣带来的感快只维持了那么一两个月,很快就被现实生活中的繁琐和不顺给淹没了,章天放到了政斧那边,渐渐的和这边拉开了距离,尤莲香甚至可以断言章天放也发现了一些端倪,但是那又如何?章天放可以采取睁只眼闭只眼或者说逃避的方式来对付,自己呢?
赵国栋一走,放眼望去,市里边似乎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內心烦恼和苦闷的知己。
简虹和自己关系不错,但是无论是在层次还是感情上,都显然不是探讨这些事情的合适对象;章天放?渐行渐远,而且眼下似乎也和舒志⾼搅在一起,也不可能;惠香?也许只有惠香能够聊上几句,但是作为姐姐的尤莲香不想在自己妹妹面前表现出脆弱,惠香一直把自己视为強人,尤莲香希望这种形象能够一直在对方心目中保持下去。
还有谁?
尤莲香內心有一种莫名的悲哀和萧索感,回到安都家中也是那种无言的阴冷沉闷,还不如自己在宁陵市委宿舍里一个人独居,至少没有那种庒抑感。
赵国栋觉察到了尤莲香情绪的变化,他有些后悔自己多这一句嘴,但是转念一想,还不如把这个结挑开,让对方內心的苦闷烦躁都倾泻出来,至少自己也可以帮助对方舒缓內心的彷徨苦闷。
“尤姐,跳曲舞吧,好久没和尤姐跳舞了。”赵国栋站起⾝来,温柔的邀请道。
尤莲香心中微微一颤,一抹热流似乎从內心深处涌起向全⾝上下荡漾弥漫,她有些惧怕又有些期待,似乎要发生一些什么,但是自己似乎一点也不想拒绝,甚至还望渴着发生一点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