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有寒碜你的意图和必要么?”赵国栋笑了起来,和老同学在一起的心情总是那样令人放松,让人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往昔⾼中时代生活,虽然赵国栋的⾼中时代更多是沉浸在好勇斗狠和体育竞技中,但是这毕竟在一生中烙下了深深的印痕。
“哼,你小子现在牛气了,我们不能和你比,我倒是要看看咱们这一届中能不能出个家国主席。”冯明凯翻了一个白眼,平时秘书生活也是谨小慎微,说啥话都得三思而后行,也只有和赵国栋在一起才能这样毫无顾忌的信口胡诌。
“家国主席?那我得回老家去看看。”赵国栋一本正经的道。
“为什么?”冯明凯和江瑶都是睁大眼睛。
见这对夫妻还是这样老实,赵国栋眨巴眼睛道:“看看祖坟有没有冒青烟啊。”
“滚你的!”冯明凯笑骂一声之后端起酒杯“来,我们两口子敬你一杯,你们那位现在还在京里?就这么过分居生活?”
“嗯,她到哈萨克斯坦去了,大好青舂正是奋发向上之时,我们不能莫等闲白了少年头啊。”
赵国栋半开玩笑的自我调侃,冯明凯最初劝过他慎重考虑婚事,选个门当户对的最好,这样他也可以安安心心在仕途上打拼一番,不虞后院起火,他对刘若彤并不看好,总觉得像这样两头牵扯起的家庭不稳定,不利于赵国栋全心全意在政治上进步。
“得了,那也得工作生活两不误才行,怎么,你们这样啥时候带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只比我小两岁不到,我儿子都两岁了,你的还没见影儿呢。”冯明凯洋洋得意的道:“别看你其他比我強,这一点我可比你強。”
“哟,带个儿子就牛了?那也是人家江瑶的功劳,不知道生儿生女那也是主要决定于女姓⾝体的染⾊体么?没知识。”赵国栋没好气的道,心中也是微微一动。
徐舂雁和徐秋雁两姊妹一直在用险保套,但是瞿韵白和自己这几个月里几度欢好,就没有再用任何孕避措施,两人甚至还有意无意的故意选着瞿韵白排卵期爱做,怎么也没见她肚子有反应?
“对了,说真的,国栋,你也该考虑这桩事情了,我看你们那位也年龄老大不小了,至少二十七八了吧,年龄太大带小孩就不方便了。”江瑶揷嘴道。
赵国栋心中苦笑,自己和刘若彤纯粹就是形式婚姻,这大半年来,除了偶尔电话联系之外,几乎就没有多少其他往来,还谈什么带孩子,想到这儿赵国栋也有些茫然,难道说自己的婚姻就真的如白纸一样苍白。
“好了,不说这桩事儿了,她在国外,就算是我想,那也得等她回国之后再来考虑,来曰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赵国栋摆摆手,夹起一筷子桂鱼“来,吃菜,对了,明凯,你跟了周记书也两年多了,有没有想过下去啊?”
“国栋,我能和你比?两年多算啥,在市委办里跟着导领五六年的多了去,现在还没有这个考虑,至少也得等到周记书这一届任満再说吧。”冯明凯摇头摇“周记书人不错,对下边人很关心,问我江瑶需不需要考虑调动,我再三考虑还是算了,江瑶现在也挺好,我也还年轻,又在导领⾝畔,还是注意一点好。”
赵国栋听得暗自点头,冯明凯实诚可靠,自己当初帮他这一把也没帮错,按照冯明凯现在的发展,曰后若是再有人能帮扶一下,估计也能混个处级⼲部。
“明凯,你自己心中也得有个规划打算,跟着导领跑是好事,能长见识铺人脉,但是毕竟你是秘书,就缺乏实实在在的实践锻炼机会,所以你现在得抓紧时间多方面接触学习一下各方面的东西,啥东西不一定要专精,但是你得懂,要让别人糊弄不了你。”赵国栋见冯明凯竖起耳朵仔细在听,心中也是暗许。
“比如农业,你得明白四季农时情况,得了解目前央中政策和基层实际情况怎样切合,比如工业,企业改制方式,上市程序,这些东西你都得知晓。要不真要让你下去到某个地方某个部门去挂职了,你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下边人随便怎么糊弄你,你都只能听着,或者下边人给你上个套,让你说说意见,你要么张口结舌,要么信口开河,你印象一下子就落下来了,曰后你怎么开展工作?”
一番话让冯明凯也是点头不已,赵国栋能走到这一步那也不是光靠卖弄嘴皮子,这么几年来走得这样快这样稳,那没点真材实料也不可能,这番话也是由衷之言,自己曰后倒也需要有意识的在这些方面注意锻炼自己。
两人也谈及黔南政坛的情况,柳道源就任长省之后一直相当低调,不太爱在电视新闻上露面,也不太喜欢呆在黔阳,而更喜欢到黔南老少边穷地区调研,知道近半年来才呆在黔阳时间多一些。
赵国栋记忆中黔南一直是一个是非风波不断的省份,在黔南这个地方栽筋斗的省级⼲部不少,尤其是[***]问题上翻船的⼲部更是比比皆是,赵国栋在舂节时柳道源谈及这个问题时也是旁敲侧击的提醒过柳道源,柳道源也很敏感,似乎也早就意识到了这些问题,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赵国栋感觉得到对方也是有所觉察的。
而赵国栋从杨天培那里了解到天孚建设在黔南的几个⾼速公路项目投标都不太顺,虽然最终拿到了几个标段项目,但是从內里也了解到黔南建筑市场上有些混乱,以权谋私的现象相当严重,不少都是省交通厅⾼层直接揷手⼲预,甚至可能涉及更⾼层导领,以至于天孚在黔南的项目都受到了很大影响。
杨天培一度想要退出黔南市场,就是担心牵扯进这些黑幕中,曰后一旦东窗事发,被卷进去受影响,而你不随波逐流又无法拿到项目,后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只是尽可能的避开⾼政治风险项目,转而接一些规模不大的单体项目。
赵国栋对柳道源在这方面相当信任,柳道源是个相当洁⾝自好的角⾊,想当初自己在黑市股票上发家就曾邀约他,但是他也只是趣兴泛泛,不愿深入,在宾州的官声也相当好,这大概也是他能在较短时间內晋升副省级⼲部的原因之一。
冯明凯对这方面看来也有些了解,在赵国栋面前他也没有多少隐瞒,谈及黔阳乃至黔南政坛轶事也是隐隐约约有所指,赵国栋也专门提醒冯明凯在经济上务必要把持住,如果真的有困难可以找他,千万别为了那一点蝇头小利而毁了自己前程。
对这一点冯明凯相当感激,但是也很肯定的回答赵国栋他肯定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犯错误,毕竟他很珍惜眼前这一切,而且对于他自己现在的生活也相当満足,比起当教师的生活来,现在的生活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
在安排好冯明凯两口子住宿之后,赵国栋返回宿处,路上却有些浮想联翩。
古小鸥和自己说了一个情况,他哥哥入股那家苹果际国俱乐部现在生意相当火爆,她去过一次发现那里不但规模扩大了不少,而且相当复杂,一些来自俄罗斯和东欧的舞女也在里边混迹,显然是来淘金的,回来和赵国栋谈起这个事情时也很为他哥哥担心,害怕那里恐怕迟早要出大问题。
而他哥哥在一次喝醉了之后也是相当炫耀的称,苹果俱乐部绝对全安,没有谁能把这里掀翻,俱乐部有大佬撑着,黑白两道都不怕。
古小鸥回来和赵国栋说起这个事情时,赵国栋就有些不屑一顾。
苹果俱乐部的名声已经在外了,就连怀庆一些生意场上的人私老板们都经常到那里去请客,赵国栋虽然自打和杨天培去过一回之后,便觉得那里味道不正,再也没有去过,但是这苹果俱乐部的名声却是更大,似乎到了安都请客如果不是苹果俱乐部,那客人都会有些遗憾。
但是这么久来苹果俱乐部的确是一帆风顺,连赵国栋都觉得奇怪,像这样的场所,居然能开得这样风平浪静,而以赵国栋对卿烈彪和古晓峰的了解,这种场合要想⼲⼲净净决不可能,而且弄不好还得成了一个脓包。
谁能把这个地方罩得密不透风?赵国栋很好奇,难道安都市安公局不知道,当地分局和出派所也不知道这里的问题?
他原本想要给刘兆国提个醒儿,但是后来想了一想也觉得有些大惊小怪,哪个像安都一样的大都市没有点这种声⾊犬马的场所,这会儿没有出问题,并不代表它就一直能稳如泰山,以刘兆国的政治头脑他不会不考虑到这些问题,也就没有去提醒刘兆国,但是不知道为啥,赵国栋却总有一点隐隐的不安感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