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啊,稀客,来,来坐,天哥。。”
赵国栋亲自起⾝替付天泡上一杯茶,付天推辞了几下,赵国栋坚持,他也就不再矫情。
“天哥,来了半月了,怎么样,感觉如何?”赵国栋将段其言送来的君山银针泡上,双手递到付天手上。
“国栋,这种称呼还是就只有咱们俩在的时候可以称呼,在有其他人的场合下可千万叫不得,要不,还不得让人误会咱们之间究竟有啥关系。”付天笑了起来“该叫赵长市的时候还是得叫赵长市,该叫付记书的时候还得叫付记书。”
“呵呵,天哥现在也变得这样谨小慎微了?”赵国栋朗声笑道:“你在厅里可没有这般畏首畏尾啊。”
“行了,厅里有多少人,翻来覆去不就那几号,都知根知底的,谁能把谁咋样?”付天连连摆手“地方上不一样,人头涌涌啊,耝耝一算,这副厅级⼲部也是好几十号,就算是抛开人大政协那边,常委加上你们这边的副长市那也是接近二十号人呢,我这才来,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清楚,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呢,谨慎一点好。”
赵国栋笑笑不语。
“国栋,你来怀庆也快两年了,这时光如梭啊,宁陵四年多,怀庆又是将近两年,一晃你离开交通厅也有六年了啊。”付天似乎有些感慨“咱们从原来天天见面变成一年能见几次面,现在又回到每天都要见面了,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啊。”
“谁说不是呢?”赵国栋耸耸肩“我当初到宁陵也以为三年之后就能回厅里,没想到一呆就是四年多,然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被搁在了怀庆来,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我是⾰命一匹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嗯,这句话很经典。”付天无可无不可的道。
赵国栋感觉到付天来可能有啥事儿,只是他现在也刚刚着手入进工作,应该处于熟悉阶段,似乎没有太多需要和政斧这边工作接洽的,但看他的情形又不像是随便来串串门似的。
“天哥,是不是有啥事儿,你我两兄弟不需要那些虚头滑脑的过场话吧?”赵国栋挑明。
“嗨,是有点事儿,这段时间是不是和秋臣弄得有些不愉快?”付天笑笑,看似随意的道:“现在市政斧这边班子配得很齐,正是齐心协力⼲事儿的好时机,省委省府今年对我们怀庆的期待很⾼,国栋你作为头羊可要起好带头作用啊。”
“天哥,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事儿,是陈记书让您来的吧?”赵国栋也笑了一笑“看来我和秋臣这点小误会还真的弄得満城风雨了,其实也没啥,就是在分工上有些误会。”
“开发区这一块工作要说本来该秋臣分管,但是那时候不是省里边的意见一直没有下来么,你也知道和讯科技带来的几家关联企业项目我们怀庆一直在争取,不能离人,所以我就和陈记书商量了一下,陈记书也赞同由老邓先摸着,得先把这几个项目落实下来再说,总不能因为我们政斧內部工作分工问题影响到招商引资不是?没想到秋臣觉得是不是有点针对他,结果就这么一点儿事,哎,你说说这”
付天不动声⾊的看着赵国栋的表演,不能不说这个家伙已经非吴下阿蒙了,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这事儿给抹了过去,现在吕秋臣这常务副长市给弄得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连付天都看着替他着急。
八个副长市,除了他这个常务副长市,其他七个副长市都各有具体分管工作,而且都⼲得有声有⾊有滋有味。
他这个常务副长市名义上分管计发委和财政、人事、统计、审计这一块,计发委、财政、人事这三项都是政斧主要工作,赵国栋这个长市盯得紧,让他这个常务几乎就失去了意义,统计这一块没多大意义,数字游戏,审计就更是只听导领安排,这样一弄,一个星期下来吕秋臣就有点没有抓拿了。
最开始陈英禄也没有搭理,后来还是付天看得有些不过意,才在陈英禄面前提了提,陈英禄也觉得这事儿不好处理,本想给吕秋臣一个教训,但是看到吕秋臣这样也有些于心不忍,才安排付天来和赵国栋交换一下意见。
“国栋,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秋臣先前是有些过火,不过你在主持市政斧全面工作,秋臣是你第一副手,他也是想⼲些实际工作,你应该体谅他的心情,能包涵的就多包涵,看人看优点,用人用长处,我觉得还是要多看到秋臣的优势。”付天语气平和。
赵国栋也知道付天不仅仅是代表他个人,而是代表陈英禄而来,何况这一个星期也让吕秋臣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赵国栋也从来没有打算就这么长期的把吕秋臣晾着,既然付天来了,他也打算就坡下驴,相信吕秋臣吃一堑也能长一智了。
“嗯,天哥说得也是,我人太年轻,有些时候也太冲动了。”赵国栋点点头“这样,我菗个时间和秋臣好好谈一谈,我想都是工作上有些小误会,不至于弄得冤怨不解,秋臣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我知道怎么做。”
付天心中暗自赞叹,士别三曰当刮目相看这句话用在赵国栋⾝上简直太精辟不过了,短短几年里,赵国栋的成长和成熟令人叹为观止,这一番不轻不重不卑不亢的话说出来,滴水不漏,而且还能照顾到了自己的情绪,听起来也是格外悦耳,但是实际效果却要取决于吕秋臣能不能识时务了。
“唔,国栋,我相信你能够把你们市政斧班子里一帮人之间的关系处理好,团结班子成员齐心协力,抓住目前我们怀庆面临的大好机遇,作出更好的成绩来。”
付天也不多言,都是些聪明绝顶的人,不需要多说,稍许一点暗示就能通透两人又谈了一阵省里边近期情况,话题却再没有往蔡正阳⾝上引,两人都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一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总之一直到付天起⾝离开,两人都没有提到蔡正阳半个字。
赵国栋倒是真的没有太刻意针对吕秋臣,毕竟这八个副长市,各管一摊,谁手上都有几个关系好一点的人,这⼲起来都还顺手,吕秋臣才来摸着这政斧这边工作,上手慢,自己又觉得自己位置不一样,难免有些傲气,其他几位副长市也都敬而远之,各人按着自己工作做,也没谁刻意搭理他。
吕秋臣分管这几项工作上手就慢了一些,赵国栋关注时间稍稍多一些,几个部门导领自然也就下意识的请示汇报多一些,一个多星期下来,吕秋臣就感觉到大巨的失落感了。
只是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再去找陈英禄,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吃,还得默默的挺着,整天打扮光鲜,不能有露出半点意失的模样来。
就在他倍感凄凉的时候,赵国栋却把他叫了去。
令狐嘲看今天这副阵势就知道大概老板今天要和吕长市来一个促膝长谈了,早早把机手交给了自己,而且让自己把一壶茶泡好,估摸着这没有两三个小时下不来。
他的任务就是挡驾,一般姓的工作搁在一边,紧急要件就要问一问紧急到什么程度,是不是需要在这一会儿必须处理,另外也就是帮助赵国栋处理电话。
处理事务都没啥,毕竟这都是公事公办的事情,跟了赵国栋这么久,哪类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能分得清楚,但电话却不好处理。
老板很信任自己,这电话里很多都是人私来电,不少都是外地来的,遇上这种电话,他首先就得道歉一声,然后再说老板在讲话,请稍候,然后揣摩对方语气看似来自何方神圣,如果的确相当紧急的才会敲门送进去。
令狐嘲这一守门挡驾就是三个小时,下午三点到接近六点,老板才和吕长市一起亲密无间的模样走出来,吕长市脸上似乎相当平静,而老板脸上更是晴空万里,似乎两人只是刚刚小坐了几分钟,谈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看得令狐嘲也是对二位钦佩不已。
不过令狐嘲感觉得到,自打那一曰谈话之后,吕长市似乎也一下子积极主动起来,来老板办公室时候也多了起来,而老板对于计发、财政、人事这方面的请示报告上的签字也变了,一般都是签署为请秋臣副长市负责怎么怎么,做好怎么怎么这一类的话语,而不是直接签署意见。
而自己跟着老板带着某位副长市下去到区县或者跑省城的时间也渐渐多了起来,尤其是许长市、钱长市这两块上的工作更是老板重点关注对象,像青坪、怀州和归宁这几个县区老板去的也更多,老板的风格也渐渐有了一些变化,更多的时候是听副长市们提出自己的意见和想法,再听区县或者部门的导领有没有不同意见,很少再有直接提出自己看法的时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