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世群眼巴巴的看着脸⾊阴沉如水的尤莲香,知道怕是遇上了大⿇烦。
此时的尤莲香知道自己怕是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陷阱中了。
钟跃军居然拍拍庇股走人了!
就这样冠冕堂皇的把一帮子人全数交给了自己,也就是说这一次来京城运作这件事情成功与否的担子全部庒在了自己肩膀上。
“尤长市,是不是有⿇烦?”郎世群呑了一口唾沫,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
“老郎,咱们俩这一回恐怕算是摊着了。”
尤莲香叹了一口气,钟跃军是个聪明人,大概是觉察出或者是探听到这一次想要活动的事情没戏,就寻个理由走人了。
他是长市,就算是⻩凌知道他撂挑子跑路,也不好太过对他发难,顶多也就是看轻对方而已。但是刚才⻩凌打过来的电话声⾊俱厉,要求这一次来京城务必要有一个明确的结果,言语间的意思那就是如果没有一个好结果,那就不能回去。
的确,咕噜沟电站工程算是把宁陵这边给套上了。
为了这个工程,市县两级已经充分发动起来,可以说从上至下都是一把手挂帅,成立了一整套班子,从拆迁到基础设施建设投入,市县两级可以说都是倾尽全力。
市里原来是舒志⾼挂帅,只不过舒志⾼走人了,钟跃军才来,套不到他头上,这边云岭县也是,原来的记书杜明松马上要调任东江区委记书了,郎世群原来就是县里的第一责任人,按照常理他应当接任县委记书,那就更是丢不掉。
两级政斧先期都投入了相当资金和人力物力,各种会开了不少,声势也造了起来,现在搁这儿,半晌没动静,还没正式开始就成了半拉子工程,这还了得?市县两级政斧还不得称为千夫所指人人喊打的败家子?
“怎么了,尤长市,出啥事儿了?”郎世群心中一紧,嘴也有些发苦。
郎世群从来京里就知道这事儿难办,省能源厅江厅长也是打了不少电话出去,得到的结果都是头摇叹息,可江厅长只是帮助协调,并没有多少具体责任,他不一样,他现在是记书兼县长,一肩挑的角⾊,怎么也跑不掉,原本指望着市里和省里能帮着协调沟通,但是今天看到尤莲香的表情,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钟长市明天上午就要回去,据说那边有重要的接待活动,他的意思是就交给咱们剩下这帮人来帮忙跑一跑。”尤莲香神情有些萧索,寡淡无味的道:“刚才⻩记书也打电话来专门叮嘱这事儿,说这事儿关系咱们宁陵市和云岭县的发展大计,尤其是前期市县两级已经投入大巨,这事儿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而且不能这样无限期的拖下去,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结果,让咱们俩商量着办,务必带一个准确的好消息回去。”
郎世群脑子顿时嗡的一声,钟长市要回去?!他怎么能回去?那这边怎么办?⻩记书不是交待了这一次带队是他来负责么?
他有些惶恐的抬起目光望着尤莲香“钟长市走了,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尤莲香已经从刚才的无比沮丧中慢慢缓过气来,事已至此,她就是心中再怨愤,也改变不了现实,看来这舂节前一个月自己这一帮人是甭想回去了,就得耗在这京城里,受人白眼不说,只怕还时不时得被⻩凌敲打着。
⻩凌一直对自己不太感冒,这一次从组织部长到常务副长市,既有省委组织部戈部长的帮衬,同样⻩凌也有把自己从组织部长这个要害位置支开的意思。
自己担任组织部长这两年里和⻩凌只能说是勉強维持了寻常关系,⻩凌的強势即便是在舒志⾼面前也是丝毫不收敛,自己这个组织部长当得也是艰辛无比。
在祁予鸿主政时期游刃有余的舒志⾼却被⻩凌庒得喘不过气来,寻个省统计局长职位走人了,未尝没有想要避开这个如坐针毡的位置的意思。
尤莲香的话让郎世群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这可如何是好?
杜明松已经确定要走人,自己本来理所当然是接任县委记书的,但是一天没有落实下来一天都有变数,自己和⻩凌之间的关系谈不上有多少,但是也不差,还怎么走动他还是按规矩走动着。
他走了陆剑民的路子,而且也通过另一渠道获得了新任组织部长焦凤鸣的首肯,焦凤鸣是⻩凌的嫡系,这事儿应该说没啥变化了,但是没有得到⻩凌的点头心中却总是不踏实,现在自己又被拖在京城里,相隔千里,只怕有了啥变化自己也是鞭长莫及,想要找个人合计也是不便。
“尤长市,难道我们就这样枯等?赵司长那边有没有消息?”郎世群是真有些急了。
尤莲香自然也知道郎世群为什么着急,她甚至有些怀疑⻩凌刻意点名要她和郎世群留在京里负责这桩事儿是不是就是要把郎世群给困在这儿,云岭县委记书一职除了郎世群之外也有其他人瞅着,他郎世群未必就是⻩凌最合意的人选,把你给搁在这儿,那边程序走完,等你知晓已经是木已成舟,你便是搬出什么人来,那也是水过三秋的事儿了,只有下次请早了。
“老郎,你急什么?⻩记书专门要求我们俩要沉下心来安心做事儿,家里的事情不是还有其他人么?”这个时候尤莲香反而想开了,留在京城里也好,有吃有喝,还可以看看京城风景,省得回去还得为年前那些破事儿忙碌,落得个清闲自在。
“嗨,尤长市,你是不知道,我们云岭那边情况不一样。”郎世群也不好多说,杜明松还没有正式宣布离开,而离开了也未必就该他郎世群接任记书,他只能用这样含含糊糊模棱两可的话来应付。
“行了,有啥不一样?不就是老杜要走了么?没走之前他还不得要把所有工作扛起来,更何况你们县里还有那么多副职,你担心啥?离了你这个张屠户,难道就要吃带⽑猪了?”尤莲香调侃对方道:“若是你是惦记着老杜走之后那个位置,我告诉你,是你的,你在京里带着,它也跑不掉,不是你的,你就是回去天天坐在市委里等着,它也不是你的,老郎,你就放宽心吧。”
被尤莲香直来直去的话语弄得有些两耳发热,这位前任组织部长估计也应该是有些路子,要不怎么能坐上组织部长位置,而且现在还当上了常务副长市,在宁陵几年里,也还是有不少人脉关系。
只是这位尤长市好像也是和⻩记书貌合神离,在县委记书这种位置的决定上,她还没有多少发言权。
***************************************邓若贤再一次感受到了赵国栋的大巨变化。
短短三个月时间,赵国栋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如果说先前他还有些怀疑赵国栋是不是被挤走的,但是现在,他知道只怕你一个市委记书到这种位置上来都是一种难得机缘。
面对秦省副长省时的矜持和家国计委导领的泰然,这都让邓若贤感到无比震动。
虽然那位家国计委导领只是地区经济司一位司长,但是这是家国计委啊,随便那位司长手中掌握的项目和资金都足以让一方受益匪浅,而那位秦省副长省更是常务副长省,面对赵国栋时依然是十分热情。
这种鲜明的对比让邓若贤真正意识到央中和地方之间的大巨差距。
从饭店出来,知道赵国栋和邓若贤有体己话要说,钻采设备有限公司几位都知趣的站在了远处。
“国栋司长,来京城一趟,我感受颇深啊,真的有点井底之蛙的感觉,你来京里是对的,这种机缘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哪怕是在部委里当个处长,也能让心胸拓宽不小见识增长不少。”邓若贤慨然道:“只可笑有些人还自以为得计呢。”
“呵呵,若贤,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咱们心知肚明就行了,省里和央中部委也有⼲部交换的机制,如果有机会你也应该来锻炼一下,对成长很有好处。”赵国栋在邓若贤面前也不遮掩啥“登泰山而小天下,没有足够宽广的心胸和眼界,你就只能囿于眼前那么一点点大的地方,你的决定做法就注定只能是短浅的。”
“唔,虽然我知道这种机会不多,但是我还是会努力去尝试争取一下。”邓若贤点点头“不是说,照闻道,夕死可矣,咱们年龄大了一点,但是也想要能拓展一下视野心胸啊。”
“呵呵,机会总是自己争取来的,若贤,我们互勉吧。”赵国栋⾼兴的和对方互拍了一下肩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