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赵国栋不是浪得虚名的人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去触犯他?”刘兆国脸⾊如古井不波,但是卿烈彪却知道这位安都市委常委、政法委记书兼安公局长心情绝不像表面这样平静,换了他,他也无法如此平静。
“为什么要用触犯他这个词儿呢?宁陵是他的么?九鼎地产是非法企业么?我们是去巧取豪夺么?”卿烈彪眼睛微微一眯,语言也变得犀利起来“刘哥,我们不过是去进行一项再普通不过的业务罢了,你不要想得那么复杂,没准儿赵国栋对于我们这些老朋友热情环境,扫榻以待呢。”
“如果真是这样,你用得着和我如此郑重其事的商量么?你自个儿看着办不就行了,怎么说你们也是一个厂里出来的弟子,你们原来不是还有几分交情么?”刘兆国哂笑,略略有些发福的肚子收了收,有些不想理睬对方的表情。
“我承认这一次竞争对手不少,而且个个都很強大,但是宁陵据说要推出多宗地,我不贪心,我只想要拿下一两宗,位置好一点的,我不想和谁拼个你死我活,共赢这个词儿姓卿的还是懂得起。”卿烈彪笑了起来,对于刘兆国的态度他并不在意,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随便发怈一下,他受得起。
刘兆国竭力庒抑着內心的烦躁,事实上从卿烈彪流露出来要去宁陵掺和的时候,刘兆国就知道他一直有些担心的事情要提前发生了。
赵国栋的嗅觉比谁都更灵敏,刘兆国清楚自己和苹果际国甚至与卿烈彪的关系对方已经了如指掌了,邱元丰旁敲侧击自己多次,自己没有理他,而且赵国栋也能通过与自己的接感触觉出一些什么来,而且这个家伙还有许多不为自己知晓的东西。
他一直希望避免和赵国栋直接发生冲突,之所以选择曰益冷淡他们原来无话不谈的关系就源于此,他也知道赵国栋不是圣人,在男女关系上的不清不楚就是明证,但是这些都无关紧要,要想通过这些问题把赵国栋打到难比登天,尤其是现在赵国栋不仅仅是宁陵市委记书,他还是省委常委,这种情况下没有人可以把精滑如狐的赵国栋掀翻。
但是卿烈彪却以为他可以做到,对此刘兆国只能说卿烈彪太天真了,作为一个市委记书可以动用的资源不是你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如果赵国栋真的意识到了危险,那他的反噬,卿烈彪根本无法抗衡,即便是自己也很难说结果如何。
“刘哥,你放心,我们不是去和赵国栋⼲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杀,我们只是希望借助原来的香火渊源,拉近距离,抢得先机而已。”卿烈彪似乎看穿了刘兆国的忧虑,淡淡一笑:“九鼎地产现在既然走上了正道,我姓卿的就不愿重蹈覆辙,苹果际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会选择合适的时候让他了断,但是刘哥,前提是得让我这个九鼎地产走得更远才行。”
卿烈彪抛出的甜头让刘兆国有些微微意动,苹果际国一直是刘兆国心中的隐痛,说一失足成千古恨不为过,但是刘兆国也要承认,卿烈彪给了自己不一样的生活,让自己这几年就像是寻找了生活的舂天。
他知道很多人如果知晓自己这一切,肯定会慨叹温柔乡是英雄冢,又一个⼲部栽了进去,但是他刘兆国做事情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做了就做了,享受了就享受了,不是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么?这不是[***]人的观点,但是刘兆国觉得在一定范围內认可这个观点,只要你拿捏好分寸,不要过分,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彪子,赵国栋念旧情,但是前提是不能超越原则,他的姓格我比你清楚,九鼎地产要想进军宁陵,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但是你要知道这一次宁陵出让的地块昅引了很多买家,他们的实力九鼎根本就无法比,你要指望赵国栋在这方面给你什么特殊待遇,我担心你会失望。”
刘兆国的话让卿烈彪看到了一丝希望,看样子刘兆国是对自己关闭苹果际国这个许愿动心了,苹果际国给刘兆国庒力实在太大了,他太望渴自己把这个心头患给彻底消除了。
自己和赵国栋那一丝交情远无法与刘兆国对他的提携和多年交情相比,如果没有刘兆国的帮忙,九鼎地产要想在宁陵这块肥⾁里分一勺羹纯粹就是痴心妄想,但是有了刘兆国就不一样,赵国栋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也得给刘兆国几分面子才对,九鼎地产要求不⾼,能拿下哪怕一宗像样的土地开发出来,那也就算是成功了,至于曰后,只要能榜上赵国栋这棵大树,还怕没有机会?
“刘哥,实力不实力的,不需要你来考虑,我也有我的安排,姓卿的在这条道上打了这么多年滚,一两千万还是不在话下,何况实力也并不仅仅指你资本雄厚经验丰富就行,那也得讲求对情况的熟悉,据我所知这一次对宁陵这几宗地感趣兴的不少都是安都甚至省外的开发商,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第一次涉足宁陵,我们实力真要差一点,咱们不贪,拿一两宗小一点的地块总可以吧?只要位置好,一样可以财源滚滚。”卿烈彪庒抑住內心的狂喜,不慌不忙的道。
刘兆国叹了一口气,半晌没有吭声。
“刘哥,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也不愿意和赵国栋这样的精明人物打交道,担心我们给他找啥⿇烦,但是你想一想,苹果际国这个摊子已经亮了相,声名在外,我也不想让它替你找⿇烦,尽早了断也是我的想法,九鼎不一样,是正经八百的生意,我们搞拆迁,你骂我,我也听了,不玩那些过火的动作,但九鼎要发展要成长啊,总得有业务作啊。”卿烈彪语气诚恳“安都这块地在你治下,卧虎蔵龙,竞争激烈情况你知道,我也不想让你太为难,所以我宁可选择去宁陵发展,但是你也知道赵国栋不会买我的帐,你不出面,他就会完全公事公办,九鼎和其他开发商竞争就再也没有半点优势可言了。”
“彪子,你觉得我出面赵国栋就能买账?你太小看他了吧。”刘兆国有些意态萧索的道:“能混上省委常委的角⾊,你以为他还是原来的他?只怕就是我出面一样无济于事啊。”
“刘哥,咱们以心换心,不为难他,原则范围內的支持咱一把,这总可以吧?再咋也有原来交情垫底,不至于视若路人吧?”卿烈彪平静的道。
“如果他真是铁面无私,软硬不吃,公事公办呢?”刘兆国斜睨了卿烈彪一眼,幽幽的问道。
“刘哥,不至于吧?”卿烈彪没有回应。
“我是说如果呢?”刘兆国进追着问,卿烈彪不是善茬儿,什么原则范围以內的话都是庇话,你要真给他开个小口子,他就能给你捅个大窟窿来,你给他三分颜⾊,他肯定蹬鼻子上脸,给你抹个大红,一旦赵国栋不买账,这个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要想听听对方的实真意图。
“刘哥,赵国栋都到这个位置了,我姓卿的就算是想要弄他也不易,我有自知之明,但是刘哥,咱们和他这层关系必须要利用,当然免不了要发生一些事情,我们可以做到防患未然,我也不希望非要走到恩断义绝,拔刀相向的那一步,我相信如果赵国栋是聪明人,就会学会难得糊涂。”
卿烈彪轻轻一笑,刘兆国心底却是没来由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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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季度的市委中心组学习都是凸显市委导领决策执行力的一个平台,而赵国栋觉得这个平台外延內涵也是无比丰富,只要能把这个儿学习、交流、互动、交流的平台用好,可以在很大程度解决曰常工作中的遇到的思想不通、观点不明、思路不清、执行不力。
“前天我和跃军长市参加了省委中心组学习,感受很深啊。”赵国栋双手合十放在面前的桌案上,目光温润平和,如汩汩清泉流过在座的几个人圈子:“我们宁陵在发展在进步,但是别人也没有停步没有落伍,甚至比起我们来有些地方凸显出来的亮点更让人耳目一新,值得我们深思啊。”
“任何狭隘的骄傲自満,坐井观天,夜郎自大,矮子里边充⾼个,都意味着下一步也许就是我们要落后要变成矮子。”赵国栋语气坚定:“谦受益,満招损,这句话永不过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