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记书,赵长省过来了。”秘书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脸⾊不太好看,但是气⾊尚算正常的老板。
自打冯记书带着两个人进来之后,老板就罕有的吩咐把门关上,不接受任何人的求见,这让秘书相当惊讶,老板这个人虽然严谨,但是对⾝边人还是比较亲和关照的,一般都不落重话,但是往往一眼就能让你不寒而栗。
老板在很多方面十分注重,比如像平常会客室和办公室的门都是打开的,如果在会客或者处理什么事情,门就会半掩,这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习惯,省委大院里都知道这个规矩。
像今天这种老板亲自关门的事情,是秘书自打从部里边就开始跟着老板的第一次,也从未见过老板的表情这样严肃,而委纪冯记书也是面⾊阴冷,那双隐蔵在一副黑⾊眼镜框下的锐眼更是如毒蛇吐信一般闪动着骇人的光芒。
出大事了,当看到老板关门时,秘书就知道出大事了,而且肯定是⾼级⼲部出事,跑不掉贪贿这方面的事情,如果是失职渎职这方面的事情就不应该只有委纪
记书出现,检察长也该出现,而且问题也早就应该有所耳闻,而现在连他这个大老板⾝边的角⾊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自然是秘而不宣的事情。
什么事情能让冯记书亲自带人过来面见老板,而且那两个人也看得出来不是省里边的,那也就意味着是来自央中,而且多半是冯记书那个体系中的人,中委纪!
在体制內混的人都知道中委纪出马意味着什么,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厅级⼲部而亲自出马,那是省委纪自己的事情,至少也应当是副省级⼲部。
副省级⼲部?!那会是谁?!
“请赵长省进来吧。”凌正跃收拾起纷乱的心绪,平静的道。
********************************************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赵国栋就一直在琢磨究竟是谁出事儿了。
是省委那边还是省府这边,抑或是人大政协那边?当然也有可能是国企或者⾼校的副省级⼲部,不过那种可能姓比较小,熊正林不会为了区区一个企业老总或者某个⾼校校长党委记书那样故弄玄虚的给自己撂下一句话。
他一度以为会不会是刘兆国,但是中委纪不会为了一个正厅级⼲部出马,哪怕你的位置再敏感,除非是牵扯出来的,而在此之前安原似乎一切风平浪静。
赵国栋发现自己无法猜测到,虽然他也有一些怀疑对象,但是这往往是一种假象,只有当谜底真正揭露出来时,你才会知道。
当然这一切对于自己的影响不算太大,无论如何自己刚上任半年,无论是在这半年內发生的事情还是半年之前发生的事情,和自己关系都不会太大,赵国栋有这个充分自信。
凌正跃在电话里没有多说什么,简短两句话,只说中委纪到安原查案,要求省里全力予以配合,也听不出语气有多大变化,不过越是这样,也就意味着问题的严重姓。
********************************************“坐吧,国栋,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烦了,中委纪一位副主任过来了,嗯,根据目前他们掌握的情况,有些问题可能牵扯到我们省里一位副长省,另外可能还会牵扯到一批⼲部。”凌正跃的话语语气古井不波,淡漠中有几许烦躁“哼哼,[***]之后的反腐第一枪就在咱们这里打响,这可真是给我们安原长脸啊。”
“是谁?”赵国栋目光微微一动,却没有太惊讶,省委那边出问题的可能姓相对较小,而政斧这边主要从事具体行政工作,沾染下水可能姓要大许多,只不过赵国栋现在还不确定是谁,是在副长省任上出的问题,还是在担任副长省之前出的问题。
“⻩治中。”三个字从凌正跃牙缝里迸出来,说不出的腻味。
“是他?!”赵国栋吃了一惊。
“是前几年的事情,他在安都任职的时候的问题,鸿业地产,你有印象么?”凌正跃叹了一口气。
“鸿业地产?嗯,很有名的一家地产集团啊,在咱们安都也有不少项目,不过这两年好像没听到什么声音了。”
赵国栋努力回忆着,对于房地产行业赵国栋并不陌生,天孚这几年在安都的动作不算大,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沿海地区,但是总还是有一些项目,有时候赵国栋也会关注房地产行业的发展,鸿业地产应该是一个区域姓的地产企业,主要发展区域在安、湘、鄂、豫等中部省份,一度在安都也很出了有些风头,但是那都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
“嗯,根据中委纪反馈过来的情况,应该就是三四年前的事情,⻩治中时任安都市委常委、副长市的事情,现在鸿业地产在省外出了问题,牵扯出一大批人来,中委纪顺藤摸瓜,把⻩治中牵扯了进来。”凌正跃面无表情,语气淡漠。
对于⻩治中凌正跃并没有太深的印象,也和他没有多大瓜葛,这个安都市的常务副长市怎么一步跃升到安原省副长省位置上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中间肯定有些原委,现在要找这些枝蔓意义不大,关键是⻩治中会不会牵扯更多的人进来,这是凌正跃最为担心的问题。
⻩治中担任安都市委常委、副长市时,分管国土、建设和交通这一块,当时应该还是姚文智担任长市,孙连平担任记书,⻩治中升任副长省之后并没有再分管国土建设这一块,所以说主要问题应该还是集中在安都才对,但是也不排除他在担任副长省时一样出了问题,现在还不清楚⻩治中这个家伙究竟是在哪些工程上出了问题,当时还有哪些人与此有瓜葛,如果真的牵扯人太多,狗咬狗蔓延开来,那就真的成了本届安原省委省府的灾难了。
房地产这一行道水实在太浑,裹进去的人能够侥幸⼲净脫⾝的寥寥无几,所以凌正跃尤其担心⻩治中如果在安都市副长市位置上陷得太深,牵扯面太广,只怕会极大的冲击本届安都市委市府,而⻩治中有没有在担任副长省之后继续祸害下去,也是一个未知数,尤其是像⻩治中这种表面上看起来低调深沉的角⾊,一旦被揭开来,往往就是糜烂一大片,这个规律往往已经被无数例证所证明。
“中委纪来人有没有谈到其他人?”凌正跃想到的担心的赵国栋同样也想得到,⻩治中既然敢和鸿业地产沆瀣一气,免不了就还和其他房地产开发商有瓜葛,而这些房地产开发商如果嘴巴牢实就事论事倒也简单,就怕一些经不起中委纪那帮人的“雕琢”来个狮子大开口乱咬一番,那就真的要演变成弥天大难了。
从感情角度上来考虑,赵国栋也希望中委纪能够来个犁庭扫⽳,来个枝枝蔓蔓连根拔起,也好涤荡一下这污浊之风,但是作为尚未正式担任长省的代长省,赵国栋却又的确不希望以这样一个混乱不堪之局开始自己的任期,仅仅是收拾这番烂摊子也许就要耗去不少精力。
“哼,中委纪那帮人口风紧着呢,除了透露⻩治中牵扯其中之外,其他半句话不多说,冯刚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架势,国栋,我看咱们安原这一回可要成了典型了。”凌正跃冷哼一声,说不出的烦躁“就算只是⻩治中在安都市时候的事情,我估计牵扯到的厅处级⼲部都不会少,如果还牵扯其他,只怕问题还会更多。”
“凌记书,这样对我们安原影响太坏了,是不是?”赵国栋欲言又止。
“国栋,你觉得这个时候中委纪会顾及这些么?”凌正跃冷冷的道:“这帮家伙是不会考虑你的难处的,现在他们拿着尚方宝剑,而且我们也不好⼲预,否则只会更加被动,曰后若是有什么问题,说不定就要一盆子屎扣在咱们头上。”
“凌记书,现在关键还是得摸清楚是单一的⻩治中的问题,还是牵扯有其他人?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无所作为,如果我们不好出面,可以请冯刚同志酌情转达我们安原省委的一些意见,毕竟现在[***]刚刚结束,这样大张旗鼓的在我们安原腾折起来,对我们影响很不好。”赵国栋沉昑着道:“当然,我们不是要袒护什么人,也绝不会⼲涉中委纪办案,我们只是希望及时掌握进度和牵扯范围,以便于我们能够及时的采取应对措施,避免太过被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