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紧闭的西欧雕花金边白⾊大门被打开。
已经换好服衣的古莱西走了进来,啂白⾊的真丝睡袍,在灯光的映衬下,闪烁着柔和的流光,上面,浅浅的银⾊纹路,如同游走的光晕。
目光一眼便注意到沙上,正双膝交叠,一手拿着平底水晶杯,一手撑着下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脸⾊显得很不好看,但那样子,还是如同皇位之上,睥睨众生的帝王一般。
只见这位帝王,冷漠的看着走进来的他,然后一直习惯抿成一条线的薄唇轻启,吐出让他嘴角轻菗的话“终于打扮好了么。”
古莱西嘴角只是僵硬了一秒,然后就百毒不侵一般的笑起来“嗯,怎么说我们也好久没见呢,有点期待过头,总要给你个好印象。”
“包括躲在房间里边自残?我不记得我有凌虐倾向。”雷菲尔淡淡的回一句,目光从他脸上下移到他手上。
古莱西这会是真的愣了一下,随后无奈失笑,走过去,优雅的倒了点酒,叹了口气“你还是那么敏锐,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痛觉并未消失。”当人体有某处神经出现异样的时候,意志力再怎么強,控制力再怎么好,⾝体都是最诚实的出卖你。
那掩盖的袖子下的手臂,虽然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看出略显迟钝和僵硬,况且还是以他对古莱西近三十年的了解。
古莱西耸耸肩,确实是很好的答案啊,不过也没什么。
“唔,刚刚确实生了很有趣的事情。”他嘴角轻轻勾,脑中回想刚刚那些画面,现在想想,那股惊心动魄的感觉还在。
第一次,有人能让他产生危机感呢。
“有趣到自残,古莱西,你是太过无聊么。”雷菲尔微微眯起眼眸,目光已经多了几分冷意,似乎对他这种敷衍的态度很不満。
他们两人,从出生便认识,但是却注定成为敌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生活,一起训练,本该是好兄弟,可他们偏偏又不能做纯粹的兄弟,亦敌亦友。
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两人却还是很一致的,例如某一人,有危险,另一个也可以奋不顾⾝搭救。
他们的生活,都有彼此的影子,好似缺一不可,但却不是爱情,单纯的,只是那种匹敌的宿命感觉。
或许是互为強敌的惺惺相惜,习惯有这么一个人,互相并肩站在顶层,以至于不那么无聊孤独。
古莱西知道他这样子,便已经开始有生气的迹象了,耸耸肩,拉起袖子,手中的烈酒毫不犹豫却不失优雅的倒在手臂上,眉头都不皱一下“雷菲尔,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那长长的血痕,不深也不浅,看起来严重,实际上却没有多严重的伤,只是会很痛,可见制造这伤口的人,把握得多么好,不重伤他,却又故意让他觉得是重伤。
“被刺杀了?”雷菲尔看着那道伤口,显然是不久前才加上去的,上面被水洗过,伤口已经微微有些泛白,但是被烈酒灌溉后,又变得嫣红。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场刺杀应该很突然也时间也很短暂,起码在他通知古莱西他要来之后,而能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在古莱西⾝上制造出伤口,可见此人能力很不一般。
古莱西的⾝手他了解,虽然不是无敌,但是就算是一流杀手也很难在他⾝上制造出伤口。
“呵呵,所以说,你来得很是时候呢,不然,很可能已经见不到我也说不定呢。”语气真真假假不可分辨,听起来很是漫不经心“不过,真的很有趣呢。”
雷菲尔皱起眉,略带警告的说道“古莱西,别玩火**,那些尾巴还想留到什么时候,而且总让自己受伤,你还真的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