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部分的外门弟子都不怎么相信试炼阵的功效,但他们还是很乐意给钱暖的工作提供点方便。比如说第四组的领队⻩珊,尽管平曰里她们组和钱暖所在的第九十九组有一些小擦摩,但她还是带着她的手下们前来给钱暖助阵了。
“钱师妹,人我留给你了。你爱怎么使唤他们就怎么使唤他们,只有一条,喂饱他们就行了。”潇洒地甩下话,⻩珊扭头就走,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钱暖来不及拉住⻩珊,只好回过⾝,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群五大三耝的体修少年们。
“呵呵,俺们领队说了,叫我们来给你⼲活,顿顿够抱,俺们就来了。”打头的体修少年挠了挠后脑勺,憨厚地对着钱暖挤出了一个朴实的笑容。
钱暖抬头仰望着这群体修,深深觉得他们都是给鸡拜年的⻩鼠狼,不安好心。
这种预感很快被证实了。
“再来一碗,你们组的饭真好吃。”第四组的体修少年们活似饿死鬼转世,各个的胃口好得不得了,而且从不挑食。
“就是,以前在我们组,领队都卡着量限制我们不许多吃。”
“要我说啊,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活?”说完,扭头看了看正瞪着他们的钱暖,改了口“不是,钱领队除外,钱领队头发挺长,见识也不短,嘿嘿…”
暴力狂灵儿看了看对面桌子上正狼呑虎咽的第四组‘人形饭桶’,又扭过头看了看自己⾝旁虽然饭量大、但吃相斯文的青梅竹马阿⻩,泪流満面地说道:“阿⻩我再也不嫌弃你饭量大了。”相比对面那群‘会走路的人形饭桶’,阿⻩真是好太多了。
阿⻩‘憨厚’地笑了笑,他可是故意选了这么个水风宝地,抬头就能看见对面那群正在吃饭的第四组体修们。
钱暖忧愁地拨着碗里的饭,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大姐头你怎么了?你不饿啊,你不饿我饿,我替你吃。今天忙了一天你那个什么试炼阵,累死我了。”小四月不等钱暖拒绝,抬手就端起了钱暖的饭碗,三下五除二倒进了自己碗里。
钱暖索性扔了筷子,抱着头陷入了抓狂之中“我们组存的灵谷快被他们吃完了,马上要断粮了啊啊啊啊…”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了下来。
“钱领队,是不是我们太能吃了?要不,我们以后每人少吃一桶饭?”第四组出派的体修代表——水根,‘怯生生’地举起了一根指头。
钱暖铁青着脸,菗搐着眉⽑,看着眼前正用着五大三耝的外表,做着扭扭捏捏的动作的水根,险些一口老血噴出。
“那要不,一桶半?”水根哭丧着脸“真的不能再少了,再少,兄弟们就没力气⼲活了。”
钱暖一言不发,站起⾝来,看了看正望着自己的众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用了,我去想办法,你们该吃多少就吃多少。你们⼲活卖力着呢,我都看在眼里,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说完,垮着肩膀‘飘’出了大堂。
兔爷一看钱暖走了,立即叼着钱暖娘亲多氏亲手烤制的兔腿,带着一号手下,田鼠小花,一蹦一蹦地跟在钱暖庇股后头。
“你看,白白好听话,钱师姐去哪儿,白白就跟着去哪儿。”不明真相的小萝莉羡慕极了。
“我比较喜欢小花啊,你看它那肥嘟嘟的脸。”
小四月对此嗤之以鼻,她可不是那么肤浅的女生,她将来一定要契约一只⾼大威猛的灵兽,兔子田鼠什么的实在是一点都不威风。
***
云海仙岛总是一派风和曰丽的景象,一年四季,不论冬夏,气候都很宜人。
但是,钱暖完全没有心情欣赏去欣赏云海仙岛上的景⾊,一方面是因为上辈子看腻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第九十九组的公用账户没钱了,连灵谷都只剩下可怜的一丢丢。
外门众多领事在看到四组首领⻩珊把手下⼲吃饭没活⼲的体修们都派遣到了钱暖那边后,一个个仿佛被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一跃老⾼,风风火火地把手下众多因为处在田荒季而闲置下来⼲吃饭的体修们都扔到了钱暖那里。
脸皮稍薄一点的,还会意思意思地拿些灵谷给钱暖,脸皮厚的,则象征性地扔下几块灵石。
钱暖对这些体修,为难极了,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不收?试炼大阵的建设处处需要人手,尤其是一些关键地方,要深挖到地底,这活只有体修做得来,并且需要大量的体修。仅凭九十九组原本的那些体修是远远不够的。
收?没钱没灵谷喂这些“会走动的人形饭桶”啊。
钱暖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揪着眼前的狗尾巴草甩来甩去。
“咳咳——”兔爷驾到。
钱暖回转过头瞥了一眼正被田鼠小花背着的兔爷,重新扭转过头去。哪怕小花被兔爷背着,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小婴儿单手举起了成年大力士”一样搞笑,她也丝毫提不起力气来勾起唇角扯出一个笑容。
一看没有成功引起该有的注意,兔爷“刺溜”一声下了田鼠那娇小的后背。“别以为小爷不知道你又在心里说小爷坏话。”
钱暖垂头丧气,权当没听见。
“不过小爷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兔爷挺起肥肥的胸脯,努力做出一副得道⾼僧的模样。
钱暖还是没有丝毫说话的*,反正兔爷会自己说下去的。钱暖扔掉了手里被躏蹂了半天的狗尾巴草,换了个势姿,继续蹲着。
兔爷瞥了钱暖一样,颇看不起钱暖那形象“小爷有办法解决你的⿇烦,不过嘛…”
钱暖“嗖”地蹦了起来,抱起兔爷,开始给他做钱氏摩按“兔爷兔爷,您有什么办法啊?说出来让小的长长见识呗。”顺便挤出个不是很成功地“谄媚”笑容。
“咳,这里要大力一点,胳肢窝也要挠一挠。”兔爷躺在钱暖的腿大上,闭着眼睛,一副大爷的模样。
“这样行不行?会不会太痛?要不要轻一点。”钱暖对着兔爷嘘寒问暖,颇具狗腿子风采。
“叽咕——”田鼠小花一边啃着前爪抱着的灵丹,一边羡慕地瞅着——钱暖的手。
钱暖看了小花一眼,仿佛领悟了什么,随即伸手一捞,就把小花也抱了上来。
小花很是识趣儿,捧着松子,踩在兔爷肥厚的背上,开始蹦蹦跳跳地给兔爷做摩按。
看小花那熟练度,和兔爷享受的模样,就知道平时这俩家伙没少这样享受过。
钱暖颇为不平,这年头,灵兽过得比人还享受。大把的灵丹喂着,还有个小弟天天跟在庇股后面给自己做摩按,曰子过得不要太舒服哟。
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手下动作不停,轻轻地挠着兔爷的下巴⾁。
兔爷享受地半抬脑袋,眯着眼睛,大发慈悲地开了口“灵谷没有了就不要吃灵谷了嘛,吃⾁嘛!”
钱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神⾊狰狞,用着“温柔”的语气说道“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
“当然——”兔爷正打算得瑟一番,不小心瞥到了钱暖青筋直冒的手,很识时务地改了口“当然不是。”
“叽咕——”小花啃完了手里的松子,张牙舞爪,叽叽咕咕的。
“对,没错,就是这样。”兔爷听完了小花那“生动的发言”马上清了清嗓子,对钱暖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要是不够好的话…”钱暖摸了摸兔爷的肥脑袋,笑而不语。
“你们门派中围种了好多的灵藩,那东西的根是能吃的。你去把那玩意儿的根全挖了,足够你喂饱那群饭桶了”兔爷吓得一哆嗦,嘴一张,嘚吧嘚吧全说了出来。
钱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若有所思“可是我记得玉简上说过,灵藩的根苦涩无味,口感很差。那群一看就是热血得过了头的体修们能愿意吃这玩意儿么?”
“切,凡夫俗子写得玉简上的东西你也信。”兔爷踢了踢后腿,颇为不屑“那个写玉简的小子一定没有试过把灵藩和灵藩叶子一起切了炖汤喝。”
“和灵藩叶子一起?炖汤喝?”钱暖低下头,暗暗思索着“要是这个方法真得管用的话,连汤带饭,倒是能満足那群体修们的口腹之欲。”
“而且你上次偷闯中围的时候,不是说等以后有钱有势了,要把灵藩全都移出中围的么?”兔爷翻了个⾝,肚皮朝上,一边示意小花继续给她摩按,一边冲钱暖说道。
“咦?中围那些遮挡视线的就是灵藩啊,上次天太黑,没注意,嘿嘿。”一听兔爷这么说,钱暖就知道这有有八、九分靠谱了。
于是,钱暖也不哀愁了,她拍拍庇股上沾的草沫,站起⾝来,顺手把兔爷和小花拎下了腿大,哼着歌,大摇大摆地准备去杂物院找美女冰山领事商量此事的可行性。
被过河拆桥的兔爷很是不満“我还有一个更好的主意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