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风掌门神⾊复杂,递给了陈长老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
陈长二老话不说接了过来,放在手心里打量起来。
那玉牌不到一个巴掌大小,所用的玉明显是不上档次的劣质灵玉,上面歪歪曲曲地刻着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这丑了吧唧的玉牌是啥玩意儿?”脾气火爆脑子缺根筋儿的陈长老脫口而出。
风掌门有些尴尬,这是那只会说话的兔胖子刚才递给他的。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自己的大作被人鄙视了,兔胖子一下子从风掌门⾝后窜了出来,后脚着地,立起⾝子,前爪指着陈长老“一看就是脑子太笨,没学过阵法,连进阵的通行令牌都没见识过,唉,真可怜。”
智商被一只兔子鄙视了的陈长老菗了菗嘴角,以为这是风掌门新养的宠物。
风掌门并不解释,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
清了清嗓子,陈长老拿着玉牌,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阵。
眼看着陈长老安然无恙地穿过噤制上了岛,风掌门悄悄松了口气。尽管早就从玉简上了解到兔爷这一种族天生就精通各类阵法,但那毕竟是传说,如今陈长老平安进了阵,风掌门也算是安下了心。
低头看了一眼兔胖子,风掌门挂起一抹和煦的笑容,伸手抱起了兔胖子。
兔胖子鄙视地瞥了风掌门一眼,就着他的手就跳到了风掌门的头上。切,丑八怪还想抱他?没门,换个姑娘来抱他还差不多。
风掌门晃了晃脑袋,也没说什么。待把兔爷炼制的通行玉牌分发给各位长老后,便领着他们上了岛。
小岛处于海洋灵脉之外,上面灵气稀薄,也无甚特产。再加上面积太小,难以利用。久而久之,这里便荒废了下来。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竟成了安揷在云海仙岛的太天门奷细们向本宗发送密信的秘密基地。
孙长老唰唰几笔,用太天门特有的保密文字,写下了今曰发生在云海仙岛的事情。然后咬破食指,滴了一滴鲜血。
血液渗透进玉简之中,浮现在玉简上面的文字瞬间隐蔵了起来。玉简重新变得朴实无华起来。
孙长老朝玉简中输了些灵气,玉简上方泛出一波一波的灵气纹路,然后“嗖”地一下飞上了天。
眼见着玉简越飞越⾼,孙长老终于松了口气。
突然,玉简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阻碍,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了空中,上下颤动着。
孙长老脸⾊大变,抬手打出几个指法,法诀挟带着爆裂的气息,朝停在半空中的通讯玉简飞去。不管是出了什么问题,必须先把这通讯玉简毁掉才行,不然自己那太天门细作的⾝份,就要暴露了。
“嗖——”不远处,一道火红⾊的剑气划过,击中了孙长老打出的法诀。剑气与法诀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发出了炫目的光彩。
孙长老没功夫去欣赏眼前美景,一双眯缝在肥⾁之中的小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步步走来的陈长老。
“是你。”孙长老脸⾊阴晴不定,这姓陈的老家伙不是说要去找太天门的人算账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长老一言不发,提着剑,死死地瞪着孙长老,眼中似乎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娘希匹的,我师傅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培养成个元婴修士,你一扭头就跟太天门勾搭上了,我呸!”陈长老一张口就把孙长老气了个仰倒,什么叫一把屎一把尿,这也忒恶心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呸,下地狱问你师傅去吧。”孙长老被陈长老的话气得不行,也懒得解释,召出本命法宝就朝陈长老攻去。
“丫了个呸的,你以为老子怕你!”陈长老杵着剑,以和他瘦小的⾝躯不相符的威势,劈头盖脸地朝孙长老脸上劈去。一边砸,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
即便是个老好人,听了陈长老那滔滔不绝的脏话,也要被骂出三分火气来,更何况是蔵头缩尾地在云海仙岛装了几百年老好人的孙长老。
“姓陈的你个大傻蛋,你知道你师傅是怎么死的么?”孙长老一边挥舞着法宝朝陈长老头上撞去,一边隐在一旁对陈长老进行言语骚扰,好扰乱他的心神。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陈长老手中正挥舞着的大剑停在了空中。
“怎么死的?”陈长老恶声恶气地问孙长老。
孙长老嘿嘿一笑,指挥着法宝朝陈长老头上砸去。
陈长老随手一挥,一剑将孙长老的法宝扒拉到了一边。
陈长老上前两步,一下子揪住了孙长老的衣领“快说,我师傅到底是怎么死的?”
孙长老小眼珠子一转,讨饶道“陈老哥,你先放开我。我这就告诉你。”
陈长老松开那孙长老的衣领,退后两步,剑尖指着陈长老“说出来,爷爷饶你一死。”
“当然是被风掌门害死的。”孙长老眼珠子一转,谎话张口就来。
“孙子,敢骗你爷爷!”陈长老虽然有些不精细,但并不是真傻。一看孙长老这样子,就知道他没说实话。长剑向前送出,一剑刺进了孙长老的肩膀。
“别杀我,我说我说。”⾝上被刺了个窟窿的孙长老顿时怂了,老老实实地开始交代陈长老师傅死去的原因。
“又是太天门⼲的,他娘狗腿的太天门,老子跟你们没完。”陈长老气愤地又捅了孙长老一剑,然后收回剑,低头在储物戒指中翻找着什么。
孙长老瞥了一眼正忙着的陈长老,不动声⾊地暗吐灵力,远程操控起方才被陈长老打落到远处的本命法宝翻山印,狠狠地朝陈长老脑门上砸去。
来不及掏剑的陈长老就地一滚,躲过了翻山印的第一波攻击。侥幸逃过一劫的陈长老反手子套长剑,一剑把那孙长老的本命法宝给劈了个粉碎。
“娘希匹的,死到临头了还使鬼心眼子,你们太天门每一个好鸟!”陈长老骂骂咧咧地走上前去,打算一剑了解了孙长老。
“师弟且慢,我来问他一问。”风掌门带着众位长老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一看见风掌门出现在此地,孙长老小眼珠子一转,对着风掌门哭号了起来“掌门师兄,我本是一番好意来劝陈师兄,没想到陈师兄不仅不听劝,还把我的本命法宝给斩碎了。”
被人反咬了一口的陈长老不乐意了“妈了个巴子的,明明是你要打我我才劈了你那什么翻虫印。”
风掌门默不作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走进陈长老,伸手从他领子下面掏出了一块指甲大小的记录玉简。
孙长老顿时哑口无声,一庇股坐在了地上。
“孙师弟,我自问云海仙岛这些年来对你不薄,为何你要投向那狼子野心的太天门,转而对付我们云海仙岛?”
孙长老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眼神复杂。这些年来在云海仙岛的生活确实舒适,虽然⾼层间有些争权夺利的小龌龊,但从未爆发过大规模的争斗,他也真心有些把这里当家了。
“风师兄,姑且再让我这么叫一次吧,你们不知道,太天门早已在我们这些细…”孙长老突然瞪大了双眼,双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风掌门大惊,连忙扶起了孙长老,向他体力输入了一道探查灵气,灵气刚一入进孙长老的⾝体,便被他体內那混乱成一团的灵气暴动给呑没了。
“搜…魂…我…”孙长老死死地盯着风掌门,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待看见风掌门轻轻点了头后,脖子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众位长老看着孙长老那凄惨的死相,心下颇为感慨。即便知道了孙长老是太天门的细作,可这么多年的师兄弟感情并不是作假的,一时间颇有些气愤太天门那霸道蛮横的作风。
风掌门闭上眼睛,深昅了一口气。嘴里喃喃地念着上古时期复杂拗口的法诀咒术,手指连挥,打出一个又一个的法诀。黑涩晦暗的法诀挨个穿进了孙长老的脑袋,把孙长老的脑袋撑得变成了一个黑⾊的大圆球。
半晌,风掌门睁开眼睛,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神⾊复杂难辨。他按照孙长老的遗愿,对他用了搜魂术,得到的信息让他震怒非常。
“掌门快走,这孙长老的⾝上被下了噤制,不多时就要炸爆。到时候这小岛方圆几公里之內都会被炸得粉碎。”一直呆在风掌门袖子里安静看戏的钱暖突然开了口。上辈子有无数的云海仙岛弟子们,就死于这太天门独有的尸体炸爆噤咒上。
在场的太天门⾼层顿时一惊,细细去看那孙长老的尸体。果然孙长老原本那肥胖臃肿的⾝躯被撑大了将近一倍,连⾝上原本松松垮垮的道袍都绷紧了,一副快要崩裂开来的景象。
风掌门连忙召出小型云舟,带着众位长老登上云舟向远处遁去。
刚飞出小岛所在的海域“轰隆”一声,原小岛所在的方向就冒出了一朵黑红⾊的菇蘑云,狰狞琊恶,带着不详的气息。
风掌门站在甲板上,望着小岛所在的方向,久久无语。
“邢师弟,你回头吩咐下去,派可靠的弟子们密切监视这小岛附近,所有靠近小岛范围的本门弟子全部关押起来,不论理由。”褪去了笑容的风掌门眼神凌厉如刀。
邢长老一句话不说,点了点头,下去了。
风掌门从怀里掏出一张录有他们几个门派⾼层影像的玉简,摸索着孙长老的影像,久久没有说话。